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接骨 文 / 燕燕雙開
「可兒姑娘,你先回房間去休息一下吧,你應該一天沒有休息過了吧,接下來的治療,我一個人就好。」張郎給李闖打了一個眼色,並沒有回答李闖的問題,反而先是打發開念可兒。
接下來的治病過程比較血腥,他可不希望給這位純潔的小姑娘留下什麼陰影。若真是讓一個不諳世事的女生知道了血腥和暴力,那實在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
「這……」念可兒有些猶豫。
「放心吧,你父親的病,我有很大把握治好的。」張郎先給念可兒一劑放心藥劑。
「可兒,你就先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你了。這裡有老大在就好了。」李闖順著張郎的話勸慰道,他發現張郎似乎有話要跟他說。
「那好。」念可兒點點頭,回到了自己房間,悄悄關上房門。靜臥在床上,為父親祈禱。對於張郎到底是幹什麼的,她心中更是好奇起來。
曾經,念可兒認為張郎是顧氏集團的一名員工,可現在卻成了自己父親的「老大」,張郎身份就像是一個看不到頂端的山頭,一直煙霧繚繞。
……
「不是說不能治療。」張郎打發走念可兒,看到李闖焦急的模樣連忙回答道,「只是我想說你這根本不是什麼白血病,而是中毒。」
「中毒?」李闖一愣,怎麼好好的自己就中毒了呢,而且自己也沒有喝過什麼特別的藥啊,亂吃過什麼東西啊,「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身體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的經脈之中淤積了好多毒素,肯定是長久以來積累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張郎詢問道,看李闖經脈之中的濃郁無比的毒素,至少得是好幾年來積累下來的了。
「經脈之中……淤積……應該是五湖幫吧……可惡……這些人竟然想殺人滅口……」李闖歎了口氣,想到自己在五湖幫做事的時候,也算是盡心盡力,沒想到竟然換來了兔死狗烹的結局。
張郎點點頭,或許是五湖幫為了掩蓋販賣毒品的線索,而早就想把在三聖鄉工地做眼線的一堆人全部殺死,這個五湖幫真是喪失人性。
「等等,我想起來了,天啊,頭痛、噁心、嘔吐、貧血、發熱,這是中了五湖幫顧二爺特有的毒藥化屍腐骨毒之後特有的表現,難道說這幾年的飯菜都下毒了嗎?這種毒根本治不好,似乎只有顧二爺陰陽石裡的解藥。」李闖想起了可怕的事情,面色慘白的就像是一張薄紙,「以前我在五湖幫的時候也僅僅是聽過傳聞,說這東西會給背叛顧二爺的人吃掉,一直吃三年,三年之後毒性發作,**開始腐爛,從骨頭到表皮,一層層的剝落,他們怎麼能對我們下毒。」
等等,怎麼又是顧二爺的陰陽石?張郎愣了一下,感覺到那其中可能有大秘密。吳夢寒和自己說過,現在李闖又和自己提了一次。
李闖越想越可怕,看著張郎,艱難的吐了一句話:「今年或許就是我的第三年。」
這麼厲害?
張郎看著在沙發上顫抖的李闖目光一凜,若是李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麼在李闖經脈之中淤積多年的毒素,應該就是那化屍腐骨毒了。方才張郎給李闖的經脈度入真氣探查的時候,試著用真氣清除了一下,可是附著在經脈上的毒素根本絲毫不動。
沒想到五湖幫竟然存在著這種東西。
化屍腐骨毒張郎聽自己三神山上的神醫師傅說過,號稱是毒藥中的眼鏡蛇,殘忍無比。沒想到五湖幫的人用如此殘忍的毒藥。
張郎雖然知道這藥物,但是第一次聽說這毒藥的後果,**開始腐爛,從骨頭到表皮,一層層的剝落,這是何等的滅絕人性。
「你別多想,我先給你接好骨頭,這才是最主要的,化屍腐骨毒我來幫你祛除一下試一試。」張郎對化屍腐骨毒雖然心知肚明,或許以自己現在的水平治不好這毒,可是暫時不能把這事情和李闖說,要不然李闖說不定精神就崩潰了。
「好的,老大,可是這骨頭你真的能接嗎?沒有支架,也沒有石膏……」李闖苦笑了兩聲。
「當然可以,我可是你的老大,接骨頭的時候比較疼,你先睡一覺。」張郎自信的笑了笑。
「哎,睡一覺,為什麼呀?」李闖不明白。
他話沒說完,就被張郎點了昏穴,躺在了沙發上,睡著了。這麼長時間,病魔折磨的他根本就睡不著,現在昏過去,面部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張郎不再遲疑,小心翼翼的把李闖平放在沙發上,開始施針。
熟練而迅速一手分別捻起四枚,共計八枚銀針,刺入李闖的四肢和胸口。
張郎真氣通過銀針探入李闖的四肢百骸,眉頭微皺,這五湖幫的下手實在是太狠毒了,李闖的雙臂,已經是粉碎性骨折,胸口的肋骨斷了三根,還有大腿骨發生了嚴重的骨裂和扭曲。
若非遇到了自己,李闖就算是去醫院治療,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落得一個終身殘疾,這還不算五湖幫的化屍腐骨毒。
張郎的真氣從骨骼方面下潛,繼續探入經絡,那灰黑色的毒素依然像是毒蛇一樣,附著在李闖的經脈之上,沒有絲毫動彈的痕跡,就像是冬眠的毒蛇沉睡了一般。
張郎並不敢輕舉妄動,還是先給李闖接好骨頭,再看看能不能治療一下這化屍腐骨毒吧。
張郎怕一個不慎,這個化屍腐骨毒會附著到李闖斷裂的骨頭縫隙之中,那樣的話,就等於病入膏肓,以張郎現在的手段根本無從治療了。
抽出八枚檢查病情的銀針,張郎深深吸了一口氣,中指和食指捏起一枚銀針,用力刺入了李闖的百會穴。
李闖身子微微一顫,繼而迅速歸於平靜了。
張郎這一針並不是治病,而是讓李闖陷入更深度的睡眠,簡單的說來就是麻醉。
已經好幾天過去了,李闖的骨頭有的地方開始癒合了,張郎要給他接好骨頭,必須把癒合的骨頭全部拆散開來,具體來說就是把癒合的地方捏碎,敲開。
不過這樣會使病人非常的痛苦,僅僅是點了昏穴依然是不夠的。唯有讓李闖陷入沒有絲毫的意識,打雷了醒不了的深度睡眠,張郎才能夠讓李闖沒有絲毫痛苦的接受治療。
醫者父母心,雖然到現在還沒有拿到治病用的醫師資格證,但是張郎作為醫生,仁心,是相當大的。
張郎的真氣在李闖代表百會穴上運行了好久,直到李闖的鼾聲想起來,張郎才拔出來,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麻醉的步驟實在是太費真氣了,這並不如麻藥來的直接和迅速。
不過張郎也知道,自己這個真氣麻醉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會對大腦等器官產生任何的副作用,而麻藥不同,真正的麻藥或許會對神經系統產生一些不良影響。
兩者只能說各有利弊。
張郎活動了一下骨頭,想起了曾經在三神山練過的指頭功夫,那年他也是修習醫術不久,還僅僅是一個剛入門的小子,碎骨接骨這個當年做不到的事情,現在終於能做到了。
也正是那一年,張郎遇到了白小白,然後這個小姑娘就托腮看自己練指力了。
張郎活動活動手指,晃了晃腦袋,白小白的事情目前來說有些顧不上了,希望在她過生日的時候,把顧二爺的事情解決了吧。張郎不希望和五湖幫的事情牽扯上白小白,讓白小白陷入危險。
嘎巴……嘎巴……
一聲又一聲脆響,在張郎的指頭力量作用下,李闖的骨頭應聲而斷,那堅硬的骨頭在張郎的指頭力量之下,就像是一根雞脆骨。
其實這還是因為張郎的基礎功法做的好,行針不僅要練習精準度,還要有足夠的指頭力量來一次成功,當初張郎沒在指力方面少吃骨頭。
不過也正是曾經吃的那些苦,現在配合著真氣捏起骨頭來,張郎更加方便。
嘎巴……
李闖的四肢隨著聲音而不停的抽搐著,雖說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意識,但是身體本能的反射弧讓他做出了一些動作。
終於捏斷了李闖最後一根癒合的畸形骨頭,張郎連忙抽出銀針,在骨頭斷裂處穴位插上,運氣行針。
張郎把雙手放在李闖的側肋:「以針為引,以氣馭針,真氣所致,萬骨歸位!」
李闖身體上的骨頭彷彿是活了一般,自動開始移動,朝著本來的位置前去,吱嘎吱嘎慢慢的癒合起來。
而李闖身上的淤青腫脹的傷口,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皮膚重新回歸了正常的顏色。
……
李闖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安詳的夢,在夢中,自己已經被治好了,又可以和家人一起出去旅遊,出去野營,出去跳舞,出去打球……就像是夢幻一般。
不過隨即,李闖又苦笑了一聲,自己的傷勢自己知道,這些傷,就算是真的治好了,雙臂早就失去知覺了,左腿也是彎折了,就算是去醫院,也會被截肢。
真的治好了的話,也只能是殘疾而已。
不過……老大說會治好他……是真的嗎……老大……
李闖的意識逐漸清醒,感覺到體內的汩汩熱流,李闖這才想起來,原來不是夢!
老大真的在給自己治療,這熱流李闖知道,曾經沈豹等人也向他展示過。他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看過豬跑,內力大師,無論到什麼地方去,都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高人。而被內功大師治療的人,只有身份顯赫,德高望重之輩。
而且李闖竟然感覺到在身體內運行的內力,比當初見識過的沈豹的內力要雄厚多了。
沈豹都是40多歲的人了,而張郎卻只是一個20歲左右的人,這麼年輕的年紀,有如此雄厚的內力,只能說是……天才……
看著滿頭大汗的張郎,李闖莫名的有些感動,何德何能,竟然被張郎這個內力大師兼少年天才治療……
等等,我的雙手有知覺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