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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8.第198章 太虐 文 / 天狗月炎

    運氣不算太壞,走了些時刻,草甸深處裡露出了一片水池,其中還有個泉眼。

    凌清羽撕了自己的內衣,用那棉布沾了泉水給孟蘇洗後面的傷口。

    那傷口裡面滿是細小的沙塵,凌清羽洗得很小心,一點點的將傷口清理乾淨,然後從自己腰帶裡拿出藥來。

    「等等,當家的,用這個沖一下。」孟蘇遞了個小壺給她。

    凌清羽接過一聞那味道就知道是酒,打開了壺蓋,道:「可能會很痛,痛就叫出來。」

    「我頂的住。」孟蘇輕笑道。

    將壺裡的酒小心的倒在傷口上,孟蘇的身體一僵,但是隨後又鬆了下來,一直到凌清羽擦完都沒哼一聲。

    凌清羽將藥粉倒在傷口上,不覺讚了一聲道:「是個男子漢了!」

    要他轉過身子,凌清羽將自己的內衣扒了下來,撕開給他做了繃帶,然後看著他身後的那個大大的破洞,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給他圍住。

    孟蘇沒有拒絕,只是將她摟進了大氅裡,道:「一起吧。」

    凌清羽點點頭,老實的躲在大氅裡。她沒了棉質內衣,外面就一緞袍,要是逞強的不借這個大氅的熱力,只怕不死也要凍出病來。

    看看天色,又看看泉眼,孟蘇扶著凌清羽來到一片土旮旯處,對凌清羽道:「當家的,你在這裡等我一會。」

    「不是說不要一個人?」凌清羽不解的問道。

    孟蘇將大氅解下,裹在她身上,道:「天快黑了,我把這裡壘壘,要不晚上不好過夜。放心,我就在你看得到的地方。」

    草甸上長了一些低矮的小型灌木,還有一些碎泥塊,孟蘇將碎泥塊搬了些,將土旮旯壘得更高然後修成了一個圓形,再取了些小型灌木插在土旮旯上,這樣,遠遠一看,這裡就彷彿只是一個長了些灌木的小土包。

    孟蘇又撿了一些枯枝拿進土包裡,然後將還有一點酒的酒壺遞給凌清羽,道:「晚上冷,喝點暖暖身子。」

    他的背部因為強勞動又滲了點血出來,凌清羽搖搖頭,道:「你喝吧。」

    孟蘇笑了笑,將酒壺掛回腰帶上,然後將自己那破了個洞的披風鋪在地上,對凌清羽道:「你休息會。」

    「你呢?」凌清羽問道。

    「我去看看能否找點吃的。」孟蘇道。

    天色已經快黑了,只剩有一絲絲的微光,凌清羽拉住了他道:「別去了,我這裡還有些肉乾。你快進來,天一黑,會很冷的。」

    看了看天色,孟蘇鑽了回來,見凌清羽已經將大氅張開,微微一笑,靠了過去,道:「當家的見諒,這裡不好生火。」

    凌清羽點頭,等他靠過來,用大氅將兩人圍住。此處已經是黨項境內,又是平原地帶,一旦點火,很遠的地方都看得見,萬一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天轉眼就完全黑透了,氣溫也開始急劇降低。

    「孟蘇。」凌清羽牙齒有點打顫的喚了聲。

    「在。」孟蘇的聲音在一寸以外響起。

    「我能抱抱你嗎?好冷。」凌清羽問道。

    一雙手臂伸了過來將她摟進懷裡,然後讓她坐靠在自己胸前。

    沒有空隙,大氅圍攏的空間裡頓時暖和很多,凌清羽滿足的歎了口氣,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怕冷。」

    「傷還沒好?」孟蘇問道。

    「也不是,可能是體質問題。」凌清羽道,從腰間解下荷包,裡面有燕三給她放了當零嘴的肉乾。

    掏了一條肉乾放孟蘇手裡,凌清羽自己拿了一條放嘴裡嚼,問道:「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孟蘇手指在肉乾上劃了下,不動聲色的將肉乾收進腰包裡,道:「明天試試看。」

    「也不知道燕三他們怎麼樣了。」凌清羽皺著眉頭道,那麼多的馬和牛暴動,首當其衝的韓枔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三爺武功高強,一定會沒事的。」孟蘇低聲道。

    兩人安靜了下來,只有凌清羽用力嚼肉乾的聲音。

    等凌清羽吃完,孟蘇笑道:「我去拿點水來。」將大氅給她裹好,孟蘇出了土包。

    外面的溫度已經是零下十幾度,孟蘇身子被凍得一抖,快步跑到泉水邊,撥開水面上的浮冰,從腰上解下酒壺,裝了些水進去。

    回到土包,將壺遞給凌清羽,孟蘇搓了搓手,等手熱乎了些,方坐到凌清羽身後,用大氅將兩人圍攏。

    壺裡帶著酒氣,凌清羽愣了下,還是明白了他的好意,天氣太冷,喝些酒還是能暖下身子,這酒已經被水給沖淡了,應該沒事吧?凌清羽揚首,將壺裡的水喝了下去。

    孟蘇帶的是烈酒,雖然被沖了三分之二的水,但是仍然讓凌清羽的身體一下暖和起來,往後靠了靠,找了最舒服的位置,凌清羽抬頭看了看天空,道:「孟蘇你看,這裡的星空也這麼美。」

    四下寂靜無聲,顯得那天上繁星閃爍,在清冷的霧氣下,更是虛幻般動人。

    「嗯。」看了下星空,孟蘇低頭應了聲。

    「我有時候想,要是你們不回來,我們一直在風神號上,有空的時候回來大周玩玩,要是能一直那樣多好。」凌清羽看著滿天繁星歎道,這話她是絕對不會和楊昭說的,可是今夜,居然就這麼鬼使神差的對著孟蘇說了出來,也許是因為這和那東非有些相似的夜空,也許是因為那被摻了水還很是濃烈的酒精。

    孟蘇的身體微微一僵,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夜越深,便更冷了些,凌清羽下意識的往身後的胸膛靠緊些,眼睛有些睜不開。

    「睡吧。」孟蘇低聲道。

    凌清羽眼睛眨巴眨巴,然後慢慢閉上,剛準備去會周公,就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喧嘩。

    凌清羽打了個冷戰,睜開眼睛,和孟蘇湊到土包上的灌木縫裡看過去。

    清冷的月色星光下,從草甸遠處跑過來一群馬隊,馬隊上的人呼哨的追著在前面跌跌撞撞逃跑的幾個人。

    那好似是一家人,一個男人抱住一個小孩,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少年,慌不擇路的往泉眼這邊跑。

    後面的追兵明顯是在逗著他們,不是將馬鞭抽在他們的背上。

    「還跑?」馬上一人笑道,然後一鞭子抽出將那男人抽翻在地。

    那女子和少年撲了上去將男子扶了起來,此時後面的馬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那群人怕有上百人,手裡拿著各式武器,武器上的血跡在月色裡閃著暗紅的光芒。

    沙匪?凌清羽詢問的望向孟蘇,見孟蘇的嘴唇緊抿眉頭緊鎖,便瞭然的轉回頭。

    「大人,求求你了,饒了孩子吧!」那男子跪在地上跟馬上的男人求著饒。

    「不是會跑嘛?跑啊!」沙匪們哄笑道。

    「大哥,這裡有個泉眼!」一個沙匪策馬走到泉眼邊,笑道。

    「正好,就在這裡紮營吧。」為頭沙匪道。

    其餘人應了一聲,紛紛下馬,其中一些人將那一家四口趕到一邊,綁都不綁,就叫他們跪在那裡。

    不多時,沙匪們燃起了篝火,從背囊裡拿出肉乾和酒喝了起來。

    馬匹四散在周圍,有幾匹走近土包,濃郁的血腥味傳來,凌清羽不覺皺了眉,細細一看,那馬鞍上掛了一串人頭,心頭一惡,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將嘔吐給壓了回去。

    孟蘇一手將她摟緊,一手悄悄的解下了腰刀。

    凌清羽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搖頭,這裡的沙匪有上百人,孟蘇就算再強,也不是燕三。

    孟蘇輕輕拍了她下,示意明白,雖然那家人是可憐,但是以他之力是無法對抗這麼多沙匪的,何況還有凌清羽在。

    草甸上嗚嗚咽咽的有風吹過,吹得灌木嘩嘩做響,將篝火那邊的香味也捎帶了過來,那味道很是怪異,不光是肉香,還帶著一絲發膩的甜香。

    凌清羽不覺向篝火那邊看去,見有沙匪正將一個布囊裡的葉末一樣的東西往火堆上倒下,周圍的沙匪都在哄笑。

    雖然隔的有些距離,凌清羽似乎也能看到那一男一女的臉色很是慘白。

    然後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忽然站起,從旁邊沙匪手裡搶過一把刀,轉身刺進了女子的胸口。

    凌清羽見他搶刀心裡還道了聲有種,結果見他轉身就刺進了女子的胸口,而那女子居然是面帶感謝的倒下,不覺愕然。

    那被搶了刀的沙匪一腳將男子揣翻奪過刀來,隨手就將男子的一隻手給砍斷。

    「想的倒好啊。」那個篝火邊的沙匪將布囊清空,走到男子面前,踢了踢他,道:「正好,老子今天就想幹男人。」

    那男子本來痛的在地上翻滾,聽得他話對兒子吼道:「咬舌頭。」

    「沒那麼容易。」沙匪已經矮身將他下巴掐住然後猛力一捏,將他下巴給捏碎掉,另外的沙匪已經將那少年圍住。

    「他們放的是淫羊藿。」孟蘇手指在凌清羽掌心畫道。這幫沙匪肯定是剛剛搶掠了一個村子,他們習慣慶功的時候會放這些提高人興致的東西,讓接下來的玩樂更加瘋狂和盡興,想了下,孟蘇又寫道:別看。

    凌清羽縮回了頭,摀住了耳朵,可是也躲不過那邊傳過來淒厲的慘叫和沙匪們得意的笑聲。

    少年已經被吊在一棵枯樹上,身子被扒得精光,幾個沙匪拿著馬鞭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而男子也被扒光了衣服,被那倒藥的沙匪壓成俯臥式從後面進入。

    「男人的就是緊!」那沙匪興奮的叫道,然後更加大力的抽動,同時用刀背抽打著男人的脊背。

    其他的沙匪也興奮起來,有人丟了馬鞭,將少年的雙腿拉開,就直接衝了進去。

    慘叫聲越發淒慘,凌清羽的身體不覺有些微微的顫抖,如若他們也被發現……

    孟蘇也縮回了頭,將凌清羽抱攏在懷裡,抓著刀柄的手已經發白。

    外面的狂歡持續了許久,男人和少年的叫聲逐漸低落下去,最後悄然無聲。

    凌清羽悄悄的抬起頭,從縫隙裡瞧出去,只見那吊在樹上的少年渾身是血身上不知道被劃了多少刀,兩個胸口成了大洞,臉上也已經模糊不堪,而地上男子的身體更是成了碎片一樣。

    只瞧了一眼,凌清羽煞白了臉縮了回去。這幫沙匪不是人!這不是人類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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