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1.第131章 令人咋舌的聘禮 文 / 木子期
婉如和春菇相處得多，自然知道她是素日裡這樣慣了的，忙道：「小姐不要生氣，春菇姐姐許是心裡不舒服，她的心裡到底是有小姐的，處處為小姐著想的。至於別的，小姐你由著她也就是了。最是這一份忠心是難得的。」
龍雪離連連搖頭道：「這樣的丫頭，即便是帶過去了，指不定也是給我添堵。還不如，留著她在家裡，省的生出那許多事端來。」
春菇原本就沒有走遠，聽得龍雪離這話，即刻駭得臉色蒼白，幾步奔回來就對著龍雪離跪下了，叩頭道：「小姐不要丟下奴婢。闔府上下都知道奴婢是你的陪嫁丫頭了，若是將奴婢留在府裡，可讓奴婢以後的日子如何去過啊？小姐原諒奴婢吧。奴婢是不比婉如識文斷字又會討小姐歡心，可小姐，奴婢對小姐絕對是忠心耿耿的啊。」
龍雪離聽得她話裡還是有不少怨氣，越發的生氣了，道：「你都可以反過來做我的主了，甩臉子給我瞧了，我還留著你做什麼？沒有趁早將你打發出去，就是給你臉子了。你的賣身契我不是早就給你了麼，你也不算是我身邊的丫頭。」
春菇膝行到龍雪離面前，再次叩頭道：「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日後一定謹言慎行，絕對不會給小姐帶來任何麻煩的。請小姐相信奴婢這一次吧。」
婉如也勸道：「小姐，春菇姐姐最是熟悉小姐的膳食了，若是離了春菇姐姐，只怕小姐要頓頓食不知味了。再說了，安排院子裡的丫頭們的事情，奴婢可是不會的。日後讓別人來做這些貼身管院子的事情，小姐也不放心，不是？春菇姐姐也就是心直口快，日後小姐多提點她也就對了。」
龍雪離的臉色逐漸的好了起來，聲音依舊是冰冷的，道：「就聽婉如一回，我問你，你可能改？」
春菇忙點頭道：「奴婢改，奴婢都能改。多謝小姐給奴婢這次機會。」
春菇到底是龍雪離身邊第一個得力的丫頭，自從到了龍雪離身邊，龍雪離就從未如同眼下這樣苛責過她，歎了口氣，彎腰將她扶了起來，道：「責之深乃愛之切，你不要怪我口氣重。如今你被我責罰，總比日後被他人責罰的好。去吧，好好的備三份禮物，明兒個一早，我去回禮。」
春菇就著龍雪離的手起身，淚珠兒尚且掛在臉上，卻又笑開了，恭敬道：「回小姐，七皇子那邊來人說了，明兒個是好日子，會給小姐送聘禮過來。老太太、大奶奶並娟姨娘都說了，小姐的心意她們都是知道的，小姐事忙，也就不必過去謝禮了。」
看著春菇眉眼間斂去了那一抹浮躁，龍雪離點了點頭，道：「那你也稍微準備下，回頭和婉茹一起送過去。就說多謝她們為我添妝，我人不到，心意卻是要到的。」
春菇的眉頭皺了皺，正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婉如道：「小姐不是說一會兒讓奴婢給你貼指甲花兒麼？春菇姐姐也是能幹的人，讓春菇姐姐一個人去吧。」
原本春菇就不想要婉如在旁邊分薄了自己的臉面，聽得婉如這樣說，自然是喜不自禁的道：「是啊，小姐，奴婢帶著兩個小丫頭去足夠了。一圈兒轉下來也要不少的時間，小姐身邊可是少不了人照顧的。」
婉如心細的顧全春菇的面子，龍雪離自然是知道的。可見到春菇如此，她心裡自然不高興，可也不好駁了婉如的面子，便揮了揮手，道：「既如此，那自己好生注意分寸，切莫失了禮數。特別是在大奶奶面前。」
春菇高興的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有分寸的。」
龍雪離進房不多時，春菇就帶著兩個小丫頭過來了，讓龍雪離過目回禮。
龍雪離粗略的看了一眼，道：「嗯，很是妥當。」
春菇正為著此前龍雪離說她的事情有些齟齬，眼下聽著龍雪離稱讚她了，心情又飄飄然起來，忙道：「為小姐辦事，不敢不盡心。」
龍雪離點頭道：「快去快回。」
等春菇得意洋洋的出去了，龍雪離才歎了口氣，道：「婉如，你瞧瞧她。你讓我如何會放心。雲悅和董藜都不是好相與的主，更是不知道七皇子府裡別的人都是如何的背景。她這樣，遲早會惹禍的。」
婉如心頭沉甸甸的，卻不忘記開解龍雪離道：「春菇姐姐也是一心為了小姐，若是將她留在府裡，小姐也是斷然不會願意的。日後，不帶她在人前行走，只留她在院子裡做事，應該就妥當了。」
龍雪離接過婉如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也只能是這樣了。不帶她，我於心不忍。帶著她……哎，只盼望她日後去了那邊能收斂一些。倒是你，我知道她素日裡仗著她是先來的欺負你，你都忍著不告訴我，不讓我為難。可以後若是去了那邊，你可別由著她。咱們若是不給她一些苦頭，她怕是以為所有的人都是善茬。」
婉如笑得依舊溫柔，道：「小姐多慮了。還是快別想這些了吧，去替小姐貼指甲。也不知道明兒個送聘禮的都是些什麼人。奴婢可有些期待看見七皇子的聘禮呢。小姐你猜猜是六抬還是十二抬？」
龍雪離心頭一暖，道：「不管是幾抬，龍家也會原封不動的給送回去。老太太和大奶奶必定是不會貪我的聘禮的。說起來，也不過是做給別人瞧瞧的。」
婉如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即便是瞧瞧，那也是七皇子的心意。小姐和雲郡主的婚期的同一日，這送聘禮會不會也是同一日啊？」
龍雪離心頭狠狠一震，手也抖了抖。
婉如忙起身道：「奴婢該死，奴婢口不擇言，還請小姐恕罪。」
龍雪離虛扶了婉如一把，道：「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打算。這聘禮的厚薄，在外人看來都是臉面。這也決定了日後在府裡的地位。她到底是嫡妃……」
「側妃和嫡妃聘禮相同的大有人在，甚至不少得臉的側妃比嫡妃還要風光。小姐的嫁妝已經有八抬了，加上聘禮，少說也會超過十二台。小姐準備用多少嫁妝出嫁啊。嫁妝越多，在夫家可就越發的得臉。」婉如心頭有些憂慮，小心翼翼的問龍雪離。
龍雪離頓了頓，搖頭道：「我還沒有想過這些呢。」
婉如跺了跺腳，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小姐你不得不想啊。」
龍雪離笑道：「橋到船頭自然直，有什麼好想的呢。」
婉如心裡著急，生怕龍雪離日後被人看低了去，可瞧著龍雪離是當真不著急，也就緩緩的消停了，仔細的為龍雪離貼指甲。
夏日的夜伴隨著蟲鳴花香，睡得倒也算安穩。
第二日一大早，婉如就替龍雪離打扮了起來。
天大亮的時候，張良就帶著人在大門口候著了。
約莫一個多時辰，才聽見有人吹吹打打的過來了。
張良站在大門口望過去，只差沒有把這龍家的老管家嚇暈過去。
好大的陣仗！
那些喧天的鑼鼓隊就不說了，光是那聘禮就長的望不到頭。
昨兒個婉如估計最多十二抬，可瞧著這架勢，遠遠不止十二抬。
龍柏和阮萍作為長兄長嫂，也在門口迎接，乍一看這架勢，心頭都是一陣喜悅。
畢竟是給龍家臉面。
等隊伍近了，龍柏才發現為首的是荷箏公主和七皇子身邊最為得力的太監小六子。
小六子來是意料之中，可荷箏就是意料之外的了，兩人連忙迎了上去，道：「微臣叩見公主。」
荷箏翻身下馬，爽快的笑道：「好了，都這麼熟悉了，還這樣見外。起來吧。」
阮萍忙扶著荷箏進去了，留下一干男人在外頭。
小六子笑道：「恭喜大將軍，賀喜大將軍。咱家奉了七皇子的命送聘禮過來。」
龍柏忙道：「有勞公公了。」
小六子是見慣了這樣場面的，也知道藍玉對龍雪離的看重的，忙笑道：「好說，好說。」
龍柏親自帶路，將所有的聘禮都抬著去了漪瀾館。
漪瀾館的院子不算小，可將那麼多的聘禮放下了，也顯得滿滿噹噹的。
龍柏留意了一下，一共是三十台，可不符合規矩，不由得皺眉道：「公公，這聘禮的數量。」
還不等小六子解釋，荷箏就陪著龍雪離出來了，道：「大將軍好細的心思，阮姐姐可是個有福氣的。」
阮萍不免的謙虛了一盤，可那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龍雪離數了數聘禮的抬數，也不免道：「太厚重了。」
荷箏不以為然的撅了撅嘴，道：「這算什麼？別看那邊也是送的二十四抬，可那邊的份量卻沒有這邊的重。這也是皇兄厚此薄彼了吧。你這邊的，可都是皇兄這些日子親自操辦的。」
龍雪離詫異道：「明明是三十台，如何是二十四呢？」
荷箏抿嘴兒笑道：「那你猜猜看，還有六抬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