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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初會月神 文 / 御風九天

    陰陽家,藏經閣。

    一個時辰之後,燕弘再次睜開眼睛,這一部《乾坤無極真解》已然在他的腦子裡翻了個遍,識海處與丹田處的六芒星陣一正一反徐徐轉動,其中內力自然積蓄,從入門開始,一點點修煉起來。

    這就相當於是掛機升級,不用主動運轉,後世《封神演義》之中玉清仙法也有此效果,不過此時燕弘受到啟發拿來用罷了,若是此刻的修煉速度是城區道路,那若是燕弘主動打坐修煉便是高速公路了,兩者雖進度不同,卻也都是在不斷進步,如此好事豈能不做。

    「啟稟師尊,弟子已經功法默記於心。」對虛空之中遙遙一禮,他知道東皇太一一定聽得見。

    「很好,既如此,你便回來吧。」話音一落,剛才那一股奇異的空間之力再次觸發,自己的眼前再次一明一暗,便又回到了星辰殿中。

    此時,星辰殿中眾人以全部聚齊。有些人燕弘見過,有些人的形容卻只是停留在記憶中。

    東皇太一高坐與御座之上,眾人在下,夜帝在左,東君在右,卻是既然有序。

    「我等恭賀夜帝大人出關。」眾人齊聲行禮。

    楚南公依舊是老神在在的淡笑著,右面的君逸軒,卻只是略微看了看燕弘,在場之人他們二人可以說與燕弘平級,按照備份,楚南公可算是燕弘的師叔祖,老神在在也是自然之事。

    「月神……」東皇太一淡淡的說了一聲,月神上前半步。

    「東皇閣下,公輸家已將蜃樓之事準備妥當,道家,墨家,儒家,都還未見動向。」

    「南公,你呢?」東皇的語氣似乎變了變,不再是那般虛無縹緲而是帶著絲絲親切,當然這樣的態度也只是對南公一人而已。

    「咳咳……放心吧,天宗那幫老的小的還算安靜,至於蜀中倒是有些不安分了。」楚南公左手錘了錘後背,右手敲著枴杖,咳嗽了兩聲才不疾不徐的說出來。

    「南公,您老人家可要多保重啊。」星湖笑了笑,好心寬慰了一句。

    「就屬你小子最皮,小猴子!」南公也不客氣,當著東皇太一的面,一枴杖敲在星魂的肩上,白花花的鬍子都吹了起來。

    「逸軒,你和湘君,湘夫人去蜀中走一趟吧,看看那兩家人到底如何,這一次最好能處理的乾淨些。」東皇拋給君逸軒一個玉符接著說道「此去路途迢迢,蜀中情勢不明,若是有什麼差池你就將這個玉符捏碎,自可保你無事。」

    「是,弟子遵命。」君逸軒答道。

    「桑海雖有蒙恬前往,但你等辦事不可輕慢,桑海之事由夜帝便宜行事,你等不得有所違背。」

    「是,謹遵教主法旨。」其餘眾人躬身接旨,徐徐退去。

    大殿之中再次歸於平靜,只餘下東君與東皇二人。

    「逸軒,你稍後入宮,向嬴政要一個人。」東皇說道。

    「只是不知,師尊所指何人。」君逸軒問道。

    「玉陽公主,」

    「玉陽師妹?那由湘夫人這個做老師的去請,是否?」

    「此去蜀中,少她不得,你自去將她請來便是,他心中自然明白是何用意。」

    「是,弟子領命。」

    「你此去,若是能將帶回便是最好,若是不能……當年蜀山之事被明月所擾,今次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些代價了。」

    「是,這件寶物弟子定當盡力尋找,明月山莊之事……若是其中的那幾個老傢伙出手,弟子恐怕。」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援助與你,若是真到了危機關頭,你祭出玉符便可化險為夷。」

    「好了,你退下吧。」

    ………………

    星辰大殿之外,眾人都已散去,燕弘獨自一人走在通往月神殿的迴廊上,他心裡清楚得很,月兒此刻定然是被月帶在身邊,雖然現在是非常時期,月神敵我未明,不過為了妹妹冒一次險又算得了什麼。

    陰陽家的佈置燕弘的腦子裡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初來乍到還是要用心勘察,誰都不知道東皇有沒有挖個坑等著他,一步一步,燕弘都用心記住並且核對,確認是否安全。

    想來若不是自己腦海中龐大的無以復加的精神力做後盾,那自己還真就成了被人牽著線的木偶,時常想起,還是一陣後怕,一刻鐘之後燕弘來到一處清幽之地。

    門外只有兩名女弟子看守,正是月神殿。

    「奴婢參見夜帝大人。」

    ——吱呀——

    石門緩緩打開,月神似乎早就知道今日有客要來。

    「夜帝既然到訪,那便進來吧。」

    「那本座就卻之不恭了。」大大袖一擺,施施然走了進去。

    幽靜的三進院子,算得上極為寬敞了,雖然稱呼其為月神殿,卻沒有有『殿』的高大巍峨,反而顯得特別寧靜。園中沒有其他點綴,只是偶爾看見幾株神香草,作為陪襯,卻也不顯荒蕪。

    進到內院,卻見月神,千瓏都在,最意外的卻是少司命也在,對於這個女孩燕弘對她的印象也是僅存於記憶之中,容貌絕世,卻又沉默寡言,生事沉迷,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們的姓名,陰陽家所有人都只是叫她做少司命,關係親密的女眷叫她做小司,如月神,大司命等。

    此刻月兒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見底,看著左手食指上跳動的火光,幽藍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像一個小精靈極為可愛,燕弘來這裡並沒有刻意掩飾,腳步聲似乎讓月兒分散了注意力,沒有集中謹慎,藍色的火苗瞬間潰散。

    「嗚……」月兒似乎有些遺憾,這麼好玩的東西,就這樣沒了,水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了看燕弘「哥哥……千瓏剛才做的好不好?」

    燕弘心中一驚,這是?

    難道月兒也保留著某些記憶?

    剛想到這裡,自己的腦海中一段記憶湧出,原來東皇給他們既定的身份仍然是兄妹,這一點卻是沒有變,燕弘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這下也省的麻煩了。

    少司命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行禮。

    燕弘左手擺了擺表示不必在意,心神卻是全部注意月兒「千瓏做的很好,哥哥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還沒有你做的好呢。」

    「真的?」

    「當然……你先和你小師姐出去一下(按輩分,千瓏可以稱呼少司命為師姐),哥哥有事情月神大人商量。」

    「好。」

    月兒成了千瓏,性子到更加安靜,溫順,上前拉住少司命的手,看著少司命眼神似乎在徵求對方的意見,少司命微微點頭,邁著貓步向外走去,千瓏卻是向著哥哥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不知夜帝大人此來,有何事?」月神問道。

    「此來,卻是為了蒼龍七宿之事,月神大人素來善於觀察星象,不知可有眉目?」燕弘坐在月神對面,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其實這也只是燕弘臨時起意,如今看著千瓏沒事,總要找些話題將月神打發了,面對她起了疑心。

    「蒼龍七宿的碎片,如今我們陰陽家只找到了一個,其他六個仍然散落各地,月神功力淺薄,不敢妄下斷言。」

    「月神大人過謙了,不知月神可否告知,此去桑海吉凶如何,本座也可早作安排。」一句話問不出,那自然要轉移話題,既然月神善於占卜,那就問吉凶得了。

    「適才本座卜卦,此卦象共有九爻,其中八爻皆為吉兆,只是這最後一爻,卻是我陰陽家的變數,若是度不過,便可化作大凶。」月神擺弄這九支竹籤娓娓道來。

    「哦?只是不知這最後一爻是對應在誰的身上?」燕弘饒有興趣的繼續追問「難道是本座,或是月神大人自己嗎?」

    「非也,應卦之人,夜帝大人適才見過。」

    「莫非是……千瓏?」這一想燕弘有些急了。

    「非也,東皇閣下批言,千瓏乃是有大福源之人,凡是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在這此去桑海月神與千瓏形影不離,她當不會有什麼變數。」月神淡笑,慢慢說出原委,算是寬了燕弘之心。

    「怎麼會是少司命?」在他的記憶中,少司命成穩幹練,武功高強,心思細膩,應當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

    「我也不解其意,天象難測,月神也只能盡我所能趨利避害,少司命乃是我看著長大的,適才叫她過來也只是囑咐她,到達桑海之後謹慎行事而已。」月神眼中閃過一絲憐惜。

    燕弘只是淡笑一聲,少司命給他的第一感覺還算不錯,但他卻不至於為了一個虛無飄渺的卦象去對一個陌生人上心,她能否趨利避害,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月神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夜帝大人允准。」

    「哦?不知月神所謂何事?」以月神的地位以及修為,居然有事情要擺脫他,燕弘有些詫異。

    「待到桑海,月神即登上蜃樓,等閒之事不便過問,到時還請夜帝大人念在同門之義,對少司命拂照一二。」月神語氣雖然平淡,但卻十分中肯。

    「額?月神大人,你何出此言,當今世上,到底何人敢傷我陰陽家子弟?」燕弘不禁反問一句。

    「形式繁雜,不可預料。」月神微微搖了搖頭,依舊是要燕弘答應下來。

    「那本座便有疑問了,星魂與大司命與我等同去,你為何不去尋他二人。」燕弘開始踢皮球,摸摸月神的底。

    「星魂大人殺業太重,與之交往過甚並非好事,大司命修為不淺,但智計欠佳,護得自身周全尚可,若要……那便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反被其所累!」

    「額……」燕弘一時啞然,只不過仔細想想大司命的性子,在查查記憶,看了看星魂的過往,卻又發現月神說的並沒有錯。

    「既如此本座就應承了。」

    「多謝。」月神輕聲道謝。

    「本座以叨擾多時,就先告辭了,月神留步吧。」」恕不遠送……」

    ………………

    星辰殿。

    東皇太一眼前,懸浮著一個場景,卻是剛才燕弘在藏經閣經歷的一切。

    此刻的東皇似乎有些疑慮,口中低聲呢喃著什麼。」怪哉,為何這太極圖,會是逆時針旋轉九周,而不是順時針旋轉九周,這到底是吉是凶?」

    話音落下,大殿中再次恢復平靜,這個疑惑卻留在了東皇的心中,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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