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3.第93章 失去清白 文 / 木子期
「老太太，不好了，出大事了，求老太太做主哇。」龍仙兒哭著跪拜在老太太面前，將老太太都唬了一跳。
「四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大日子，說什麼喪氣話呢？」老太太正在和龍雪離說話，不知道有多高興呢，突然被龍仙兒掃了興，語氣也是冰冷的。
龍仙兒活生生的打了個冷戰，鼓起勇氣抬起了頭，眼淚汪汪的看著老太太，低聲啜泣著，道：「老太太快去漪瀾館瞧瞧吧，若是遲了，怕是來不及了哇。」
聽到漪瀾館三個字，龍雪離的眼神陡然凌厲了起來，如同兩柄利劍一樣射向龍仙兒。
龍仙兒身子抖了抖，回過頭給了龍雪離一個詭異的笑容，回過頭繼續糾纏老太太。
老太太也頗感詫異，道：「四丫頭你胡說些什麼，離兒分明還在這裡，漪瀾館就幾個丫頭嬤嬤能出什麼事？」
不等龍仙兒開口，龍雪離就屈膝道：「回稟老太太，雪少爺大醉，是四妹妹和五妹妹送雪少爺回去的。說是客來居太遠，不如送去漪瀾館。這也是離兒點頭答應了的。」
「什麼？」老太太震驚了，豁然起身，瞥了龍雪離一眼，道：「糊塗！」
龍仙兒得意的爬起來攙扶著老太太往漪瀾館去了。
走到漪瀾館門口，就看見門口圍著一大堆的人。仔細看去，漪瀾館那些嬤嬤丫頭都在門口守著，焦急萬分。
見到龍雪離回來了，都匆忙的迎接上來，對著老太太和龍雪離行禮道：「奴婢見過老太太，見過小姐。」
老太太面色難看得緊，劈頭就問道：「怎麼回事？」
漪瀾館眾人平日裡見老太太的時間也不多，眼下只能硬著頭皮道：「回老太太，四小姐和五小姐送雪少爺來漪瀾館說是醒酒。四小姐轉身去廚房端醒酒湯，順便將奴婢們趕了出來。裡面的情形，奴婢們都不知道……」
老太太的牙齒咬的咯咯的響，道：「將門撞開，老身倒是要瞧瞧發生了什麼。」
張嬤嬤等人無奈，只能將門撞開，卻不想不必如何衝撞，只是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走進房間中，剛進來就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一眾小丫頭們自然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可嬤嬤們卻是知道的。
老太太面色陰沉如水，掀開了往龍雪離房間裡頭的簾子，還沒有進門就看見龍青兒的衣裳散落一地。
老太太抬了抬手，道：「你們都下去吧，離兒和四丫頭留下。」
龍雪離和龍仙兒忙一人一邊扶著老太太，預防她受過多的刺激身子不適。
沒走幾步，都會見到龍青兒的衣裳，無一不是破裂的。
龍雪離床上粉紅色的帳幔垂下，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可不需要仔細的看，都能猜到裡頭究竟是如何模樣。
「老太太，還是別……」龍仙兒吞了吞口水，想要阻攔老太太的動作。
老太太的眼睛狠狠的剮了龍仙兒一眼，手伸了出去。
「嗤啦！」僅僅撩開了一個縫隙就能看見龍仙兒光裸的脊背，老太太氣的渾身顫抖，狠狠的將帳幔扯了下來，寒聲道：「孽障！」
龍雪離和龍仙兒下意識的轉過背去，不想看見那不堪的一幕，卻不想聽見老太太「嘶……」的一聲。
「四丫頭，給老身解釋清楚！」老太太怒不可遏，甩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龍仙兒的臉上。
「老太太息怒！」龍雪離慌亂的拉住老太太，雖然她巴不得老太太多打兩巴掌，可這個時候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老太太年紀大了，力道卻是十足十的，加上盛怒之下出手，龍仙兒轉了兩個圈兒跌倒在地，臉上的巴掌印格外的清晰。
「老太太息怒。」反應過來的龍仙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太太為什麼猛然間勃然大怒。
在她的計劃中，老太太見到這樣的情形是應該對龍雪離大發雷霆才是，怎麼反而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不知道仙兒做錯了什麼，讓老太太這樣生氣。若是仙兒當真大逆不道，也不必老太太動手，仙兒會自盡以謝罪！」龍仙兒當真是有些火了，自己苦心籌謀了這樣久的一個圈套怎麼會將自己套了進去。
「你……」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顫抖著手指指著龍仙兒道：「不知死活的丫頭，你當真以為老身不捨得讓你去死嗎？告訴老身，你離開漪瀾館到千秋閣中間你都去了哪裡，見過些什麼人？」
龍仙兒愣了愣，卻老實回答道：「回老太太，仙兒知道事情不對勁，就趕緊的去千秋閣了。沒有去過哪裡，更沒有見過什麼人。」
「此話當真？」老太太的眼睛裡滿滿的不信任。
龍仙兒都要哭了，這個時候她可算是嘗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兒了，可她還是解釋道：「今兒個是爹四十大壽，仙兒不敢擾了爹的興致。姨娘在前院忙得不可開交，仙兒也不敢打擾。再說了，在三姐姐的漪瀾館出了這樣的事情，說出去怕別人說我們龍家家風不嚴。可五妹妹又是這樣的情況，仙兒才不得不去千秋閣打擾老太太，還請老太太恕罪。」
在老太太將帳幔扯下來的時候，就將床上的一切遮住了，龍雪離也沒有看清楚床上的情況。
眼下聽得龍仙兒這樣說，也不得不怒了，道：「四妹妹可要說清楚了，在我的漪瀾館究竟出了什麼事？」
龍仙兒抬頭，用一種格外羞憤的目光看著龍雪離，一瞬間羞紅了耳根子，道：「事情出在三姐姐房間裡，難道三姐姐要抵死不認嗎？」
「什麼事，我如何不知道？」龍雪離冷笑，倒是想要看龍仙兒如何將髒水潑在自己的頭上。
老太太也道：「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也好讓老身知道個清楚明白。」
龍仙兒吞了吞口水，看了看被帳幔遮住的床，隱隱約約能看見兩人肢體交錯的畫面，心中一喜，卻不表露出來，反而哽咽道：「我和青兒送雪少爺回來漪瀾館，雪少爺就嚷著說熱，青兒忙倒了一杯茶水給雪少爺，就是那一壺。」
龍仙兒抬頭看了看指著龍雪離房間裡的那個青花瓷的茶壺，十分肯定並且面露悲慼，然後道：「誰知道雪少爺喝過茶水之後就動手動腳……摟著青兒不讓青兒離開。青兒一個弱女子，哪裡抵得過雪少爺那樣血氣方剛的男子。我嚇壞了，只當是雪少爺酒後失德，趕緊去端醒酒湯。生怕那些奴婢人多口雜，就將她們趕了出去。可等我才一轉身，就聽見青兒的尖叫和……和不正常的喘息……我知道事情不好了，就去了千秋閣找老太太做主。」
龍雪離冷笑道：「沒想到四妹妹還會編故事，這個故事編的當真是精彩。若非有老太太在這裡，我這個做姐姐的險些要被你蒙過去了。按照你的意思，雪少爺是喝了我的茶才狂性大發的是嗎？」
龍仙兒見老太太一直不吭聲，膽子也大了起來，道：「三姐姐不要不承認了，是你讓我們帶著雪少爺來漪瀾館的。那壺茶也是你備下的。若不是你有那些見不得人的藥，如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可憐的青兒啊……」
龍仙兒說著竟然大聲的哭了起來。
「夠了！」老太太猛然怒喝道，看著龍仙兒的目光也越發的不善了，寒聲道：「來人，去鴻運閣請劉姨娘。」
龍仙兒心中一喜，卻不動聲色，只顧著抹眼淚。
外頭的張嬤嬤等人趕緊的領命去了，一個一個都替龍雪離捏了把冷汗，若是五小姐當著在漪瀾館有個好歹，那龍雪離的處境可就糟糕了。
且不論有沒有那樣的藥，只管雪少爺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已經足夠讓龍雪離在老太太面前失寵。
龍雪離看著跪在地上的龍仙兒，唇角的一抹冷笑呼之不去。
龍仙兒正好瞧見了，不依不饒的道：「三姐姐這是在笑什麼，是笑你目的達到了嗎？我知道三姐姐向來不喜歡我們姐妹，可三姐姐也不應該出了這樣下三濫的計劃毀人清白啊！」
龍雪離冷笑道：「四妹妹，是你想要毀了五妹妹的清白還是我想要毀了五妹妹？這件事，你要當著老太太的面說清楚。」
「你！」龍仙兒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才歇斯底里的吼叫道：「你含血噴人！」
龍雪離款款走到老太太身邊，屈膝道：「一切有老太太做主，離兒從未做過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也沒有動過害人的念頭。至於那些所謂的藥，離兒更是聞所未聞。」
老太太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卻也沒有對龍仙兒那樣冰冷的臉色對著龍雪離，反而是擠出一抹笑容道：「老身心中有數。不管怎麼樣，陷害自己姐妹的人，老身是斷然容不下的。」
龍雪離微笑起身道：「四妹妹，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你說你在外頭聽見聲音，敢問你聽見什麼聲音，有如何斷定五妹妹是在那個時候失去了清白。你一個清清白白的閨閣小姐，如何知道那是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