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人用眼睛吃豆腐 文 / 瑟瑟桃歡
白熾燈光充盈的洗手間裡,寂靜,但是洗手台上的鏡子倒影出一張面孔,那張面孔額頭青黑,下邊的鼻端微微歪扭,緊接著的下巴微腫泛紅,那雙美目驚恐的瞪大,但同時還染著恨意。
這人便是紀晴天了,她站在衛生間有一段時間了,這個鬼樣子,她已經沒有出去的勇氣了。
任是她怎麼用粉去遮蓋,也難以遮蓋傷跡。
她怎麼也想不到邵博寅竟然就那樣躲開,讓她在眾人眼前跌了個狗吃屎,真的是丟人丟大了。
恨的咬牙切齒時,突然門口走進一個人影。
紀晴天聽見腳步聲,快速的轉過頭,只見走進來的亦是一臉陰沉的蘇婧寧。
蘇婧寧在看到紀晴天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但片刻臉上露出了笑容,邁開步伐走進來穆。
她站在紀晴天的旁邊,對著鏡子整了整頭髮,隨後擰開水閥,嘩嘩的水流聲頓時響在本是寂靜的廁所間。
「紀小姐,你這個樣子有點糟糕啊!」蘇婧寧的聲音帶著一些譏笑。
紀晴天從鏡中看向蘇婧寧,「你現在是幸災樂禍?」
聲音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紀小姐千萬別想歪了,怎麼說你也幫過我,而且我們還合作過,現在依舊還是合作關係,怎麼可能會幸災樂禍,我只是實話實說,不想你這樣出去後,讓某些人得意的忘形了。」
蘇婧寧的話不無道理,也因此打消了紀晴天懷疑,鏡中的她,怒瞪大眼,臉上閃出狠意。
「得意忘形的人得意不了太久。」
話落,擱在洗手台上的手狠狠的握成拳,鏡中的臉突然變的在些猙獰。
蘇婧寧一直低著頭,目光落在從水口中衝出來的水流上,看著水流過她的雙手,一陣暢意,嘴角泛起濃濃的笑意。
她按掉水閥,伸手到掛在牆壁的紙筒上,用力抽出兩張白色的紙巾,輕輕的擦拭著手上的水珠,動作極為緩慢。
「紀小姐,現在他們過的多幸福,似乎這種幸福就是他們應該過的日子,而我們應該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蘇婧寧的話無疑是在火上燒油,果然,鏡中的紀晴天,臉色頓時沉冷了一層。
「福是靠自已爭取的,蘇小姐現在的生活雖然有些不好,但是我想信,蘇小姐很快會過上好日子。」
說完,頓了幾秒,又說:「而我也會過上我想要的生活。」
蘇婧寧微微挽起唇,「確實沒錯,幸福是靠自已爭取,但是你真的能打敗邵博寅嗎?他太強大了,這種的男人只要女人沾上她,都會過的非常用幸福,我還是希望紀小姐你得到邵博寅,而不是打敗他。」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打敗他。」紀晴天的聲音篤定的錚錚有聲,帶著滿滿的自信。
蘇婧寧臉上露出笑意,「我在這兒祝紀小姐馬到成功,看唐心嫵幸福,我還不如看紀小姐幸福。」
話落,蘇婧寧手上的水漬已經擦乾,手中已經濕了的紙被揉成一團,隨後,往一旁的垃圾桶裡擲去。
紀晴天冷冷的瞅了一眼蘇婧寧,拿起包,轉身,往衛生間門口走去。
剛走到衛生間門口時,蘇婧寧對著紀晴天喊了一聲:「紀小婧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紀晴天頓了頓步,微側著頭,「謝謝!」
隨後邁開步伐,走出了衛生間。
走廊外傳來一聲聲高跟鞋尖敲打地板的聲響傳進還立在洗手台邊的蘇婧寧耳裡,心頭不由的泛起陣陣暢快。
唐心嫵,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幸福。
——————————————
唐心嫵在邵博寅訴苦後,但是又沒有得到他的隻字片言,鬱悶的往洗手間走去,只是沒想到走到一半時,和對面的紀晴天撞了個正臉。
一開始因為太遠,她看不清楚紀晴天的臉上的傷跡,待有幾步遠外,她臉上的傷完全露在她的視線裡。
一開始是驚訝,隨後便是沉思,看著紀晴天的傷的位置來看,應該是摔倒的。
特別是鼻子,那個樣子已經完全歪了,還有下巴,腫的難看,而對視著她的紀晴天,眼
tang裡已經生出了濃濃的恨意。
觸到她的視線時,唐心嫵皺起眉頭,但是紀晴天一直以來對她的態度都如此,所以也沒有深想。
只當是平常。
紀晴天這次並沒有停步,而是匆匆的走過,雖然她的目光帶著恨意,但是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唐心嫵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走進洗手間時,再次碰見蘇婧寧,兩人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蘇婧寧瞪著她,唐心嫵也有剜她。
看著唐心嫵沒有任何的示弱,蘇婧寧本想著說兩句諷刺的話,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了回去。
只是哼哼一聲。
在這種慈善宴會上,碰見糟心的人,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帶著低落的心情回到主場上,主場正在開拍的是她跟邵博寅看過的那副畫,現在已經出價到了三十萬,還有人一直在加價。
她停在邵博寅跟前,他轉頭凝視著她,看著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生氣了?」他的聲音低低的。
她朝他搖頭,泛起一抹在邵博寅年來是極為勉強的笑。這樣的唐心嫵讓邵博寅想到了有心事的她,一旦她有了心事,便不願意分享。
這段時間,這種情況有了改觀,但此刻,這種情況似乎再次回來了。
他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有些冰涼。「手怎麼這麼涼?」他的聲音溫潤,暖了她心。
她淡淡的說:「可能是剛才洗了手的緣故,而且這兒的冷氣有些大。」
聽著她輕描淡述,邵博寅皺起眉頭,還想說些話時,主席台上傳來一聲,「九十萬還有沒有人加?」
邵博寅因為要拍這副畫,所以暫時放下唐心嫵的,抬手,高喊一聲:「兩百萬。」
九十萬突然躍到兩百萬,立即引來眾人的注視,主持人的聲音突然高漲:「邵先生加到兩百萬,兩百萬,還有沒有比邵先生出的高的?」
場內一片寂靜,「兩百萬一次,兩次,三次,成交。」
「咚」一聲重錘,「這副《流》出邵先生所得。」
接著一陣熱烈的掌聲。
唐心嫵側著頭看著邵博寅,心裡不知在想什麼,轉過頭的邵博寅對上她的視線,笑著說:」怎麼這樣看我?」
「覺的你挺帥的。」唐心嫵側頭凝思一會說。
邵博寅嘴角往上翹,搖了搖頭,表示不信,但嘴裡還是問了:「怎麼帥法?」
「全部都很帥。」她說。
完後,還微撇著嘴角,這個舉動沒有逃過邵博寅的利眼,他沉了沉眸色,將握在手中的柔荑輕輕的捏著,動作很親密。
「剛才真的不是要責怪你,你也知道,這種場合說白了都是獵\艷的好所在,我的妻子被人用眼睛吃豆腐,當丈夫會有什麼樣的感受?」他的聲音很沉,一如他的眼色。
對於邵博寅的解釋,唐心嫵扯開唇,眨了眨眼,沒有說話,邵博寅繼續說:「剛才拍的畫送給你。」
唐心嫵這才破笑出來,貓他一眼:「用兩百萬道個歉,是不是有點太高代價了。」
「只要老婆不生氣,別說兩百萬,兩千萬也不是什麼。」
邵博寅的甜言蜜語,唐心嫵的心頭瞬間如喝了碗蜜\水般,嗔了一口:「油嘴滑舌的。」
邵博寅亦也泛起了笑容,伸手將她摟在懷裡,縱使當著眾人的臉,他也不顧忌。
慈善拍賣會依舊在進行著,待到拍一副《望》時,到了整場的高\潮,這副《望》是這場慈善會最有水準的一副畫,可以說是達到名家水準了。
《望》描述的是一位女子站在荒山野嶺,望著茫茫的蘆葦,女子的神色茫然,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而這副畫已經被漲到了三千萬的高額,唐心嫵看著這副畫,心頭微起一種情緒。
今天更了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