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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5章 金杵兇猛 文 / 明道真人

    方志興為朱子柳服下玉蜂清靈丹後,又仔細探查朱子柳所中毒藥毒性,一時卻難以解開。霍都所用毒藥是自蒙古雪山而來,和中原大不相同,方志興對其手法也是不太瞭解。他雖然從上次所得的霍都扇中得到了一些毒釘所用毒藥,也將其解了出來,但這次霍都所用的毒藥卻和那明顯有些不同,玉蜂清靈丹雖妙,卻也只能暫時壓制住毒性不致發作而已,想要真正解毒,估計得霍都或金輪國師親自用藥了。方志興身上雖然有一味更為猛烈的五寶化毒丹,但這種丹藥太過暴烈,稍有不慎便可能讓朱子柳所中毒性產生變化,甚至可能會無藥可解,如今不明之下,他也不敢冒然用出。

    中原群雄見朱子柳中了暗算,和對方兩敗俱傷,驚怒交集,紛紛戟指霍都,斥他卑鄙無恥。特別是武三通和武敦儒、武修文,更是和對方吵吵嚷嚷罵了起來。而蒙古一行人雖然人數更少,卻也嘰裡咕嚕大聲咒罵起來,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方志興見朱子柳中毒不宜耽擱,向金輪法王說道:「金輪國師,你弟子額頭所中墨點,當世除我之外無人能解。不如你我相互交換如何?」霍都額頭被朱子柳毛筆擲中,不但人被砸昏了過去,還留下一個豆大的墨點,像是一顆大痣一般,可是頗為難看。雖然比之朱子柳中毒看似輕了許多,但要論起來的話,卻並不差了多少。畢竟朱子柳所中之毒雖異。方志興還可嘗試解了出來,霍都額頭上的墨痕,可就除了方志興無人能夠化去了。

    那邊金輪法王已經讓人將霍都抬了回去。推拿一番將其喚醒。聽到方志興的聲音,霍都不待金輪法王回應,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包藥粉,讓人遞了過去。他雖然不知方志興所說是真是假,但想到自己吃過方志興幾次虧,當然對此不敢有絲毫大意。他身為一個王子,若是額頭留個豆大的墨點。那可當真是難以見人了。

    方志興讓楊過取出洗墨藥粉,同樣給了對方一點,然後接過解藥給朱子柳服了下去。如今眾人在場。料想霍都不敢耍什麼花招,否則他們就別想回去了。那邊霍都雖然頭腦還有些昏沉,卻也急忙讓人幫忙洗去墨痕,免得真的留之不去。

    朱子柳服了解藥。身上痛癢立消。不過人卻有些昏沉起來。方志興查探一番,知道毒性已解,如今不過是服用解藥後的正常現象,便讓人將其扶了進去,好好休息。武三通見此,不再和對方罵戰,帶著武敦儒、武修文兄弟照料朱子柳去了。

    黃蓉眼見朱子柳無事,也是放下心來。說道:「這一場雙方算是平手,國師以為如何?」雖然朱子柳傷的詭異。但他和霍都兩敗俱傷卻是眾人所見,黃蓉不願在這點上和對方糾纏不休,是以如此說道。中原群雄眾多,平一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剩下兩場只要能勝一場,仍是有勝無敗的局面。

    金輪國師點了點頭,吩咐道:「第一場算是平局,下面便是第二場了。達爾巴,你去請中原英雄指教。」他武功絕倫兼且博學多才,自然會說漢語,如今霍都受傷,彭長老他又信不過,也只能自己出聲了。

    達爾巴聽到師父吩咐,從大紅袈裟下取出一件兵器,走到廳中。眾人見到他的兵刃,都暗暗心驚,原來那是一柄又粗又長的金杵。這金剛降魔杵向為密教中護法尊者所用,藏僧、蒙僧以此為兵刃的本亦常有,但達爾巴這降魔杵長達四尺,杵頭碗口粗細,杵身金光閃閃,似是以黃金混和鋼鐵所鑄,或是鋼杵外有幾層黃金,一望而知甚是沉重。

    來到廳中,達爾巴先向群雄合十行禮,然後舉手將金杵往上高拋。金杵落將下來,砰的一聲,把廳上兩塊青花大磚打得粉碎,杵身陷入泥中,深逾一尺,此杵之重,自然可想可知。這一下先聲奪人,眾人瞧他又乾又瘦的一個和尚,居然使得動此杵,武功膂力可想而知,紛紛忖度起來,廳中之人雖眾,自覺能夠穩勝這和尚的實在不多。

    黃蓉見此心想:「靖哥哥自能制服這莽和尚,但第三場那國師出手,難道要師父他老人家上場?若是讓師父出手對付這莽和尚的話,又實在丟了他老人家的身份,說不得只好請方兄弟出手了。他數年前便能和老毒物大戰數百招,如今即使進展不大,也定然能勝過這人。」想到這裡,黃蓉向方志興道:「方兄弟,這一場便辛苦你了!」說話之間,已經要邀請方志興上場了。

    方志興聞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讓過兒上場即可!」說著向楊過道:「過兒,你上場和這大和尚較量一番,務必要拿下這場!這次情況危急,我准許你用劍,可不要丟了為師的臉面。」方志興存了磨練弟子的想法,自己並未想對霍都或達爾巴出手,這達爾巴的武功雖然不過和霍都伯仲之間,卻走的勢大力沉的路子,和霍都的輕靈迅捷截然不同,相對而言,破壞力也是更大。如今讓楊過和此人比鬥一番,也能夠更好的體會自己為何讓他練習重劍。而且如今朱子柳並未取勝,中原群雄這邊的局勢可以說是有些嚴峻。楊過在這種情形下上場,身上的壓力也會更大,潛力也更容易激發。若是這次楊過能在數千人面前勝過達爾巴,武功、心境上定然能夠大有長進。以後他獨自行走江湖,方志興自然也會更放心了。

    郭靖、黃蓉等人聽聞方志興讓楊過上場,紛紛有些懷疑。楊過剛才雖然對陣霍都時大佔上風,但論真實武功卻不見得能夠及得上對方,若是對陣達爾巴時失敗,中原群雄這邊的局勢可就當真危險了。如此重要關頭,讓一個不過去。郭靖心直口快,說道:「過兒武功未成,只怕敵人出手過於狠辣,難以抵擋!」雖然沒有直說反對,話裡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

    方志興道:「郭大俠放心,過兒上場即使不能取勝,也斷然不會落敗,這點我可以做出保證!」達爾巴若是用的短兵器,楊過說不定還會有些風險,但他用四尺長的金剛杵,那可是當真是自己作死了。月前洪七公和歐陽鋒在華山絕頂竹棒鋼杖大戰數次,又曾經比試拆解招式,方志興當時在一旁傳授了楊過許多破解長兵器的訣竅,如今只要楊過能發揮出十之一二,勝過這達爾巴也綽綽有餘。再說憑借楊過的輕功,即使不能取勝,也斷然不會被達爾巴打中,真到了危急關頭,方志興出言指點他如何用劍,取勝實在不能說難。

    郭靖黃蓉雖然聽到方志興保證,心中卻仍不放心,兩人還要再說,忽聽洪七公道:「讓過兒上場吧!聽說方小子傳了他一套破盡天下武功的劍法,老叫化也要見識一下!」他明白方志興的用意,又覺得這比武實在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便想要借此成全一下楊過。而且當日洪七公在華山絕頂上聽方志興提過獨孤九劍,說它理論上能夠破去天下武功,如今有此機會,當然也想要見識一番。

    洪七公威望何等之高,他這一發話,郭靖黃蓉頓時不再多言,同意了楊過上場。方志興見此,向楊過附耳說了幾句話,提點他應對達爾巴的方法,然後才放心讓楊過上場。

    楊過跟隨方志興練得最精純的便是劍法,只是卻一直沒有機會施展。他少年心性,當然想要在人前表現一番,聽到方志興准許他用劍法對敵,向群雄團團一揖,說道:「那一位尊長請借柄劍一用。」

    廳上二千餘人之中倒有三百餘人佩劍,聽楊過說話,認出是剛才以扇子逼得霍都停手之人,知道他要上場應戰,齊聲答應,紛紛拔劍。旁邊孫不二離得較近,搶在頭裡,雙手撗托一柄青光閃閃、寒氣森森的寶劍,說道:「過兒,你用這柄劍罷!」她武功在全真七子中最弱,王重陽臨終時將全真教最鋒利的一把寶劍傳給了她,俾以利器補武功之不足。如今見楊過這個徒孫借劍拒敵,當即取了出來。

    楊過見那劍猶如一泓秋水,知是斷金切玉的利刃,心中一喜,將寶劍托了過來,說道:「謝孫師叔祖!」孫不二是全真七子之一,也是方志興的師叔。楊過和她差了兩輩,是以稱她為師叔祖。他平日裡便羨慕師父有把寶劍,如今自己也能使用,心下頗為得意,持劍走入場中,和達爾巴相對起來。

    眾人見楊過已經取了寶劍對敵,只得重新退了回去。陸冠英見達爾巴用的是長兵刃,擔心他揮舞起來誤傷他人,又安排眾人再退幾步,擴大了場中圈子,又多點了許多蠟燭,並添上一些火把,然後才讓兩人相鬥。(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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