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三戰伊始(中) 文 / 明鏡亦非台
「迪達拉——」
伴隨著門縫的漸漸擴大,伴隨著吱呀輕響,木質門軸發出搖搖欲墜的聲響,看起來隨時都會斷裂的樣子,陳年累月的灰塵撲簌簌的從高高的天頂上墜落。
一束燦爛明媚的陽光,照亮了這裡的陰霾。
驅散了這裡頹然荒涼的氣息。
柱狀的光束穿透進來,黃土高大的身體站在了門前,絲絲光束被阻擋了大半,但還是有一些投擲了進來。
眼前光束下清晰可見的顆粒灰塵洋洋灑灑。
長長的走廊,積滿了灰塵雜物,破敗不堪,牆角雜物之間接著一個個不大的蜘蛛網,一些細小的東西在上面爬來爬去。
而走廊的盡頭
黃土抬頭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那走廊的盡頭。
這裡好荒涼
好多讓人討厭的蟲子
小姑娘緊緊地抓著黃土寬闊的手掌,有些害怕的躲到了他的身後,但還是有一些膽子大的小蟲子在猶豫了片刻後,想要順著小姑娘晶瑩的腳趾往上爬。
啊
小姑娘害怕,趕忙踢開這些討厭的東西。
她緊緊的靠著身旁這個男人的大腿,似乎總會給她安全感,她忘記了一些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是誰,總之大家都叫她黑土,那她就是黑土好了。
大家都說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
而那個教她忍術的老頭師傅是他的爺爺。
可她總感覺那裡有一些不對,但畢竟想不起來了嘛,那就不想了!
小姑娘總是這麼天真可愛的。
前些天爸爸說來找她的師兄
我的師兄麼
師兄為什麼不住在村子裡,而躲在這個偏僻荒涼的地方呢
小姑娘順著爸爸的目光看向了走廊的盡頭。
一個白衣少年盤膝而坐,背對著他們,腰板挺得很直,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彎腰,這裡很髒到處都是灰塵,而少年的衣衫確是那麼的整潔,就像是一張潔白的紙張一般。
白衣少年有一頭金燦燦的長髮,束在背後,黑色的帶子牢牢地束縛起來,成了一個辮子,門縫打開,清風吹進,吹動了少年的頭髮,發尖微微的顫動。
吹動了頭髮,也驚動了少年。
巨大的佛像前,少年盤坐在蒲團上的身影顯得那麼的渺小,神佛的金身一般都會建立的非常巨大,要不怎麼會讓普通的黎庶們感受到神佛的威嚴不可侵犯呢。
少年的衣角開始慢慢抖動,像是被風吹動,但卻又更像是查克拉的力量鼓動起來的。
「黃土師兄。」
「你是來抓我回去的麼。」
少年漠然開口,沒有轉身,似是依舊專心禮佛伴古燈般的模樣,輕輕燭火搖晃,青煙渺渺,禪音四起。
少年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中迴盪。
「不。」
黃土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走廊盡頭少年有些消瘦的背影,他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敢小瞧過他這個師弟。
他叫迪達拉。
跟隨三代土影兩天平大野木學習忍術,自然算是他的師弟,這個師弟別看年紀比他小很多,但他絕對不敢小看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師弟。
雖然現在看起來很是古井無波,溫潤如玉。
但他很危險。
真的很危險。
「我來找你談談!」
黃土看著迪達拉的背影認真的說道。
「是老頭子的意思?」
白色衣衫的迪達拉聲音仍舊有一些冷,就像是這潮濕破舊的古廟中腐朽的氣息一般。
隨著這一聲聲響,有一些隱隱約約飄忽不定。
霎那間白衣飄動。
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了黃土的身前,個子並不是很高,金燦燦的長髮垂在背後,金色的髮絲束縛,垂下半遮住了左眸,清秀的臉龐寫滿了冷漠。
雙眸如一潭平靜的湖水,但卻又像是蓄勢待發的火藥桶,帶著危險的氣息。
低頭,看向了那個小姑娘
這就是我的師兄麼
小姑娘從一開始就有些緊張,她一直看到了這白衣師兄的背影,小孩子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似乎都有著超乎想像的敏感,她感受到了這個白衣師兄並沒有表面這般的平靜。
而且,師兄好帥啊
小姑娘雖然此刻不懂什麼是男孩子的帥,但卻從心底裡感覺眼前這個少年與這個的陰霾格格不入,就如同外面燦爛的陽光一般,他不應該屬於這裡。
然後就是迪達拉的目光注視。
小姑娘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她」
迪達拉一怔,細長如刀的眉梢微微一挑,然後有些錯愕的問道。
「她是我的女兒」
黃土抓著小姑娘的手,不經意的往身後拉了拉,又像是不經意的擋在了她與迪達拉的身前。
這個很危險的師弟。
「你的女兒?」
迪達拉又是一愣,眼中的迷茫更盛了。
他認真的看著小女孩,大概的年紀
心裡暗暗的想著,難道我離開的這些時日巖隱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還是當初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她還是你的師妹。」
「我的師妹麼」
迪達拉此刻的聲音已經沒有剛開始的冰冷,那古井無波的眸子也多了一些少有的溫暖。
少有的感覺。
慢慢蹲下身子,蹲在了小姑娘的身前。
認認真真的看著小姑娘有些羞紅的可愛模樣,看著那漆黑清澈的眸子,那是真正的清澈,遠超過他的虛假。
迪達拉無聲的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容,帶著似外面陽光的暖意。
黃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再阻攔,他此刻倒覺得迪達拉不會去傷害黑土,因為他真的沒再見過迪達拉的笑容。
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然後,迪達拉慢慢的伸出一隻手,想要輕輕摸摸小姑娘的可愛的臉頰。
「啊」
小姑娘突然尖叫出聲。
「怎麼了。」
黃土一愣。
順著小姑娘的目光,看到了迪達拉潔白的手掌心,有
一張正在磨牙的嘴。
迪達拉的手頓時僵硬在了空中,陽光穿透進來,正好照在了他清秀的臉頰上。
迪達拉抿了抿嘴唇。
沒有言語,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默默地收回了那一隻手。
那似乎是一種
悲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