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絕路 文 / 明鏡亦非台
死神的瞳孔悄然睜開。
「忍法——」
雙手結印。
奈良成雙眸充滿血絲，仇恨。
他也是熱血男兒。無數次戰場上出生入死，無數次看著同伴倒在自己身前，奄奄一息卻無能為力。
從年輕熬到如今中年接近遲暮。
看見有多少木葉的忍者戰死沙場。
如今。
「影束縛之術！」
刷啦。
一道黑影從奈良成的身下竄出，像一條毒蛇一般。
轉瞬間分為三道。
幽靈一般的黑影籠罩而來。
一名砂隱的中忍猛然他起頭來，他身經百戰，敏銳的感到一絲不妙，有隱隱約約的殺機洩露。
「那是！——」
瞳孔圓睜，他看見了，三道毒蛇一般急速遊走過來的黑影。
「不好！」
是木葉奈良家的影子忍術！
這種忍術在戰場上赫赫大名。
其他兩名忍者抬頭，顯然聽到聲音後才剛剛發現。
但是。
「成功。」
奈良成的聲音低沉，雙眼瞇起。
現在發現。
已經晚了！
噗
噗
噗
影子束住的一瞬間。
白刃出鞘，寒光乍現。
辰和另兩名木葉忍者身影如電，手摀住了被束縛的砂隱忍者的嘴，另一隻手中的苦無牢牢地扎進三名砂隱忍者的脖頸。
比了一個手勢，悄無聲息的把還沒有完全死透的砂隱忍者屍體拖進深草中。
「走。」
辰悄聲道。
剛才砂隱中忍發現影子的大吼可能會引來一些注意。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才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正面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現在已經代替奈良成來指揮剩下的游擊戰。
最後的掙扎，反擊開始的時候就注定很難逃脫了，他們已經沾染了敵人的鮮血
噗
噗
鮮血噴灑，兩具砂隱忍者的屍體被悄悄的拖走。
「又解決了兩個。」
一名木葉忍者擦了擦沾滿手上的鮮血說道。
雙眸佈滿血絲，他給同伴們報仇，他是一名新兵，沒想到初入戰場便遭遇了幾乎全軍覆沒的打擊。
死裡逃生的他已經瘋狂。
一起從小長大的同伴，曾經一起玩耍的同伴，在他眼前被起爆符炸為碎片。
粉身碎骨。
擋在了他的身前，為他求的一條活路。
那無情的大火，瞬間迸發的毀滅，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眼前恢復回演。
那時的他驚恐無助甚至是懦弱到一動不敢動的神情是那般可笑。
是那名同伴用生命給他活下來的機會。
成長就是這麼簡單又心酸。
一夜間他就已經長大。
靠在樹下，幾個人在短暫的休息。
連連出手獵殺砂隱忍者，對他們的消耗很大，尤其裡面還有兩名傷員。
還要保證一擊致命不發出聲響。
這有點難。
而且，敵人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的手法，已經進行集結。
多是十數人的抱團。
包圍圈一點一點的縮小。
看來他們已經是在劫難逃了，丟下受傷的同伴逃走絕對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辰苦笑。
抬頭突然發現有一名倖存的木葉忍者狀態不對。
「青木哥。」
青木是這名倖存下來忍者的名字。
辰輕聲呼喚，發現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又陷入到那一夜的回憶中去了。
因為淚水不知何時已經充滿了他的臉頰。
「嗯？」
青木抬頭，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窘態。
悄悄地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
「我，我沒事。」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青木還是一個靦腆的年輕人，剛剛二十一歲。
幾個逃出來的忍者一起聊過，畢竟這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感情。
父親早年戰死，家裡還有母親，還有一個妹妹。
「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瞬間的爆炸，無情的火焰，懦弱的表情，不高大卻堅韌的身軀張開雙臂死死地保護著，還有那曾經陽光燦爛的笑容。
又是一陣陣的失神。
「我們。」
辰瘦小的身軀靠在樹上，喝了一口水，組織了一下語言，但怎麼都顯得有些乾澀。
輕輕歎息。
「我們，應該是走不了了。」
這是擺在大家面前的事實，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另兩名木葉忍者，其中一名晴川，也是一名新上戰場的年輕人，受傷的忍者叫空勝，是一名老兵。
這次，曾經死裡逃生的老兵們不算奈良成的話僅剩下他一個了。
一陣沉默，人面對死亡總是有著本能的恐懼，這是現實。
投降幾乎不可能，那比自殺更加可怕。
雙方積累下的仇恨，兩代人的生命積累下的仇恨怎麼能輕易化解。
下場會更慘。
只有一個辦法，再次突圍。
但這種情況下，力量薄弱，怎麼能突圍。
「我要給同伴報仇。」
青木的聲音此刻顯得格外冰冷，沒有了靦腆，烏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雙眸佈滿血絲，那一夜的火光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印刻一輩子的身影。
能殺一個砂隱忍者是一個。
他要給同伴，幾乎沒有記憶的父親報仇，他的童年的感情就是被砂隱奪取，成年後的同伴感情再次被剝奪。
刻骨銘心的記憶。（http：／/）。
「你還有你的家人。」
晴川緩緩開口，聲音有些低沉。
臉色有些慘白，汗水滴落顯然是有些膽怯但還是站了出來。
「你的母親，你的妹妹。」
「你忍心這樣就一走了之。」
他是一個孤兒，他從小就無依無靠。
奈良成和空勝沒有說話，他們都已經步入四十歲，都是孩子的父親，都有了自己的家庭。
本以為再熬兩年就可以復員回家了。
沒想到真有一天要做出這般的生離死別。
這就要與自己的未長大的孩子，翹首祈望的妻子天人兩隔。
真走到了這一步，他們這兩個算是老傢伙的忍者。
對視一眼，相視苦笑。
就算死，他們也要把這三個年輕人送出去。
他們明白，只要活下來辰絕對是未來木葉的支柱之一，他的表現已經深深折服了這兩名遊走戰場多年的忍者。
辰漆黑的瞳孔突然猛的一縮。
很危險的氣息洩露出來。
這是——
「真感人。」
聲音充滿冰冷的戲謔。
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白色的面紗遮住半張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