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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刺殺,絕殺,無間道 文 / 御風九天

    皓月高懸,不知不覺天空已經變成了墨色,黑夜已悄悄降臨。

    將近子時,月上中天,燕弘從飛雪閣走了出來,謝芷雲親自相送,這樣多少男人羨慕,又讓多少男人妒忌。

    有心胸狹窄之人已經按耐不住,上前挑釁了,這是一個錦衣華服身材臃腫的公子哥,燕弘第一眼就認出他是晏義的侄子——晏惠。雖然名字起得不錯但是為人卻是心胸狹窄,呲眥必報燕弘從未將這種跳樑小丑放在心上,想不到如今真的有不怕死的。

    只見晏惠搖搖擺擺的走到謝芷雲身邊,滿嘴酒氣直噴在謝芷雲臉上「芸娘啊——今日是什麼人這麼大面子能請動你芸娘親自相送,來——來——來,本公子看看,就是他,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兔崽子,他有什麼本事把你芸娘迷得神魂顛倒,今日是出門相送,那下次是不是你就會直接爬到這小子的床上去,你這個賤人——」

    「啪————」

    』賤人『兩字剛剛出口就聽見一聲脆響晏惠被一個巴掌拍飛出去,肥胖的身軀在地上滑出一丈遠才停下來。

    「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啪————」又是一個巴掌這一次也是飛出一丈遠但不同的是上次打的是左邊,這次是右邊,於是現在的晏惠整個臉就浮腫的像皮球一樣很是滑稽。

    「你這個雜種,你居然還敢打我,我要殺了你來人啊給我殺了他。」與他一起的朋友本想上前來幫忙,但是被一旁的粟言提醒了一句話就默默地退下了,而這個粟言正是相國大人粟腹的長孫,他剛才也是靈光一閃認出了燕弘,不然被打的人面很可能有他一份。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被一個七八歲的稚子打飛已經夠讓人驚訝了,關鍵是被打飛的人還是晏義將軍的侄子,那麼打人者的身份就能讓人產生無限遐想了,能來到的沒有一個是傻子,今日晏惠要是沒有喝醉相信也是不會這麼衝動的,所以說喝酒壞事就體現在此,晏惠此時很可能身首異處卻還茫然不知。

    「小兔崽子,本公子一定要誅你九族——啊!」

    可話還沒說完,卻聽見彭的一聲巨響晏惠這一回直接被燕弘打出十丈遠,鼻樑骨直接陷進了肉裡,晏惠此時已經滿臉是血,疼的在地上翻滾。

    「來人啊——將晏惠抬回府中,若晏義問起就說是我燕弘打的,還有今後誰要是再敢來妃雪閣鬧事就是和我燕弘過不去。」

    諾——。

    一個字不知從哪裡傳來,但下一刻就有一群身穿黑袍,腰掛黑劍,蒙著面的衛士出現,場中已經有人認出了他們,驚恐的叫道。」是——太子丹殿下的黑衣衛隊,他真的是燕弘公子啊————」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燕弘依然是被嫵媚,妖嬈的謝芷雲送了出去,臨走時燕弘將一把小匕首送給了謝芷雲,匕首上刻有一個字,謝芷雲視若珍寶的貼身收藏,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知道自己這一生也無法從腦海中將這個身影從記憶中抹去因為他已經走進了自己的靈魂之中,謝芷雲緊緊的的攥著匕首,那上面殘留著他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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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初刻,宵禁的鼓聲已經響起,三通鼓之後城門,宮門就都要關上了,街上早已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巡街軍隊時不時傳來甲冑的摩擦聲。

    燕弘踏上了黑衣衛隊準備的車,這是他早已預料到的結果,母妃不會讓他真的一個人出行,黑衣衛隊是一定會相隨的,馬車是特質的外部的木板之後加裝了兩寸厚的鐵板,內部設有機關可以隨時發射馬車上裝載的弩箭,車頂是可以開合的,需要時可以隨時打開這,是在亂世中必備的安身之術。

    車外十八名黑衣衛徒步相隨,藉著夜色幾乎是若隱若現,車內鋪有厚厚的地毯,放著一張桌案,桌上是一些乾果甜品,燕弘舒適的將頭靠在紅玉的大腿上閉目養神而紅玉看著面容安詳的燕弘微微搖了搖頭,也許只有在她的面前燕弘才會表現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手指輕輕的在沿海的額頭上旋轉為他舒緩疲勞。

    忽然,燕弘睜開了眼睛,「公子,怎麼了不再睡會,離宮門還有一段距離呢?」紅玉小聲的問道。

    「紅玉,我發現你和我在一起時警惕性總會降低,難道你沒有發現有幾隻小老鼠已經出來了嘛,看來今晚我們不會寂寞了。」

    「啊——呵呵,公子說的是,是紅玉疏忽了,但是和公子在一起公子會保護紅玉所以紅玉才會放鬆下來啊。」

    「玉兒,你的嘴什麼時候也這麼甜了,看來要找個時間,好好品嚐一下。」

    「來吧,玉兒等著公子呢,嘻嘻」

    「注意,老鼠到了——」

    話音剛落,本來平靜的四周忽然間微微的吹起了一陣氣旋,地面上的落葉被輕輕帶起,黑衣衛隊不動聲色的移動著各自的位置保證沒有一絲死角。

    「咄——咄——」數聲輕響一陣密集的箭雨隨之而來,所有人在霎那之間被射成了刺蝟,馬車也被she的千瘡百孔,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響,這一場刺殺就這樣結束了。

    「莎——莎——莎」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群身穿灰衣的蒙面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手上拿著長劍,背上居然背著軍用的弓弩這就足以讓有心人浮想聯翩了,漸漸地刺客走近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一絲蔑視,舉起長劍,準備在黑衣衛的咽喉上補上一劍,可就在這一個瞬間多年的殺嗜本能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恐懼,這是一個刺客的本能,不及多想這個首領條件發射的準備撤離,但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

    「啊!————」中計了,撤————」只見刺客頭領的左臂已經被其肩而斷,但是任然大聲的提醒同伴,而這一聲驚天的慘叫也已經驚動了許多人。

    ,正準備沐浴的謝芷雲聽見了這一聲慘叫,心頭猛地一抽,心中默默計算著燕弘的行程已經想到十有仈jiu是燕弘出事了,不急多想縱身提氣朝著聲源趕去。

    城防軍,今日值守的將領是燕丹的親信舊將,聽見慘叫也是不敢怠慢率領著一隊士兵急速趕來。

    而此時燕弘還是一臉悠閒的端坐在馬車裡,嘴裡甚至還吃著葡萄乾,紅玉見此也只有哭笑不得,燕弘卻理直氣壯的說,反觀黑衣衛隊與刺客的搏殺卻是勢均力敵,黑衣衛隊之有十八人而刺客卻有三十幾人,真不知道燕隊是如何讓這三十幾個刺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街上的兩個字不由的浮現在燕弘的腦子裡。

    戰鬥已經進入了焦灼狀態,黑衣衛隊訓練有素,刺客人數眾多都是各有長短,只見那個刺客頭領用僅存的右臂提著劍在人群衝來回衝殺,已經完全進入了癲狂狀態,黑衣衛已經有五人戰死,刺客卻還剩下二十幾人,局勢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黑衣衛已經由攻勢轉為守勢,只要能等到城防軍到一切將會達一切都將迎刃而解十三名衛士變換防守陣型進退有度只是護在馬車周圍並不主動進攻。

    然而此時此刻眾多刺客彷彿陷入了瘋狂一般,不再撤退,只是想著在城防軍趕來之前將任務完成就好,每個人都像是不要命一般的招招搏命,只是過了一會黑衣衛隊就只剩下八人了,馬車內的燕弘聽聲變音,發現了情況的轉變暗皺眉頭,心中還在思考對策馬車外的黑衣衛已經大聲疾呼。

    「如今情況危急請公子先行撤離,我等斷後——」

    "彭——「燕弘與紅玉從車頂愉悅而出,臉上依舊掛著那招牌式的笑容,淡淡的掃了一眼灰衣刺客又看了看犧牲的黑衣衛隊成員,「遊戲該結束了,今天你們是賺夠本了,有這麼多黑衣衛的兄弟陪著你們一起上路是你們的榮幸,但老鼠始終是老鼠,今晚如果有人能活著回去那就替我告訴你們的鼠王,今天所做的一切會向他討回來。」

    那個獨臂頭領聽到這話瞳孔一縮,天下三大殺手組織、、,其中魅影最強,暗夜次之,灰衣刺客所屬的血獄卻是最末的,燕弘居然能請得動這確實讓的刺客一陣後怕,但是他卻不知道本來就是無痕莊所屬,他這位無痕公子已經騙過了天下所有的人。

    人影一動,燕弘已經欺身而上,殺入人群當中,而紅玉去了相反的方向。

    沒有多餘的動作,簡潔明快,一招一式直至要害,這就是墨子劍法的特點,墨子劍法已經融合了墨家思想,並不會給人帶來多大的痛苦一切都在瞬間完成,相比而言紅玉的劍法就多了一絲狠辣所過之處無不是帶起一片血霧,因此紅玉的劍法也被燕弘戲稱為血舞,在鮮血之中翩翩起舞這需要怎樣強大的實力,有了兩個高手的加入一切複雜的事情彷彿突然間變得簡單了危急似乎在悄然退去,但是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的可能與不可能。

    就在燕弘最為放鬆的那一刻,死神的鐮刀已經悄無聲息的伸向了他。

    「卡擦——」一聲輕輕地機括響聲傳入燕弘耳中,燕弘頓時汗毛炸開,「公子——小心暗箭——」紅玉的聲音傳來,但是一切彷彿都已經太遲了,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向著燕弘籠罩未來。

    「噗呲——」箭支入肉的聲音,但是燕弘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回頭望去燕弘卻呲目欲裂。

    一具溫潤的嬌軀倒在燕弘的懷裡,正是剛好趕到的謝芷雲箭支從她的右胸穿過,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紫色長裙。

    「芸娘——芸娘——芸娘——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嚇我,千萬撐住啊。」

    「嚶嚀——公子,你沒事就好,奴家死不足惜。」說著吃力的揚起左手想要去撫摸燕弘的臉頰。

    燕弘已經伸手握住了芸娘的玉手,淚水已經隨著心中內疚緩緩地留下來,眼中滿是悔恨與憐惜。

    「公子,你為我流淚了——」說著將燕弘的淚水擦去,「這世上有一個肯為我流淚的男子,芸娘知足了。」

    "芸娘,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傻,我值得什麼,需要你如此的不顧性命的救我。「說話時早已泣不成聲。

    芸娘沒有說話,此時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弩箭she斷了肋骨,狠狠地插入右胸,她此時只是只有直勾勾的看著燕弘,要把這張臉深深地印在自己靈魂之中,她很命運的不公為什麼她與燕弘的落差如此巨大,再過十年她就真的成了昨日黃花了,而燕弘卻正是弱冠之年,她們之間好像天生是有緣無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此時城衛軍也趕了過來,守將伏喜眼見燕弘滿身是血頓時魂飛天外,在外圍迅速用弩箭射殺了刺客,自己親自上前請罪。

    「末將失職,令公子身陷險境,請公子治罪。」

    燕弘看了看伏喜沒有多言,「回妃雪閣——」

    「尊令——」

    在場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燕弘臨走前朝著街邊的屋頂上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的彎起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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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後,妃雪閣,謝芷雲閨房。

    燕弘的醫術師承於念端,所以謝芷雲又被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現在燕弘正在細心地喂芸娘吃藥,而芸娘也是一臉幸福的享受著。

    「公子,紅玉妹妹今日怎麼沒來。」

    「我明日就要啟程去機關城了,紅玉在替我打點行裝。」

    芸娘的玉手微微一顫,「這麼快就要走嗎,不能多留些時日,就算是——」。

    「這——這是我與父王商議好的,不可更改,好了你安心養傷,記得按時服藥,我——走了」

    「公子——。」

    「什麼事?」

    「你還會回來嗎?回妃雪閣?」

    「會,因為這裡有你。」語調雖輕,但卻堅定無比。

    「有公子這句話,奴家此生無憾了,早些回來,我等你,等你一輩子。」

    「嗯——」

    第二天清晨,燕弘踏上了前往機關城的路,妃雪閣中謝芷雲也收到了燕弘送她的一副字,正是燕弘初來妃雪閣時對她說的那一句。

    ,這一朵蓮花只為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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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紫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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