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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正峰出言勸家父 文 / 邱嘯塵

    元水凝看著司馬行空倉皇逃走,一抹眼淚,撫掌大笑起來:「哈哈,戰聖?不應該啊!跑起來可真快!哈哈!」

    旁邊的落星兒郭正峰四人都看傻了,這小丫頭可真難以捉摸,剛才傷心欲絕,現在卻笑得如此開心,落星兒走到元水凝身邊,拍著她的肩膀道:「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啦,我剛才是裝的,要不然怎麼把他罵走啊,只可惜,我還沒罵過癮呢?」

    「不是吧,你可真夠會演戲的,你不應該跟著雜耍團,跟著戲班子不是更好?對了,你爺爺是誰啊,那老傢伙很厲害的,不過好像挺怕你爺爺的!」落星兒覺得這小丫頭比自己還要古怪機靈,看她那俏皮甜美的樣子,比自己還像個精靈。

    郭正峰三人也想不通,還有什麼人會讓一名戰聖像個晚輩那樣尊重,也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元水凝,想聽聽她怎麼說。元水凝看著身邊四個人像木頭一樣釘在那裡看著自己,心中得意極了,之前自己想跟墨雷說,墨雷都不願意聽,現在好幾個人都著急知道自己說什麼,自己又不願意讓他們這麼輕易知道:「嗯,剛才哭的暈了,都忘了我爺爺是誰了,走吧,想想到那裡去玩,好玩的話,說不定我還能想起來!」說罷,一蹦一跳的順著林邊跑了下去。

    郭正峰四人看著一扭一扭的元水凝,真是找不到好辦法來對付她,郭正峰一搖頭:「看來再遇到墨兄弟,得跟他說一聲可不能輕易相信她的眼淚啊!」接著又抬高嗓音喊道:「我們去北界山見我父親,一起去吧!」

    「你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啦?!」落星兒也替郭正峰開心。

    此時天色已晚,太陽已經藏到界山那邊不見了。幾人由伍家六帶路,趕往北界山,一路無話,沒多久幾人就來到北界山中郭懷德的隱居之處。

    郭正峰放眼望向四周,但見此處確實十分隱蔽不易尋找,群山環繞之中,密林叢生,冬日的黃昏餘暉灑在此處,更顯安靜肅穆,在靜謐之中托出一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宅院,看那高大院牆,郭正峰隱約能看出自己小時候住過的將軍府模樣,彷彿回到十年前一般,心中有些激動。

    「大公子,你們在這裡稍候,我去叫門,相信懷德公看到大公子,一定會開心的不得了!」伍家六每年都會回到這裡來拜見老將軍郭懷德,順便講一些大陸上的事給府中人聽,這次回來與以往不同,竟然能帶著大公子來,自己還不是大功一件,被府中的那些老兄弟誇獎一番,因此伍家六黝黑的臉上一直洋溢著喜悅。

    「趙老弟,快開門啊!你小六哥回來了!」每次伍家六回來都是自己昔日的同僚趙虎來開門的。

    不多時,院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小六哥,今年回來的早了幾日,不過也好,兄弟們正想你呢!」伍家六這一班郭懷德手下舊將,一起浴血奮戰數十年,雖然都已經上了年紀,卻還是少年從軍時的那樣稱呼。

    「吱呀」漆黑大門一開,裡面走出一位中年人,身材高大,十分壯健,一張方方的臉龐,兩隻閃爍精光的眼睛,不怒而威,此人就是伍家六口中的「趙老弟」趙虎了,當年是郭懷德近身侍衛長,跟著老將軍南征北戰多年,已是高級戰王境界的好手。趙虎一開門,看到伍家六和身後站立的那幾個年輕人,不禁一怔:「小六哥,他們是……」

    「哈哈,說出來你要站穩啊,喏,你看看前面的那位年輕人,長得像誰?」伍家六回身一指郭正峰。

    趙虎這麼多年來一直跟在郭懷德身邊,年輕時候的郭懷德,這趙虎記得比誰都清楚,聽著伍家六如此一說,仔細一看,臉色大變,長大了嘴巴,指著郭正峰驚道:「他…他……」

    「哈哈,不就是懷德公的大公子嗎!」

    「大公子!你可回來了!」趙虎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郭正峰雙肩,這高大漢子竟然喜極而泣:「讓虎叔好好看看,長得真像老將軍,這麼結實了,真好,呵呵,真好!」這威猛大漢語無倫次,一會哭一會笑,像個孩子一般。

    「虎叔。」郭正峰也被感染,心頭一熱,想當年自己跟父親帳前的這位侍衛玩鬧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瘦瘦的青年呢。

    伍家六過來一拍趙虎,也是動情,道:「趙老弟,大公子跟著我遠道而來,還是請大公子和他的朋友們到府中一敘,去見懷德公吧。」

    「啊,正是,正是。」趙虎再向郭正峰身後的落星兒張踏海元水凝一請手:「諸位,不好意思,快,快隨我到府中,懷德公一定很高興!」說著,趙虎又緊走兩步,衝著院中喊了一嗓子:「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

    昔日平靜的深山宅院,今天當真是熱鬧異常,要說郭懷德隱居這裡同住的家人並不多,有趙虎、燕飛、劉松山、段星河四名家將,以及跟了自己幾十年的七八名老僕而已,在此隱居了快十年了,今天大公子找到這裡來,簡直比過上元節還熱鬧,幾名老僕還找出來過節時張掛的紅燈,將宅院佈置得漂亮極了。

    郭懷德隱居這裡並非富麗堂皇,正堂也不是很大,十來個人坐在堂中已是滿滿當當了。老將軍郭懷德今天也是一身潔淨長袍,重新束髮,本來已是心如止水,不過多年未見的兒子回來了,郭懷德就覺得自己藏在心底的那團熱火又被燃燒起來了。

    「臭小子,這些年跑到那裡去了,連書信都不給老爹來一封,真是翅膀硬了,把老父都忘了。」郭懷德眼中噙滿淚水,頜下鬍鬚已是花白,不過身上的那種威嚴可不一般,舉手抬足之間充滿氣勢,郭懷德拉過郭正峰,走看右看,終究是父子天性:「果真長大了,這麼結實,咦?鬥氣修為不錯啊,估計小虎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好小子,好小子,哈哈!」

    郭正峰看著老父,與十年之前相比當真變化甚大,就連後輩都有些佝僂了,想來這麼多年心裡承受太多苦楚,尤其是自己一腔忠心熱血換來的卻是劉氏皇族送給自己的叛賊稱號,郭正峰眼中止不住落下淚來,撩衣跪倒,叩首道:「父親大人在上,孩兒不孝,今日才找到父親所在,讓您受了這麼多的苦。」

    郭懷德扶起兒子,拉著坐在身邊,輕聲道:「不苦,不苦!現在你回來了,為父也沒有其他牽掛了,從今以後,你就留在這裡,我來教你更深一層的郭家靈鳥鬥氣。」

    郭正峰偷眼看了看周圍眾人,之前也聽伍家六說過,如今老父已是心灰意冷,不想再入東寧府,管皇族之事,本來郭正峰想多呆幾天,慢慢再來勸自己的老父,出山與那老賊楊庶決一死戰,不過眼下父親提到要自己留在此處,常伴膝邊,總不能現在騙他答應下來,於是郭正峰想看看在座其他人的反應,見大家眼神之中都有為難之意,尤其是張踏海伍家六衝著郭正峰一使顏色,意思是去跟老將軍說清楚吧。

    郭正峰拉過父親雙手,說道:「父親大人,其實孩兒這次前來,除了尋到您,以盡孝道,另外還有一事要說與父親。」

    「哦?說來聽聽。」

    「父親大人,如今漢龍國已是今非昔比,危在旦夕,那老賊楊庶賣主求榮,勾結藍石特路基兩國要瓜分漢龍,雖然劉氏皇族對我們郭家有些……不過,漢龍百姓卻有的苦受了,作為漢龍國民,豈能看到漢龍毀在我輩之手,又怎麼能忍心看到漢龍百姓淪為亡國奴,所以我想請父親大人跟孩兒一起,出山去斗那老賊楊庶。」郭正峰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堂中其他人都是面容堅毅,張踏海幾人躍躍欲試,顯是已下決心,與郭正峰想法一致,可是趙虎四位家將可是身體一凜,這麼多年來,幾人都想再上沙場為國出力,可是誰都不敢跟老將軍提及此事,因為那漢龍皇族實在沒有以死效命的理由。

    郭懷德原本的一臉喜悅突然僵住,變得陰涼,縮回雙手,撫著頜下長髯,半晌沒有回話,看了看堂中眾人,道:「乖孩子,你說的這些事情,老父也曾想過,只是老父已是風燭殘年,那還有氣力與那老賊相鬥。」

    「父親大人,再聽孩兒一言,您從小就要孩兒修煉鬥氣,做一名鬥士,我們郭家還有祖上傳下來的靈鳥鬥氣與戰技,這些都是上天安排我們有超越尋常百姓的本領,有保護這些尋常百姓的能為,堂中幾位叔叔都是修為甚高之人,又是壯年之時,理當將自己的這些本事用在應用之處,堂堂七尺男兒豈可藏在深山之中,虛度一生,那不是辜負了老天賜給我們的這身本事嗎?」趙虎幾人聽著也是握緊拳頭,低下頭去。

    「可是……」

    「老賊楊庶,勢力極大,孩兒豈有不知,不過,男兒再世,當立不世之功,名留青史,不能被強權所嚇倒,這些都是父親大人教給孩兒的,這次來見父親,請父親出山,孩兒是不會讓父親和幾位叔叔冒險進入必死之局的,這些天孩兒已經部署計劃,找了許多能人義士,願意與那老賊一戰,若是再加上父親您,以您在漢龍國中的聲望,振臂一呼,定然會有更多民眾支持,猶如如虎添翼,那我們勝算就會大增。」郭正峰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只把堂中眾人聽得熱血沸騰。

    趙虎突然站起身來,向老將軍拱手道:「懷德公,大公子說的再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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