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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八章 那鳥人是誰啊? 文 / 君臨簫

    疾馳回金刀門的時候,一眾門人連同林平之的幾個親戚,仍在那個大廳中呆著,王元霸仍如一台復讀機一般在那兒不停的哼著:「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林平之伸手拂到他腦後,就是曾經用來治療小雪龍的那三個穴位,這一手可以治療修習武功時的心魔,平日裡用來寧定心神卻是再容易不過了,王元霸立時醒轉,但一見是他,立時又慌了神,林平之趕緊安慰道:「罷了,罷了,既然是被人逼的,算了,不是你的錯,我原諒你了。」

    隨手拍向眾人肩膀,也不拘眾人原先被點中的穴位是在何處,個個也立時醒轉,這一手看的王元霸微微吃驚,卻並不覺如何詫異,只是隨口答道:「林神仙的弟子,果然非凡間武林絕世高手可比。」

    啊?在你眼裡把林曉雨當成了「神」,而我是神仙林曉雨的弟子,所以無論顯出如何驚世駭俗的武功都很正常了是嗎?其實林平之自己心中明白,他所以能這麼輕鬆的解穴,顯示出那麼強的功夫,是因為來之前早就跟那兩人約好大致擊打哪些穴位,而且他們下手都很溫和,這卻無意中等同於作假了,只是王元霸眼力有限才沒看出來。

    就算真是如王元霸想像的那樣,大概也不算什麼特別了不起,至少左冷禪就一定能作的到,只是王元霸坐井觀天,眼界狹窄,才以為如何神奇。

    好吧,當我是神仙我就是神仙吧,可我是個要錢的神仙,既然先前之事不是他們主觀迫害,又全是親戚,報復便也罷了,卻不能不讓這些非法拘禁,濫用私刑的綁架犯付點經濟賠償,哪怕二十一世紀的法律還那麼規定的呢。

    這話一說,王元霸立時滿口答應,忙不疊的吩咐將家中最大面額的銀票,最珍貴的物品拚命搜出來,還連聲恭維著:「若是想要這些,只需上門來說明你是林大神的弟子,老夫自會傾囊相贈,又何需動手。」

    林曉雨的弟子嗎?我可沒拜過任何師傅,你倒給我安了一個,林平之想著,不禁有些苦笑,來之前我哪裡能知道這麼多事情,若是事先知道可是,誰知道,無論如何,至少今天遇敵的事是那小孩子安排的,不管自己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他若想玩我時,我又怎能抵抗。

    天邊出現一絲光線的時候,林平之回到了嵩山派分舵新邑酒店,他又像財神爺一樣富有了,雖然比上次從北方來的時候差的遠了,總也是一大筆,不管原先是為了什麼目的而去的金刀門,至少結果真如王元霸一見面時所猜測的,變成了去要錢的。

    罷了,畢竟金刀門的屋簷下呆了一堆,全是親戚,雖然感覺不太像,可終究還是現在這個身體的親戚,而且靈魂也有一部分,否則的話,就算他們是被逼的,想鏢局那些朋友的慘狀,也不能這麼輕輕的放過了。

    一見到他,曲非煙立時直撲過來,緊緊抱住了他:「太好了!你還活著!好好的活著,你沒事!」

    「喂,小丫頭,怎麼一見面就咒我死啊。」林平之微有點嘲謔的笑道,曲非煙立時兩片紅暈爬上臉龐,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是他們兩個說的啊,說是夜裡突然遭遇強敵,簡直都不知道有多強大,而且還是專門找你的,非非好害怕!」

    嘔?勞德諾和青海一梟,他們都回來了?是自己指的方向不錯,他們都成功跑出去了嗎?

    果然見到兩個傢伙鬼鬼祟祟的探著頭從一間小屋中鑽出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林師叔,我等臨難自逃,原是不對,可這是師叔您的吩咐,我們只是照辦罷了。」

    「你們當然應該這麼作,你們在左盟主治下,難道都沒學會軍法嗎?」林平之擺出一副很正經的樣子道:「軍法裡沒有什麼義氣之說,只有服從,昨夜是我指揮,我叫你們跑,你們當然就應該跑,要是不聽話,那才是該罰的,明白了嗎?」

    林平之給了他們一個光明堂皇的台階下,兩個傢伙立時心安理得的點頭稱是,然後林平之便問起那時的情形。

    「事情很簡單,我們出了院子,還沒等想跑,就被人擒住了。」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有恐懼之色。

    「幾個敵人?你們沒防備,被人偷襲了?」林平之問道,可那種時候,他們會沒防備嗎,何況這樣兩個高手,便沒防備又豈能那麼容易逮的到。

    「我們怎麼可能沒防備,我們倆那時可是全神待敵,哪裡敢有半點大意,對方也不是幾個敵人,只有一個人,他也沒偷襲,是明著跳到我們面前,還等著我們發招呢。」

    「然後你倆就被抓了?打了多少回合?」林平之問道。

    「半招吧,好像也只能這麼算。」勞德諾答道:「反正就是我們倆拚命出招,然後就都被抓了,他用的什麼功夫我根本沒法看清,反正就是強,也不知多強,以前我可從沒想到,世上竟真有人能有這樣的武功。」

    啥?這麼厲害的人啊,現在才明白,對方的包圍也是種兵法,自己聽到最安全的方向,其實等在那兒的卻是人家唯一的最強高手,如果當時自己從那兒跳出去,正遇到這人,想來結果也不會比兩個師侄好些,雖然這些敵人未必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可是武俠上帝卻極可能因為失望而抹去自己重新作實驗了,或者說,再造一個新玩具。

    卻原來一時好心,衛護著兩個老滑頭師侄,保護的又自己的性命。這時兩個師侄連同酒店裡嵩山派一眾手下,個個又都開始在那兒恭維他了,什麼武功蓋世,什麼仁義無雙之類的,曲非煙聽的好不耐煩,照著她以前的脾氣,又該出言相譏了,但這時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並沒說什麼,還努力裝出和眾人一樣的笑容。

    林平之瞟了她一眼,心中微覺有些欠意,然後又問道:「那個人長什麼樣?你們看到了嗎?」

    「長什麼樣?他像是一隻大鳥,就是那種吃肉的大雕什麼的。」青海一梟答道。

    「鳥?」林平之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勞德諾答道:「是啊,夜裡有些昏暗,看的不是很真切,可那人的樣子,就是像一隻鳥,我本來還以為我眼花了,可是我和他兩個人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應該沒錯啊。」

    「好的,那你們怎麼逃脫的?」林平之又問道。

    「逃脫?我們有什麼本事逃脫啊,那傢伙擒下了我們,去見了另幾個人,說什麼抓錯了人什麼的,還沒討論的幾句,他們忽然一起不見了。」

    「不見了?」林平之瞅著兩個人問道。

    「是啊,不見了,就是消失了,那不像是輕功啊,要是輕功的話,那也太可怕了。反正那時我們倆忽然就自由了,周圍一無所有,我們商量幾句,也沒個結果,就又回到這兒來了。」

    明白了,那就是武俠上帝將自己和這些敵人移出洛陽城的時候,從勞德諾和青海一梟兩個人眼中來說,他們確實是不見了,只不過是被那小孩子弄走了而已,之後就是自己城外那場戰鬥,不,或者應該說是屠殺。那麼,這個長的像隻鳥的傢伙也在其中嗎?

    不知道,沒法知道,這場不知該算是什麼的戰鬥,進程的實在太快了一點,人又多,又是夜裡,實在也沒機會看的真切,當時敵人都在四散逃跑,自己只是在一個勁的殺罷了,不過其中似乎沒有一個跑的特別快的人,那麼應該是沒有鳥人,他武功既高,輕功無論如何也要比較強才是。

    「師叔,你看現在怎麼辦?」勞德諾恭敬的問道,本來他都已經以姓名相稱了,可一場經歷後,不知不覺間,又改回了原來的稱呼。

    林平之也不想再跟他糾正這個了,算了,想怎麼叫怎麼叫。只是現在該如何辦,一時又拿不定主意,這時勞德諾才很小心的上來問道:「師侄倒是有個小辦法,不知師叔是不是願意聽師侄我」

    「快說!」林平之立時叫道,什麼啊,有主意還不趕緊說,一直藏著是嗎。

    「師叔現在只是在為了少林中人等不及要對田師弟下手,所以需要盡快處置,而少林雖然失了他們手裡的重要大官,也一樣很急,但卻不知是我們手中,因此師叔現在所急者只是怎麼給趕緊給少林寺發個信息,那簡單,只要寫封信綁到箭上,拿強弓硬弩射到少林分院,一箭射過,立時走人,他少林便有什麼天大本事,又到哪兒找人去。」

    啊?林平之一只手連拍自己腦門,果然是個簡便易行的法子,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其實以前看過的古典小說中,就好幾次見過什麼飛箭傳書之類的事,就是二十一世紀的間諜,類似的手段也是多種多樣的,這些事他也在一些雜誌,畫報什麼之類的上面看到過,但就是沒想起來。

    可這也難怪,一個人思索問題總是有限的,林天雨前世雖然強悍,可干的也不是間諜的活。

    想要訓斥勞德諾這個老成的傢伙以後別跟自己玩心眼,有話就說,可轉念一想,人家本來就是這種人,若是這樣說他,只怕他以後反而什麼都不會跟自己說了。

    既然有辦法,那就不用等了,趕緊干,林平之立時便開始寫信,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寫好了之後,就打算包裝了。

    勞德諾立時制止他,隨後找來了幾本書,林平之寫的信的每一個字,他都從書上找到同樣的字,然後將相應的字一個個剪下來,重新湊成林平之的信。

    連這個都想的到,林平之有些感慨,其實這老滑頭作事非常認真細心,只要不是遇到了什麼特別危險的生死抉擇,他真是個非常可靠的手下,難怪左冷禪派他出去臥底,又如此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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