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破鏡難圓 文 / 御風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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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後勝已然是聲色厲茬,目光森冷,偶然間九個方位,九股冷然的殺機澎湃的向著陳益而來!
相信相信只需要一聲令下,這森然的氣息就會化作雷霆的襲擊,九個方位,九個無鋒後期的一流高手,恰巧將這個精緻的涼亭圍城了一個三角三人一層,一共三層,原以為是為了後勝遭遇刺殺之後一定會加強安保,陳益也想到了這庭院裡一定會有人看守,但仔細搜索卻為發現任何蹤跡,想不到此刻突然間暴露卻就是針對自己dm
細細判斷,陳益可以明明白白的瞭解到,這九個人並不是一般的無鋒境界高手可以比擬,三個人組成了一個小型陣法,九個人就是三個陣法的疊加,這樣有理有據進退有度的佈置可不是壹加壹等於貳那麼簡單,用現在的話來說,可以把這樣的疊加用次方數來計算,加入一個武士的戰鬥力為十個點那麼九個武士的次方數疊加,這樣戰鬥力是何其恐怖,其結果不言而喻
後勝陡然起身,雙手背負,以次此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陳益不發一言,而陳益卻依舊是徐徐握著茶杯,眉目不變,面色不改,穩坐釣魚台,「相國大人不必介意,既然相國大人有難言之隱,那在下也就不強求了,待到有朝一日,相國大人願意告訴在下時,在下在洗耳恭聽也不遲」
看似輕描淡寫,卻是在不經意間反將一軍,原本後勝逼問他的話,卻又被他無形之中繞開,抬起頭,儒雅的面容掛著一縷謙和的微笑,但誰也不曾看見就在抬頭的一剎那間,眼底的一抹射人的寒芒有時候被別人知道自己秘密並不是好事,尤其是自己與對方正在合作,若是被對方抓住把柄就更不好了,那樣的話,合作就談不成了
「呃--哈哈!」片刻的錯愕之後,後勝也是爽朗的一笑,似乎剛才的種種不愉快也隨之而去,那九個方位龐大的威勢也隨之煙消雲散,這個雅致的小院又一次重回安逸,風依舊怡人,夕陽依舊很美,絲毫好友剛才那一幕殺機四伏的景象,後勝重新端坐於陳益對面,一杯清茶遙遙相敬,淡淡一笑,恩仇泯於談笑間
「既然先生如此大度,後勝也就謝過了,同樣的話本相也送給先生,期待著先生與本相吐露真言的一天,到時本相一定洗耳恭聽,來吧先看看小姐送給先生的禮物,先生是否滿意,請--」
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眼神卻是看著桌上那精緻的錦盒,顯然是想後勝打開,說的確喜歡與否,其實不過是要陳益當場驗收,免得以後相互之間糾纏不清
「既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對著後勝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開啟盒子,兩人的眼神卻是始終沒有移動過,至此一看便知,後勝也不知道這錦盒之中裝有何種禮物,陳益淡淡一笑,卻也是一剎那間便消失了,後勝以為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卻不知道陳益想到的卻是,『看來他們,也並非鐵板一塊』
錦盒被徐徐展開,一層黃色的軟墊之上,一層朦朧的光暈升起,目之所及極為柔和,毫不刺眼,緊接著便是一股迷人的草藥香味撲鼻而來,一顆鵪鶉蛋大小的丹藥隨之映入兩人眼中
「春秋輪迴丹!」
「哈哈--」
隨之而來是兩人笑聲,後勝笑得是終於把對面這個傢伙穩住了,陳益卻在笑,為了這個寶貝,合作也無不可,看似和諧暢快的笑聲傳遍了小院,但這其中有幾分真誠又有誰知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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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城,有間客棧
後院,在燕弘當年的設計與經營下,已經被分為了三進,第一進是普通的客房,第二進則可以算作高級套間客房,第三進則是最為華貴的,這裡卻又被分為了天地人三個院子,與前院的酒樓一樣需要身份足夠之人才能入賺光有些黃白之物卻是萬萬不夠的
此刻夕陽最濃之時,燕弘卻是獨自一人頹然的坐在房內,謝芷雲的遺體已經被妥善處理了,但是越是這樣燕弘卻越發覺得傷感,之後要相見,就只能對著冰冷的長生牌了?
這樣的現實對於他來說太過殘酷,太過無情,曾經的那一抹溫柔,那一汪情義,那一道妖嬈的倩影,就要被永遠塵封了,塵封在記憶的最深處只能在每每午夜夢迴之時,再去看一眼那往日的妖嬈
燕弘的手臂上纏繞著謝芷雲的飛鏢,這原本是送給的,卻想不到現在卻化成了一抹追思,睹物思人,每每手掌輕輕拂過那冰冷的飛刀的時候,彷彿那上面還殘留著伊人留下的芬芳,十二支飛刀,與天干地支相對,如今卻只剩下十一隻,還有一隻送給了即墨城裡那個懵懂少年,她是謝芷雲今生唯一的學生,總有一天燕弘會找到他,帶在身邊細心培養,這也算了卻了伊人的一樁心事,言語之間他能夠感覺到謝芷雲對那個小傢伙很在意
眼前寬大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空蕩蕩的酒瓶,一眼掃去已經看不清數目地上歪七豎八的倒放著酒罈子,丁胖子來勸過幾次卻被燕弘直接胎教踹出門去,像滾皮球一般,「再來,再來,少爺我見你一次,踹你一次!滾----」
這是丁胖子滾出去之後,耳邊傳來的燕弘的吼聲,就連丁胖子在這一刻,也留下了淚水,他能夠聽得出這句話之中沒有憤怒,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頹喪,還有一抹散不開的心灰意冷
「呃--」搖晃著手裡的酒瓶,燕弘早已醉眼朦朧,左手耷拉在桌上,整個人已經半靠在上面,右手有氣無力的搖晃著酒瓶,消感受到其中還有液體的流」
「哼--」崩----
一聲脆響酒瓶被砸的稀爛,身後的屏風上賤了少許酒水,原本一副美麗的刺繡算是混了,放眼望去身後的屏風早已打濕了大半,地上也全是殘破的酒瓶,今天往日裡瀟灑風流的他已經不在,剩下的只是一個不省人事,邋裡邋遢的老醉鬼,原本潔淨的白衣,此刻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
「酒呢--拿酒來,混賬,人都死光了嗎?拿酒來--」
原本呢喃的聲響,到後來變成了發瘋是似的叫喊,整個院子似乎都迴響著野獸般的吼聲!
門外,紫色倩影翩然而來,修長的皓腕端著托盤,聽著那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聲,美眸中閃過無盡的憐惜,多情總無情傷,但傷的最深的是誰,卻沒人能說的清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看著這滿地的瓶瓶罐罐,眼中疼惜之色更濃,輕輕將托盤放下,快步上前一把奪過燕弘的酒瓶,「子弘看看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別再喝了!」
「呃--」咦是你?大司命你怎麼來了--」一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影,酒意似乎醒了一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道
「你呀,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所以來看看」啞然的笑了笑,燕弘現在這般摸樣落在佳人眼中,不外乎就像是個灰心喪氣的大男孩,靜下心來她只想用自己的溫暖,去安撫他受傷的心
「呃--,我是很傷心,但是你卻不該來這,知道嘛,你不該來!「前半句依舊是大舌頭的胡亂話後半句卻已經用上了一絲內力,房中的燭台被震得嗡嗡作響!
--蹬蹬--
陡然間的變化,大司命有些措手不及,「燕弘--,你瘋了嘛,她死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要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你認為我瘋了!」右手的食指指著大司命挺巧的鼻尖,左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大吼道「我告訴你,我沒瘋,我很清醒,看--這是什麼!」
說著,長袖中翻出兩個物件,一片殘破的紅色布料,還有半個陰陽玉鐲,「這是什麼你說!這塊布料,我記得清楚,是你那天穿的裙子的布料,這半個鐲子也是你的吧!賤人,你還有什麼話說--啊」
--彭--
手上加了一把內力,一使勁將大司命單薄的身軀推到牆根處,左手已經卡住了她的脖子,眼中的怒火似乎要焚燒一切!
「咳咳--,燕弘,你懷疑我,你以為是我做的?」
一陣窒息的咳嗽,顯然是燕弘的手太過用力,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留下了,斷斷續續的反問道,聲音極盡悲愴
「難道不是嘛,那一晚,我趕去的時候,芷雲已經奄奄一息,可是這兩件東西她卻死死的攥著,你還要否認!」
「哼--」--彭--
手上用上內力,一把將燕弘推到,但下一秒,紫色的倩影卻若風中殘燭,無力的搖曳著「你說是我做的,哈哈--,好一個證據確鑿!」
淚水再也止不賺如決堤一般奔湧,仰著頭,精緻的髮箍已經崩碎,秀美的長髮全部散開「燕!弘!我最後告訴你一邊,這件事,我根本沒做過!」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癱坐在地上,蓬頭垢面,四仰八叉,拿起酒壺仰頭大喝了一口,聲音不高,卻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句話!
「既然如此,那,不必多言,這個東西是你的現在還你!」原本圓潤的聲音,此刻已是極為沙啞,右手猛地向脖子上一拽,一葉美麗的紫色羽毛被丟棄在地「從此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彭--
門被狠狠的摔了一把,兩人對視的最後一眼,大司命的眼中是無盡的悲愴與委屈,然而他卻沒有在燕弘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絲一毫自己渴望的東西,看到的只有那無邊無際的怒火,以及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意!
這一刻她的心碎了,而他的心在這一刻似乎又被撕裂了一次,同樣的絕情,這一生似乎他們終究是情深緣淺,破鏡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