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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 文 / TV帝

    「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木行之力,可以讓他延緩衰老,換句話說,就是增壽。區區五百換來數年壽命,沒人會不願意。」連道真一臉理所當然的說,看他那神情,就像自己在做好事不留名一樣偉大。

    偷,肯定是不好的,但連道真說的也沒錯,五百塊就換幾年壽命,何止是超值?可是,我怎麼覺得他這是歪理呢……

    不管連道真的行為是對是錯,從價值上來說,我們給予別人的,要比他失去的多太多。而且我相信,如果那人知道真相,不但不會追究連道真偷竊的責任,反而會哭喊著掏錢,希望能再多活幾年。

    人類就是這麼的奇怪,道德觀,總是無法與價值觀達成一致。

    手裡多了五百塊錢,我在附近找了一個很偏的小旅店,開了鐘點房。我和連道真都是沒身份證的人,所以只能住在那種破破爛爛沒人氣的地方。

    前台那姑娘看著我和連道真一起住店,用非常驚訝的語氣問:「就你們倆?鐘點房?」

    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個邪惡的女人,便說:「覺得人少,要不你也來?」

    她滿臉通紅,羞澀的表示家裡有……

    我是很想問她家裡有什麼?黃瓜蘿蔔茄子?可終究臉皮薄,不是個能調戲姑娘的人。

    開房後,我在前台借了個充電器,打發連道真去附近尋摸點吃的。不知怎麼的,最近幾天不吃飯,都不會覺得很餓,吃飯對我來說,好像只是一種回憶與習慣。我能感受到身體發生的變化,這種變化,讓我有些緊張。

    在房間裡一邊充電一邊開機,我翻找了一下來電,卻看到一條不知什麼時候發來的短信。那短信上面說:「哥們,還記得我嗎?我是左巖!我們在西安兵馬俑見過的!那張密碼紙,我們破解了!你電話總打不通,看到短信後,有時間給我回一下。」

    左巖……

    我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一張文雅的眼鏡小哥。然後才記起來,當初在西安,的確讓左巖把二伯留下的筆畫密碼抄錄了一份。他還說,如果能破解,會給我打電話。

    這事我幾乎全忘了,因為那筆畫太複雜,我一直沒時間去思考這事。在加上背包丟了以後,很多東西都被忽略……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幫我破解了那張筆畫密碼!

    美人有毒

    我有些激動,因為這是與二伯有很大關係的線索。碎片和信,是在十幾年前留下的,可筆畫密碼,卻是二伯死後才告訴父親的。很顯然,這張紙上記載的東西,非常重要!

    翻了一下來電記錄,發現之前沒能來得及接的,確實是左巖的號碼。我強行按捺激盪的心情,待手機電量恢復一些後,才回撥過去。

    手機裡傳來好聽的純音樂,很熟悉,好像是貝多芬的哪首曲子。不等我聽仔細,電話就被接通了,左巖那陌生又興奮的聲音立刻響起:「是左天陽嗎?」

    「是我……」

    「我還以為記錯號碼了呢,一直都沒打通!你很忙嗎?」

    「呃……」我想想始皇陵,桃花源,蚩尤塚的經歷,然後說:「有點忙……」

    「哦,那有時間聽我說嗎?」

    「沒時間就不給你回電話了……」

    「哈哈……你一定看過短信了,是不是也很激動!」

    「的確很激動……假如你不介意的話……」我有些無奈的說:「就快點告訴我答案吧,我已經好奇的要死掉了!」

    「那是當然。不過這種筆畫密碼,的確很難,我們許多人一起研究了快兩星期的時間,才算把它破解出來。」左巖明顯興奮過度,叭叭叭的說些有的沒的。我又不好催促他,只好耐下性子等,反正這麼多天等過來,也不差這幾分鐘。過了一會,左巖的興奮勁才緩下來,他說:「根據我們的研究,排除了很多種不太靠譜的組合,最後確定了一個,那就是……莫信書教授!」

    莫信書?教授?

    這看起來的確很像正確答案,不為別的原因,只為最後兩個字,教授。

    二伯是一個考古學家,他能找的人有很多,但能在考古領域幫助他的,只可能是同類人,或者比較瞭解這方面的人。而教授,眾所周知,是指傳教授業,並在某個領域擁有極高才華的人。

    莫信書這個名字,倒很是奇特。從名字來看,這人應該特立獨行,不喜歡照本宣科。或許,正因為這種個性,才能讓與神話產生關聯的二伯找上他。

    只是,我不太清楚二伯留下這個名字,究竟是讓我去找這位莫教授,還是要怎麼做。哥我是女生

    話說回來,就算要找,我又該怎麼找?

    整個中國十幾億人,姓莫的有多少?幾千萬沒有,幾百萬總該有吧?雖然有完整的名字,又是個教授,可以縮小範圍,但我不是警察,也沒那個技術用普通電腦去找一個只有姓名和職稱的人。

    我有些犯難,這時,連道真推開門走進來。他手裡提著一些滷菜,放在桌子上,見我一臉呆愣的拿著手機,便疑惑的問:「你怎麼了?」

    「二伯的筆畫密碼破解了。」我說。

    「那不應該高興嗎,怎麼會這種臉色。」連道真更加不解。

    我把自己想的告訴他,連道真聽了之後,想想,然後說:「你二伯既然把筆畫密碼留給你父親,而不是直接讓莫教授來找你,或許,是因為他覺得你父親認識莫教授?」

    「對啊!」我眼前一亮,父親也是老師,而且是歷史系的老師。歷史,是與考古無法分割的。所以,如果父親認識一位歷史系或者考古系的教授,那非常正常!

    我跳起來,抱了下連道真,差點興奮想親他一口。這時,脆脆的一聲在門口響起:「請問需要熱……呃……」

    我轉頭一看,前台那姑娘提著水壺站在門口,一臉呆愣的模樣。在我反應過來前,她忽然臉色通紅,連忙說:「對,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我幫你們關上門。」

    房門砰一聲關上,我愣了下,問連道真:「她是要幹嘛?」

    「我怎麼知道。」連道真說:「不過,你如果要打電話,我是很贊成的。」

    「啊?為什麼這麼說。」我有些不解,因為連道真像是話裡有話。

    「你應該明白,有一夥人正在找你。雖然你離開家,把危險從父母身邊帶走,但是,這麼久不聯繫,他們應該很掛念你。為人子女,常聯繫也是一種孝。」連道真說。

    「我也不是不想聯繫,只是怕會給他們帶來困擾。」我解釋說。

    「依我看,這只是你的借口,其實你是怕自己的改變,也怕那個家改變,你害怕重新面對他們時,發現一切都變了。」連道真說。

    他的話,一針見血,字字誅心。我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卻也無法否認。回鄉小農民

    沒錯,我就是害怕一切都會變。我怕父母不願意再認我,我怕自己接受不了那種打擊,我怕的很多,很多……

    「改變,並不意味是壞事。」連道真很認真的說:「但是,如果你因為懼怕改變,而不願意面對改變,那就是懦弱的表現。一個男人,應當頂天立地,無論面前是刀山還是虎穴,需要,那便勇敢的去闖!逃避,永遠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

    他的話,讓我有很深觸動,因為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心裡去。我歎口氣,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不能像連道真這樣做一個頂天立地,不畏懼任何事情的人。

    但是!

    我不能畏懼與父母之間的改變,即便我知道自己並非他們親生,但十八年來的養育之恩,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他們,始終是我的父親和母親。

    那裡,也始終是我的家。

    對父母,對家,我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抬起頭,對連道真說了聲謝謝,然後用力按下了父親的手機號碼。

    那熟悉又陌生的嘟聲響起,父親就是這樣簡單的人,即便是彩鈴,也從不去用。他一直認為,一切都該自然,是什麼,就該是什麼。

    嘟聲響了五下,然後通了,我聽到父親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天陽?」

    那聲音有些沙啞,有些意外,我差點要哭出來。連道真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走到一邊。我強忍著眼淚,對著手機說:「爸,是我……」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然後父親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你,還好嗎……如果,過不習慣就回來吧。」

    我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種焦急,憂慮,又無法溢於言表的感情。那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最深的愛。他在擔心我,是的,他從沒有忘記我,或者想拋棄我。

    那一刻,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我哭的很大聲,就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父親沒有安慰我,他只是沉默,但我可以想像的到,他一定像我一樣難過。只是,他是父親,所以當孩子在哭泣的時候,他只能陪伴,思念,而不能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悲痛發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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