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只能我殺你 文 / 玉藻前
第七十九章:只能我殺你
溫顧正在回s市的路上,已經快要下高速公路。
忽然,溫顧的手機響了起來。
溫顧拿出手機一看,是姑姑溫衛寧打來的。
她正要告訴姑姑,她快到s市了,今晚大家一起聚聚,叫上奶奶,一起吃頓飯吧。不過,還得讓姑姑瞞著大家,她好給大家一個驚喜呢。
姑姑說:「小顧,你奶奶她……」她簡單的說了情況,最後說了一句,小顧,你奶奶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喊,小顧,生日快樂。
溫顧的臉色猛地一沉,掛了電話。她的一隻手,緊緊抓成了拳頭。她的整顆心,就像是跌進了深深的海洋,她感到窒息,整個人就要憋悶得快要死去。
連佩見溫顧的臉色很差,她趕緊關切地問道:「小溫顧,你怎麼了?」
溫顧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拍了拍連佩的手背,說:「沒事。」然後,她扭過頭,對司機小易說:「小易,你開快點。」
小易感覺到溫顧的情緒不太對勁,車子已經開到了收費站處,很快就能到市區,只是現在正是中午,車流高峰期,難免會堵車。他問道:「主公,你熟悉不熟悉小路,我往小路穿過去?」
溫顧「嗯」了一聲,給小易指了路,很快,車子便開到了市中心醫院門口,靠邊停下。
方圖有些意外,怎麼跑到醫院來了?他問道:「溫顧,你這是……」
溫顧說:「方圖,我現在有點事。你帶連佩在旁邊的奶茶店裡坐一會兒,等會我再來找你們。小易,我們走。」說著,她已經大步離開。
方圖愣了愣,心想,溫顧大概是要去看什麼重要的人吧,那好吧,他們就不去給溫顧添麻煩了。
於是,方圖對連佩說:「喂,神棍,喝奶茶去吧。」他這幾年去了c城唸書,偶爾還是會回來s市的,s市有什麼好吃的,他是瞭解的。
連佩說:「我才不去呢,你不好奇,溫顧究竟去找誰嗎?」她有點不太放心溫顧,畢竟,溫顧那沉下臉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方圖一把拉住連佩,說道:「該你知道的,你一定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少知道為妙,走,這附近有一家奶茶店特別出名,好喝到沒朋友。」
連佩舔了舔嘴唇,說道:「真的?那好吧,趕快去試試看。」一提到吃的,不管什麼事情,她都能拋到腦後了。
此時。
溫顧快步來到醫院大樓之中,小易跟在溫顧身後,他饒是腿長,卻有些跟不上溫顧的步伐。他在心中懊惱的說道,他這身板真是太不頂用了,居然連主公這個小姑娘,都追不上,多丟臉啊。
溫顧對於市中心醫院的佈置很是熟悉。
她還記得,上輩子奶奶快去世之前住進了醫院,家裡的很多大人工作忙碌,而她這一輩的兒孫,都不在s市,唯獨只有她,放下了手頭很重要的一個項目,日日夜夜在醫院照顧奶奶。走到哪裡需要走幾步,她閉上眼睛都能走過去。醫院的結構,幾塊磚幾塊瓦,她都深深的記在腦海裡。
溫顧很快來到搶救室,走廊裡站著好幾個人。姑姑溫衛寧、小叔溫衛家、還有她的爸爸媽媽,以及……溫國威。
溫顧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爸爸溫衛康眼前一亮,他驚喜的說道:「小顧,你回來啦。」這孩子,突然跑回來,都沒有打個電話說一聲。
溫顧說道:「是啊,爸,奶奶進去多久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天知道,她心裡有多麼的焦急。
溫衛康擔心的看了一眼搶救室的大門,有些哽咽的說:「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哎。」事情發生的實在是要突然了,他剛才正在開會,接到了白蘭芝的電話,立刻就趕過來了。他好害怕,生怕遲一秒鐘,就會遺憾終身。他心急火燎地等待著,可那手術室的燈,始終都亮著。
溫顧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安慰了爸爸幾句。她知道,奶奶出了事,爸爸心裡肯定比她還難過。
站在爸爸旁邊的媽媽白蘭芝,她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問溫顧:「小顧,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溫顧說道:「我是回來過生日的,本想給你們驚喜,誰知道奶奶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了,這是我的司機小易,小易,這是我爸媽。」
小易很有禮貌的和溫顧的父母打了招呼。
始終坐在走廊椅子上的溫國威,忽然站了起來,他走了幾步,走到溫顧的面前,他伸出手指著溫顧,說道:「溫顧,你倒是好心情,還有臉回來過你的生日,你有沒有想到,你的奶奶因為你,現在躺在裡面,生死都不知道呢。喲,現在還有專車,還有司機,這司機,是你那個什麼老情人,給你請來的吧。白蘭芝,看看你生的不要臉的女兒。」
溫顧沉了臉,這個溫國威這麼多年沒見面了,信口開河的能力總是有增無減,從前的那些事情,她也就不計較了,可是,溫國威竟然當著她的面,羞辱她的媽媽。
溫顧說道:「溫老爺子,第一,我奶奶是因為我出了事,可是,究竟是誰逼得她這麼做,是你,還是溫衛海?你最好考慮清楚,待會兒可有警察到這兒錄口供的。第三,你要為你說過的話負責,等著收律師信吧。」
白蘭芝和溫衛康夫妻二人,見溫顧對溫國威說了狠話,他們想要說句話勸一勸,可是,他們根本插不進去話。
「怎麼,溫顧,你要告我嗎?」溫國威氣得手發抖,吼道,「我是你爺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溫顧的眼睛一瞇:「溫老爺子記性這麼差了?就在姑奶奶死的時候,你把我全家趕出溫家,忘了嗎?」
溫國威的眉頭一擰,:「當初是你犯錯推了你妹妹,我懲罰你,才把你們趕出去,現在,你不但不吸取教訓,反而頂撞我這個爺爺!衛寧、衛家,你們過來,好好看看不孝子孫,真是作孽!」他氣得整個人抖了起來。
溫衛家走了過來,對溫顧說道:「溫顧,少說幾句吧。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太好。」
溫顧唇角一抿,奶奶已經在搶救室裡,爺爺再進去的話,奶奶醒過來,也會怪她的。她便垂了垂眉毛,對於溫國威這種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
司機小易望著這一切,他趕緊躲到了一邊去,哎,能夠看到主公這麼刺激別人,是很難得的好戲,再者說了,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還是躲遠點比較好,免得被誤傷到。於是,他站在旁邊,看著主公和那老爺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嗆,他算是聽出了點門道,感情這老爺子,對主公的成見很大。
溫國威見溫顧似乎氣勢弱了許多,他便來勁了,說道:「溫顧,你這個小不要臉,黑心腸的東西。你怎麼都比不上你的哥哥和妹妹!十幾年前,你就該死了。」
「哦?」溫顧笑了,是啊,她真是比不上溫輝和溫優優呢,她比他們都壞的多,只是……「溫老爺子,難不成,我剛出生的時候,是你讓我差點斷氣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說道,「我這個人,最喜歡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要不,你讓我掐一把?」
溫國威嚇得臉色大變:「小畜生,你胡說什麼?!」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直往自己的頭上倒灌。這個令人髮指的小畜生!怎麼就這麼活下來了,這不僅活下來了,還變成了一個惡魔!
溫顧的小叔溫衛家此時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溫顧這孩子這般神情,溫顧就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冷面閻王,說著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話,就連他這個正值壯年的人,都感到背後一陣發涼,更何況老爺子溫國威,老爺子看樣子是嚇壞了,他趕緊呵斥道:「溫顧,別說了。衛寧,扶爸過去坐會兒,我去倒點熱開水。」
溫衛寧扶著老爺子坐到了椅子上。老爺子怒氣難平,還想再教訓溫顧那小畜生,可是,他見小兒子走了,沒有人仰仗了,他也就不好多說話了。
小易見主公不掐架了,他心說,這老爺子未免偏心偏得太過了吧,這同樣是孫子孫女,就算溫顧再怎麼不是,怎麼能咒自己的孫女,出生以後活不下來呢?他暗自吸了一口氣,他終於知道主公為什麼這麼努力工作了,感情是這個變態的老爺子給逼出來的。
此時,溫顧對小易說:「小易,你在這陪著我爸媽,我去找我小叔說說話。」
小易點點頭。
溫顧便和爸媽說了幾句,朝著溫衛家離開的方向走去。
溫顧走了,小易和溫衛康聊了起來。
溫衛康說:「小易,你平時跟著溫顧這孩子的時間不少吧?」
小易說:「倒也不是,她一般只是週末的時候才會用車。」他不知道主公和爹媽說了多少公司的事情,他不好說的要多,他知道做父母的一般都會擔心自己的兒女。
白蘭芝趕緊問道:「那你平時週末跟著她,她忙起來,有沒有按時吃飯?」
小易答道:「她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我們這些替她做事的人,都忘了要吃飯,她比我們還著急,嚷嚷著要去大吃大喝。」
白蘭芝說:「那就好,我就怕這個孩子不會照顧自己,只要能吃,什麼都好。」
溫國威在旁邊偷偷聽著小易和溫衛康夫婦聊天,他在心裡說,溫顧這小畜生能有什麼忙的?忙著買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好看,好繼續勾引人家大老闆吧。嘖嘖,溫衛康和白蘭芝,我這張老臉都替你們害羞!
茶水間。
溫衛家正在等熱水燒開。
溫顧走進了茶水間,溫衛家抬頭,他盯著溫顧的臉,半晌才喊道:「溫顧。」
他望著溫顧,這個孩子,真是長大了,今天本是這孩子的十五歲生日,若是老太太沒有出事,恐怕到了晚上,大家會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晚飯吧。瞧著這個孩子,越發好看了,也難怪,他的女兒溫優優對於溫顧,總是有些嫉妒的。
溫顧說:「小叔,您不想問我點什麼?」
溫衛家沉默了,他有太多話想說,只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溫顧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把玩著那個紙杯,說道:「小叔,您是幾個叔伯姑姑中,對我最好的那個,我小時候被欺負、被冤枉的時候,只有你相信我。」
溫衛家一怔,說:「難為你……那麼久的事情,都還記得。」溫顧這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這些年,溫顧總是被家裡的孩子告狀,什麼髒水都被被潑在身上,可這孩子從來都一聲不吭,忍在心裡。他這個做叔叔的,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說起來,他真是有些慚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溫顧開始了反擊,對,是從那次老爺子的金錶不見以後,她再也沒有忍耐下來。從那天起,他就在為溫顧暗暗喝彩,他想,溫顧總有一天,能夠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小叔,為了回報您對我的信任。」溫顧說著,貼著溫衛家的耳朵,小聲說了起來。
「什麼?!」溫衛家手中的水杯,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溫顧將自己手中的水杯,遞到了溫衛家手中,說道:「我會把事情解決好,絕對不用你來插手。只是,小叔能不能告訴我,十幾年前,我還是個嬰兒,您究竟看到了什麼?」
溫顧方才是故意激怒溫國威的,她是為了試探這幾人,究竟對於當初她的那件事情,到底有多少關聯。她很認真的觀察了周圍幾人臉上的表情,溫國威在發狂,難以分辨他臉上的表情,而溫衛家的眼神不太對勁,她這才特地過來和溫衛家說會兒話。
溫衛家的眼神又飄忽了一下,他畢竟是個訓練有素的警察,說道:「你在說什麼啊。」他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心裡卻有些緊張。
溫顧狡黠的笑道:「既然小叔不願意說實話,那我這個做侄女的,只好裝聾作啞了。」她倒是不介意,把爛攤子留給小叔來收拾。
溫衛家一把抓住溫顧,說:「溫顧,當時,你爸叫了醫生,說你臉色鐵青,老爺子偷偷跟我說,你恐怕活不成了。可是溫顧,那件事情,絕對不是老爺子做的,我保證。」
溫衛家生怕溫顧不相信,繼續說道:「老爺子只是在你爸之前,看到了你出事而已,真的。」他覺得溫顧這孩子,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變得可怕而陌生。他有些害怕,溫顧別是真的會報復老爺子吧。
溫顧輕鬆地笑了笑,說:「我相信小叔,水已經燒開了。」她並不再談這些事情,而是避重就輕的說起了水開了,語氣輕鬆得讓人懷疑,溫顧剛才什麼都沒說過。
等到溫衛家和溫顧,各自倒了兩杯熱水回來。
溫顧將手中兩杯熱水,分別遞給了爸媽。
溫顧問媽媽:「媽,小齊下午幾點放學?」說起來,她倒是好久沒有見到小齊了,也不知道小齊有沒有長高一些。
白蘭芝說:「五點半,我已經給他們老師打電話了,讓他放學了,直接到市中心醫院來。估計,六點就能到了。」
溫顧點點頭,說:「也好,對了,今晚我約了乾媽一家吃飯,在雲水間,您看,是您帶著小齊去吃,還是爸帶著小齊去?」
「非去不可嗎?」白蘭芝小聲說,「你奶奶出了事,我們去吃飯,老爺子肯定是要發脾氣的。」她有些擔心老爺子再次發脾氣,剛才小顧可是把老爺子氣得不輕呢。
「乾媽那邊早就已經約好了。」溫顧說,她心說,溫國威這人,你越是聽他的話,他越是欺負你,反而你性子剛硬有些,他反而拿你沒有辦法,更何況,她這次回來,本來就已經約好乾媽一家人,她今日恐怕是沒辦法和他們一起吃飯了,可要真放了鴿子,總是說不過去的。
「我去吧,你爸在這守著,他才安心一點。」白蘭芝說,她知道女兒在考慮什麼,沈碧落和謝震這麼疼女兒,這麼多年一直照顧女兒,於情於理,今晚的這頓飯,他們都應該去的。
溫顧說:「好,那晚點讓小易送你們過去。」
……
溫小齊放學以後,他跑進了市中心醫院。他心裡很擔心奶奶,跑著跑著,忽然摔了一跤。啊,好痛。
他捂著膝蓋,揉了揉肉。
身後,一個高大的男子,把溫小齊扶了起來。
溫小齊瞧著那人,說道:「青籐叔叔,你怎麼又跟著我啊。」不知道從哪一天起,他的身後跟著一條小尾巴。
青籐說:「是你姐姐要我保護你的,我才不想一下班,就跟著你這個小屁孩呢,多影響我的形象,多少人以為我是怪大叔。」他一直受溫顧之托,好好照顧她在s市的一家人。
溫小齊說:「好啦,我現在馬上就要見到我媽媽了,你趕緊約會去吧。」
青籐壞壞的笑道,伸手去捏溫小齊的臉蛋兒,說道:「溫小齊,你這個小傢伙,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女朋友啊!」
溫小齊笑嘻嘻的說:「上次有個警察姐姐,說她是你女朋友啊。不和你說了,我先上去了。」他心裡擔心奶奶,才不和老不正經的青籐叔叔繼續耍嘴皮子了。
「去吧。」青籐揮了揮手,心說,現在的小朋友啊,真是越來越早熟了,他可真是老了,時間,都去哪兒了呢。
溫小齊來到搶救室,他驚喜的發現,姐姐回來了,他興高采烈的跑到姐姐面前,說道:「姐姐,你怎麼突然跑回來了?」他本來還在磨爸爸媽媽,說是到了週末要去c城,給姐姐過生日的,可是爸爸媽媽沒同意,說是姐姐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好生氣呢。
溫顧說道:「臭小子,我是回來揍你的。」說著,溫顧便送媽媽和弟弟上車去了。
溫小齊的脖子伸了伸,說:「我又沒幹壞事,你幹嘛要揍我。」
溫顧說:「看來你現在很不錯啊,我可是聽你許都叔叔說了,你帶著許叔叔的女兒許小白爬牆,小白的手臂都劃破了。」那次,她聽許都告狀,她就在笑,這小白長大了,居然和小齊玩在一塊了。
溫小齊低了頭,說:「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也已經跟小白的爸爸媽媽道歉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帶小白冒險了。」事實上,是小白說要去爬牆的,也是小白拉著他去爬的,只是,他是男子漢,他還是替小白背下來吧。
溫顧的眉毛彎了彎,她伸手摸了摸溫小齊的頭髮,說:「好吧,知錯能改才是男子漢,去吃飯吧,等奶奶醒了,我再給你打電話,如果時間還早,再接你過來看看奶奶。小易,路上小心點。」她眼底閃過一絲精明微光,小齊認錯認得太快了,恐怕,這是小齊和小白之間的小秘密吧,她呢,還是假裝不知道好了。
小易說:「好的。」
車身已經遠去。
溫顧癡癡的站在原地,天色已經慢慢黯淡,她站在電線桿旁邊,整個人出了神。上輩子奶奶去世那天,她就站在這根電線桿旁,無助的望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她甚至差一點被一輛車撞到,如果那個時候死了,她就活不到三十歲,活不到三十歲,她就不會重生,回到自己的小時候吧。
「滴滴。」是震耳欲聾的喇叭聲,那車頭,已經朝著溫顧衝了過來。
車裡開車的男人暴躁的吼道:「滾開啊,草~」他要瘋了,他剛才在邊開車邊打電話,根本沒有注意到路邊站著人,等到他反應過來,車身已經疾馳撲了過去。
溫顧的瞳孔瞬間變大,忽然,她的手臂被什麼拉了一把,整個人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跌進了一處溫暖的懷抱。那懷抱,暖暖的,香香的,軟軟的。
「小妖孽,這世上,除了我,誰都不能殺你!」
溫顧的眼睫毛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