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最強對決(6) 文 / 九三六
暗張郃策馬入營巡視,稍後來報:「曹將軍,帳內一片狼籍,水還是熱的,有些卷宗也沒來的得銷毀。151kan。末將判斷,敵人剛走不久。」
暗曹操點了點頭,從此地情形看來,暗張郃的判斷不錯。
暗曹操不由的對這個叫「周瑜」的人類有了更大的興趣。自己的前進已經非常迅速了,只道捉周瑜是必然之事,沒想到他到底還是查覺到了什麼,搶先一步棄營逃跑。
不過就算如此,佔了敵軍的最高指揮部,足稱得是這一陣子來最大的勝利。
暗曹操下了馬,緊繃的弦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下。他輕踱著步,往原屬周瑜的中軍大帳裡走去。暗張郃拉過程同,一併跟上。
入到帳中,果是一片雜亂,炭盆裡的火還沒有熄,在燃燒著一些什麼。暗張郃想去撲滅,暗曹操擺了擺手,示意算了,周瑜不是程同,他留下的東西,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
他悠然的來到沙盤邊,用手輕撫著那標滿小旗的兩軍模擬形勢。吳軍的旗子已經全部移出,連痕跡也沒有留下。而暗曹軍的標注還在,暗曹操不知為什麼的突然笑了下,他覺得這是周瑜在想自己示威。
「有意思,敗也敗的這麼硬氣。好,這才有意思。」他心中笑道。
盤上有一個鐵盒,閃著寒光,裡面放著江東軍最高級別的令簽。這鐵盒是精鐵所製,封的極為嚴密,尋常人壓根取不出,只有周瑜本人才能從裡面拿出來。程同曾經借父親之便來過這裡,想偷個令簽,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開動分毫。
暗曹操拿起這盒子,端在手裡,嘴角帶笑的看著。好一會兒,將力一運,鐵盒立破,裡面的令簽化作粉末,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程同張大了口呆看著。
暗曹操又看向了沙盤上的標注。他發現那些代表自己部隊的小旗,標注的竟是如此準確,就連一些小股的預備隊也分毫不差的注了出來。
他又開始感到一種「親切」感。
這種情感,原本是將魂所沒有的。無目老人在複製之時,就刻意的迴避了這種情感,只讓他們成為戰爭的機器,而不能成為有思想的人。
但有一點,他沒有想到。
人,不管做任何事,只要到達了一定的高度,就必然有強烈的自我風格在內,而這種「自我風格」,恰恰就來自於個人的情感。
人之所以能成為萬物的主宰,就是因為他具備一些其他生物所不具備的東西,而且這種東西很難解釋,比如一個長期從事破案工作的刑警,可以在萬千的人群中迅速把目光投在一個可疑的面孔上,這種能力是無法用邏輯和數字來解釋的。
我們對此有一個通俗稱謂:直覺,或者說靈感。
靈感,是一種瞬間產生的富有創造性的突發思維狀態,它不為人們的理智所控制,但卻是一種強烈的心理現象。而這種「亢奮、激動」,就恰恰是人類的情感。任何事物,只有當它擁有了創造人的情感之時,它才是一件有生命的東西,從而昇華成一種藝術。
這其中自然包括軍事指揮藝術。
曹操的「霸府七軍」理論之中,就充斥著他的這種情感,多年的軍事生涯裡,他有過勝,有過敗,有過喜,有過悲,而這一切,恰恰就是他得以創製此絕學的源泉。
比如在「武衛營」之中有一個「雙戟隊」,這就是他為了紀念捨棄生命救他於危難之間的典韋設的。那一夜,他看著典韋破碎的屍體,心如刀絞,徹夜無聲,臨近天明之時,抱頭痛哭,繼而奮筆疾書,把武衛營中有關使用雙戟武器配合的原則、戰術牢牢確立了下來,從此武衛營有了最優化的防守體系。
他把自己的種種遭遇,深刻的反思之後,記錄下來,就成為現下曹軍的軍事原則—「霸府七軍」。可以說,裡面的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曹操的喜怒哀樂。
無目老人複製了曹操將魂的軍事能力,而這種能力被複製之時,那裡面的情感就自然而然的轉到了暗曹操的身上。
雖然他自己也不太明白那是怎麼回事這經常會讓他很頭痛。
不過這一刻,他突然無比的清晰起來。
突然的,他閉上雙目,靜靜的感覺著周瑜指揮帳裡的氣息。他感到這一切都是這麼熟悉,這麼舒服。他離開沙盤,按著他的感覺在帳中來回走著。
而這時程同正吃驚的看著他,因為程同發現,他走的路線、步伐……乃至此時此刻的神色,統統都和周瑜一模一樣。
暗曹操的腦海中的確也在浮現著和周瑜一模一樣的東西,從戰略思路,到戰術安排,他似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周瑜在這帳子裡時,想的是什麼。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周瑜有種「親切」感了。因為他們壓根兒就是一種人。
「宿敵」
「知音」
這兩個詞,或許本就是一個。
玉正平剛剛聽完了一個相當不悲慘的故事。
邵廣告訴他了在紅城寨見到的那個將軍—也就是他父親的故事。
他原本不姓邵,而姓斛律,高車族人,他父親名叫斛律通,是高車國的一名將軍。時北方紛亂,高車國國小民弱,屢被烏丸侵擾,他父親也最終死在了高車城破之時。
斛律通臨死前,家僕斛律伯達把年幼的斛律廣抱了出來,一路逃至并州,並改稱為邵以避仇家。
無目老人複製天下將魂,為國殉葬的斛律通也在其內,借這種方式,邵廣竟然再一次見到了他。
這故事不悲慘,但卻讓玉正平很有共鳴。他想起來自己父親身死的事情,雖然沒有「為國殉葬」這麼悲壯,卻也同樣是堅定完成了一個軍人的使命。他看著邵廣更覺親切了。
這時韓凝跑了進來,告訴他自己剛剛打退了敵人的一次進攻。
玉正平很奇怪韓凝最近怎麼有些不一樣了。就在幾天以前,她還和自己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但自從攻破暗呂布軍寨之後,她突然像換了個人一樣,對自己越來越像上司和朋友了。
「莫非她終於明白我們是不可能的了。」
玉正平想到這裡,突然有種很異樣的感覺。
半日無事,玉正平像往常一樣安排軍務,下午時分,忽地起了重大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