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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7章 衷腸 文 / 燈火連天

    小莫一聽范煙喬這樣說,臉上登時就嚇得變了色:「小姐!你……你這是……」

    范煙喬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小莫……你若照我說的去做,我斷斷不會為難你的,我知道你對大少忠心,可是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不想讓大少疑心我而已,你知道他對我,一向看管得很嚴,你也不希望我們因為這件事情吵架吧?」

    小莫聽到這裡,臉上猶豫了一下,半晌輕聲說道:「那好吧,小姐,我知道了,大少若是問起我來,我就照你說的去跟他回復……」

    范煙喬白著臉點了點頭:「好了,下去吧……」

    小莫下去之後,范煙喬低頭盯著被子上以金色絲線繡著的牡丹花,輕聲說道:「給我梳洗一下,我不想讓大少回來看到我這個樣子……」

    小環輕輕點了點頭:「我這就去端洗臉水,小姐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小環說著便走了出去。

    她一走,范煙喬便再也忍不出心底的疼痛,她咬著牙伸手將被子緩緩扯過了頭頂,蒙著臉在被子裡痛哭了起來。

    小環端著一盆溫水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范煙喬在被子裡低聲啜泣的聲音,她端著瓷盆在門口站了半天,盯著瓷盆裡的水輕輕歎了口氣。

    薛紹回來的時候業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他一邊走一邊把軍帽遞到了福叔的手中,口中淡淡問道:「小姐呢?」

    福叔忙低頭答道:「小姐說是身子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薛紹往花廳走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福叔一眼,輕聲問道:「怎麼回事又不舒服了?」

    福叔忙低頭說道:「今天小姐去看了看范太太,可能被風吹了下,說是頭有些疼,在服裝店裡試衣服的時候暈過去了,剛剛江醫生來看了看,給小姐開了一幅驅寒藥,應該也沒有什麼大礙。」

    薛紹眉頭一皺:「怎麼還暈過去了?到底怎麼回事?」

    福叔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小姐的身子本就弱,去日本的那些年雖然壯實了許多,可是畢竟沒有經過悉心的調理,所以底子還是虛的,再加上……再加上剛剛小產過,小產期間小姐的心情一直不好,氣血一直不旺,出去轉得時間久了,難免耗費了精神,所以才會暈倒在外面……」

    薛紹低頭看著他:「這是江修榮說的?」

    福叔忙答應:「是,是江大夫說的。」

    薛紹凝神看了他一眼,一邊轉身往花廳裡走去,一邊淡淡說道:「去把小莫叫過來。」

    福叔點頭說道:「老奴這就去叫。」

    薛紹解了軍裝的扣子,伸手接過寶灩遞過來的熱茶,揭了蓋子輕輕潷了潷茶葉,低頭輕聲問道:「小姐暈了之後被送回來的時候你可瞧見了?」

    寶灩低頭答應著:「瞧見了。」

    薛紹低頭啜了口茶:「回來的時候什麼樣子?」

    寶灩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小姐回來的時候臉色雪白,一點血色也看不到,其它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薛紹將茶盞放到茶几上,默默點了點頭,卻沒再說話。

    不一會兒的工夫,福叔領著小莫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小莫隔著老遠便看到薛紹正坐在花廳裡的沙發上,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他跟在福叔的身後心跳卻漸漸加快起來。

    福叔走進去,低聲稟報了一聲:「大少,小莫來了。」

    薛紹抬眼望過去,淡淡說道:「進來。」

    福叔對小莫使了個眼色,輕聲說道:「進去吧。」

    小莫低著頭走了進去。

    薛紹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方慢條斯理地說道:「小姐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麼事,你都一一給我講一遍。」

    小莫一聽,心裡瞬間想起范煙喬囑咐過他的那些話,他低著頭,輕輕握了握拳,沉聲答道:「小姐今天出門先是去看了看范太太,在那裡耽擱的久了點,只不過出來的時候臉色就很差,後來路過服裝店的時候,小姐說是進去看看衣服,於是屬下就在門口等著她,誰知道過了不過一刻鐘而已,就有店員衝出來說小姐暈倒了……」

    薛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眉頭漸漸皺起,他盯著他的眼睛,冷聲問道:「你是說小姐看過范太太之後心情很不好?」

    小莫低頭答應著:「是。」

    薛紹一字一句地問道:「她既然心情不好,怎麼可能又去看衣服?她對那些事情是最沒興趣的,怎麼可能在那種心情之下突然起了買衣服的興致?」

    薛紹話未說完,小莫的臉上已經變了色。

    他後背上已經被冷汗浸濕,嘴裡慌張地答道:「大少,小姐確實是看了范太太之後又去看的衣服,屬下絕不敢說半句謊話。」

    薛紹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道:「她確實只去過這兩個地方嗎?」

    小莫忙說道:「確實是,大少,小姐確實只去過這兩個地方。」

    薛紹身子微微後仰,倚在了沙發上,淡淡說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小莫一聽這話,心中一塊巨石瞬間落了地,他伸手衝著薛紹敬了個軍禮,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薛紹看了一眼窗外黝黑的夜色,緩緩站起了身子來。

    伸手擰開范煙喬臥室的門的時候,小客廳裡還亮著燈,小環正在沙發上坐著繡東西,一見薛紹進來了,忙放下手中未繡完的活計,站起身子來恭敬地說道:「大少。」

    薛紹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放點水,我要洗洗澡。」

    小環忙點頭:「我這就去。」

    她前腳剛要走,卻聽薛紹低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小環停了腳步低頭答道:「小姐服了藥,剛剛睡下,江醫生說沒什麼大礙。」

    薛紹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推開范煙喬臥室的門。

    就著小客廳裡的燈光,薛紹緩緩走進臥室,坐到她的床前,低頭細細地打量了她半天。

    他伸手握了她的手,輕輕地放在手心裡揉捏起來。

    范煙喬被他驚醒,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微微顫動了一下,啞著聲音小聲說道:「你回來了……」

    薛紹低對輕輕笑了笑:「還沒睡著麼?」

    范煙喬閉著眼睛將頭緩緩枕在他的腿上,輕聲說道:「你一握我的手,我就醒了。」

    她的舉動竟然沒來由的溫柔起來,薛紹的臉上的表情一窒,一顆心頓時砰砰跳了起來。

    她這樣的溫柔,這樣的主動親近他,大約是他們自相識以來的第一次。

    前不久的時間她還恨不得生生吃了他算了,可是只不過一天沒見的工夫,她竟然待他如此的親近了許多。

    即便是心中尚存著疑慮,可是薛紹的心中仍是不由自主地激動了起來。

    她將臉朝著他的胸口處,閉著眼睛用額頭輕輕地摩娑著他的胸膛,嘴裡喃喃說道:「我困了,睡覺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他的軍裝下擺處將手伸了進去,她伸手用力將他的襯衣自軍褲裡抽出,一隻手帶著微涼的氣息鑽到了他的襯衣裡。

    她的手一路往前走著,輕輕環住了他結實的腰部,將臉又在他的胸口處蹭了蹭,然後抬起臉來看著他,顫著聲音說道:「睡覺吧,好嗎?」

    薛紹低頭看著她,心中雖然對她這樣的主動有些不可思議,可是眼底卻仍浮現出萬般的驚喜。

    他伸手握住她的臉,身子一抬,密密實實地便覆到了她的身子上,隔著柔軟的棉被,薛紹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她的身子。

    他低頭含住她的嘴唇,呼吸一下子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范煙喬閉著眼睛,心底的痛楚如海浪般地湧了上來,她伸手扶著他的肩,顫著聲音說道:「慢點,薛紹,慢點來……」

    她想,今夜無論如何一定要讓薛紹記住她的好,要讓薛紹從心眼裡捨不得讓她離開他。

    只有這樣,才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風間澈死了之後,范煙喬一切都已經想通,他的死正好也是一個契機,他死了,土肥原賢二和中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風間是這樣至關重要的一個人,日本方面自然不會讓他白白去死。

    如果他們兩個人知道風間是因為她而死,說不定會間接對薛紹產生懷疑,因為自己畢竟是薛紹的女人,在薛紹那邊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就是因為自己跟薛紹這樣的關係,所以他們一旦知道風間的死因,一定會對和薛紹的軍事聯盟產生動搖。

    想到這裡,范煙喬雖然心底裡仍然對風間的死感到傷心不已,可是臉上卻絲毫不表現出來。

    她想起在學校裡學過的那些手段,動作間不自然地開始運用起來。

    她伸手勾著薛紹的脖子,另一隻手卻飛快地解著他軍裝的扣子,薛紹僅僅是因為她這一個主動的動作,呼吸就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低頭盯著她的眼睛,眼神晶亮地說道:「煙喬,你這樣,我很喜歡……」

    他的話音剛落,頭一低,一個重重的吻便覆到了范煙喬的唇上。

    他用力地吻著她,像是好不容易遇到甘霖的旅人,嘴唇剛一沾上她的,就再也忍不住任自己陷了進去。

    兩個人大約是頭一次這樣瘋狂的陷進了**之海裡,她的主動讓他幾乎一瞬間便失去了自控力。

    他用力抱著她,恨不能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范煙喬亦是難得地配合著他,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風間的臉忽然就一下子淡了下去,滿心滿眼卻全是薛紹的身影。

    她用力掐著他的脊背,閉著眼睛咬著牙低叫他的名字。

    薛紹卻似得到了鼓勵一般,動作更加地狂野了起來。

    許久之後,她終於體力不支地倒在了他的懷裡,陷入昏睡的最後一秒,她看到他溫柔而寵溺的笑臉。

    她閉著眼睛,心中暗暗想道,還好,還好,雖然之前鬧得那樣僵,可是到最後,她拋棄一切尊嚴,還是取悅了他。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薛紹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早早起床,而是躺在她的身後,抱著她依然酣然而睡。

    她低頭看了看環在她腰際的那只結實有力的手臂,眼神一黯,嘴裡暗暗歎息了一聲。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她的歎息聲剛剛落下,便聽薛紹瘖啞著嗓音問道:「怎麼了?」

    范煙喬心中一驚,以為他聽到自己的歎息聲,怕引起他的懷疑,她臉色一凝,剛要說話,便聽他接著說道:「怎麼睡不著了?這才幾點?」

    范煙喬一聽他原來是問她為什麼醒得這樣早,心裡面一下子放鬆下來,她抬頭看了看座鐘,輕聲說道:「六點了。」

    薛紹將頭抵在她的頸窩間輕輕蹭了蹭,咕噥著說道:「才六點,再陪我睡一會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范煙喬的身子用力地翻轉了過來。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眼中含著笑意,柔聲說道:「再陪我睡一會吧,我好久沒有睡過這樣好的覺了……我捨不得醒……」

    這一瞬間,他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臉上沒有警惕,沒有審視,甚至連慣有的嚴肅都看不出一絲一毫來。

    他在向她撒嬌!

    范煙喬盯著他的眼睛心中猛地一顫,薛紹竟然在跟她撒嬌,一想到這一點,范煙喬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他的眼光溫柔得如同一池春水,他的呼吸如同羽毛般地掃在她的臉頰,一種異樣的,小小的情緒開始在她的心裡升發出來。

    她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她看著他呼吸卻越來越重,可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瘋狂地低喝著:「不准!不准!不准愛上他!」

    她的臉上瞬間變了色,她的身子猛地一顫,思緒一下子由剛剛的幻境裡抽離出來。

    她低頭看著他,嘴裡喃喃說道:「我……我愛你?」

    她本是無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可是薛紹聽了,眼神裡卻瞬間狂喜歡起來。

    他絲毫沒有聽出那一句是反問的語氣,他強忍著心裡面的驚喜和悸動,伸手握著范煙喬的臉頰,顫著聲音問道:「煙喬……你……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愛我?」

    他抬著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剛剛說你愛我是嗎?煙喬,你剛剛是不是說你愛我?」

    他一時激動,連語調都變了。

    范煙喬的臉色一驚,剛要解釋那句話是無心之語,薛紹卻根本等都不等她,他低頭強勢地吻上她的唇,一隻手卻用力覆上了她的後背,將她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煙喬,煙喬,我好高興,我真是太高興了,原本你能因為……因為孩子的事情原諒我,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可是我竟然想不到你會說你愛我……煙喬,你放心,你一定放心,我薛紹今生今世就你一個女人了,煙喬,我真的……我……」

    薛紹說到這裡時,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范煙喬先前還在掙扎,可是一聽到這裡,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心酸起來,她伸手攀著他的肩膀,將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顫著聲音說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薛紹仰頭看著她,眼圈卻紅了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對不起你……煙喬,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范煙喬的眼中瞬間便漫上了淚水,她咬著牙,哽咽著說道:「你別說了!別說了!」

    薛紹緊緊地抱著她,連聲說道:「好好,我不說了,煙喬,從今以後我必會一心一意地對你,煙喬,你是我這一生唯一心動的女人,我想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煙喬,你一定要好好地在我的身邊,我們……我們將來要生好多好多孩子……煙喬……你注定是我的人,你逃也逃不掉的……煙喬,我好高興……」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情話,如今這種情況之下,這些情意綿綿的話自他的口中說出時,范煙喬的心中卻頓時痛了起來。

    他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重錘錘在了她有心口之上。

    她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了死去的父母和那個尚未成形的孩子。

    她用力地握著拳,牙齒都咬得酸痛起來。

    她箍著他的頸項,將臉埋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逃不掉我便不逃了,薛紹,我不逃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薛紹,我也很愛你……」

    她的話音剛落,薛紹的手臂上猛地一用力,抱著她的身子將他用力摔倒在了床上。

    他的身體迅速地覆在了她的身上,眼眶微紅,低頭猛地咬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她吃不過疼,低低叫了一聲,他的手便緊緊地覆在了她的嘴上。

    他微微抬頭看著她,柔聲說道:「這是我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沿著她的腰線緩緩下移,一邊吻一邊輕聲呢喃:「這裡也是我的……」

    他的吻越發地往下,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薛紹輕聲說道:「煙喬,以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讓我碰你,所以我每次要你都是那樣的蠻橫,我生怕你一個不悅便將我推開……」

    他的口中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今日我知道了,原來你的心中終於不再厭惡我了……煙喬……你終於肯心甘情願地接受我了……」

    范煙喬緩緩將眼睛閉著,顫著聲音說道:「是……我是你的人,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你……」

    薛紹目光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挽著范煙喬的腰,身子微微往下一放,將自己埋到了她的身體裡,他一邊緩緩地碾壓著她,一邊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兩個人直在床上廝磨到了十點多才起了床。

    薛紹洗了澡換好衣服的時候,卻見范煙喬又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他低頭輕輕吻了她一下,轉身走出去把臥室的門帶上,對站在客廳裡的小環說道:「讓她睡,不要吵醒她,等下我叫福叔提前做點藥膳,她醒了你看著她吃點……」

    小環忙點頭:「知道了,大少……」

    薛紹低頭想了一下,輕聲說道:「你叫江修榮過來給她好好看一下,把把脈,用最好的藥給她好好調理一下身子,如果說發現其他什麼問題的話,把話憋在心裡,等我回來告訴我,不准單獨和小姐說,聽懂了嗎?」

    小環一聽忙重重點了點頭:「懂了。」

    她知道,薛紹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上次不知是誰把范煙喬小產之後再也難生養的事情傳了出去,傳到了范煙喬的耳朵裡,導致她一直心情低落。

    所以這一次他才格外要求小環小心點。島台廳弟。

    薛紹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小姐偏偏就信任你,所以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多上上心,什麼她該知道什麼她不該知道,你也有點分寸,再一件事情,她母親那邊若是她去一次就心情不好一次,你就勸她以後盡量少去……」

    小環忙點了點頭。

    薛紹說完,凝神想了一下,輕聲說道:「我晚上回來吃飯,讓她等著我……就說我想和她一起吃晚飯……」

    他說完這句話,臉上些微有些不自在,他輕輕咳了咳,伸手接過寶灩手中的白手套,一邊低頭帶著一邊抬腳走了出去。

    范煙喬醒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她低頭看了看滿身青紫的吻痕,低頭閉了閉眼,伸手抓過睡袍穿上。

    因為昨夜和今早薛紹的需索無度,她的全身就如同散了架一樣子酸疼起來。

    她伸手撐著床用力吸了一口氣,便聽門外小環輕聲問道:「小姐?你醒了?」

    范煙喬扶著床柱輕輕答應了一聲,便見臥室的門被人緩緩推開。

    小環端著一杯熱熱的牛乳走過來輕聲說道:「小姐,洗澡水放好了,現在要去洗嗎?」

    范煙喬伸手接過牛乳點了點頭:「嗯。」

    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將杯子裡的牛乳喝淨。

    小環接過杯子來,低聲說道:「小姐,剛剛中村太太打過電話來,問小姐什麼時候午睡,何時起來,她下午想約小姐出去逛街……」

    范煙喬面無表情地看著小環,輕聲問道:「她約我逛街?」

    小環點了點頭。

    范煙喬低頭想了一下,淡淡說道:「該來的總是來了……」

    她說完這句話,嘴裡頓了頓,壓低聲音接著問小環:「風間……風間已經死了的消息昨天送出去了嗎?」

    小環忙低聲答道:「已經送出去了……」

    范煙喬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才輕聲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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