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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選錯了修行方法? 文 / 君臨簫

    「那兩人一個說『那林家辟邪劍法有甚好處,師傅幹嘛要我們苦練了這幾個月,終不成我們青城派的劍法武功,還對付不了那小小的福威鏢局,要這般大動干戈。』」林平之說這話時,悄悄的注意林震南的神情,果然看到他臉色大變,手足無措,這句話中含的信息量可也是很大的,同時還提醒他,對方也會使辟邪劍法,叫他早作準備。

    林平之又接著說「另一個答道『區區福威鏢局,也沒聽說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藝業,自然算不得什麼,可林家先祖林遠圖,那可是武林中的神話,七十二路辟邪劍法,舉世無人可敵,那可當真是天下第一。』

    那一個又問『林家的辟邪劍法這麼厲害,現今這福威鏢局怎地這般不濟。』

    這一個又答道『想來是林家人練的不得其法,可師傅相信林家自有本辟邪劍法的劍譜,若是師傅得了,自能練的天下無敵。師傅已布下天羅地網,申師兄,吉師兄帶隊攻打福威鏢局湖南分局,皮師哥他們打南昌分局……師傅親帥眾師兄弟們來攻這總局,這計劃如此周詳,自是要將他們這各處鏢局幾千人全都斬盡殺絕,各處搜個乾淨,地皮都要一塊塊撬開來找,這本辟邪劍譜怕還能逃的出師傅的手心。』」

    林平之這數句之間,林震南已經是驚的一身冷汗,林平之隨之又將青城派所有具體的打算藉著這杜撰的故事中的兩人一一說清,他所說的本是依據上一世已發生的事實,也是這一世將發生的事,自然真實無比,絕對可信。何況這麼大的事,實在也不像是林平之隨口杜撰的出來的。且這父親對這獨生兒子向來也甚是寵愛信任,又哪裡會不信,其實林平之午間時有些謹慎的過了頭,他真當時就說了,就算他自己想不出為什麼知道的理由來,這夫妻倆怕也要以為是祖宗托夢,告訴這兒子的。

    但相信是一回事,要怎麼作卻又是另一回事了,林平之提議立刻將福威鏢局散了,安排上下眾人各自逃生,同時遣人去一切可能求救之處報迅,而他們一家三人,收拾金銀細軟,帶上幾個最親信且武功最好的部下,黃昏之前便疾馳離去,先跑出到千里之外再說。至於全鏢局的人怎樣想,願不願信,願不願逃,也只好由他們去了。

    這計劃說出,如意料之中的,父母根本不願答應,林震南與妻子商量再三,總也覺得堂堂一個大鏢局,只聽得一點風聲,便如此的未戰先逃,膽小如鼠,太也懦弱了些,除了設法遣人求救這一條,他們甚至沒要林平之說出,就已作了,別的並不認同。

    但是父母這樣決定卻不能說有什麼不對,林平之是因為知道之後的事情發展,所以知道趕緊逃走是上策,可平心而論,若非他本就知道事情有多嚴重,讓他處在同樣的情形下,也萬萬不能作了立即逃跑這種丟人的決斷。

    心中所想,臉上立現憂懼之色,父母便紛紛開始勸慰。

    「平之,別怕,我已通知了你外公,你的兩個舅舅,他們可也不是好惹的,咱們叫他們來幫忙,又何懼什麼青城派。」王夫人柔聲哄著林平之,就像他還是個受驚的孩子,殊不知這兒子現在的性情,已比他夫妻倆還要堅韌。

    王夫人的父親,洛陽金刀門掌門金刀無敵王元霸,也是江湖上一霸,如果金刀門眾人現在便在此處,倒也真的可以仗恃著與青城派一拼了,所以王夫人抬了出來安慰兒子,可這兒子早已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少爺了,他想的可要深的多。

    「母親傳書洛陽,是派人去的,還是飛鴿傳書,我家在一這路上,中間有鴿站嗎?換用的鴿子是不是隨時齊備?」林平之沉思著問。

    這一問可又把父母都驚呆了,林震南忙道「我家並沒有信鴿,這送信自然是人送的,何況拜上泰山大人,又怎能用飛鴿這等不夠隆重的手段。」

    我的天呢!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禮儀是不是隆重,當真死要面子活受罪,不過說也沒用,反正沒信鴿可用,可堂堂一個大鏢局,金銀倒有不少,竟連信鴿系統都沒建立,林震南啊,看來你不只武功學的爛,別的本事也沒什麼,你的本事大概也就只有結交達官貴人這一樣了。

    但再怎麼想,這也是他父親,而且轉念一想,有信鴿其實也無用,照他的記憶,滿門盡滅就在這幾天之中,福州之去洛陽,實是萬里迢迢,信鴿可以飛到洛陽,金刀門人卻不可能坐著信鴿飛過來,等他們快馬趕到時,福威鏢局怕也已沒有活人了,何況再想深一點,金刀門比青城派又如何,記得原著中,金刀門人只是猜測令狐沖可能得了辟邪劍譜,便已是威逼利誘,那副嘴臉可也是很不光彩的。

    是了,王元霸將女兒嫁與林震南,也許一開始就是為了辟邪劍譜,只不過他不像青城余滄海這麼不要臉的直接來殺人搶奪罷了,但現在事情既已發生,他會如何作可就說不定了。雖然他是外公,自己父母是他女兒女婿,可他也未必不是岳不群一樣的偽君子,岳不群獨生女兒尚能出賣,況且王元霸另有兩個兒子,這女兒的死活想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真把金刀門請來了,也是凶吉難料。

    又與父母隨便談了幾句,林平之獨自回房,終於開始了他現在最急需作的事情,練功。他這可不是臨陣磨槍,是將心中本已有的武功練回來,那收效可是極大的,當然了,短時間內怎麼也不可能練到足以應付大敵,但強一分,好一分,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像往常一樣盤膝坐下,就坐在晨起時那張柔軟豪華的床上,可功力將行,立即想到,要開始修行什麼?他先前在街上面對著那二人,勉強運功,可其實任何功法都未真正能運行了。

    沒什麼,反正林平之一生會的也不多,最適合上手的,自然就是他自幼修習的辟邪功法了,這是當年林遠圖為他留給子孫的這路假的辟邪劍法所創的內功心法,其實只是在南少林入門心法的基礎上,借了江湖上一些呼吸吐納的小技雜合而成,雖不高明,卻甚是簡單易學。林平之心想,這又是之前的兩個林平之入門的功夫,兩個林平之一個留給他記憶,一個留給他身體,卻都是自這門功夫起始,想來這功夫自然最是適合他上手的。

    很快他就會知道,他想錯了,而且錯的很嚴重。

    輕吸一口天地自然中的清氣,吐出一口身體中的濁氣,只覺丹田中一道暖氣流出,經會yin往上,沿陽關,靈台,風府諸穴一路上行,這是奇經八脈中的督脈,功力很規範的自督脈開始運轉,非常簡單,也確實很好學。

    這一股氣行到強間,腦戶,便是一滯,這也自然的事,若是再突破百會,行至任脈,那便是武學中所謂打通任督二脈,這可不是他現在的事,練這效率低下的辟邪功法,除非你能活上一千年,怕是不會有打通任督二脈的那一天的。

    內力一轉,隨之穿夾脊流至任脈,經廉泉,璇機諸穴流下,環軀幹一周,再又轉入帶脈,衝脈……過不多時,遍行奇經八脈,歷一周天,又開始第二輪。行了六個大周天之後,又在運轉第七輪,就在這時,心中突然跳出一個畫面,那是在華山之上,自己正在努力練功,一個漂亮的女孩半嗔半笑著衝他喝道「姓林的小子,你不聽話!過來,我揍你!」

    這正是前世的林平之留下的記憶,當時他拜入華山派不久,那女孩卻是岳靈珊,那時她對林平之的行為,卻又不知是在督促他練武,還是在調笑,她就是在這個時候,漸漸開始愛上『自己』的嗎?從現在的林平之來說,實在也說不清楚,那時的那個人,能不能算『自己』。

    不,現在不是正在修行內功嗎?豈能有這等雜念。不過一般的雜念倒也不要緊,修行中的人,並不是像常人想像的那樣,完全不可想到其他,有一絲念頭都不行。其實人心本來是不可控制的東西,雜念隨時可能會跳出來,只要你能夠靈台清明,無視這些雜念就可以了。而現在這念頭又不是本體的林天雨自己真正的經歷,無視起來總也不難。

    直的不難嗎?至少,他自己以為不難,他也沒放在心上。

    內力繼續運行,忽然間有些不對了,此時他行的是yin維脈,內力自右大腿上行至胯間橫骨穴,但忽然內力一跳,一部分卻經章門穴流入了帶脈,沿維道,五樞,流向後腰。這樣的內力運行,卻就如一條河正沿著自己的河道在流動之中,忽然一部分河水卻自行衝開堤壩,掘開了另一條河道。

    大事不妙!這莫非是走火入魔了?林平之暗想,可他平生第一次修習內功,本無經驗,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正常人初習內功,總要有師傅長輩之類的在旁照顧,他現在可是獨自一人,再說了,就算林震南夫妻在此,以他二人的武功,又怎能處理的好林平之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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