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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九章 為了那個根本不愛的女孩(上) 文 / 君臨簫

    「你既然問了這個問題,那麼我就有一個問題了,我的回答你信不信?」林平之反問道,莫大先生有些疑惑的問道:「信不信,當然要看你說出的內容了,你還沒說,怎能說我信不信。」

    「好,那我告訴你,我是有一個幫手,這一個幫手的功夫,我跟你沒法形容,你根本沒法理解一個人的武功會有多強,但這個幫手不一定會幫我,若我惹惱了他,他可能反會殺我也說不定,而且他只是我的幫手,絕不是劉正風的。」林平之道,他現在形容的,就是上帝那個小孩子了,而且莫大先生是肯定聽不懂的,但也無所謂,保持點神秘感也好。

    果然莫大先生有些迷惘之色,可是又轉瞬既平復,武林中人故作神秘,或者本來就有特殊的背景,這種事情很常見,也無足怪,雖然他聽不懂,但他也並不多問,只是說道:「你知不知道,左盟主本人就在這兒?」

    「什麼?當真?」林平之驚問道,前世裡可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啊,劉正風滿門被殺的當天,根本就沒人見到左冷禪,難道是自己這個穿越者帶來的蝴蝶效應?可自己究竟作了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影響呢?實在想不出來,自己不是今天才抵達衡陽的嗎?

    莫大先生繼續說道:「當然是真的,左盟主現在離我們最多不過兩條街罷了,嵩山的十三太保,已到了九個,強手也頗來了不少,左盟主的八千子弟,雖然只來了一兩千,其中怕是強者居多,他手下網羅的十萬綠林強人,不知來了多少,但恐怕其中也有不少好手,就是師弟請來的賀客,其中不少也已與左盟主暗中勾結,且左盟主以軍法治派,雖是武林門派,卻又是天下強兵,就是橫掃武當少林,怕也不在話下,你叫我以區區衡山派相抗嗎?」

    這番話說的卻叫林平之覺得心驚肉跳,前世裡也不過就是左冷禪的師兄弟費彬,陸柏,丁勉三人夥同著那麼百餘人罷了,哪裡想到有如此大陣仗,忽然明白了,這不是他的蝴蝶效應,而是前世中便是如此。左冷禪一代霸主,雄才大略,作事周密嚴謹,滴水不漏,衡山之事如此重大,自然要作好萬全準備,且這件事又作的如此凶強霸道之極,倘或到時群情激奮,一個彈壓不住,反而威信掃地。

    雖然前世裡靠著事先的經營,加上嵩山派的威風,並沒有需要左冷禪出頭,事情便全都解決了,但那並不表示事先就可以這麼打算,他必須得考慮任何意外,這些準備並不多餘,而自己和田伯光,這是本來沒有的變數,卻恰恰成了左冷禪已防備到了的意外了。

    林平之沉吟的幾秒,莫大先生又追問道:「怎麼樣,你還打算插手嗎?還是你實際上還有什麼極大的底牌?」

    「底牌是有還是沒有,這我也說不清,只是我既已到此地,那我便絕對不可以退縮,至於你,你願意幫忙也好,不願意也好,那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林平之道,他是真的不能回頭了,從他還在北京城,武俠上帝催他上路時,就已經決定了,既已把那個上帝的好奇心調動了,那無論如何也得玩到底。

    無論對手有多強大,也只是人世間的概念,便是整個武林,整個天下所有力量總和的千倍萬倍,只要那個小孩子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抹,便可全部碾為齏粉,換句話說,只要上帝對他還有足夠的好奇心,便有再大的危險,想來總會沒事,可他若現在調頭逃走,只怕想死都沒那麼輕鬆。

    莫大先生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不自覺的朝前趴出了一步,整個身體探向林平之道:「那好,我現在以衡山派掌門的身份起誓,只要到時,或任何時候,你們倆能先出手的話,我和我的門人,不會袖手旁觀。」

    「劉正風可是你的師弟啊,還得我先出手,你才能上?」林平之眼都瞪圓了,莫大先生有些尷尬的笑笑道:「你不是說你絕對不可以退縮嗎?我不同,我老老實實的當個縮頭烏龜,總還是能快快樂樂的縮著頭活著的,可現在就算只是跟著你出手了,也可能性命難保,說到底,這事還是你欠我多些。」

    當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老烏龜話都說到這地步了,還能怎樣,只好這樣。兩人便商量起具體的事務和細節,可林平之還是擔心,真到時候,他是不是能有勇氣。

    說話間,林平之忽然注意到外面的街上某些人的說話聲。本來大白天的,到處都有各種動靜,也不足為奇,但這說話聲,卻是四川口音。單是四川口音也罷了,這是幾個身有武功,練有一些內力的男人說話的聲音。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也只有一種可能,青城派。莫大先生有些疑惑的看著林平之,但林平之只是擺擺手,聲音離的不是太近,外面又嘈雜,實在聽不太清楚,只隱約聽到「一臉麻子」,「女孩」,「辟邪劍法」,「埋伏」等等零星的詞彙。

    岳靈珊?他們說的是岳靈珊?是了,本該在她身邊的勞德諾被自己拐跑了,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這對他可至關重要,畢竟是他前世裡虧欠的女孩啊,再也顧不上其他了,對莫大先生一抱拳道:「對不起,我現在有重要大事,失陪了。」

    隨手一拉田伯光,兩人推窗跳出,便追著那群青城弟子去了,只餘莫大先生一個人傻傻的坐在那兒,林平之為什麼和他談這些事還勉強能明白,卻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又突然跑了。不過該談的也差不多談完了,莫大先生望著那還在晃動的窗戶,很鄭重的道:「雖然我越老越膽小,貪生怕死,可還不是無信無義之人,如果你信守承諾,我也不會退縮。」

    雖然林平之已經不在了,也絕不會聽到他這句話,但承諾便是承諾了,一言既出,絕無反悔。

    「師傅,你這又是在幹嘛?我越來越弄不明白你怎麼回事了。」田伯光人是緊緊跟著他,但卻大惑不解,不能明白林平之為何在這時卻突然要離開作什麼。

    林平之也不多言,只是緊跟到這些青城弟子們背後,聽他們的說話。

    一眾青城弟子們還在那兒議論紛紛,一個道:「師兄,你們看那個滿臉麻子的醜女到底是不是真跟那什麼劍譜有關啊?」

    又一個道:「誰知道,這些事虛虛實實,真假難辯,反正師傅的事情,我們作弟子的不用問那麼多了。」

    另一個道:「該不會師傅看上那丫頭了吧?師傅在福州死了兒子,現下想要老牛吃嫩草,娶了那女孩,再生個兒子。」

    「呸!呸!呸!怎麼可能呢?真想老牛吃嫩草,也得找個漂亮點的吧,這滿臉麻子的娘們算啥?」

    「你怎知人家滿臉麻子,不是已經有人說了嗎,那是易容。」

    「嘔?」好幾個人一齊問道:「難不成師傅知道這女娃兒長相?莫不她日後真成了我們師娘了,也未可知啊。」

    聽了一陣,現在可以確定,他們說的確實是岳靈珊,而且是有人想要對她動手,可卻不知細節,再聽下去,連這方面的議論也沒有了,只剩下些家長裡短的無聊言語。

    沒辦法,必須得要抓到一個人來,才好問個清楚。林平之指著那一群青城弟子對田伯光道:「你看能不能從那些人中捉一個過來,最好捉了一個人後,別驚動了其他任何人,這只有靠你,我可沒那麼好的輕功。」

    田伯光搖搖頭道:「師傅給我找的活難度可夠大的啊,若只是無聲無息的暗殺一人倒也罷了,想要從一群人中無聲無息的捉走一人,還不能讓其他人發現,這委實比宰了這群人難的多,何況就是再怎麼神功蓋世的人物,憑本事作的到了,只要對方中有人問起。咦?那某某人呢,這也會立即發現的。」

    林平之一瞪眼道:「你幹不幹?」

    「好,好,我試試看,不過成不成我可不保證。」

    青城弟子們還在那談天說地,胡侃亂吹,卻有一人不知不覺間落後了一步,忽然間,但覺後心一緊,半身已感酸麻,立時張開口剛想叫喊,林平之發一粒小石子,正擊中他頭頸之中的廉泉穴,立時便覺自己所有的叫喊全都被吞進了肚裡,隨即就被田伯光拎到了旁邊一棵大樹上,眾青城弟子誰也沒有發覺身邊忽然少了一個人,繼續說笑著就漸漸遠去了。

    林平之等二人拎著這傢伙,溜到一處僻靜之地,還未開口,那人已急急哼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我可是青城弟子,我青城派」

    這話沒說完,林平之已經不耐煩的答道:「我知道,你們青城掌門,不過就是一個又矮又挫的大猴子,跟一個晚輩交手,還被打的猴臉爛的跟爛桃一般,猴腿還瘸了一條,是不是?你青城怎樣?再說了,你就算是日月教中人又如何,眼下也只有我們在這兒陪你玩,是不是?」

    那傢伙到底是青城弟子,狂妄慣了,還在那唧唧歪歪著什麼正道武林中人齊集衡山,你們這些魔教中人怎敢為惡啦,什麼我若死了,必有同門為我報仇啦,一些無聊的陳詞濫調,性命已落人手,卻渾不知害怕。

    田伯光拔刀架在他脖子上厲聲恫嚇,這人卻全不知畏懼,反把他倆罵的狗血淋頭,林平之有些無奈的想到,難不成隨手一捉,真拿了條硬漢來?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明白了一件事,眼下只有一個辦法可試,就是那種非常傳統的方法,讓這人吃些苦頭。

    「沒辦法了,呂兄,你來吧。」林平之沖田伯光笑道。

    「啊?什麼?我?我可不喜歡幹這種事,當真與人撕殺,那殺掉的都是會還擊的戰士,我不殺他們,他們會來砍我。可拷問人,這種髒活我可幹不了。」田伯光一愣,隨即頭搖的如拔浪鼓一般。

    「是啊,我也幹不了?」

    「你幹不了,為什麼要我干?」

    林平之有些促狹的笑了笑道:「誰叫我是師傅呢,髒活你不幹誰幹。」

    田伯光聞言,想想也是,苦著臉道:「罷了,上賊船了,唉,我干,我馬上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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