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7章 西行之一燈大師（二） 文 / 明道真人

    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做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為天龍寺，背負蒼山，面臨洱水，極占形勝。寺有三塔，建於唐初，大者高二百餘尺，十六級，塔頂有鐵鑄記云：「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相傳天龍寺有五寶，三塔為五寶之首。

    段氏歷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為僧，都是在這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於全國諸寺之中最為尊崇。每位皇帝出家後，子孫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獻裝修。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即是中原如五台、開元、九華、峨眉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因僻處南疆，其名不彰。

    不過即使如此，天龍寺在武林中也是大大有名，特別是一陽指和六脈神劍，更是天下聞名的絕學。而大理段氏之所以數百年傳承不絕，和天龍寺在背後支撐也不無關聯。當年一燈大師出家之時，也是在天龍寺居住，直到後來武三通被打傷，一燈大師救治武三通後功力盡失，才避居湘西桃源縣，離開此地。如今大理國處於危難之際，一燈大師返回大理坐鎮，也是居於天龍寺。

    「志興，這天龍寺中高手不少，可不要大意了！」方志興和李莫愁離了赤霞山莊，十數日後，已經抵達大理，望著近在眼前的天龍寺，李莫愁向方志興說道。當年陸展元和何沅君成親之時。她和武三通去搗亂，便是被天龍寺的一位高僧出手鎮了下來。要他們衝著他的面子，保新夫婦十年平安。那時李莫愁雖然被陸展元氣的重傷。武功並沒有完全發揮，卻也感受到出手之人武功頗高，知道了天龍寺的名字。如今那位高僧的武功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天龍寺隨便出來一人便有如此修為，卻著實不能小覷。

    方志興自然知道天龍寺的名頭，深知其中底蘊，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好在他此番只是來邀請一燈大師，並沒有和天龍寺發生衝突的想法。因此他聽到李莫愁所言，淡淡一笑。邁步進入天龍寺，遞上名帖，求見一燈大師。

    一燈大師果然便在寺內，聽到方志興前來，心中又驚又喜，眼看弟子不在，便親自出來迎接。方志興見此，急忙向前拜見，不說一燈大師是武林前輩。但說他當年的傳法之恩，便讓方志興獲益匪淺，他能在短短數年內修成先天功，可沒少得一燈大師的指點。

    「賢侄遠來大理。老衲不勝歡喜，還請入內一坐，喝杯茶水！」一燈大師見到方志興。心中極為歡喜，向他說道。

    方志興寒暄幾句。便隨一燈大師進入佛堂坐了下來，說道：「大師這幾年遠赴天竺。不知行程可否順利？這南方山川險惡，瘴氣瀰漫，一路上可是極為不易。」一燈大師和天竺僧到天竺，想必是經大理向南，此時那邊叢林密佈，蠻人、野獸眾多，路途定然頗多險阻。

    一燈大師念了聲佛號，說道：「通往天竺之地，確實極為艱險。不僅叢林密佈、瘴氣瀰漫，還有蚊蟲、猛獸，都要小心在意。好在師弟精擅醫術，老衲又有幾分護身之術，總算順利往返。唉！西去之路，實在極難艱難啊！」說著又和方志興說了一些路上的經歷，還有在天竺的見聞，結合佛經相互印證。

    兩人談起佛經，倒把李莫愁晾了起來，她對此也不在意，只是在一旁聽著。聽到一燈大師說路上曾遇犀牛，眼前一亮，向方志興道：「志興，你不是說找不到煉製通犀地龍丸的材料嗎？改日我們也去南邊瞧一瞧，尋幾隻犀牛看看！」這通犀地龍丸方志興曾經提過幾次，還在赤霞山莊特意培養了許多地龍，李莫愁自然記在心裡。通犀地龍丸能避蛇蟲、百毒不侵，頗有一些玄妙，李莫愁也想讓女兒戴著，多些安全保障。

    方志興聞言也想起了這個，他幾年前在海邊練功後，曾在路過臨安時到皇宮中找了一番，在裡面頗是找到了一些犀角。但仔細驗證之後，其中卻是沒有通犀，也只得放下此事。耳聽一燈大師曾經遇到犀牛，便詢問起了詳情，準備以後去捕幾頭。

    一燈大師聽到「通犀地龍丸」，也明白了兩人的打算，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犀牛雖是異獸，卻性情溫和，無故殺之有失天和。我大理國雖小，珍禽異獸之物卻是不少，老衲這便讓人將犀角盡數取來，看看能否有合用之物。」說著便喚來一位沙彌，讓他到皇宮中傳訊，帶來宮中所藏犀角。大理立國數百年，所藏頗為豐富，而且犀牛在此並未絕種，收藏的犀角也是不少。

    方志興聞言頗覺赧然，此時他也想起向一個有道高僧詢問要殺的對象極為失禮，當即向對方賠禮道歉。眼見一燈大師遣人去取犀角，更是不斷拜謝，不再提起此事。

    一燈大師有心感化方志興，免得他無辜殺傷，更是挑出一些教導人慈悲為懷的故事，向兩人細細講述。他自天竺歸來，佛法上的理解又加深了許多，講起來也是別有風味。方志興雖以道家之學為主，卻對儒家、佛門都頗有涉獵，此時聽到一燈大師所說，也是用心感悟，體會其中深意。

    三人談了許久，眼看那沙彌仍未回返，方志興便談起了自己這次所來之事，向一燈大師說道：「大師，晚輩此次前來，是為了第三次華山論劍之事，不知大師是否有暇赴會呢？」說著取出一張邀請函，呈給一燈大師。

    一燈大師伸手接過書函，卻不打開，而是向方志興問道：「五十多年前《九陰真經》現身江湖，攪的天下混亂，重陽真人為了平息天下紛爭，發起了第一次華山論劍，定下經書歸屬。二十五年前，華山論劍又開，這次卻是為了爭奪天下第一，最終也沒有結果。不知賢侄此次舉辦第三次華山論劍，又是為了何故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