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霹靂火 文 / 御風九天
回憶的最後一個畫面,卻是在躍入山崖的那一剎那,目之所及的美輪美奐、一道彩虹橫架在空中,絢麗非常。
「好美的彩虹,你曾經說過的。」
彩虹……
雪女看了彩虹最後一眼,然後和燕弘相擁跳下山谷,那一刻的她,感到從來沒有過的踏實。
終不離兮……
如果沒有了自己,那他……
若是就此離去,自己真的捨得?
這是對心得拷問,對愛的執著、一隻柔膩的手指扶著自己下巴,嬌媚的聲音傳來,:「哎呀,你還有氣啊?這樣的傾城容貌,如果就此香消玉殞,還真是可惜了點呢。」
赤練看著雪女眼神中閃過一絲近似瘋狂的暢快,此時此刻這何嘗不能看做報復的一種方式,多少年了,她心中的苦又有誰能懂?
至少此時此刻,在她看來,雪女已經是必敗無疑。
雪女冷冷的目光射來,赤練覺得手指一陣冰涼,一層薄冰已經覆蓋上來,赤練吃了一驚,急忙撤手。
「不錯,我的回憶確實曾經傷痕纍纍,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雪女看著赤練,冷冷說:「有句話你一定也知道,所謂樂者無意,聽著有心。樂曲本身單純如鏡,你之所以能夠從白雪中聽出那麼深沉的悲傷,只有一個原因。」
「哦?」
「那個一直沒有從噩夢中醒來的人,恰恰就是你自己!」
赤練心中一震,好像有很多事情,從自己腦海中閃過。
「在這個噩夢深處,你的秘密,又是什麼呢?」雪女嘴角浮現一抹微笑,說:「這支舞,我從不輕易跳出,因為,它是一支死亡之舞。」
赤練心中一驚,眼前的雪女已經變成了一片片雪花,隨風飄散。
轉眼間,無數的雪花又幻化成雪女的模樣,隨風起舞。
赤練不知道眼前究竟是真是幻,只覺得,一片紫色身影婀娜多姿,好看至極。
忽然間,無數個雪女又變成了一片雪花,朝自己直飛過來,赤練只覺得身體一陣劇痛,禁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隨即跌倒在地。
一縷鮮血從赤練的嘴角流了出來。
她想起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凌波飛燕。
「這場戰鬥關係到天明的生死,要保護這個孩子是我們全體墨家的承諾,我絕對不可以輸。」
赤練舔舔嘴角的鮮血,站了起來,輕笑幾聲,說:「還真是可笑呢。」
雪女吃了一驚,說:「怎麼會這樣,難道她……」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還好嗎?」
一陣熾熱從手上傳來,雪女低頭一看,一陣黑氣正朝著手往上竄,顯然是中了毒。
赤練故作驚訝,掩嘴說:「咦,你是什麼時候中了毒的?」
「我已經倍加小心……」
「的確,你避開了所有毒蛇的攻擊,可惜啊,還忽略了一點。」赤練帥帥頭髮,說:「你說你身上的傷一痊癒了嗎?可是你還遠沒有看到盡頭呢。經歷過真正噩夢的心,才能夠被錘煉得堅如鐵石,經由這樣的心臟所流淌出來的血液,本身就是一種毒。比普通的蛇液還要毒上一百倍!」話雖然說得魅惑天成,眼底卻湧起一縷莫名的憂傷,那是來自內心深處,最刻骨銘心的記憶!
雪女恍然,原來赤練之前手上,根本就是預設好的陷阱,自己的長綢沾上赤練的血,長綢碰到自己的手,不知不覺之間就被下了毒。
這個赤練,果然是工於心計。
「黑暗已在你心中凝成了最深的夢境,柔弱的翅膀,如何飛越漫漫長夜?如同千年冰封的積雪,永難消融。」
雪女不等赤練說完,只覺得身體一軟,向後倒去。
燕弘踏上一步,抱住雪女。
「對不起,我……」雪女強睜眼睛,說。
「什麼都不必說了……」說著燕弘在雪女的穴道上輕點,隨即端木蓉上前將雪女接過去。
「可是天明……」
「天明就交給我,我絕對不會讓大哥的血脈,在我的手上斷絕。相信我!」
雪女點點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燕弘將雪女安置好,提劍上前。
——啪——啪——
「好一幕纏綿悱惻的畫面,連本宮看來,心中也是好生羨慕,可是燕公子,你好像忘了,這個小鬼的命還在我的手裡。」
輕輕擊掌,語氣看似很是隨意,無意見玉陽公主一雙妙目看向衛莊,先去的猜疑已經隱去,至少這一場較量,衛莊贏了,這就夠了,只要他肯出力,那就還是合作夥伴,至少現在是。
輕輕朝衛莊點了點頭,說道「衛先生辛苦了……接下來還請衛先生與諸位稍事休息;霹靂火……」話音不疾不徐,霹靂火已然緩緩走上前來。
霹靂火生得熊腰虎背,氣勢逼人,卻是一個禿子,左手手臂紋著一隻斑紋大蟲,頭頂卻紋著一隻張牙舞爪的赤色蠍子,一眼看去整個人殺氣凌然,血氣沖天。
燕弘微微示意,葉無痕以上前一步,剛才輸了一場,這一次一定要贏回來。
「請。」葉無痕徐徐而出,手中長劍微微斜指,面色也是十分慎重,俗話說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嬴政的『風火山林』四衛士畢竟成命多年,一身功夫早已爐火純青,四人排名也是按照年齡而來,出了其中的大哥黑煞風比之其他三人武藝高出一籌,其餘三兄弟,可說是不分伯仲、這也必定會是一場惡戰。
雙手虛張,只聽得指節一陣辟里啪啦的爆響,一臉虯髯大張,咧著大嘴就是一聲冷笑,雙手向後一抄,兩把大斧子已經來到了霹靂火的手中,燕弘在遠處看著,目光為之一變,十八般兵器之中,斧子雖不算是奇門兵器,但也是極為難以修煉的一種兵器。
在燕弘所有的記憶之中,是用斧子名聲赫赫的,三國時曹魏之大將徐晃為其一,但他卻用的是單斧,雙手握宣花斧,曹魏五子良將之一,可見武藝不俗。
使用雙斧之人可謂少之又少,只記得小說《水滸傳》之中李逵使得一手好斧子,但那卻是虛構的。
眼前這位霹靂火卻是實打實會要人命的,可說橫行江湖數十年一雙斧子飲血無數,腳下可謂白骨纍纍,與葉無痕對望一眼,其意顯而易見,小心為上。
霹靂火一雙狼眼對這些彎彎繞視而不見,行走江湖幾十年,他唯一依靠的就是自己這一身功夫一對斧子,開聲吐氣大喝道「小娃娃,來來來,讓爺爺我好好調教調教你,讓你曉得死字怎麼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