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斬 文 / 耗這口
「果然是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我念了句，拔出了藏在身上的斬仙劍和斬鬼劍。
混沌槍目標太大。我並沒有帶來。
北陰大帝等人一瞬間就到了我的前面，擋住了我的去路，李淳風也不是使用什麼秘法，消失不見了。
那紅衣人乃是上次在酆都殿圍堵我們的那天尊級別的紅衣厲鬼，沒想到這次她又來了。
北陰大帝和這紅衣厲鬼先到，那些陰差鬼卒隨後才到。
「葉海，你還真有膽量來冥界啊。」北陰大帝開口說道。
紅衣厲鬼站在一旁冷森森看著我，還往橋上瞧了兩眼，孟婆本來一直在給人端茶，就算北陰大帝來了，她也不為所動。
不過這會兒卻停下手裡的東西，看向了我們這邊。
北陰大帝見孟婆看他，上前恭敬說：「孟婆婆。借您這地兒抓一個人。」
孟婆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
北陰大帝猶豫了一下，沒有發怒，而是恭敬說：「一會兒就好。」
說完不等孟婆回應，就又轉向我說：「葉海，上次有孟長青保你，這次你總算插翅難飛了吧。」
「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是我的對手？」我反問了一句。
上次在茅山，龍皇一劍將他洞穿，沒想到現在還敢這樣放大話。
北陰大帝哈哈笑了兩聲：「我們兩個聯手，你會是我們的對手？」
眼見著要動手了，孟婆再次開口說道：「葉海。來幫我派孟婆湯，我累了。」
孟婆這樣一說，北陰大帝神色驟然一變：「婆婆您……他可是天下的敵人啊！」
孟婆不搭理北陰大帝，走過來將我拉到了橋上，將碗遞給了我：「婆婆在這裡，沒人能動得了你。」
北陰大帝對孟婆頗為忌憚。這會兒手足無措，雖然著急，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
其實，我現在根本不用忌憚北陰大帝和這個紅衣厲鬼，不過孟婆這一番好意，我接受了，能讓北陰大帝忌憚的人。會簡單麼？
今後如果我在冥界辦事，孟婆肯定能給予很大的幫助。
就接過碗，給橋上陰魂派起了孟婆湯。
孟婆坐在一邊休息了起來。
北陰大帝和那紅衣厲鬼站在邊上，久久不動，根本不敢動手。
好一會兒後，紅衣厲鬼上前打量了一下橋上，開口說：「老婆子，那該死的東西呢？」
孟婆看了紅衣厲鬼一眼，緩緩說到：「你在心裡咒罵了他千遍該死，遂了你的願，現在他真的死了，昨天已經死了，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孟婆能看懂人的心思，說出這話後，紅衣厲鬼突然癱軟在了地上。
「神荼死了？竟然真的死了？」紅衣厲鬼似乎很不願意相信這話，「不對，他說他要在奈何橋上等我，直到我原諒他，願意跟他一起喝孟婆湯為止，他怎麼能死呢！」
「等了一千年了，還不夠嗎。」孟婆開口說，「一千年來，他不敢放過任何一個從奈何橋經過的人，就是怕與你擦肩而過。」
紅衣厲鬼神色突然茫然起來，好似神魂脫離了一樣：「一千年了？已經一千年了嗎？我原諒他了嗎？明明沒有，為什麼他死了我會心痛……這種感覺……」
孟婆搖頭歎了口氣：「若是真的後悔了，喝碗孟婆湯，忘記這一切吧。」
我本來在舀孟婆湯，聽見他們這一段對話，頓時驚呆了。
當時就覺得這紅衣厲鬼有些不一樣，沒想到她竟然就是神荼等的人。
神荼被我殺了，她能善罷甘休嗎？
紅衣厲鬼突然發出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叫聲，隨後喊道：「神荼，你給我出來！」
淒慘的聲音響徹恆宇，她身上怨氣四散，引得一眾鬼魂四處逃散。
無人應話，她乾脆在地上打起了滾，嚎啕大哭了起來，我很少聽到這麼淒厲的哭聲，跟個小孩子一樣。
「神荼，你給我出來，我還沒原諒你，給我出來啊。」她滿地打滾，北陰大帝都看呆了。
我看向紅衣厲鬼，眼角竟然不自覺留下了淚水，因為看透了她的思想，她的心真的碎掉了。
「神荼，出來，我原諒你了，咱們一起喝孟婆湯，一起投胎，下輩子我不再修道了，我全都聽你的，你只要出來就好。」紅衣厲鬼不斷在地上打滾，身上怨氣正在漸漸減少。
我看了心裡很是憋屈，很不是滋味兒。
孟婆不斷搖頭歎氣。
我端了一碗孟婆湯向紅衣厲鬼走了過去，到她面前說道：「喝吧，喝了，一切就忘記了。」
紅衣厲鬼盯了一眼：「不行，怎麼能忘記，忘記了，我下輩子要怎麼找到他。」
我思索了會兒後說：「你永遠找不到他了，他已經被我打散了。」
我剛說完，紅衣厲鬼身上鬼氣、怨氣突然呈爆發式的增長，被她的眼神一瞪，我心裡好似都蒙上了一層白霜。
起身將孟婆湯還給了孟婆，說道：「您別管了。」
「你可以不說的。」孟婆說道。
我看了一眼身上氣勢不斷增長的紅衣厲鬼，說道：「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說完起身拔出斬仙劍：「雖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故事，但我已經殺了他，如果放過你，不只會為我增添一個絕世大敵，還會讓你也生活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
紅衣厲鬼漸漸起身，天尊之威四溢，看我的眼神滿是冰霜。
北陰大帝此時煽風點火：「對，殺掉他，他殺了神荼，千萬別放過他。」
龍皇在此時應聲出來，皇道之威展露，北陰大帝一怔，我將斬鬼劍丟給了龍皇，龍皇化作人形，接過斬鬼劍，對準了北陰大帝：「你的對手是我。」
而這邊，紅衣厲鬼已經動手了，一品天尊中期的威力展露，再加上其怨氣，足可以和一品天尊巔峰對抗。
我現在雖然是一品天尊初期，但是卻擁有了二品初期的戰力，對上她，並無懸念。
見她將怨氣打過來，我揮動斬仙劍一劍劈過去，怨氣四散。
「葉海，為什麼要殺神荼？為什麼？」紅衣厲鬼不斷叫嚷。
我不斷閃避，換做以前，我或許會覺得抱歉，甚至會跟她道歉，再者賠償她。
但是現在不會了。
因為我不欠神荼什麼，也不欠她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自保而已，我沒有做錯，自然不用道歉。
「與其讓你這麼痛苦地活下去，還不如送你上路。」我念了句，揮動了斬仙劍，道，「顛倒陰陽！」
轟……
劍光劃過長空，直接劈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的怨氣迅速消散，轉化成了與之完全相反的祥和之氣，她最後怔怔看著我：「葉海，我詛咒你沉淪苦海萬世，縱然時代更迭，你依然不得安寧。」
「說完了嗎？」我問道，「說完了就上路吧。」
「撼天震地。」
再一擊擊出，直接打在了她眉心上，她瞬間消散。
砰。
道痕之威四散，但是卻沒有在這裡造成破壞，道痕散開後，那恐怖絕倫的威力，竟然被奈河上方一股奇怪的波動給磨平了。
北陰大帝見紅衣厲鬼消散，一邊應對龍皇一邊道：「葉海，你好狠的心，竟然活生生將一對戀人弄至這步田地。」
「為什麼你永遠這麼天真，有很多次機會能殺掉我，但是卻不帶著絕對能殺掉我的人來，你覺得你一個人現在還能殺掉我嗎？」我反問他。
我和龍皇各持一劍看著他。
北陰大帝迅速後退，並說道：「若不是冥界大能走不開，你以為你還能活下去？不過，我冥界可不是好惹的，等著吧。」
說完便遁身離去。
我並沒有追過去，如果北陰大帝死了，冥界真正恐怖的人就會浮出水面，我現在還沒有那種橫行的實力，暫時不要將那些人引出來為好，所以，北陰大帝暫時殺不得。
北陰大帝走後，我走到孟婆面前，跟她道了謝。吾當道：妙
孟婆說道：「你師父的記憶被人擠出去的話，現在應該在別人的身上，你一定能找到他的。」
我點頭恩了聲。
「我殺掉神荼，又殺掉了那紅衣厲鬼，您不覺得我是惡人嗎？」我問了一句。
孟婆開口說：「你不是殺了他們，而是救贖了他們，這是善行，天下人會誤解你，但是你不要在乎他們的看法。」
我笑了笑：「下次如果有機會見面的話，您把神荼和紅衣厲鬼的故事講給我聽一下。」
孟婆恩了聲，開始繼續派孟婆湯。
我走了幾步後，嘀咕了聲：「下次你會給我講什麼呢？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