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文 / 水中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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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草睜開眼睛,眼皮沉重的很,看著熟悉的帳幔,周草伸了個懶腰,骨頭的辟啪做響,做了個噩夢,真是的,感覺還跟真的一樣。
「夫人,」帳外驚喜的聲音傳來,周草應了一聲,帳子被掀開,幾個大丫頭都在,周草一眼看過去,都是又紅又腫的雙眼,周草愣了愣,看向窗子,天昏昏的「什麼時候了?」
「夫人」香穗最先開口「都過了戊時了,您已經昏睡了兩天了,」
兩天,周草猛然醒悟「周如呢」
「五爺沒事」青雲說「叛軍只是攻擊官員的府邸,舅老爺住的地方沒事的」
周草瞬間軟了身子,看看自己的手,耳邊聽著丫頭們不住的說話,其實很簡單,叛軍攻進祠堂的院子的時候,蘇銘直回來了,大家都得救了。
周草聽了事情的經過又躺回床上「既然沒事了,我再睡兒會兒」
「夫人」香穗擔心的說「都躺了兩天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廚房熱著粥呢?」
「不用」周草重新躺回去,一點都不想吃「不餓,等餓的時候再說吧,」閉上眼,周草思緒翻飛。
「醒了?」不一會兒蘇銘直的聲音傳來,應該是丫頭們見周草醒了去說的。
「是」周草聽見香穗的聲音「又歇下了,說是很累,只是惦記著家裡,問了情況,知道沒事,又睡下了,只是什麼東西都沒吃,」
「把熏香撤掉」蘇銘直想了想說「叫醒夫人」
熏香?周草聞聞確實有股香味,什麼時候點的,周草可沒有點熏香的習慣。
大概是窗子打開了,一陣冷風吹進來,腦子清醒多了,帳子外面香穗開始小聲的叫周草。
香穗叫第二聲的時候,周草應了一聲,香穗拉起帳子,服侍周草穿衣。
周草來到外間,看見蘇銘直正從隔壁的書房出來,蘇銘直看見周草只是說「傳飯吧」
還沒吃飯,周草看看外邊的色,笑著說「家裡如何了,剛才昏昏沉沉的,只是聽說都沒事了,到底怎麼樣了」
「沒事」蘇銘直在首位坐下「別擔心,家裡都沒事,母親跟二嫂也都回來了,大嫂七弟她們也沒事,周如已經去了年家,都好,放心吧」
聽到最後一句,周草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都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吃點東西」廚房的動作很快,幾句話的功夫,晚飯就鋪了滿滿一桌子。
周草接過蘇銘直遞過來的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就是書房給你燒了,應該很耽誤事吧」
「沒有」蘇銘直說
看周草還是一副愧疚的樣子接著說「燒了好,這次有很多人都是衝著有些人家的書房去的」
「啊?」周草看向蘇銘直。
本來以蘇銘直的性子是從來不跟周草說外面的事的,可能是覺得這次周草受傷跟外面關係大,前所未有的跟周草解釋了一句「這次的事叛軍是一部分,還有一大部分就是各個勢力的人,都是想渾水摸魚的」
周草聽的一愣一愣的,覺得自己的智商怎麼變低了,不過對面的男人沒有解釋的意思
「你家要跟年家結親嗎」蘇銘直又問
「恩」周草點頭
「那好,年景宇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這次的事情也多虧了他,應該很快就可是得到獎賞了」又是模稜兩可的話
周草一口吞下勺子裡的粥「侯爺說家裡人都好,老夫人如何,外面這麼大的陣仗,可別驚嚇到了老夫人」
「沒事」蘇銘直微笑著說,關心自己的老娘,總是沒錯的「老夫人和二嫂子當時在太后那裡,你知道本朝是以孝治天下,太后那裡反倒是最安全的,沒人敢過去,侍衛也第一時間到了那裡,最是安全的的地方」
「母親回來可找家裡的大夫看過了,可說了什麼?」周草繼續往下引
「沒事,御醫來家裡時都看過了,沒事的」
「御醫看過了,那可好了」周草說「外面可是肅清了,御醫這麼過來沒事吧」
「沒事」蘇銘直順著周草的話往下說「城外的軍隊到城裡的時候,就只剩下了真正的叛軍,別的人也就趁機都散了,叛軍人數並不多」
「那可太好了」周草驚喜的說「那就是外面都清淨了,跟往常一樣嗎?」
蘇銘直搖搖頭「畢竟事情太大,還是謹慎些日子好」又跟周草說「我已經傳令下去,叫家裡的管事們都謹慎起來,沒事不要隨便出門」
周草點點頭,「蘇總管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沒事,你放心,都是些皮肉傷」蘇銘直安慰周草「我把蘇州放在外院了,你有事只管找他」
周草點點頭沒問原來的白總管怎麼樣了,不管他有多大的後台,多大的能力,家裡遇到這些事的時候,他不在,就是失職,蘇銘直能給他留條命就不錯了。
本來不覺的餓,可是一口粥下去,越吃越餓,周草也只是草草的吃了一碗粥,幾個小包子,就不敢再吃了,直接讓人撤下。
蘇銘直看周草吃的差不多了,接著說「二嫂有些不舒服,家裡如今你先照看著」
不舒服,周草表示關心「二嫂怎麼了?」
「沒事,大概是受了驚嚇」蘇銘直說「家務你先照看起來」
先照看,開玩笑,周草在府裡的立威行動已經結束了,這次就是不碰府裡的權利,周草在名聲上已經是屹立不倒了,幹嘛還要把麻煩往自己的身上攬,就是攬上身,能留的住多久還不知道,管家大權啊,周草可不相信二夫人會無動於衷。
「叫我照看是沒問題的」周草笑著說「只是選我確實不對的」
「嗯?」蘇銘直看向周草,原本以為只是說一聲就應下的事,倒出了波瀾,站起往外走的身體又坐下,明擺著要聽周草把話說完
「我問你」周草也坐過去「大哥家的景澈跟世子差不多的年紀,怎麼還跟大嫂在偏院住著,也不去前院,也不與人交流」
蘇銘直臉色難看起來,聲音僵硬的說「大嫂守寡之人,自然不會出門,景澈是身體不好,也就有大嫂教導」
「我今天可能要惹怒你了」周草說「你知道嗎?我那天一個人站在前院,看著他們廝殺,覺得血都流到我身上了,要把我淹沒了」看著蘇銘直看過來的目光,接著說「你可能不知道,那種感覺就像被誰給摀住了鼻子,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周草被蘇銘直摟在懷裡,「本來我就覺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可是當時景澈來了,你不知道他那一聲『三嬸』我覺得有多動聽,看著他,我就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那,還有個親人跟我一起,我把他拉倒屋子裡,他還不願意」周草笑
「我知道」蘇銘直摸著周草頭髮「我都聽他們說了」
「那不一樣」周草說,「感覺不一樣,你只是聽說了,可我確實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
周草說「從那一刻起,我就覺得他跟我弟弟是一樣的,我的意思你懂嗎?」
「懂」蘇銘直看向周草看向他的目光說「懂的」只有經歷過才知道被人從深淵拉起是多麼的感激。
「所以我不想看著他受一點委屈」周草正色說
「你說」蘇銘直看著周草
「我知道可能這麼說你會不高興」周草看著蘇銘直的臉色「但總要說出來,解決掉,你是不是不高興大嫂一直將景澈養在後院,不給他機會?」
蘇銘直沒說話,停了一會兒才說「景澈是大哥唯一的孩子,當年大哥是多好,文采逼人,武藝精湛,可景澈呢,」蘇銘直壓低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裡迴盪「文不成,武不就,我幾次跟大嫂說要帶景澈來前院,給他請好師傅,教他好學問,好武藝,可大嫂呢,根本就不聽,婦人之仁」
周草看著蘇銘直捏緊的拳頭,可見這個問題兩人不是交涉一次兩次了,抱著蘇銘直,輕拍他的脊背,等他放鬆下來,接著說「你說你跟大嫂有矛盾,我卻不覺的,你說大嫂嬌慣景澈,我卻也不覺得」
周草接著說「我自嫁到你們家這麼久,也只是見過大嫂景澈兩次,可對他們的印象卻很深,府裡那麼多的下人,怎麼會不聽說呢,大夫人常年守寡,腦子有些糊塗,連大爺留下的唯一血脈都要緊緊的攥在手裡,唯恐離他而去,以後也定當是個病秧子,活不長的」看著蘇銘直白了的面孔接著說「這還是好聽的呢,還有的說大嫂子命硬,大哥就是被」
「胡說八道」蘇銘直把手裡的茶碗一下子摔出去了,安靜的夜裡很是響亮。
周草拿手帕把蘇銘直手上的水漬擦乾淨
等了很久,蘇銘直的聲音響起,「接著說」
「我本來是不信的」周草也接著說「大嫂子看起來不是個不講道理的,景澈的眼神一看也不是個刁鑽的孩子,她被大嫂子教養的很好,你說呢」
蘇銘直點點頭「若不是看在她確實盡心教養景澈,我也不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