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落頭氏 文 / 耗這口
燒掉房子?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做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錢麻子知道我在想什麼,就睡:「放寬心,就是一間空房子,破舊得很,沒人住了,村裡小娃娃經常跑那屋子裡去玩,我怕房子塌了出事,就讓你燒掉它。」
這倒是個信得過的理由,和飛駁按照他的指示前往他所說的那間空木屋子。
看到這房子時覺得有些奇怪,這房子周圍長滿雜草,要是我是小孩的話,是絕對不會到這裡來玩的。
觀望了幾眼,撥開草叢走近了這木屋子。
這木屋子已經荒廢很久了,沒有人活人的跡象,不過這屋子裡卻有一股陰氣在不斷遊蕩著。
「這裡面有鬼。」我說。
飛駁聳了聳肩:「我知道你又要管閒事了。」
我笑了笑,從牆體的裂縫中擠了進去,剛一進去,那股陰氣就直接衝我面門遊蕩了過來,我腦袋一偏避開了它。
飛駁隨後進來,一進來就說:「怎麼不滅了他?」
「不分青紅皂白就滅了別人,這不是我做事的風格。」我調侃著說。
說完那股陰氣又衝我後腦勺遊蕩了過來,我彎腰作拾物狀,他又落空。這次直接化成三縷陰氣,呈品字形遊蕩了過來。
這次我不再躲避,啪啪啪三巴掌把這陰氣打到了一邊。
「你誰?」我氣沉丹田發問,中間夾雜了些道法力量。
這陰氣自知不是我的對手,扭頭竄進了另外一間房間裡。
我和飛駁跟進去,這間屋子是一間臥房,房間裡還有一張舊床,舊床的床頭還有一口結滿蜘蛛網的黝黑棺材。
我上前拍了拍棺木,發出了咚咚聲,說:「我看見你了,出來吧。」
「不出來,你把我害成這樣,現在又想來害我。」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及其的不解,我什麼時候害過她?
「我第一次來這裡,何時害過你?」我問。
「我記得你,你還想狡辯,就是你,不出不出,你給我走,一會兒我男人來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這女人說。
她說的大概是以前那個制服水虎的年輕人,又認錯人了。
「大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幾十年前的那個年輕人,只不過長得有些相似而已。」我解釋。島共找劃。
說完後過了好一陣,這棺材蓋嘎吱一聲,一個小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聽聲音分明是三四十歲的女人,這張臉卻跟孩童一般,及其的不相符。
「你仔細看看,肯定是你認錯了。」我說。
她看了一陣之後說:「確實有些不同。」
緊接著她便準備從棺材裡出來,不過她出來時情況將我驚了一下,她脖子竟然足足有一米之長,甚是可怖。
稍驚奇後,腦中出現這種鬼的名字落頭氏。
上吊死亡的人可能會變成兩種鬼,第一種就是吊死鬼,第二種便是落頭氏。
這兩種鬼冥界都不收,就算去了冥界,也只能在枉死城徘徊,除非能找到替身,帶著替身一起去,你才能投胎轉世。這點跟水鬼一樣。
「以前那個人怎麼害你的?」我靠在一口老衣櫃上,雙手環抱,盡量不讓她感到緊張。
這落頭氏說:「他為了去害我男人,又怕我去幫我男人,就把我一直封在這破屋子裡,再不能出去半步,你說是不是他害我?」
我聽後說:「你男人是那只水虎?」
我一說水虎,她馬上就說:「你見過他?他怎樣了現在?」
我苦笑了一番:「他怎麼樣我不知道,反正我被他追得不好受,他現在正追著要吃我呢。」
「哼,肯定又是你惹他了,我知道他的,他一般不害人。」落頭氏說。
情人眼裡出西施,他們是兩口子,自然覺得對方是好人,我也沒閒得去跟她爭辯那水虎是好人還是壞人。
不過她當落頭氏這麼多年,沒有去找替身,說明並不是一個惡鬼,再說她給我的直覺也不是一個惡鬼,我一向比較相信我的直覺,就說:「這屋子是你的住所?」
「不是,都跟你說了,我是被封在這裡的。」
「我要燒掉這間房子,但是你在這房子裡面,燒掉房子的話,你肯定也死了,有點難辦啊。」我說。
落頭氏聽後臉上多了些緊張。
我也想了會兒,要我把這個跟我沒關係的鬼魂燒死在裡面,我確實下不了手,放出她又怕她去害人,一時間陷入了糾結境地,好一會兒之後才說:「你會害人吧?」
「你見過哪個鬼魂不會害人的?他們惹我的話,我就害他們,不惹我,我為什麼要害他們?」
她要是回答不會,我就放她走了,偏偏她這回答模稜兩可。
不過飛駁這時候卻說:「人和鬼魂都一樣,憑什麼人害鬼魂天經地義,鬼魂害人就天理不容了?要是別人惹我,我肯定要惹回去的。」
飛駁這話提醒了我,這便是因果啊!
「好,我放你出去。」我說。
「你不怕我害人?」落頭氏問我。
我說:「別人惹你的話,你還回去當然可以,別做太過就可以。」
說完我就在屋子周圍找了起來,最後在屋子周邊挖出了十二根桃木樁,還挖出了已經腐朽大半的銅錢,從這些銅錢腐朽的程度來看,就算我不放她出來,用不了半個月,這封印陣法也失效了。
拔出這些東西之後,落頭氏對我說:「多謝你了,你比以前那個人好多了,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封在這裡,還是你好。」
被鬼怪這麼誇,確實不大好意思,不過等她走了之後,我將這間木屋子付之一炬。
燒完返回錢麻子家,錢麻子還在編製籮筐,見我們進來就說:「我看見那邊的煙兒了,已經燒掉了吧?」
「燒掉了。」我說,「您還沒教我們怎麼治水虎呢。」
「現在還早,等吃了晚飯再教你們。」錢麻子說。
他不說,我又不能撬開他的嘴,雖然對他的拖拉有些生氣,但也無可奈何,在一旁靜心悟道。
這種時間是過得很快的,睜眼外面天已經黑盡了,錢麻子又在編織籮筐,我有些氣憤:「您到底跟我們說不說啊,不說我們就走了。」
「我已經跟你們說了,你們沒聽見嗎?」錢麻子說了一句,然後看著門外,「它來了,我方法已經教給你們了,你們自己去制服它吧。」
這明擺著是忽悠我們,現在水虎已經上了門,跑是跑不掉了,就對飛駁說:「一會兒逃跑的時候跟緊你師兄我,別走丟了。」
「知道了,師兄!」飛駁白了我一眼。
那水虎在門外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敢進屋,不過糾結一陣後,它邁腳踏了進來,我心想完了,不是說它不敢進屋的嗎。
錢麻子這時候在我身後說話:「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指望它怕你啊?它現在可不怕你咯。」
我無奈歎了口氣,踏罡一步過去,再揮手一掌對準它的頭部拍了下去。
轟……
這水虎突然站了起來,我手掌未至,它就抬腳將我踹飛了出去,把錢麻子編織好得籮筐都壓爛了兩個。
「還能站起來。」我驚歎。
飛駁這時候也舞動纖纖玉手捏起了印,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那水虎竟然也捏起了印。
「這水虎學習能力強,之前那個人花了半個月才把它戾氣打下去,但是半個月裡面,也讓它學會那個人大部分道術,知道它為什麼這麼厲害的原因了吧。」錢麻子說。
轟……
結果是飛駁連續後退了十來步才勉強停下步子。
「師妹,你還是算了吧,讓我來。」我說,其實我現在跟飛駁半斤八兩,只不過她是女人,算是弱勢群體,自然得護著她,打架這種粗活我代勞就好,萬一我打不過,還可以拖著水虎,讓她先逃跑。
飛駁再次幽怨看了一下:「知道了師兄!」
我說完再次衝了上去,一次、兩次、三次,結果一樣,他實力在神仙級別,我在山居巔峰,差太多了。
「錢麻子,你就在邊上看著啊。」我沒好氣喊了一句。
錢麻子悠哉游哉說:「方法我教給你們了,就看你們使得正不正確了。」
錢麻子剛說完,就在門口看見落頭氏的身影,落頭氏看見水虎之後臉上一喜,但見水虎在單方面虐打我,神色又一緊。撲上來一把抱住了水虎:「夫君,他是我恩人啊,不是壞人,你別打他了。」
水虎神色一愣,扭頭看著落頭氏,然後抬手便向落頭氏的頭上擊打去。
「它根本不記得你了。」錢麻子說。
落頭氏躲過這一擊,被錢麻子的話驚過來,然後看著水虎說:「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水虎不依不饒,再一巴掌就要揮過去,落頭氏卻說:「你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的致命點我一清二楚,你跟我說你如果害人的話,就讓我殺了你。現在我們久別重逢,你就準備害我恩人,那我就依了你,先殺了你,再跟你一起去了。一來不讓你良心受譴責,二來我免得你我忍受形同陌路之苦。」
落頭氏說完就在水虎的背上、面門、頭頂諸多地方按了幾下,霎時水虎身上一股黝黑氣體噴湧而出,那是水虎這麼多年聚集的精氣,這一下就被放光了。
水虎精氣被放了,落頭氏也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自己的精氣也開始釋放。
「何必呢。」我歎了一句。
飛駁卻說:「這個結果才是最好的,水虎不再害人,落頭氏也不再忍受戀人不識的痛苦。」
我和飛駁看的完全不一樣,女人的心思不好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