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7.第107章 做不得正室 文 / 木子期
龍雪離心中冷笑，就說劉姨娘為什麼不會反對，原來一切都在這裡等著她呢。
對著老太太盈盈笑道：「劉姨娘這話說的可是有些不著邊際了，莫非劉姨娘是不想教我，還是有些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
劉姨娘的眸光閃了閃，朝著老太太撒嬌道：「老太太，婢妾可沒有這樣的意思，也不敢有這樣的意思。只是婢妾如今懷著身孕，脾性有些不大好，怕是衝撞了大小姐。」
老太太擺了擺手，道：「身子重的人，脾性大一些也沒有什麼，想必離兒也是懂事的姑娘，不會和你計較的。」
龍雪離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劉姨娘，很明顯的看到劉姨娘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她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堵住龍雪離的嘴，即便龍雪離去了鴻運閣，也是什麼都學不到，什麼都看不到，而且還要被她呼來喚去。
只是想著能隨便使喚龍雪離，劉姨娘就已經覺得心花怒放了。
龍雪離心頭也大約猜到了些，道：「姨娘說哪裡話呢，不說你是管家姨娘，就衝著你肚子裡懷著的孩子，我也不會計較這些啊。」
看著龍雪離如此懂事，老太太也笑道：「離兒此來怕是為了晚上的接風宴席的吧。對了，柏兒去哪裡了，怎麼沒有和你一起過來？這麼多年不見了，老身可是想他的很啊。」
龍雪離笑道：「大哥有些事情出去了，和七皇子一起。」
前半句話讓老太太的眉頭皺了起來，可後半句話成功的將老太太想要說的所有抱怨都堵在了喉嚨口，臉色也十分的欣喜，道：「柏兒能和七皇子交好，這是好事，是好事啊。我們龍家就這樣一個男丁，若是能……」
老太太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劉姨娘，突然轉變了話題，將面前小几上的賬本遞給劉姨娘，道：「這些賬本我都看過了。你做的很不錯。你懷著身孕，不宜太勞累了，回去歇著吧。」
劉姨娘雖然很想知道老太太即將和龍雪離說些什麼卻也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趕緊起身拿了賬本走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記對龍雪離道：「明兒個就請大小姐早些來鴻運閣學習了。」
看著劉姨娘那得意的神色，龍雪離也不想和她說什麼，只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劉姨娘的身影剛一消失，老太太就對著龍雪離招手道：「離兒，來老身的身邊好好說說話兒。」
龍雪離笑著上前，站在老太太的身後輕輕的替她揉捏肩膀，道：「老太太定然是想要知道七皇子對大哥印象如何吧？」
老太太笑罵道：「就你是個聰明的，還賣關子呢？趕緊的和老身說說，老身可是好奇得很。」
龍雪離略想了想，道：「其實大哥和七皇子早就認識，七皇子對大哥也還算賞識。」
龍雪離又說了些龍柏在外頭打拼的事情，然後將話題引到了龍柏的婚事上。
老太太歎了口氣，道：「柏兒這些年都不在京城，老身也不曾留意哪家的姑娘比較好。不過柏兒既然回來了，老身自然會留意起來。這些年龍家後院沒有嫡母，也很少收到帖子。不然……」
老太太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龍雪離好幾眼，最終還是沒有把想要說的話說出口。
龍雪離善解人意的笑道：「老太太是想要將劉姨娘扶正，好讓她能光明正大的去參加那些夫人們的聚會是嗎？」
老太太有些為難的道：「你娘去了十年了，龍家後院一直沒有主母。一來是老身答應過你外公，二來劉姨娘也不合適。只是如今她有了身孕，大夫說多半是個小子，老身才動了這個心思。」
龍雪離笑道：「老太太的想法，自然都是周全的。只是離兒想著劉姨娘既然懷著身孕，就不宜外出過多的走動。夫人們的聚會，人多，萬一有個什麼好歹，豈不是得不償失。大哥一直靠著自己在軍中，如今職位雖然不低卻也很難入大戶人家的眼，還不如等他的身份被擺正了，求個好的前程，然後再談婚事，也好找個真正門當戶對的人家。」
老太太有些不高興了，道：「柏兒有什麼不好，柏兒好歹是我們龍家唯一的男丁，日後定然是繼承龍家的人，將來龍家的族長。誰敢看不起老身的柏兒？」
龍雪離的目光微微頓了頓，道：「老太太說的固然是不錯的，可老太太忘記了，嫡庶分明，尊卑有別。大哥，雖然是長子可卻是庶子。紅姨娘去世多年，也不可能扶正。剩下的就只能靠大哥自己了。要讓那些夫人們都認可大哥，只能讓大哥在仕途上走出一條大道。如此，才是上上之策。」
見到老太太依舊有些猶豫，龍雪離又道：「離兒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幫大哥的。」
老太太想著龍雪離和琳郡主以及荷箏公主的關係，也放鬆了許多，拍著龍雪離的手語重心長的道：「老身知道你是個懂事的。」
龍雪離頷首道：「幫大哥，這是離兒應該做的。只是離兒有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老太太嗔怪道：「在我這裡，哪裡有什麼當不當講的，只有你肯不肯說的。」
龍雪離撒嬌道：「老太太這是在取笑離兒。離兒是擔心，劉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若是男丁。老爺怕是要將劉姨娘扶正，這樣一來，長子不嫡，嫡子不長……」
老太太皺眉，半晌才歎了口氣道：「這事兒，老身當真是沒有想過。如今柏兒回來了，她想要坐正，還要看老身答不答應。」
老太太對龍柏的維護很顯然已經超過了龍雪離的預期，見到目的已經達到，龍雪離便道：「好了。不說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了。離兒相信大哥是個有出息的人，能扛得起整個龍家。至於大哥的婚事，老太太且緩一緩吧。」
老太太又考慮了許久，才對著身邊的人道：「去佛堂請五小姐過來。」
正在龍雪離詫異的時候，龍青兒就來了。
如今的龍青兒比以前看上去消瘦了許多，也蒼白了許多，不過整個人看上去倒是更加的安靜了，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見到龍雪離在的時候雖然有些詫異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對老太太行了禮之後才到：「三姐姐。」
龍雪離忙道：「五妹妹不必多禮，我瞧著五妹妹瘦了許多。如今劉姨娘也搬回了鴻運閣，五妹妹還是會去鴻運閣吧。這禮佛的事情，到底枯燥了些。」
龍青兒面色平靜的道：「三姐姐不必替我擔心，我很好。在佛堂，感覺很好。」
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龍青兒為了那日的事情心裡還有些陰影。龍雪離也不勸，只低頭歎息。雖然和龍青兒的關係也算不上特別的好，可是龍雪離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成為如此模樣。
再說了，那件事也並沒有被宣揚出去。
老太太也生怕龍青兒還在糾結那件事，便道：「五丫頭喜歡在千秋閣那就多住一些日子。橫豎我這個老太婆也有些無聊，有五丫頭在身邊，多少也能陪陪我。五丫頭，今兒個叫你來是有事情吩咐你去辦。」
龍青兒屈膝道：「請老太太吩咐。」
「你趕緊去鴻運閣告訴劉姨娘，就說大少爺的婚事暫時擱置不提，讓她好生養好身子，替老身生一個大胖孫子才好。」
龍青兒也不問為什麼，答應了就往外走。
龍雪離好奇道：「老太太已經讓劉姨娘留意人家了？」
老太太歎了口氣，道：「老身到底老了，看事情也不如離兒看得遠。劉姨娘不過那樣一提，老身就坐不住了。雖說是她娘家的女兒，可也要老身過目的。並且老身不準備讓她做正房。想著先收了在房裡，也是不錯的。」
龍雪離頷首道：「老太太的想法自然是不錯的，方才倒是離兒多嘴了。若是離兒知道老太太早有定奪，離兒是不會橫加干涉的。」
老太太笑道：「不怪你，你和柏兒自小兄妹情深，你會說這些，老身一點都不意外。」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龍青兒才回來，神色有些慌張的道：「姨娘讓我回老太太，說是已經派了人去劉家提親了。這會兒要追回來，怕是來不及了。」
「可有說是正房還是偏房？」老太太也急了，身子都微微前傾，可見對這件事還是十分的重視的。
龍青兒皺眉，搖了搖頭，道：「青兒不知。」
老太太懊惱道：「離兒，你趕緊去一趟，問清楚是如何？告訴劉姨娘，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給老身壓下來。老身可管不著那是不是探花郎的嫡親妹妹，劉家的女兒，可做不得我龍家的正房。」
龍雪離皺了皺眉，還不等說什麼，就見到老太太十萬火急的道：「趕緊去，還磨蹭什麼呢。這樣的大事，可不能就這樣定下來了。」
龍雪離是想著其中有些蹊蹺，才沒有動身，如今被老太太一催，也來不及想那些了，只得一邊走，一邊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