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魏曼重生(3) 文 / 九三六
黃皓看著她,面上露出慈愛,用一個很有親和力的長者似的語調道:「孩子,目光放長遠一些。」
「什麼長遠一些?」
黃皓道:「我知道你經了許多苦。不過,你難道只想著過去,不想將來麼?我不這麼認為。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去想過去,只會去想過來,正因為受了這些代價,我才更覺得,未來應該更好的回報我。」
魏曼越聽越奇,黃皓續道:「以你現在的能力,殺我易如翻掌。然而這樣你除了一時痛快之外,又能得到什麼呢?我明裡是蜀漢之臣,實則—你也知道,是魏國之臣,我一死,天下兩大家便都與你勢不兩立,吳國你也是去不成的。難道,你就想擁有了這一身本事後,過東躲西藏的生活麼?」
這一節魏曼從未想過,黃皓這一說真是觸動了她的心。「他說的……說的好像有道理?」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坐了下來。
黃皓道:「孩子,不用彷徨,事實上,你自己是知道你的路該怎麼走的。這妖霞丹自練制之初,就是為了幫司馬大人提供強力的支援,現在你成功了,正好,這條路原來怎麼走,現在還怎麼走。」
魏曼奇怪的看向他。
黃皓道:「現下,鄧艾將軍尚在蜀中,不日便要返回魏國。我已修書一封……」黃皓指著桌上一封已經寫好的信,續道:「上面說明了你的情況,你化妝成普通軍士,和他一起返回,返回之後,他會給你安排一個你合適的位置。」
魏曼又是一驚,忙拿過那信,打開一看,果然是黃皓的推薦書,裡面詳寫了自己的身世以及服丹種種之事。她吃驚的看著黃皓,心道這人才智究竟是人是鬼?莫非真有預知之能?然而他既然如此聰明,那又會不會是估計詐自己,要害自己呢?
黃皓看出了她的這個疑問,笑道:「不用怕我會害你。你我現在是一條戰線上的人,害你,對我並沒任何好處,把你推薦到魏軍裡,對我才是最大的好處。兩下比較,你便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魏曼將力運起,讓副魂空間幫她分析一下,然而副魂空間裡雖是充滿了各種軍事模型、數據、理論,卻無法給她這種關於政治策略的信息。她別無他計,歎了口氣,無奈,只得點了點頭。
黃皓道:「離鄧將軍返程還有些時間,這個時間裡你可以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比如高文,你也是可以帶上的。」
魏曼想起高文那付模樣,苦笑道:「不用了。我對蜀地再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驛館。
鄧艾正以手支著下巴,小寐,等待明天一早的上路返程。鄧忠這時走了進來,看了看已睡著的鄧艾,轉身便要出去。
「忠兒。」鄧艾叫住了他。
鄧忠忙回了身,道:「父親。孩兒打擾您休息了。」
鄧艾睜開了眼,稍舒了一下身子,道:「沒什麼,為父年紀大了,覺本就少。」
鄧忠垂下頭來,心裡記掛著父親的身子。繼而忙吩咐下面做一碗蓮子羹來。
稍時,蓮子羹上來,鄧艾接過,拿起湯匙舀了,吃了一口,很是受用,看著那白白的羹,對鄧忠道:「阿蓮,蓮子羹,哈哈,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當年你娘最擅的便是這個,她做的,比這個好。」
鄧忠想起已經去世的母親,一陣心酸。
鄧艾吃了一半,放下,道:「有什麼事找我嗎?」
鄧忠本來是想問那日在朝堂上的事,然而見父親這樣又不忍心問了,便道:「沒什麼,就是來看看父親睡下沒有。」
鄧艾笑道:「你是想問那日在朝堂上的事吧。」
見瞞不過父親,鄧忠只得道:「是。」
「忠兒,坐。」鄧艾招了招手,鄧忠忙去他身邊坐了下來。
鄧艾道:「你一定很奇怪,為父當日為何是那般態度吧。」
鄧忠道:「是。父親一向說為人要低調,要示弱,心思要沉穩,可……」
「可那日一點不低調,反而很張狂,對吧。」
「這……是……是有點。」
鄧艾哈哈一笑,道:「不是有點,是非常,非常張狂。」他轉而又道:「你可知這是什麼意思麼?」
鄧忠道:「孩兒苦思多時,只是不知。」
鄧艾站了起來,道:「示弱,是為了達到目的,而有時示強,也是為了達到目的。此次之事,四個字,足以蔽之。」
「哪四個字?」
鄧艾眼神裡顯出一絲自神秘、自信的集合,道:「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鄧忠依舊不是太明白。
鄧艾道:「成都身在大後方,久未經戰事,只怕是早已忘了戰爭是什麼樣了。現在,我就是要提醒一下他們,喚起他們內心深處對戰爭的記憶,以及恐懼。」
「原來如此。」鄧忠稍有明白,然而還是不夠明白,又問道:「可他們並非前線,父親震懾了他們又有何用呢?」
鄧艾這時走了過去,拍了拍鄧忠的肩膀,道:「孩子,記住,所謂『前線』,並不是一個孤立的、固定的地方,戰爭的主導者是人,人是活的,戰爭也是活的,所以,無論哪裡,別管它看起來是多麼的安全,安逸……」鄧艾面色一凜,道:「它隨時有可能變為『前線』。」
鄧艾又拍了他一下,道:「等著吧。為父有種預感,今天咱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會成功為父明天一步大棋的重要伏筆。」
鄧忠其實還不是太明白,但看到父親這種樣子,便覺心裡踏實,一切只跟著父親走便是了。他高聲道:「是,父親!」
這時,一名令兵跑入,在鄧艾耳邊耳語了幾句,鄧艾點了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林星府。
林星依舊在發著酒瘋。
「酒……酒呢!姓玉的,給……給老子倒……倒上!咦,這酒怎麼味有點不對……姓玉的,你人呢!」
公孫虹這時走了過來,收拾著殘局,道:「還姓玉的姓玉的呢,人家玉帥早走了一個多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