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見面薄禮 文 / 玉藻前
北風呼嘯。
這凌冽的寒冬,若是不颳風,倒也還好,沒什麼大礙,不會讓人覺得冷,只是一旦刮起風來,就像是冰刀子似的,刮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的,真是要人命。
冰涼的草地上。
溫顧只是穿著一件黑色薄棉衣,就跑出來找謝如意了。她被困在這張網中,動也不能動,那刺人骨髓的冷風,一個勁兒從她的袖口、領口,鑽到她的身上。
她冷的受不了,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她的唇色已經凍得發烏,就連雙手的指甲蓋,都凍成了紫色。
一聲淒厲的呼嘯聲,讓這原本昏暗的夜色,叫得越發深沉冷峻。
綠幽幽的暗光,是它散發著狡黠目光的眼,專注而犀利的尋找著獵物。唇邊四根尖利的獠牙,鋒利得可以穿透一切,正在慢慢慢慢的廝磨。
狼,來了。
冷雯所說的野獸,來了。
狼族為群體動物,為母系氏族社會,母狼為領導,公狼為兵卒。狼族視力良好,可組織捕獵陣型,從不過濫捕獵和浪費。狼性強悍,他們狡詐、勇敢、機智、凶殘,有雄心壯心,也有狩獵的足夠耐心。這些有關動物習性的知識,都是溫顧近期才學到的。
獸,家養馴化為禽類、或作寵物。野生為野獸,生性兇猛。修煉成精的為妖獸,擁有強大超自然力量的,乃上古神獸。
溫顧建蒼顧寵物收容站,在逐步擴大,她專門買下一塊地,營造出一片自然生態環境。在這片生態環境區,不僅僅生活著各式各樣的家養寵物,因人類驅趕而難以生存的動物,還有更多的動物,但它們得到了良好的生存環境,便為溫顧效力。
溫顧將他們進行訓練,漸漸的訓練成一隻小型特殊部隊。有能夠掃雷管、掃違禁品的鼠類,也有能保護林業報警的鳥類……許都出面,全有搭橋,這些小型特殊部隊出身的動物們,開始運用在華夏國的特殊區域。作為蒼顧收容站獨一無二的馴獸師,她在華夏國的領導人手裡,謀得了第一塊免死金牌。
為了能更好的訓練和籠絡獸類,溫顧不斷的補充獸類知識,瞭解他們的習性,這才便於她和他們溝通、談判。
這還是溫顧第一次碰到狼族,單槍匹馬,手無寸鐵,想要馴服它們,恐怕難於登天。談判嗎?她又有什麼資本,能和這群野狼談判?
狼族通常群體出巡狩獵,此時溫顧只看到一頭狼,但不一會兒,這頭狼的身後應該還會出現不少狼族。
果然,不一會兒,一雙幽藍眼、兩雙、三雙……那可怕的凌厲的目光越來越多,數一數,大概有七八雙眼睛,正虎視眈眈的遠遠觀望著她。
狼族不會輕易進攻,它們有組織有計劃,他們能在與對手交鋒之時,通過精密的計算、巧妙的佈陣、抓住機會、手法狠毒,以誘敵、先鋒、後援之技制服獵物,使損失降至最低。
狼族還在靜觀其變,這讓溫顧有了時間可以思考。可也就是在思考的時候,她發現,冷雯雖然離開了,卻留下了不少小禮物。
就在她的不遠處,躺著幾隻被砍去翅膀和腳的雞鴨,那些雞鴨流出的血,濃重的血腥味,足以招引深林之中捕獵的野獸。
正值冬季,捕獵本就不易,那麼重的血腥味,就算是得了重感冒的狼族,也會聞到吧。
冷雯,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思!生怕豺狼不來,還要以血肉引之!
溫顧的牙齒緊緊的咬住了下唇,那發烏的下嘴唇,被生生咬得滴出了血。
冷雯!你這般想置我於此地是嗎?那麼……
冷雯!
若是我從此處逃生得以生還!
必定十倍償還給你!你且等著看罷!
……
謝如意已經醒過來了,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睡著了。
他迷迷糊糊的摸著頭,自己這是怎麼了?不是出門的時候,準備去舒蕾她們的屋子裡,下圍棋的嗎?他只是剛剛清醒,摸不清情況。
他看了看四周,他竟然睡在一片草坪上。阿嚏~他凍得一哆嗦。
唔,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舒蕾她們一定等得花兒都謝了吧。他擦了擦濕潤的鼻子,立刻站了起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他仔仔細細的分辨著,好在,宿舍樓外燈火通明,他能藉著樓外的燈光,看清楚他現在的位置。
他現在正在宿舍樓不遠處的草坪上,他生怕舒蕾她們擔心,於是,他立刻往宿舍樓那邊跑了過去。要立刻找到舒蕾才行,不要讓舒蕾擔心他才是。
他緊趕慢趕跑到宿舍樓下。
幽幽的燈光,照亮著他前方的路。
他望了過去,真是巧了,他竟遇到了舒蕾。
可是,只見舒蕾正低著頭,一臉不高興。誒,她怎麼是這樣的表情呢?
他連忙喊道:「舒蕾!」
舒蕾「呀」的一下跳了起來:「你是從哪兒出來的?」真是出了怪事,她已經把男生宿舍的門,都敲開了問了一遍,都說謝如意不在,沒有見到謝如意。她已經幾乎絕望了,謝如意不在這裡,溫顧已經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謝如意!
可是,怎麼現在謝如意又好端端的出現了呢?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科幻小說,難不成謝如意鑽進了時空的隧道之中,又爬了出來嗎?
謝如意如實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怎麼會跑到草地上去了,還迷糊糊睡著了。」
舒蕾說:「你真是!我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我到處找你找不到也就算了!溫顧已經到山裡去找你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不行,我現在要去找溫顧。」
謝如意忙安慰著舒蕾:「現在這麼晚了,我們冒冒失失出去找,很危險,我先報告老師。」這深山老林的,獨自闖出去,太危險了!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去做。女孩子嘛,總是太容易衝動!
舒蕾說:「報告老師有什麼用,那個老師根本就是個不負責的人嘛。我們和他說了,你丟了,他都沒有放在心上,讓我們自己找找看。」
「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們謝家丟了女兒,他會失去什麼。」謝如意冷哼一聲,拉著舒蕾去了老師宿舍。
一進門。
只聽到幾個老師在喊:王炸!
「給錢!」
「叫地主!」
這群老師,居然在打牌!
謝如意喊了一聲:「老師!」
幾個老師嚇得一哆嗦,咋了,咋回事?咋有學生進來了?
本來吧,老師們私下打牌,沒什麼不對,但是,被學生看見了,就是作風不正派!
謝如意和老師簡單的交涉之後,說:「老師,如果找不回我妹妹,你最好清楚,聚眾賭博,是個什麼下場!」
老師立刻通知了保安部,這次知道,已經有一個保安領著溫顧出去了,至今未歸,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原本溫顧來找他說是謝如意不見了,他一心想著待會兒斗地主,哪裡有心思去找人,心說,肯定是這個謝如意在別的男生宿舍玩,沒來及來告訴溫顧。為了這點小事,就大張旗鼓去找謝如意,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可是現在,當謝如意本人出面,告訴他,現在是溫顧不見了,溫顧是謝家的乾女兒,謝家的女兒少了一根頭髮,他就別想在第一中學混下去了。
老師立刻派遣保安部,連夜搜山,務必找到溫顧。下達好命令,他摸了摸頭上的汗珠,溫顧沒出事還好,要真是出了事,還得了!
都怪他只想著斗地主,現在學生出事了吧!讓你斗地主讓你斗地主!
……
狼群蠢蠢欲動!
溫顧絞盡腦汁想辦法脫身。
再不跑,只能等著被這群餓狼撕碎!
一聲貓叫,瞬間點亮了她的心扉。
什麼?小花來了?這麼個窮鄉僻壤旮旯窩窩,小花來幹嘛?
小花輕身一躍,跳到溫顧身邊,它搖著小腦瓜,說:「你也真是不小心!要不是我恰好在這山上修煉,吸取天地靈氣,你怕是要葬身狼腹!」
「嘿嘿。」溫顧傻大姐一般的笑著,「要不,小花你先把我解開這奪命怪網?」小花你動作快點好嗎,趁著你和我說話的這幾秒鐘,那群狼就能撲過來把我吃了!
小花瞥了一眼溫顧,這傻妞笑起來這麼傻,真是不忍直視啊~它伸出爪子撓了撓溫顧說的奪命怪網,真是個好寶貝,只可惜,不破壞了此網,這傻妞出不來。
它一臉可惜的用指甲一掐,那網便斷了一根線,一根根掐,實在太費事,它索性一把抓了過去,將大網撕出一個洞來。
溫顧眼睜睜看著,小花果然是天生神力啊!就連這麼結實的網,隨便一掐一抓就弄斷了!看來,以後要天天把小花帶在身邊!簡直是頂級防身法寶!
她身子凍得有些發硬,好不容易從網裡爬出來,費了好大力氣,才艱難的站了起來,說:「小花,又欠了你個大人情!」
「嘖嘖,你欠我的多了去了,說了以身相許一筆勾銷,死活不樂意!沒見過你這麼不識抬舉的!」小花戲謔的瞧著溫顧,又說,「那群狼,一半給你揍,一半給我揍!」
「呸!你是貓妖我是人!」溫顧皺皺眉,忽又露出一臉天真爛漫的表情,「好小花呀,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塞!我這不是凍僵了嗎?手腳都不聽使喚,你是貓妖,一個人對付這群狼超容易對吧!」
「出息!」小花實在是太鄙視溫顧了,這丫頭使喚人,不,使喚貓,不能這麼黃世仁吧,「讓我一個人對付他們?十塊進口巧克力!黑巧克力,別的不要!」
「喂,咋能這麼欺行霸市漫天要價?你怎麼不去搶!」溫顧叉腰,十塊進口的巧克力,得花上一百多塊錢吧。
「唔,守財奴!我走了!」小花搖搖尾巴,心說,這個溫顧啊,什麼都好,就是摳門!
溫顧抖了抖腳,揮揮手,說:「那你走吧!」要她花一百大洋買巧克力,門都沒有!她賺的可都是血汗錢!
「急著送死?」小花摸了摸額頭上的白毛,心想,這個傻貨,這麼想逞英雄麼?那好,到時候被狼咬死咬殘?它轉過身子,白了一眼溫顧:「以後,每年清明我都會為你燒點紙錢啊美男啊什麼的,也算是交往一場,聊表心意。」
就在小花還在鄙視溫顧的空當,一頭灰毛狼,已經向著小花兇猛地衝了過來。
小花的一身黑毛蹭的豎了起來,它根本沒有料到,那只灰狼的動作竟然如此迅猛,居然直勾勾地朝著它撲了過來:「我勒個去,不打招呼就開打!懂不懂江湖規矩啊!」
它混江湖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講規矩的!她搖著尾巴表示抗議!
灰狼可不會管什麼江湖規矩!它只知道,打贏了才是王者!規矩?笑話!
溫顧扶額,小花你打架,就認認真真好好打架,那麼多廢話,很容易被打死的!她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有一隻黑毛公狼,慢慢地悄無聲音的靠近了。
溫顧還在觀戰,只見小花縱身一躍,將那灰狼引開。
一貓一狼,瞬間消失在黑夜之中。
溫顧的眉毛挑了挑,她怎麼好像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在靠近呢……她猛地轉過頭,只見一匹結實的黑色公狼,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兩相對峙,一人一狼,誰也不動。
只見那黑狼氣質非凡,神態從容,一身烏黑發亮的的皮毛,胸前的毛髮特別茂盛,一看就是頭狼。它咧開獠牙,嚎道:「小的們,來吧,讓我們一起撕裂這個白嫩的小姑娘!」
溫顧彎下腰,與黑狼的視線齊平,道:「誰是小姑娘!你叫上狼族兄弟們,來以多欺少,真是,丟臉丟到狼外婆家!」打架貴乎單挑,群毆算什麼本事!
黑狼驚愕一愣,原本從容的它,失去了淡定,它壓根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這小姑娘是個什麼怪物?竟然能聽懂它說的話?
它的身子略微往後退了退,不明敵情,暫且不肯輕舉妄動。
這倒也不能怪黑狼,頓時大驚失色失去了頭狼的威武風度,畢竟什麼猛獸碰到這種怪異的情況,都會大吃一驚!
「你是不是很驚訝我能聽懂你說的話?我不僅能聽懂你說的話,還能打得你哇哇大哭叫媽媽!」說著,溫顧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惡狠狠地瞪向黑狼。
黑狼又愣住了,這個小姑娘,居然用區區一根棍子,就想打得它哭爹喊娘,未免太小瞧它了,它狂嘯一聲,周圍的狼族,全都圍了過來。它們圍成了一個圈子,將溫顧圍在了圈子之中。
身子單薄的溫顧,孤零零的站在狼群之中,越發顯得她勢單力薄。
足足有七匹狼,pk十二歲的小姑娘,誰會贏?若是普通的小姑娘,光是一頭惡狼,就能把她咬死,骨頭都不剩!可是,這七匹狼運氣不太好,遇上的……可是溫顧啊!
呵呵,溫顧的唇側,勾起一絲隱晦的笑意,那麼,我可要開始動手了哦。
七匹公狼蓄勢待發,黑狼,開始嚎叫著指揮眾狼佈陣。其中一頭眼中閃著精光的狼吼道:「老大,這個怪丫頭,能聽懂我們說話,還要佈陣嗎!」
「什麼?人類怎麼可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其他的狼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種怪事,它們紛紛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全都衝著溫顧露出了尖利無比的獠牙,畢竟,氣勢不能輸!只是一個小姑娘,大不了不顧陣型,一起上,也不會輸吧!
溫顧哈哈一笑:「這有何難!」
頭狼怒吼道:「怪物,天降怪物!」它振臂一揮,高呼道:「吾狼族必除之!小的們,上!」
眾狼得令,蜂擁而至,向溫顧發動攻擊。那頭黑狼,離溫顧最近,它猛地撲向溫顧,張開了血盆大口,那尖利的獠牙,幾乎要劃破溫顧的臉。
就在此時。
溫顧恍惚之間,身形一動,渾身冒出了驚天火光。
她的身子再次僵直不動,她想說話,可她的嗓子,完全發不出聲音來。而她的意識,也彷彿抽空了一般,她的眼睛雖然是睜著的,卻是茫茫然,眼珠子一動不動。
那繚繞的火光,幾乎點亮整個夜空,伴隨著尖銳的鳥鳴呢喃,聲聲重疊,衝入狼族體內:「眾狼族不自量力,妄動殺念,速速領罰!」
溫顧抬手,擊出一掌,掌心燃燒起熊熊烈火,向眾狼劈去。
火光四濺,原本圍在溫顧身邊的七匹狼,被那把火,燒光了身上的毛髮,全都變得黑不溜秋。天,這可是大冬天,身上沒有皮毛護體,還怎麼過冬?豈不凍死餓死,這懲罰,比直接殺了它們還可怕!
這個丫頭,究竟是哪路神仙!
那尖銳的鳥鳴聲又起:「狼族聽令,此主乃吾輩宿主,若再欺之,休怪吾輩痛下殺手,滅盡狼族!」
原本還想撕裂溫顧氣勢洶洶的黑狼,頓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它認出這鳥鳴的真身,天,這莫不是……它一下子匍匐在地上,虔誠無比道:「聖獸大人在上,請受小獸一拜。」
其他的群狼,見自家老大已經認輸,又聽老大稱對方為聖獸大人,它們紛紛垂下了頭。它們都知道,聖獸是比它們高好幾個等級的存在!
狼族失去了鬥志。
此時,溫顧的身子的眼珠轉了轉,她發現自己又可以動了,可是,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可是一點都記不起來。她心下琢磨開了,莫不是,又是那夢中的火鳳,控制了她的意識,將這群狼族,震懾住了。
至於剛才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就暫且不記得了吧,且不能露出膽怯的馬腳來。她微微頷首,道:「倒是有靈性的狼族,我且放過你們罷。」
黑狼歎了一口氣,聖獸說放過它們就是放過了不成?它晃了晃光溜溜黑乎乎的身子,看向一頭狼。
那隻狼,便是剛才眼睛中閃過精光的那位,它是頭狼的軍事,現在被燒得精光,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毛色,他和頭狼交換了眼神,便低聲朝著溫顧喊了一句:「大、大人。」
溫顧垂了垂眉毛,居然有狼居然喚她大人?這個尊稱倒是別緻的很。她望向該狼,這頭狼的雙眼炯炯有神,一看便是精明之輩,她開門見山問道:「有話要說?」
那精明狼道:「大人,此山坳深處,有一寶庫,作為我狼族初次見面的禮物,不成敬意。」
溫顧眉目一彎:「我這樣子,像是缺錢?」說著這話,她瘦瘦的身子,在寒冬的風中,顯得越發單薄。
精明狼心中暗道,像!這大冬天的,誰不穿的厚厚實實的出門,這位大人,卻只是穿著單薄的外套跑出來了,它卻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大人是有福之人!」
頭狼此時也放下了身段,對溫顧道:「那寶庫,乃是我大狼族的一點心意。」
此時,小花已經騎著受傷的灰狼,慢悠悠的回來了。溫顧撲哧一笑,這小花真是厲害的貓妖無疑,能把那灰狼抓得遍體鱗傷不說,還把灰狼當成自己的坐騎!
溫顧一把抱過小花:「真是命大!要是隨隨便便掛了,怎麼對得起修行的數百年!」
「女人!囉嗦。」小花趴在溫顧的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唔,這個傻x的胸部很軟嘛,好暖和。
黑狼耷拉著腦袋,聽溫顧說此貓已經修煉幾百年,幾百年是什麼概念,這隻貓已經成了精,修成了妖獸啊!等到修行千年,渡了天劫,便是神仙!它惴惴不安的心想,除了這只妖獸,這女娃娃的體內還有聖獸大人,其高超修為可比這修行幾百年的妖獸要高得多。今天它們幾個只是被燒了皮毛而已,已經是聖獸大人手下留情,真是萬幸。
溫顧戳了戳小花的臉,說:「喂,頭狼說有寶庫,帶我們去看,你去看不?」
小花一個鯉魚打挺,來了精神:「寶庫裡面是不是有寶藏,寶藏是不是可以換成錢,是不是我會變成大富翁!」
「喂喂,你是貓!怎麼能這麼貪財!」溫顧扯住小花的鬍鬚。
小花的鬍鬚被扯痛了,它瞪了一眼溫顧:「誰規定貓族不能貪財?你規定的?錢是好東西,我可以買好多好多巧克力,我可以用巧克力蓋出一個窩,巧克力的床,巧克力的枕頭,巧克力的磨牙棒!我吃不完了就拿去餵老鼠!尼瑪!有錢又有巧克力,貓的一生,就該他媽的……如此酸爽!」
小花還在繼續發夢。
溫顧已經跟著眾狼走向山坳深處。
……
半山腰中。
一支保安大隊,浩浩蕩蕩出發了。
冷雯站在宿舍的窗戶前,望著樓下那些罵娘的保安,她縱聲大笑起來:「溫顧啊溫顧,這些人去找你,只怕是只能找到你的屍體呢!」一想到溫顧的身體,被野獸撕爛的場景,她就特別的激動,溫賤人,明日白天,我還要去看看你那殘全不全的屍身,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冷雯的身後,站著幾個青幫的小嘍囉,他們幾個都是來幫助冷雯對付溫顧的,他們從小,就幫著冷雯幹了不少髒事兒。冷雯要他們捉誰,他們就去捉,冷雯要他們打誰,他們就去打,冷雯要他們去挖誰的眼睛,砍誰的手腳,他們都會一一照做。
而其中一個小嘍囉,便是宋小飛。他也跟著冷雯來了,雖說他總是被冷雯用鞭子抽,他卻從來不曾怨恨過冷雯。冷雯可是他的偶像,他的女神。
冷雯越是打他,他越是高興,越是覺得自己有存在感。
最讓宋小飛開心的是,他有生之年居然能抱到光著身子的冷雯,這讓他覺得這一輩子都有奔頭了。他想娶冷雯,就算幫著冷雯幹盡全天地下最髒的事情,他都願意。
一個多小時後。
保安大隊找到了,原本跟著溫顧出去找人的保安,他已經被人打暈了,在樹上呼呼大叔。保安隊的隊長,望著那棵樹,自顧自的念叨:「這麼高的樹,睡得著嗎?」
保安隊的人又發現了一張落在地上的爛網,他向隊長匯報:「也許,那個失蹤的女學生被獵人的網捕獲,她掙脫了網,想走回宿舍,卻迷路了。」
這個時候,山裡瀰漫起大霧。
老式的手電筒的光線不夠,他們根本照不亮更遠的地方。
保安隊長立刻說道:「我們現在不能再往前面找了,這山裡大霧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散!」
手下問道:「那那個女學生怎麼辦?這山裡的猛獸,可多了。」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你也知道這山坳裡有猛獸,你想死,我可不想!更不能拉著整個保安隊去送死!所有人,跟我回去!」隊長吼著,率先走向了返程的路。
……
蒼顧建築公司。
夜色茫茫。
白樹忐忑不安的來到許總的辦公室,咚咚咚,他敲了敲門。
「進來。」
白樹這才推開門,只見許都正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握著畫筆,大概是在思考設計方案圖。
許都抬起頭,見來人是白樹,道:「白工,有事?坐。」
白樹可不敢坐下,他憨實的說著:「哦,是這樣的,我家妹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您幫我侄兒墊付了醫藥費。」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許都放下手中的畫筆,沉吟了好一會,說,「並不是白給的,在你年終獎金裡扣。」他知道白樹這個人是老實人,從來不佔別人的便宜。可是,這筆醫藥費,其實並不是他給的,而是溫顧給的,溫顧現在的流動資產,大概怎麼都有七位數以上,還不算不動產。只是,溫顧不讓他告訴家裡人這些事情罷了。也對,誰家裡要是知道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坐擁這麼多資產,還不嚇得犯了心臟病?等以後溫顧成年了,才好對家裡人有個交代吧。
聽到許都說是那筆錢,從年終的獎金裡扣除,白樹才稍微有些安心,哎,真是虛驚一場,這樣想著,他離開了許都的辦公室,給白蘭芝打了電話,解釋了一通。
……
溫顧抱著小花,身邊圍著一群公狼。
大霧一起,小花警惕的問著:「還有多遠?」它磨了磨鋒利的牙齒,要是這群狼敢騙它,那就等著受死吧!
頭狼停下了腳步:「就在這裡。」
小花看了過去,前面可是什麼都沒有啊。
溫顧四處看看,雖說霧大,可四周的確什麼都沒有啊:「頭狼,你是欺負我年紀小沒文化?」
頭狼說:「我哪敢逗你玩兒呢!這寶庫啊,您正踩著呢。」
小花摸了摸額頭上的白毛,從溫顧的懷裡跳了下去,它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哎呀,這裡好像是有一個鐵門:「溫顧,你腳下有個門,快讓開。」
溫顧讓出了位子,蹲下來一看,呀,果然是有門。她用力拉開了這道圓形的鐵門,只見裡面修了鋼筋樓梯,還亮著燈。
這裡真的是寶庫嘛?為啥會有現代的玩意兒?寶庫難道不應該是地下皇陵之類的,又恐怖、又鬧鬼嗎?
小花說:「我先去開路。」
溫顧攔住了這個吃貨,真是什麼都擋不住個吃貨的一顆心,她老練的望向頭狼,說道:「頭狼,你們開路罷。」
……
醫院。
沈碧落正在值晚班,忽然有人敲了敲她辦公室的玻璃窗,她瞇眼看了過去,這不是周家那小子嗎?
她趕緊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周家那小子,氣若游絲的走進了沈碧落的辦公室,最後,他軟綿綿的躺在了沙發上,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個小子,是沈碧落夫家謝震的遠房親戚,掰著手指頭算下來,這小子,應該叫謝震小舅舅,叫她小舅媽。
沈碧落皺了皺眉頭,一張臉氣得通紅,病人不聽話,做醫生的,只能吹鬍子瞪眼乾著急:「喂,我說周家那小子!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身體差,近期已經不能再做激烈運動了!這已經是你來s市,第幾次病的快死了,你自己數數看!」
沈碧落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光是這個月,這小子就已經發了兩次病,一次比一次嚴重。
周家那小子本是閉著眼睛,他微微撐開了那一雙鳳目,唇邊,露出妖冶的笑意,他緩緩伸出手掌:「小舅媽,藥。」
沈碧落用力一拍那小子的手:「藥藥藥,整天只知道跟我拿藥,吃這麼多藥,這身子遲早吃垮了去。」
「藥。」只說了一個字,他便不再多說些什麼了。他的身子,好難受。
沈碧落真是氣炸了:「你趕緊滾回京城去,免得在我這裡掛了,老周家跟我要人,我上哪還去。」
「小舅媽,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他病懨懨的抬了眉毛,「從小便有這麼個病,你不是不知道。只是近日來,不知為何,越發嚴重了。」
並非是他想得這個病,只是他從娘胎裡出來,就得了這個病,這病來勢洶洶,藥物只可克制,而不能根除,生生折磨了他許多年。除了這個病之外,他還有一項特殊的本領,能夠預判過去未來。
這個月,他發了兩次病,一次,是在第一中學校外,感應到那妖孽準備殺人,他衝過去尋到那妖孽,預處之而後快,卻陡然發了病,這才放過那妖孽。
這一次,是他感受到s市有異常能量出現,他立刻催動了與生俱來預判未來的能力,想窺探那異常能量究竟來自何處,誰知精力太過集中,竟生生讓他吐了血,再次發病。
沈碧落是醫生,是個無神論者,她只知道那小子身子虛,需要某種藥物來維持正常生活,卻不太喜歡那小子過於依賴藥物,但不給他,她又不忍心。
於是,她將抽屜裡沒有標籤的白色藥瓶,丟給那小子,說:「少廢話,拿了藥快走,我得去查房了。」
周家那小子得了那藥,一張絕色妖孽的蒼白容顏,漸漸浮起了血色:「多謝。」
「哼,第一天認識啊,這麼客套說謝謝,噁心不噁心!」沈碧落理了理白大褂,準備走出辦公室,忽然,她側過身子,對那小子說,「下個星期,我們家乾女兒從冬令營回來,你過來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
那小子頂著一張妖孽臉龐,鳳目一瞇,妖冶的問道:「小舅媽,你這可是要替語梵做媒?」
沈碧落真想踢周語梵一腳:「呸!你是找不著媳婦兒咋著!我家女兒才年方十二,你個老男人,趕緊靠邊站去!休想染指!」
「我可不老!」周妖孽慢吞吞的從沙發上起身,將藥瓶揣進大衣口袋裡,「小舅媽,你看我年少多金,溫柔體貼,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
沈碧落抓狂的把周妖孽一把推出辦公室,一副周語梵你夠了的表情:「人要臉樹要皮!你這臉皮,真是槍桿子都打不穿!」
然而讓沈碧落萬萬沒想到的是,多年以後的周語梵,果然成為了年少多金、溫柔體貼的寵妻變態!他寵著家裡的小妻子,簡直縱容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
山區。
寶庫。
等到溫顧和小花和幾頭狼,順利的到達了寶庫的底層,站在寶庫的中央。一室金碧輝煌,亮瞎了小花的貓眼,饒是它歷經幾百年,走過千山萬水,也從未見過這麼多的金器。
小花笑得賊兮兮:「溫顧,這些東西可以換很多很多錢吧?可以換很多很多巧克力吧?」哇塞,發了財啊,沒想到它活了幾百年,還能發筆橫財,這貓生,還是有些值得吹牛的事情啊。
「嗯,很多。」溫顧掂了掂一個金碗,成色很足,光這麼一個金碗,就能讓小花吃上幾輩子巧克力了吧。且這還只是一個金碗,金器堆積如山,要是換成rmb,她還開個啥子公司嗎?
頭狼見溫顧正低頭仔細鑒別著金碗,它說道:「此寶庫本是解放前一個地主的私人金庫,只不過看守寶庫的人,前幾年去世了。寶刀贈英雄,香玉贈美人,這金山銀山贈予大人,還請大人切莫嫌棄。」
溫顧的嘴角浮起一絲狡黠的笑意,她看向黑狼,道:「頭狼,冬季捕食,很困難吧!」
頭狼點點頭,說:「當然。」不然,它也不至於帶著好幾個狼族大將,這麼晚還出來覓食!最近,它們狼族添了好幾個狼寶寶,母狼需要營養,寶寶需要打牙祭,可冬季的野物,並不充足。
溫顧摸著小花身上的毛,沉吟了半晌,最後說:「頭狼,你贈我這偌大寶庫,我自然有好東西回贈你,只看你,吃不吃得下了。」
「哦?是什麼?」黑狼問道。
「人族少女之肉,新鮮的很呢。」
溫顧說完這句話,她笑了起來。
她這一抹笑容,就像是地獄之中的冷面修羅。哼,原本想置她於死地的人,她怎麼能輕易放過呢。想讓她被野獸啃食而盡,那麼,就別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小花不寒而慄的看著溫顧,這傻缺丫頭,終於露出邪惡的一面。看來,它的調教,越來越奏效了!人嘛,總該學著長大,總不能一輩子縮在牆角當個孬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最後還白白丟了性命。瞧那溫顧上輩子,不就是被自己表哥推下井中,一命嗚呼!想一想,都覺得溫顧是個大傻叉!
不過,小花現在的心思並不完全在溫顧身上,哼,眼前的金器,多的都快要將它淹沒,嘖嘖,一想到睡覺能枕著巧克力,坐下能墊著巧克力,還能背著巧克力亂逛,這樣的貓生,簡直酸爽到不行!它扭著身子,撲進了那堆如同海洋一般的金器之中~
……
夜深了。
山區的宿舍樓裡,靜悄悄的。
舒蕾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一直擔心著溫顧。
溫顧……怎麼還不回來呢……雖說老師已經派保安出去找溫顧了,可是,她的心裡總是不踏實,她總是隱隱約約覺得,像是會出什麼大事。
不像是夏天的夜晚,會有知了蟬鳴。
冬天的夜晚是寂寥的、靜謐的。
忽然,宿舍樓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鬧騰,是搏鬥的聲音?終於,一聲慘烈而尖利的女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宿舍樓裡的燈,全都亮了起來,許多女聲跑出了宿舍樓,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女生嚇得魂不附體,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哇啦啦,將晚上吃的晚飯,全都吐了出來。
另一個女生渾身發著抖,呢喃道:「天哪,真是好恐怖啊!」
舒蕾披了一件大衣,走到陽台,探出了頭去,樓下,正站著好多女生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穿著棉拖鞋,蹬蹬的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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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好夢,明天見。
明日v章節,預計晚上八點或九點更新~玉藻前已經有點精盡人亡了,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