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開學典禮(下),二更,求贊 文 / 玉藻前
第十章:開學典禮(下)連佩卻不管方圖說什麼,只是認真的說道:「囉嗦,右手。」
方圖懂個屁。
其實是有些擺地攤的術士嫌麻煩,才說男左女右,只看主顧的一隻手,事實上,哪裡是什麼男人看左手的手相,女人看右手的手相,屁話。
古時左為尊,右為卑。因此相傳男左女右,實則為男尊女卑的寓意。
而所謂看手相,是要看雙手的,才能看全。
左手看的是先天、祖上陰德、父母家財,右手看的是現在未來,自身後來的命運。
有些人,祖上陰德極佳,父母愛護有佳,可是,若是自身不夠努力或是福澤不夠,就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最後也只能落個落魄的下場。因此,看手相,看完左手看右手,才更靠譜些。
溫顧此人的手相,便是特例,和常人相反。從溫顧的左手來看,她先天祖上並無滔天陰德,甚至自娘胎出來,有人到青年,夭折之兆。而溫顧的右手手相,是完全相反的光景。再加上溫顧的面相,那簡直是叫她咋舌,不禁高呼妖怪!只是大哥說溫顧是奇人,那麼,她自然會敬重這位奇人。
方圖見連佩一臉認真的模樣,他不相信神佛鬼怪,也不相信風水,只是因為想討好一下連佩,可是,他竟有些被唬住了,怔怔之間,伸出了右手。
連佩握住方圖的右手,看了過去,心說:是個有福氣的,一生好運,只是恐怕日後,會遇上大劫,安然挺了過去,便是福壽綿長,若是挺不過去,好運也就從此到頭了。
看畢,連佩探出手,同方圖要錢:「給我一塊錢。」她真是要了一塊錢,唔,真是菩薩心腸呢。
方圖警惕的看向連佩:「幹嘛,你一個字沒說,就跟我要錢,哪有你這樣算命的。」他心裡想到,作為一個神棍,能不能有點職業操守啊,不專業就算了,啥都不說,就問人要錢。
「先收錢,再算命,是我的規矩。算命是洩露天機,我將你的命運告訴你,是拿我的命,換你的命,我將會得到業報,拿你一塊錢去做善事,方能抵過這業報罷了。」連佩說。
「說的這樣玄乎,好像你真是風水師似的。」方圖只覺得連佩有點玄玄乎乎的,怪嚇人的。
「我要的不多,你不想給就算了。」連佩說完,便噤聲不語,靠在椅背上,繼續看手機去了。
真正的風水師,若是通過替人算命,得到的錢財,必須散盡,否則會得到業報。有許多風水師,為什麼瞎了、殘廢了,大多是業報所致。
舊時有這個一個故事,一個風水先生,為一家農戶指點風水,說是你家仙人埋在一處吉穴,可佑你全家興旺,只是我為你指出這處吉穴,我會遭到業報,你要負責照顧我的後半輩子。農戶欣然答應,會善待風水先生。果然,他遷出自己仙人的骨頭,埋入吉穴,不出十年,他漸漸發家致富,成為一方的小財主,此間,他一直將風水先生當做自己的父母侍奉。再過了十年,他生了倦怠之意,覺得自己的發家,和風水先生是沒有關係的,便開始對風水先生任意打罵。風水先生被整日折磨,奄奄一息,便偷偷去破了吉穴的風水,風水一破,風水先生的瞎眼便好了,而那戶發家的人家,從此敗落。
故事一輩輩傳下來,免不得為風水先生添加了神秘的色彩。當初的實情究竟是怎樣的,誰又知道呢?
連佩唯一認識的,遭到業報的風水大師,是大哥的師傅,不過這位大師,已經去世多年了。大師總是對大哥說,切記切記,洩露天機,必遭業報,不義之財,盡數散去。
大師嘮叨大哥,大哥便也將這話嘮叨給她聽。因此,她沒有親眼目睹正在遭受業報的人,只是聽著大哥的嘮叨,對此信服罷了。
至於那些街邊,擺著攤子,戴著墨鏡,裝瞎子的人,有沒有真正的大師,連佩不知道,但裝瞎子的技術,未免太爛,她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好想去砸場子。
不過,她也沒到那種非要去砸人場子的地步。人嘛,活在這個世界上,還不都是為了活著,討口飯吃罷了。能靠著風水餬口就算不錯了,靠著風水發家,那是天方夜譚。
因此,她見到那些路邊擺攤的,繞過去也就罷了。
方圖見連佩似乎是生氣了,他不相信算命,只是好奇而已。天底下,哪裡有什麼鬼神。只是看連佩那般認真的樣子,他好像是惹到她了。他撓了撓頭,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錢的硬幣,說道:「給。」
連佩聽到一聲「給」,她眉眼一彎,哎,這個方圖啊,真是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痛快。她拿過了那一枚硬幣,問道:「你要算什麼?學業、姻緣、健康之類,這一塊錢,只能算一件事。」
「嗯,算學業。」方圖說,姻緣神馬的,他又不要早戀,健康神馬的,好像從來沒有什麼大病,最嚴重的是初中時候的闌尾炎,最後送進了醫院,割了就沒事了。所以想想,好像只有學業讓他比較擔心。
連佩看向方圖,她還以為方圖喜歡溫顧,會選擇算姻緣呢。她倒是看過方圖的事業線,這娃在做學生時,便是好運連連,明明學習成績一般,卻總是走狗屎運,剛好踩中分數線。
連佩的數學成績不好,因此對方圖的好運,真是羨慕嫉妒恨得要死:「是想問,能不能考上好大學麼?」
「不是。」方圖頓了頓,說道,「我想問,能不能和溫顧考上同一所大學?」
連佩真是敗給方圖了,哪有人這樣算命的?一般的風水師算命,只能指明一個大概的方向,而不能落實到細緻的問題。就算是大神算命,也不一定準確。世間萬物皆有變化,說個差不多的答案,應不應驗,那就看對方的造化了。
再者說了,她不是大神,沒那麼牛x,她的確能看出方圖這輩子就是個走狗屎運的貨,卻算不出一個人的際遇:「這個問題,要加錢。」她攤開了手,本來就是準備跟方圖獅子大開口的,她開口了,就看方圖有多想知道答案了。
方圖挑眉,一張白嫩的臉上,泛起了微怒的紅暈:「你什麼都沒說,怎麼又要錢!」
「一塊錢,只能買到一塊錢的信息,你要知道嗎?」連佩才不怕方圖生氣呢,送上來的臭小子,不欺負白不欺負。而且,好像方圖生氣的樣子,比較帥啊。
「你說。」方圖不滿的說道,他倒是要瞧瞧看,這個小神棍,能編出什麼花來。
「你這人,考試運不錯,總是能踩上分數線。」連佩說。
方圖的眉毛揪成了一團,連佩說的沒錯,他從小考試,總是剛好過線。小學考初中的考試,轉學到c城這個學校的初中部的考試,初中升高中的考試,都是剛剛好,一分不少的剛好落在分數線上。只是,一塊錢,就只能買到連佩一句話?說的還是廢話?
他說道:「什麼神棍,剛才說的,是因為你看到了我的檔案吧。」
「呸,我一不是校領導,二不是學生會會長,到哪裡去看你的檔案。」連佩當然知道方圖不信她了,只是她的確看不到檔案,最多是在入學申請表上,看到對方的生日罷了。
方圖心想,也對,那難不成連佩真是有點本事的?他疑惑的看向連佩,聽說神棍最會騙人的,連佩是想騙錢吧。他說道:「那你說,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和溫顧考上同一所大學,你要多少錢?」
連佩伸出食指,擺在方圖面前。
方圖說:「一百塊。」
連佩晃了晃手指,說:「no,一千塊。」
「強盜。」方圖將雙手盤在胸前,見過騙錢的,沒見過騙的這麼明目張膽不靠譜的。
連佩笑嘻嘻的彎著嘴唇,臉頰上的小酒窩忽明忽滅:「我說方圖同學,不願意給,我也沒動手搶,這麼說我是個強盜,好像不太厚道的。」她還準備繼續調戲方圖,只是,她忽然話鋒一轉,「等會,溫顧開始演講了。」
說著,她望向講台上的站得筆挺的溫顧。
她一下子呆住了,溫顧這廝真是不厚道的很,出寢室之前,只穿著白t和牛仔褲,她為了跟溫顧配合,也穿了素色,一條藍色的牛仔裙。
可是,現在溫顧站在講台上,著黑色絲綢短裙,裙裾前短後長,無限飄逸。她皮膚白,個子高,兩條腿又長又直。
坐在台下的男生們,都看呆了,哇塞,大長腿!
講台下,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連佩周圍的一個男生對另一個說:「這是醜小鴨變白天鵝的節奏嗎?」
另一個說:「我覺得這一定不是真的,這貨報道的時候,我見過的,挺醜的,就是一個土鱉,你掐我試試看。哎喲,你還真掐啊,真疼死了。說真的,這溫顧還真是長的水靈靈的,特別是那雙大長腿,筆直筆直的,要是能泡到她,真是做鬼也值了。」
又有一個說:「擦,我的女神。」那一臉垂涎欲滴,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連佩煩死這群色狼了……。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她的嘴角浮起一絲邪惡的微笑,誰要是敢騷擾溫顧,她就讓對方不舉。哈哈哈哈……
她這樣想著,繼續看向講台上的溫顧。
溫顧屬小鵝蛋臉,臉部肌肉豐滿,面起重城,以至於讓人產生錯覺,覺得她是微胖的。但只要和她那曼妙的身子一起看,她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勻稱的、健康的美。
溫顧的鼻子比較高,女孩子的鼻子一旦高挺,整張臉就會更有立體感,即使五官不怎麼好看,也能被彌補和掩蓋。鼻子高而不內勾,渾圓有肉,實為旺夫之相。
是了,溫顧是美麗的,有福氣的,凡是懂相面之學的人,見了溫顧,都會誇上一句好福氣,甚至暗暗吃驚,此女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小貴則嫁得榮夫,大貴則為國母。
小貴則坐擁金山,大貴則擁天下。
這是連佩的大哥說的,總之溫顧此人,富貴滔天。
方圖隨著連佩說話之聲,往講台之上望了過去,那不正是溫顧嗎?
那真的是溫顧嗎?他在腦海中打上了大大的問號,他印象中的溫顧,並不曾如此美麗,她總是穿著舊衣服,和那個叫做舒蕾的女孩子,並肩而行。
此時的溫顧,卻如同畫卷裡走出來的美人一般。方圖能夠感受到,坐在台下的所有男生,全都用熾熱的目光,盯著溫顧。他又何嘗不是伸長了脖子?是了,他的小恩人,如此美麗也是應該的,好心腸的女孩子,都不會丑。
方圖笑了起來,小恩人是個美人,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免得被學校裡那些混球欺負了去。
方圖卻不知道,這個學校,沒有一個混球,能欺負得了溫顧。甚至可以說,在他想保護溫顧的過程中,其實,是溫顧一直在保護他。
當他想明白這一切的時候,他已經長大了。
講台上,穿著一襲黑裙的溫顧,握住話筒,開始說話了:「大家好。」
原本竊竊私語吵鬧的大禮堂,一下子安靜下來。說話的大多是男生,女神開始發言了,他們自然是要給面子的。
「我是來自s市第一中學的溫顧,很高興,校長能夠給我如此難得的機會,和大家一起交流學習……」
溫顧柔聲細氣的進行著演講,她說話的語速不快,聲音柔柔軟軟的,就像是在聽江南下的淅瀝瀝的小雨,軟綿綿的,輕飄飄的,叩開了每個人的心扉。
講台下。
校長和幾個教育局的領導、校領導的位子,安排在最前排。
其中,教育局的局長問道:「劉校長,這個女娃娃,就是溫顧?」
劉校長五十開外,他雖然知道溫顧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這個溫顧,會得了局長的關注,他答道:「是的,就是她。」
教育局局長說:「上頭給我下了指令,說是這個女娃娃,她的成績平時過得去就可以了,畢業證照發,至於她平時要請假,你就給批了。」
劉校長趕緊應下:「哎,明白的。」他本來就不會太為難溫顧,既然是上面的命令,他更是要聽從了。
不過,正因為劉校長聽了局長的命令,從此便對溫顧的管理,特別的放鬆。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只有到週末和節假日,才能放學生出校門。而溫顧呢,可以任意出入校門,平時請假,只需要給班主任打個電話請假。
班主任這個人比較正直,他一開始很反感溫顧,說這個學生憑什麼搞特權,溫顧這麼肆意妄為,其他的學生,還怎麼管教。
他覺得校長對溫顧夠縱容的了,一個學生而已,開學的時候,校長居然叫上他,叫上教導主任,一起在火車站等候,專車接送,這是何等的待遇啊。誰知道溫顧居然放了他們的鴿子,劉校長卻也沒有生氣,接到溫顧的電話時,只是說:「來了就好,入學手續辦好了嗎?辦好了就成。什麼時候一起吃個飯,好,到時候再定時間。」
班主任從來沒有見過劉校長對一個學生這麼好過,又不是家裡的親戚,不是自己的女兒,再看溫顧的檔案,父母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怎麼校長就這麼厚待她呢?
無奈劉校長放了話,他一個做班主任的,也就無話可說。好在,溫顧這個學生,出入校門的時候很低調,沒什麼同學看見,請假的次數雖然多,成績一直保持在班級前十名,他作為班主任,能怎麼辦?把溫顧抓起來,綁在教室裡坐著不成?他也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此時。
禮堂中,坐在校長不遠處的簡逐月,她看到了校長和教育局局長,似乎在討論著台上的溫顧。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做夢也沒想到,本屆新生的第一名,居然會是溫顧。
校園網上的賭局,她可是押了某個人,押了整整五千塊。
她是學生會會長,可以查閱學生的檔案,看到學生的入學成績。她查到那個人,已經是這期新生中,分數最高了,所以才敢那麼大膽,押了她從小到大攢下來的壓歲錢、零花錢。
只是,她能夠查閱學生的檔案,但不是所有的檔案都能查到的。一來,她查不到溫顧的檔案,二來,她覺得查不查是無所謂的,溫顧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是第一名嘛。
可是,她婉婉沒想到,溫顧真的是分數最高的那個。見鬼!
這個賭局,是她和學生會裡的文藝部部長一起開的。也就是說,她是其中一個莊家。
這次賭局,一共收了十萬塊上來。
她押對了,賺得五萬。可是要是押錯了,給人賠錢,她得負責賠一半。
支持溫顧的人,一個人押了一千,一個人押了一萬。
一共要賠11萬。
就算把所有賭局裡面的錢,都拿出來賠,都不夠啊,她那原本投進去的五千塊,拿不出來不說,她還要再賠出五千塊。
天,她到哪裡,再找出五千塊呢。
------題外話------
今日二更了也,求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