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4結局 文 / 知其
這些事陳嫻雅與在場眾人都想得到,因此皇后決不會自己出這個頭,而太后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就看出來主導這件事的是程良辰,現在的重點是她們幾個有沒有那個魄力將這事捅到皇上面前去。
而皇上若是知曉了當年的真相,對朱落鳳自然便會想辦法補償,太后的願望自然就能達到。
大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最後太后歎息一聲道:「罷了,當年為王府侍衛看病的郎中是誰?若那人還活著,便宣他來見哀家!」
「還真是巧了,當年給王府侍衛看病的不是普通郎中,而是一名軍醫,名叫何事休,因醫術出眾早已經被太醫院挑中做了太醫,母后若是現在就想問那事,可立即召他覲見!」朱良辰馬上接口道,她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豈能輕易退縮?
太后看一眼皇后,想著她這位兒媳婦也確實是憋屈壞了,與袁嫵斗了半輩子才將後宮之權全數收回,如今眼看袁嫵勢微,是再也容不下宿敵,可操之過急真的妥當麼?
「宣那何事休!」太后終於做下決斷,這事不僅僅關係到她那可憐的孫女,還關心到她唯一的親兒子。過去一二十年都沒將那事放開,可見那事對皇帝影響巨大,弄清楚也好。
彷彿那何事休早就等著這一刻似的,很快便被召到慈寧宮。
「當年王美人與侍衛通姦一事你可還有印象?那侍衛可曾尋你診過病?」太后問。
「稟太后,當年下官專門為王府的侍衛們診病治傷,那侍衛曾在日常訓練之中重傷下面,先後被幾名郎中診為再無生育能力。」由於在場有不少小姐兒,何事休不好說得太明白,但太后幾個卻是聽明白了,一個連人道都不能的男人如何去與人通姦?同時也能從側面證明家境窘困的他為何如此容易地被人收買。
陳嫻雅看向皇后,暗道,如今證明了那侍衛沒有與王美人通姦,卻扯不到袁嫵身上去,皇后的另一隻棋子在哪裡?
「這樣說來,王美人有可能是冤枉的,在皇上面前你可敢說真話?」
「下官所說句句屬實,在皇上面前更不敢虛言!」何事休道,純粹是專程為王美人鳴冤來的。「另外下官還無意中得知從前服侍過王美人的周婆子如今還活著,或許她也知道些內情!」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這個周婆子的話才是皇后最想推出的。
太后這時卻真正的沉吟了,有了何事休的證詞,再求皇上賜朱落鳳封號已經沒有問題,有必要再扯出袁嫵?
陳嫻雅卻不想這個機會白白錯過,袁嫵倒了,袁家才會真正的衰敗,就算做了皇后的刀也無所謂。
「太后娘娘,這事光憑何太醫還不足以證明王美人的清白,那周婆子才是關鍵人物。」陳嫻雅清脆地說道,皇后看了看陳嫻雅,唇角露出微笑,這個陳嫻雅太招人愛,倒是讓徐家撿了寶。
「母后,此事事隔多外,若不能證據確鑿,媳婦以為還是不要去驚擾皇上的好。」皇后以退為進。
太后眉毛一揚,「皇后說的在理,立即召見那周婆子。」
事情與陳嫻雅的猜測沒有兩樣,周婆子作證,王美人並沒有與人通姦,那侍衛身上的舊肚兜是袁嫵身邊的貼身丫鬟從她手上借去做花樣子的,沒想到事隔一天那肚兜竟然出現在一名侍衛身上,還說王美人與他有姦情,當時周婆子便覺出了危險,收拾了細軟連夜出府逃走,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太后聽完,意味深長地問陳嫻雅,「以你之見,哀家該如何處置之事?」
曹芸等人都為陳嫻雅捏了一把,偏陳嫻雅渾然不覺,「事涉皇上,皇后娘娘雖掌管六宮也不好妄斷,不如由皇后娘娘親自將人交給皇上本人或者汪公公,由皇上來定奪,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只管靜聽佳音便是!」既然程良辰想扳倒袁嫵,那就得自己親自出頭,別想全部利用太后與她。
太后點頭,將這二人交給汪公公的確是最穩妥的法子,不管皇上能信幾成,她們各自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來人,將這二人立即送去汪公公處!」皇后高聲道。
太后招手讓陳嫻雅靠近些,「哀家要給你什麼賞賜才好?」
「太后福壽安康就是給民女最好的賞賜!」陳嫻雅口是心非地道。
「瞧這小嘴兒甜的!那哀家暫且將你該得的賞賜存進來,到時一併給你!」太后笑得如一隻老狐狸。
陳嫻雅遺憾的謝恩,心想,太后老人家,你的話可千萬別是什麼寫在水瓢上的字,晃一晃便沒了。
由於時辰不早,徐妃那邊恐怕是去不成了,三女只好遺憾出宮。
過了幾日,宮裡傳來消息,大公主正式冊封為錦繡公主,入宗人府金冊。朱佑在袁嫵的西坤宮不知為了何事摔了御盅,將袁嫵禁足半年,二皇子也因為廣納侍妾,與正妃不睦,而被朱佑訓斥。
陳嫻雅卻知道袁家已經正式走向下坡路,離她真正出擊的日子不遠了。
又過了幾日永樂候帶著堂侄女親上陳府,除了幾樣稀奇寶貝,便是兩名專司暗殺的倭奴兄妹,據說出生於某個忍者家族,被仇家滅門後,兄妹二人流落中土時被永樂候救過性命,於是做了候府的暗衛。錦繡公主朱落鳳知道陳家與袁家的恩怨,怕陳嫻雅一介孤女被袁家暗算了去,便提出將倭奴兄妹借給陳嫻雅。
陳嫻雅對倭奴兄妹滿意之極,她正愁身邊的高手都是徐景達派來的,自己連一個真正的心腹都沒有。
「聽候爺說他已經付了你們三年的工錢,你們放心,你們在我身邊同樣也會有一份與候爺家一樣的工錢。但是我身邊不好留個小廝,只好麻煩這位兄長扮成侍女,你們兄妹二人就住在我臥房旁邊的廂房,專司我的安全,你們兩個便改名為紫霄與紫雀。」陳嫻雅看著同樣身材瘦小,長相相似的兄妹說道。
阿媚一副不服氣的神色,她住陳嫻雅左邊廂房,這兄妹二人一來竟然住了右邊廂房,而那廂房原本是紫鶯與水仙兩人住的。
陳嫻雅裝著看不見阿媚的憤怒,只讓機靈的碧月留意著阿媚,果然在第三日下午,三人的對戰在後園的空地上展開,結果還沒等得到信兒的陳嫻雅趕到,三人的切磋已經結束,只看到阿媚狼狽不堪地拿著一柄斷劍發愣,自此阿媚老實了。
一日,阿銀來見陳嫻雅,「回大小姐,達少爺來信命奴才帶幾個人去瓊州辦一點事,最少十日方能回京,奴才已經安排好府裡的安全事宜,只要大小姐不出府門,賊子們手段再高明也進不來。」
「去做什麼事?」簡笙與徐景達故意不讓陳嫻雅知道他們兩個在合夥做什麼生意,讓陳嫻雅很是惱火,總是想方設法打探這方面的消息。
「達少爺說,不能告訴大小姐,還望大小姐恕罪!」陳嫻雅瞪眼,這個可恨的徐惡霸,她發誓總有一天讓他落到自己手裡,看他還敢不敢如此神氣。
「去吧,去吧,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人!」陳嫻雅負氣道。
阿銀是個老實人,見狀頓時左右為難,不知該怎麼辦好,一旁的紫鶯道:「阿銀管事不用擔心,大小姐並沒有真正生你的氣,你記得早去早回便是!」
阿銀頓時釋然,靦腆地笑道:「多謝紫鶯姑娘的提醒,大小姐大人大量,奴才這就出發,爭取早些完成達少爺交待的事情!」
陳嫻雅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你的確是要早些回來,過幾日紫鶯要回揚州議親,最少得四名護衛一路護送,到時府裡的人手可就越來越少了。」
紫鶯不解地看著陳嫻雅,想著她自己怎麼不知道這事?但一看到陳嫻雅狡黠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動,立刻收斂起表情,垂下了頭。
阿銀看到紫鶯黯然的樣子,差點急紅眼,「紫鶯姑娘要議親了?和誰?」說罷又意識到自己沒有問這話的資格,臉上又紅又白。
「這事是她兄嫂作的主,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樣的。她那兄嫂是出了名的貪財,眼睛裡只看得見銀子,能為她尋什麼好親?還不如在京城尋個知根知底的人家,可惜一時間我們又沒有遇著合適的人選,只好讓紫鶯回揚州了。」
「不能再托人找找麼?女怕嫁錯郎,這事可不能馬虎!」阿銀急道。
「不錯,要不我們便托阿銀尋幾個如你這般老實可靠的男兒讓我挑挑?」
「如我般的也行?」阿銀並不傻,立刻便明白了陳嫻雅的意思,興奮得滿臉通紅。
陳嫻雅看了眼紫鶯那羞澀的神情,意外地說道:「阿銀管事也對紫鶯有意思?那你為何沒有對紫鶯說,或者告訴我?如今她揚州的兄嫂已經為她挑好了親事,豈能失信於人?況且你現在又要離開京城……。」
「我……,」老實人被陳嫻雅擠兌得冒了滿臉汗,急得抓耳撓腮,偏有些話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求大小姐遲些送紫鶯姑娘回揚州,我盡量在八日內趕回!」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