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人不可貌相 文 / 步無盡
聶宸搖頭道：「玄沙就這麼多了，我最多再出一份妖獸材料。」
說著，聶宸從袖袋中取出一張火烈豚的獸皮，用它製作皮甲自然不夠，但煉製袖袋綽綽有餘。
店主看著獸皮，儘管有些愛不釋手，但還是沒有動心。
聶宸於是道：「五極均雜的玄石有很多，你不換的話，我就去其它商舖了。」
聶宸正欲收回玄沙，店主終於鬆口道：「也罷，就跟你換了吧。」
聶宸暗喜不已，實際上店主肯換，是因為聶宸的玄沙十分精純，多數玄沙在提煉過程中，都不同程度地沾染殘餘玄力，從而影響玄沙品質，而聶宸通過無極玄元進行提取，玄沙中不含有一絲雜元！
接過那枚玄石，聶宸直接回到了聖道院。
回到山洞，他迫不及待地施展噬玄訣，把玄石當中的玄精吞入體內！剛剛在大宛古坊的時候，聶宸通過神念聯繫，就已經感受到了血龍蠶的一絲萌動，它恰好也有了求食**，這種**就像是飢餓，一旦達到最強極限，沒有玄石，其後果就是反噬聶宸！
五極均雜的玄石被所有玄士所不喜，同樣的價格，他們更願意購買極性單一的玄石，但是對聶宸來說，情形恰好相反！五極均雜的玄石價格低廉，蘊含的玄精卻很充沛，同時也能滿足血龍蠶的五極需要！
五極玄元水火不容，所有玄士投鼠忌器，都是盡可能避免其它極性的雜玄進入體內，然而血龍蠶的天賦神通「噬玄訣」，卻能來者不拒，把所有極性的玄元統統吞下，然後煉化出無極屬性的玄絲！
噬玄的過程很快，煉化卻很緩慢，二兩玄石所蘊含的玄精，普通玄士至少要閉關數月之久才能徹底煉化，而且玄道功法運行得越久，體內玄元才會更加精純，聶宸的玄龍訣由血龍蠶代為修煉，可以憑空節省大量時間，只是目前還不知道，它煉化玄精的速度會有多快。
隨著這枚玄石被噬化一空，血龍蠶的飢餓狀態也迅速消失，原礦玄石所蘊含的玄力，比廢渣堆內的這些廢石強過太多，但聶宸為了獲得玄沙，只得再次進入了廢渣場。
按照之前的進程繼續翻找，廢渣堆內聶宸披星戴月，每找到一枚廢石，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絲笑意，這一次他沒有石桶，找到的廢石也不再帶回山洞，而是直接在廢渣場將之復原，把其中的玄精吞噬一空！
三日後，聶宸在廢渣場繼續變廢為寶，意念中突然傳來劇烈觸動，氣室中的血龍蠶，再一次向外吐出了蠶絲！
「居然會這麼快？」聶宸震驚不已，血龍蠶對玄元的煉化速度，遠超他的意料之外！
這一次，蠶絲的長度比上次多了半倍左右，聶宸明顯感受到了玄息強度的驟然提升！
這縷蠶絲跟之前的玄元天然相融，神念灌注之下，它們隨著聶宸的念力在體內流轉，但可惜的是，玄元的強度依舊不足以修煉玄陽天禪，然而對廢石的復原能力強大了不少，聶宸此時可以浸煉更大一些的廢石！
如此情形不斷延續，聖道院自上至下，所有弟子都為了自身修煉而閉關或者四處奔波，但沒有人知道，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廢渣場內，一個灰帶弟子的玄道修為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急劇提升！
為了避免別人察覺，聶宸從廢渣場的背面進行翻找，在堆積如山的渣堆當中，他的身影被嚴密包裹在渣石當中，前來此地傾倒廢渣的弟子都是匆匆離去，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到他。
一個月後，僅憑從廢石中吸噬的玄精，血龍蠶就再次吐出了一縷蠶絲！
聶宸此時所找的廢石，依然是那些被煉廢的部分，實際上在整個廢渣場，還有大量未經提煉過的玄石，它們蘊含的玄精太雜，在玄士進行吞化的時候，就因為受到玄元的觸動而互相融結了，這種廢石蘊含的玄精最高，但聶宸的玄力目前還無法復原它們。
第二個月，血龍蠶吐出第五道蠶絲！隨著玄力的增強，聶宸所能復原的玄石數量越多，血龍蠶吐絲也就越快，第五道蠶絲吐出之後，玄陽天禪的第一道戰訣「少陽禪」，終於被聶宸施展成功了！
當雄渾的玄力化作禪輝，把浩瀚靈力推向高空久久迴盪之際，聶宸的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瞠目和驚容！玄陽天禪的戰技之威，居然會有這麼強大！
之後的時日，聶宸暫時退出了廢渣場，返回到他的山洞全力提升靈力修為，從浮嵐山脈所獲得的靈血和獸丹，如今已經所剩不多，手中的靈晶和靈酒，也用不了太長時間，靈力修為始終是斗者的修煉根本，其它一切再怎麼重要，聶宸也不想捨本逐末。
自從血龍蠶出現，聶宸的靈感強度一步登天，修煉速度突飛猛進，有靈酒、靈血、靈晶、和獸丹的補充，進步之快就更加匪夷所思！
所有補益類的修煉材料，其珍貴之處並不僅僅在於自身所具有的靈力，就像是靈晶或獸丹，它們自身蘊含有龐大而精純的靈元，煉化之後能夠直接提升靈力修為，但在煉化的過程中，還會把數目龐大的外界靈氣吸收到體內，這部分靈氣所凝聚的散元，也是一筆不可小覷的收穫！
閉關修煉不覺時日，當手中的靈酒和靈晶被耗盡之時，聶宸才終於結束打坐，儘管以他此時的靈感強度，沒有這些材料也一樣會有進步，然而自幼喝慣了靈酒，他如今已不適應沒有靈酒的日子，在浮嵐山脈行走的一年，讓他對那種突飛猛進的進步速度更加不能割捨！
大宛城坊市，聶宸再次來到了玄石交易場，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去原來的店舖，而是另外選擇了一家，重複在同一個店舖出售玄沙，很容易讓店主起疑，因為聶宸畢竟是灰帶弟子，玄沙的來歷跟他的身份不符。
「你買什麼？」這家店舖要大得多，店主一人站在櫃檯內，其他的幾個小廝招呼來往客人，跟聶宸交談的是一個聚氣境低階斗者，但一臉的圓滑顯示出他從事商舖經營已經很久了。
聶宸掃視店內，還有其他十幾位斗者正在挑選物品，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櫃檯邊，對著其中的材料只看不問。
那小廝見聶宸沒有說話，又看他身上的古板衣著，不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要知道武袍對斗者來說，也算是身份的象徵，至少從武袍的靈息上，可以斷定一個斗者的財力！
武袍跟袖袋和音笙一樣，是所有斗者的必需之物，最低等的武袍，也能夠抵擋同階鬥氣相撞所爆發的餘威，較高等的武袍，甚至能夠抵擋三成以上的正面衝擊，而這種武袍的價格，也要數萬甚至十幾萬靈晶！
聶宸的黑風甲其貌不揚，然而精華內蘊，多數人都被它土氣的外表所欺騙，根本看不透它的真正靈息和強悍防禦！
「本店新到了一批武袍，你有沒有興趣看看？」小廝以貌取人，總以為聶宸身上的黑風甲最多值幾百靈晶，而店舖內的這些武袍，隨便一件都強過他身上所穿的這一件，理應會引起他的興趣。
然而聶宸看都未看，他的黑風甲是用兩隻五階蠻獅、兩隻四階炎角狼和一隻五階火烈豚的獸皮煉製而成，並用了足夠份量的黑鐵沙進行融合，論價值和防禦效果，這間商舖內的所有武袍加在一起，他都未必肯換！
小廝見聶宸依然沒有動心，對他的鄙夷之色尤為明顯，這個窮小子，看來什麼都買不起！
「我想要這塊玄石。」聶宸看到其他顧客相繼離去，才終於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很低，但緊隨在身後的小廝一臉震驚，不禁失色說道：「我沒有聽錯吧，你要買這枚玄石?」
店主原本正在櫃檯內擺弄著幾樣材料，聽到小廝驚訝的聲音後突然抬頭，而聶宸的目光，旁若無物地盯著櫃檯內最大的一塊玄石！
五極均雜的一枚玄石，重量高達三兩七錢！
「你有玄沙麼？」店主放下手中的材料，立刻向聶宸走了過來。
聶宸把之前積累的玄沙全部取了出來，在掌心中鋪滿了亮晶晶地一層！
店主的目光頓時大睜，那個小廝則驚呼一聲！
店主連忙把銀秤從櫃檯上推到聶宸跟前，玄沙一粒粒倒進秤盤，念力灌注之下，銀秤的秤桿迅速達到平衡。
「整整五克司！」
店主精神抖擻，這可是一筆大生意！
聶宸卻突然伸手，把秤盤內的玄沙全部收了回來，一臉淡定地扶著下巴。
店主滿臉堆笑地道：「呃，價格好商量，我的店內，還有品質更純的單極性玄石。」
聶宸對其它玄石毫無興趣，按照價格比例，五極均雜的玄石最實惠，也是最適合他的極性組合，不過這家店舖，除了最大的這枚玄石之外，還有其它幾枚五極均雜的玄石也很誘人！
「我要這枚，還有旁邊的這兩枚。」聶宸指著櫃檯說道。
店主順手望去，眉頭頓時一皺：「這三枚玄石，總數超過了十兩，你的玄沙，只有五克司而已。」
聶宸剛才看了半天，心裡早就有了打算，此時慢騰騰地道：「但它們的成分都是五極均雜，而且塊頭這麼大，幾乎沒有人願意要，我以半價的折扣進行兌換，已經很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