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 魏曼的勝勢(7) 文 / 九三六
王武領著敗軍,取小路而走。
柯算問他現在有什麼打算,王武說魏曼取了陳關,下一步的目標肯定去陽平關和玉正平決戰,咱們現在須火速趕赴陽平。夏侯名表示同意。
柯算便跟著他們一同進行。他脫下了動甲,拿去擦油保養。而後又和左修卡依交流了一下心得,笑聲頻起。
這時幻若進來,看了眼柯算後,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柯算心下一奇,忙追了出去。
他拉住幻若的手,道:「你怎麼了?」這時他才發現幻若的手是如此的軟,比卡依的更軟。
幻若目光閃閃道:「沒怎麼。」
柯算道:「你一定是有事。」
幻若竟流下淚來,道:「真沒事。看著你回來後,和卡依關係似是更進一步了,我開心,好吧。」
聽著幻若這帶著怨意的嬌嗔,柯算的心一下子酥了。他之前和幻若說過,自己喜歡的是卡依,和幻若只作好朋友。但說那話時,他情竇實則未開,只是單純的覺得應該如此。然而去魏國轉了這一遭,見過了魏曼,又和卡依牽了手,心中第一次嘗到了真正男女之情的滋味,由是感覺便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突然在想,魏曼、卡依、幻若,好像哪一個都很好,真要取捨,還真有些難以選擇。
他待去安慰幻若,可又想起和卡依剛剛有了些進展,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這一糾結,幻若已哭著跑開了。
王武的本意,是和疾風營一起展開急行軍,火速開往陽平關。但一路行來,他發覺不時有魏軍的小股部隊出現,他為了不驚動他們,只得繞道而行,心中感慨這魏曼果然是智計過人,真是個奇女子。
繞來繞去,到陽平關時就已是五日後了。王武歎道只怕雙方決戰已經開始了,到時,果然如是。
雙方已經展開激戰,魏國五萬精兵齊攻陽平關,關外平原殺聲四起。
只聽魏曼和玉正平正在各自將台之上,朗聲對話。
魏曼笑道:「玉大將軍,許久不見了。」
玉正平道:「真沒想到,往日嬌滴滴的官家大小姐,竟成了今日的魏**師。」
魏曼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麼。」她咬了咬牙,盯住了在玉正平身邊的凡靜,道:「尤其是你。」
凡靜道:「魏曼,你這是何苦呢。」
魏曼道:「事到今日,再說這些廢話還有意義麼?我說過,要殺盡蜀人,今天,就讓我實踐我的諾言吧。」
她手一揮,各路大軍展開了更兇猛的攻勢。鍾會帳下,除龐會鍾昂仍跟著他,在東線與郭離部作戰之外,其他的精銳均已到此。賈揚率著麾下斧騎,劉猛、司馬榮、孔安、葉楓、歐陽沁等,各自率部於戰團內衝突,甚至就連江湖人士段不譽等人也在身旁,預備著一會兒衝入蜀境進行巷戰之時發揮作用。
魏軍兵力數倍於蜀軍,蜀軍只靠著玉正平的玄甲衛和風雷五營,以及羅真馬陵殘部在力戰。
玄甲衛和風雷六營戰力遠在魏軍之上,但畢竟人數較少,加上魏曼這次調動了大量高位兵種,龍騎、沖甲、鋼槍,以及諸多戰獸部隊,在魏曼的強力指揮下,勝利的天平漸漸開始向魏軍傾斜。
魏曼感到了一種目標即將達成的暢快。
她終於覺得受的這些苦有了個發洩之處。昨夜,她還剛剛又經歷了一場生死掙扎。看著鏡中又變成七八十老婦的自己,受著又一次的心臟破碎,她當時就咬著牙發誓,明日一定要用玉正平和凡靜的血來祭奠。等勝了他們之後,黃皓,陳詆……所有的人,都要成為自己的祭品,為自己的痛苦付出代價。
這時,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高文。
只見高文一身滿是塵土的衣服,吃力的穿梭在部隊之間,往前面走來。他不會武功,身子又弱,連當年未服妖霞的魏曼都打不過,不但是手無縛雞之力,簡直可說是死了的雞能提起來就算不錯了。可他現下竟在戰場,如果不是附近有烈火營,他只怕是早已死他千百遍了。
「他怎麼來了?」魏曼大吃了一驚。
她對高文的感情很是奇特。她自問是絕對不喜歡高文的,之所以把他弄到手,純粹是出於對凡靜的妒忌。然而兩人成婚之後,相處有時,高文一向逆來順受,處處體貼,她隱隱間似乎又有些感動。然而也僅是感動,她並不喜歡她,尤其是現在性情大變之後,她更是不會喜歡這種唯唯諾諾的男子。
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見他如此,她終於還是沒忍住,運起中氣,聲音傳去:「你怎麼來了?」
高文聽了,竟是忽而淚流滿面:「曼兒!我知道你受苦了。你跟我回去吧……不,我們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我一定會對你加倍好的!」
高文對魏曼的感情也甚是奇怪。少年時他便同時見了魏曼和凡靜,而他確信自己喜歡的是凡靜而不是魏曼。他自幼養尊處優,自視甚高,魏曼脾氣傲,凡靜小鳥依人,兩下比較,他自然是喜歡處處聽他話的凡靜。
然而被魏曼搶行扭和在一起後,魏曼給了他一種新的生**驗。魏曼處處比他強,性子則更比他剛強的多,再加上家族勢力也遠大於他,所以在魏曼生活,他是絕對的從屬,絕對的配角。
和凡靜一起時,凡靜會問他去哪裡吃?他累了,凡靜會幫他去買水買茶,甚是體貼。有時他發了少爺脾氣,凡靜也是著力的去哄他。而魏曼則全然不同,去哪裡吃,魏曼說了算。累了?自己找地兒歇著去。發少爺脾氣?本姑奶奶面前有你發脾氣的份兒?滾蛋!
長期的壓抑,他很是沮喪,無時無刻不在後悔,想著和魏曼分開,然而又不敢提。魏曼服妖霞後真的離開了,他最初的感覺是開心,無比的開心,終於自由了,終於可以無拘無束了,他為此去成都酒樓大喝了三天花酒。
然而很快,他又發覺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