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觀落陰 文 / 玉藻前
第七十一章:觀落陰方圖擺擺手說道:「不用了,謝謝。」他在初中的時候,和秦崢嶸兩個人,偶爾會坐在教學樓的天台上偷偷抽煙。自從溫顧來了師大附中唸書以後,溫顧並不喜歡別人抽煙,他就把煙戒掉了。是以,方圖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煙了。
那人抽回了手指間遞給方圖的煙,說道:「成吧,你是在這裡等溫顧嗎?」他見方圖沒有接煙,他心說,這個方圖,真是太不識趣了。男人之間,遞根煙,才好聊天,這要是不接煙,還怎麼繼續聊下去。
方圖疑惑地看向那人,莫非對方還惦記著溫顧,沒有死心嗎?他心說,倒是得好好盯著此人,以免此人對溫顧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嗯。」
這個時候,溫顧和連佩已經來到了方圖面前,連佩老遠就沖方圖說道:「方圖,在幹嘛呢?」
方圖見連佩來了,他和同他說話的那人說了再見,便向著連佩和溫顧走去,說道:「剛才在聊天,現在走嗎?」他之前已經和溫顧聯繫過了,溫顧將上午的事情和他說過了,說是向高教授推薦了他。他並不想參加這種競賽的,贏了還好,輸了多丟人啊,但是是溫顧拜託他的,他就暫且一試吧,說不定高教授還看不上他呢。
連佩說道:「當然。」她挽著溫顧的手臂,對溫顧說道,「小溫顧,你才來上課,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方圖了吧,快看看,他有什麼變化沒。」
溫顧聽了連佩說的話,想著身側的方圖仔細瞧了瞧,方圖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啊,穿著一件貼身燈芯絨的卡其色襯衫,將他的身材襯托得越發性感。只是,下巴他的好像尖了一些,是瘦了嗎?
溫顧若有所思地說道:「嗯,是變了……從前是醜,現在是更醜。」
方圖的嘴角抽了抽,立刻著急的說:「在你眼裡,我就這麼醜?」他可是一直擔心著溫顧,溫顧這一請假就請了半個月,也不告訴他們這幾個朋友,去了哪裡,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請,他便一直擔心溫顧,擔心到整個人都瘦了。直到今日,方圖收到溫顧的短信,溫顧說自己最近是生了病,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溫顧笑道:「丑。」
方圖撇了撇嘴,說道:「好吧,丑就丑吧,對了,你看起來臉色還是有點不太好,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三個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出了校門。
而校門內,幾個男生看著方圖和溫顧、連佩熱絡地走在一起,他們全都眼睛瞪得鼓鼓的。那個原本給方圖遞煙的男生,他在心中罵道:方圖,你他媽能和溫顧玩在一起,了不起啊,老子到時候一定整死你個混蛋!
……
溫顧的某個狗腿子,已經開著車,在學校門口等著接送溫顧等人。
等到溫顧等人上了車,狗腿子說道:「主公,我們現在去哪?」他只是接到了溫顧的電話,說是下午放學的時候要去某個地方吃飯,但溫顧並沒有將地址告訴他。
溫顧說了地址,狗腿子便拉了手剎,打了方向盤,車身慢慢啟動。
連佩說道:「小溫顧,趁現在有時間,我來說說,我大哥是怎麼解決王苗苗的事情的,如何?」
溫顧微微彎了彎眉毛,回答道:「好啊。」
連佩說王苗苗身上的小鬼,全因為接的假髮,那假髮,其實是真人的頭髮,只不過那頭髮是從死人身上取下來,再用人血浸泡而成的,是以很有生命力,非常好看。
方圖張了張嘴巴,說道:「血水浸泡死人頭髮的事情,倒是不離奇,只是,這世界上真有鬼不成?」
連佩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沒見過的,不代表不存在。按說原本頭髮裡鬼,一般難以附身到人的身上,只是那個叫做王苗苗的大學生,看起來是個清清白白的,實際上,染上鬼怪,都是平日裡的惡報所致。」
方圖問道:「那王苗苗,平時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連佩說:「都不是,是破壞別人的家庭。小溫顧,你猜猜,那個王苗苗破壞的是誰的家庭?」她說到此,反而賣起了關子來,她扭了頭,看了方圖一眼,意思是,你也猜猜看唄。
「瞧你說話的意思,大概是我們的熟人吧……」溫顧最會察言觀色,連佩總不至於將不相關的事情,同她說起,那麼,究竟那王苗苗,是插足了誰的家庭呢?
連佩說道:「那王苗苗,其實是簡方正,也就是簡逐月父親的養起來的金絲雀。」
方圖並沒見過那王苗苗,只是這王苗苗是個女大學生,最多不過二十幾歲,居然會勾搭上簡方正那個老頭子?真是瘋了!他說道:「你別是亂說的吧。」
方圖素來知道連佩和簡逐月的關係不好,而且,就在運動會上,聽連佩說,簡逐月偷偷將釘子放在她和溫顧的運動鞋裡,還在她和溫顧的毛巾上撒上了癢癢粉,想讓她們出醜,結果都被溫顧一一察覺,最後,溫顧反而將那癢癢粉,偷偷弄進了簡逐月的衣服裡,便叫那簡逐月瘙癢難耐,生生出了醜。這件事情,在學校裡,一度被傳作笑話。
連佩哼了一聲,說道:「我是和簡逐月關係不好,但我也不是那種亂嚼舌根子的小人。我大哥當時,可是在出租屋裡,把王苗苗和簡方正救回來的。那惡鬼怨氣極大,甚至能置人幻境,我大哥但凡到的晚了一些,王苗苗和簡方正不是瘋了,就是死了。那鬼是附身在王苗苗的身上的,我大哥將王苗苗帶到密室之中,後又進入了虛空之境,問清那小鬼究竟為何為禍人間。我大哥答應了為小鬼報仇,那小鬼方才離開了王苗苗,被我大哥超度了。」
「縱使你說得如此精彩,我還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怪。」方圖說道。
溫顧始終聽著連佩說的,她始終都沒說話,此時,開車的狗腿子說道:「方小哥,你大概是沒有在鄉下生活過,鄉下鬧起鬼來,可凶狠了,要不,你聽聽我的故事?」
方圖說道:「說說看吧。」他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的,還有連佩,是個整天神神叨叨的神棍。
狗腿子見方圖想聽,可他還是要問過溫顧的意見,他問溫顧:「主公,您想聽嗎?」
溫顧說道:「說說吧,說得不好,這個月的工資,就別拿了。」
狗腿子的眉毛彎了彎,說道:「主公,談錢傷感情!」
溫顧笑道:「哈,你這故事要是說得好,你這月底獎金準保數到手抽筋!」鬼神之事,神秘莫測,要說世界上有沒有鬼,她不就是一縷幽魂,重生在自己少年時的身體上。只是,這麼幾年以來,她還沒有親眼見到鬼。她喜歡聽鬼故事,連佩偶爾也會和她說起連幽谷是如何替人問命、改命、抓鬼、除妖的。她在圍棋社裡養傷的時候,這個狗腿子沒少說笑話逗樂她,此番,他要說鬼故事,她自然是有興趣的。
狗腿子喜出望外的點點頭,說道:「主公,還是談錢有感情!」這樣說著,他便降低了超速,說起了自己在鄉下生活的故事:
那時候我只有十歲,我家隔壁村裡住著一個上百歲的老先生,據說是個風水先生。有一天,我表哥和幾個小夥伴一起去河裡游泳,結果只有我表哥淹死了。我舅媽不能接受我表哥死了,就請了那風水先生,進行了一場觀落陰。意思是,能夠讓我姑媽的靈魂到地府去,見我表哥最後一面。
那時候,我們全村人,都圍在一起,看那風水先生如何進行觀落陰。當時是正午,太陽很大,我曬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渾身都是汗。地上放著一張大棕墊,風水先生讓我姑媽睡在那棕墊上面,渾身放送。
然後,風水先生唸唸有詞,他嘴巴裡念的詞兒很快,我根本聽不出來那老先生究竟在說什麼。不一會兒,我看見舅媽像是睡著了,可她卻雙手雙腳都在抖動,就像是在走路一般。我驚訝的問了我爹,我爹告訴我,舅媽現在只怕是正在往地府走吧。
又過了一陣子,我看見舅媽開始說話了,她像是在和人說話似的,一會兒小聲呢喃,一會兒又哈哈大笑,忽然,她就開始發狂了,一邊哭一邊喊:「我可憐的兒喲,我要替你報仇,替你報仇。」
我和村裡的人,都只聽出來姑媽說的發狂時候說的話,要報仇之類的。我當時年紀小,問我爹,說,表哥不是掉到水裡淹死的嗎?我爹搖搖頭,說,說不好呢。等到我姑媽醒來,我姑媽說起自己剛才到了地府,見到了死去的兒子,兒子還說,他不是自己淹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後來過了好幾日,我才知道,和我表哥一起去河裡游泳的人,被派出所的幹警們抓走了,說是涉嫌殺害我表哥。我當時就震驚了……難道,人真的能在活著的時候,去地府走一遭嗎?
狗腿子說到此,已經穩穩當當地停下了車,說道:「主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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