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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欲治宋金主甕中捉傀儡 文 / 三漿五壺

    哈迷蚩點了點頭,忙說道:「正是!」

    完顏晟苦著臉擺著手說道:「前一番是因為十三郎紀王並無人認識,所以替身尚可行。然這次乃是要找一個人替我們做一回宋君,這可就難煞了本王。」

    哈迷蚩佯做想了一會說道:「依微臣之見,現在被我主軟禁的那個宋使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完顏晟聽了追問道:「你是說那個說客張邦昌?」

    完顏晟說到這停了一會,他想了一想又慢慢點點頭說道:「這個人倒是蠻聰明的,可不知他願不願意?」

    哈迷蚩一笑道:「我主毋庸擔心,試想天下人哪個不想當皇上?前唐有則天武後稱帝,就連巾幗都不讓鬚眉,何況男人大丈夫?」

    完顏晟聽到這起身道:「好!本王就扶他做一回大宋的皇帝,就算他威望再高,我們依然是他的主人,他永遠都是我們大金國的傀儡。」

    哈迷蚩忙讚道:「我主英明!」

    再說張邦昌。這小子被軟禁在了萬和宮整天有吃有喝又有人陪侍,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可就是有一點,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根本就無從知道。當然,金國滅遼跟後來的徽、欽二帝被虜的事他也同樣是蒙在鼓裡。

    這一日,完顏晟親自來到萬和宮,他一見張邦昌就忙著說道:「張貴人,你的好時運來了。本王要安排你個美差,讓你回汴梁做一回皇上。」

    張邦昌聞聽嚇得臉都變了色,心說:「我的媽呀,不叫我去見閻王就算萬幸。當皇上?下輩子吧!我張邦昌這次若能活條命出去就算燒高香了。」

    張邦昌想到這他撲通跪在地上說道:「聖主莫要愚弄賤下,賤下數月來蒙聖主恩遇,若能遣我歸宋,必然永世難忘。」

    完顏晟呵呵一樂,他上前拉起張邦昌說道:「張貴人請隨我來!」

    完顏晟帶著張邦昌出了萬和宮,從後花園穿過了一條小徑又翻過一座假山來到了一處用青磚砌起的大院門前。只見這大院門裡門外各有六個士兵把守著,看起來是戒備森嚴,乃是個非同尋常之所。

    完顏晟引著張邦昌過了院門,只見一所簡陋的宮苑孤零零地被圍在了院牆中央,而更令張邦昌感到奇怪的是,就在這院牆與宮苑之間竟然每三五步就有一名金兵持刀鶴立,就彷彿大敵當前一般戒備。

    這場景不禁令張邦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心說:完了,這陣勢就跟法場一般無二,看來自己的死期臨頭了!

    張邦昌哆哆嗦嗦走起路來腿都有點打顫。這時,就聽「吱呀」一聲,一道漆黑的大門從裡邊被人打開,完顏晟步履在先,從這座大門穿堂而入。張邦昌只得跟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張邦昌這一進去不要緊,眼前的景象更令他大吃了一驚。原來,這裡邊是處被一圈瓦房圍城的空場,既沒有花園魚池和假山點綴,更是連宮苑裡常見的地磚都沒有鋪過,就這麼光禿禿露著一層黑黑的泥土,偶爾有幾棵細細地雜草從地縫中害羞地冒出來,蹩著身子,畏畏縮縮的一副怕光的樣子。當張邦昌的視線從地面轉向四周,映入眼簾的景象更令張邦昌驚得發呆。原來,這裡的瓦房一間挨一間整整圍做一了圈,令張邦昌吃驚的是,每座房子的內側既沒有牆也沒有門窗,而是用胳膊粗的松木隔成了柵欄。張邦昌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此處乃是一所監獄。

    張邦昌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心裡嘀咕著:這個完顏晟不會是想把自己關進這所監獄裡邊去吧!

    張邦昌這樣想著,眼睛不自覺地就往完顏晟這邊看。這時,就見完顏晟沖張邦昌微微一笑道:「本王帶你來此是想讓你見見從前的故人,相信你見了他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

    完顏晟說罷他帶著張邦昌由左至右在柵欄前走了一圈,張邦昌用目光往柵欄裡一看不要緊,他這一看差的沒昏過去。這裡,他不僅看見了自己朝中的同僚,更沒想到的是,就連徽、欽二帝也身在其中,甚至皇后太監也不乏其有。

    張邦昌跟著完顏晟走的最後一個柵欄前,張邦昌一眼看見了正蓬頭垢面的劉豫,此時倆人四目相對,張邦昌這心裡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苦辣酸甜什麼滋味都有,而劉豫投出來的,是一種極其渴求的目光。

    就在這時,就見完顏晟突然大聲怒道:「來呀……」

    若問此時的劉豫是禍是福?咱們下回再說。

    二百六十三回

    欲治宋金主甕中捉傀儡求安邦新帝遣師平妖患

    書接上回:話說張邦昌在監牢裡看見了劉豫,就在兩人四目相對之時,就見完顏晟突然大聲喝道:「來呀,是誰如此大膽,竟將劉貴人關進了大牢?快給我放人,然後請到萬和宮。」

    完顏晟這道口諭已下,他也不管這幫人如何動作,只顧帶著張邦昌又回到了萬和宮。

    待兩人都各自落了座,完顏晟四下瞅了瞅宮內的陳設開口說道:「這萬和宮雖好,可與大宋宮廷比起來,不知要遜色多少倍啊!」

    張邦昌其實他已聽懂了完顏晟話中的意思,搪塞道:「在下識天命、知禮節,故而亦能隨遇而安。」

    「隨遇而安?」完顏晟似乎沒明白張邦昌這話到底出於何意,他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走進來報道:「啟稟我主,劉貴人帶到,現正在宮外。」

    完顏晟聞聽轉回身道出倆字:「有請!」

    見兩個士兵押著劉豫走了進來,完顏晟厲聲道:「劉貴人乃是我大金國的老友,何人膽敢將其投入囚牢?」

    這倆士兵忙跪道:「屬下不知……」

    「退下!」完顏晟打斷了士兵的話又道:「待本王查明後一併發落。」

    這兩個士兵慌慌張張退了出去。

    完顏晟再看了眼劉豫,見此時的劉豫已是剛剛梳洗一新,面色也顯得光鮮起來。他神色一轉,面帶溫和地給劉豫讓了個座位,然後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衝劉豫說道:「劉貴人來得剛剛好,時才本王正在和張貴人商量,請他回故都稱帝,你為佐,不知……」

    完顏晟剛說到這,劉豫立刻跪地道:「在下願意效勞!」

    完顏晟扭頭見張邦昌表情冷漠,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便漫聲說道:「古人云:識時務者為俊傑。本王欲請人回宋國做一回皇上,這人選倒還可以商榷,如果有人願意在大牢裡了此一生,那本王也替他做不了這個主的。」

    說到這,完顏晟故意皺起了眉頭。

    張邦昌一聽這話立刻嚇得臉色煞白,他慌忙撲跪在地說道:「在下無德無能,恐大宋皇帝之位難以擔當。」

    完顏晟聽了張邦昌這話,面色陰沉地說道:「本王願扶你為帝,又有劉貴人為佐,你若再以德能之辭卻之,難道是欲令本王從牢籠裡再選一個?」

    張邦昌聞聽只得應道:「屬下臣服……」

    「哈哈……」完顏晟笑了一聲說道:「兩位請起!本王器重你們,相信是絕不會看走眼的。常言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希望二位早作準備,過兩天本王就派人送你們二位回國,從此金宋兩國乃是一家。」

    完顏晟說罷大步走出了萬和宮。

    各位:張邦昌回京都稱帝的事咱就不再詳述,咱再把話題轉到康王。

    話說康王聽說張邦昌在京都汴梁登基之後,他馬上宣佈自己在金陵稱帝,號高宗。從此一朝大宋就出了兩個國都,兩個皇上,因為人們習慣將汴梁城稱作東京,故而金陵城自然就改稱作了南京。可說到底人家康王畢竟是皇宗,是真正的龍脈,而張邦昌他只是個傀儡,說白了就是個偽皇帝,自然民心所向是無需來辨的。

    再說岳飛自打聽說張邦昌在東京作了偽皇帝之後,他多次上書請求高宗皇上發兵一統中原,可屢次上諫都聽不到高宗的任何答覆。

    可巧的是,這幾天豫州城外的金兵日日前來討敵罵陣,而且這話是越來越難聽。岳飛無奈,只得命人在城頭高掛免戰牌,不與金軍出城交戰。

    這一日,岳飛登城巡視,見牛皋正站在城頭上手舉雙斧與城外的金兵隔城對罵,而且也是髒話粗話什麼都有。岳飛一見忙走過去斥道:「大丈夫何以出言不遜,毫不見英雄本色!」

    牛皋暴跳道:「他娘的金狗日日在城外耍潑,老子要不撒潑尿給他們照量照量,他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岳飛用手一撥牛皋說道:「以後巡城的事就只交給王佐,你給我老實呆在營中不許出來。」

    岳飛邊說話邊拉著牛皋往城下走,剛走到一半,只見牛皋將胳膊一甩停下腳步用手指著青天怒道:「老弟你聽見了沒有?他們……他們在罵俺們是土鱉,縮頭烏龜!」

    岳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哪能聽不見?可眼下他只能克制著自己,用力將牛皋推下城說道:「風聲雨聲只當耳旁風也罷!」

    牛皋漲紅著臉,邊走邊跺著腳高聲道:「他娘的,俺老子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說實話,牛皋的脾氣是暴躁了些,可人家岳飛也是個熱血男兒,雖然他勸牛皋把金人的叫罵當做耳旁風,可他自己又能嚥下這口氣麼?當然不能。

    話說岳飛回到營中二話沒說,他牽過馬來臨鞍便走。

    有人問了:岳飛這是要幹嘛去呀?他打馬這是要趕往京城去面見聖上。

    單說岳飛一路風塵非只一日,終於來到了南京。他進了城就直奔金鑾殿,又在下馬樁上拴好馬,逕過金水橋來在午門前就將大鼓擂得震天響。

    此時的高宗正在後宮休息,聞聽有人襲鼓,趕緊召集文武升殿。因為這是自古沿襲下來的制度,一旦大臣有急事要見皇上,都可以擂鼓請皇上升殿。

    話說高宗登殿之後,見上來的是岳飛,便問道:「岳先鋒,你擂鼓上殿,是不是邊關有什麼緊急的軍情啊?」

    岳飛叩頭道:「邊關要塞一固如初,守城官軍士氣高昂,金軍萬死亦不敢攻城。只是……」

    岳飛說到這猶豫了一下。

    高宗見岳飛言語遲疑,便追問道:「只是什麼?但說無妨!」

    「只是金軍日日在城外罵陣,屬下有王命在身不可出戰,只恐這樣長此下去會有損軍士之鬥志。」岳飛低聲道。

    高宗聽了,他想了想說道:「那麼依你之意,是想率兵出戰嘍?」

    「正是!卑職願帶領人馬出城殺退敵兵,直取東京。」岳飛堅定地說道。

    「哈哈……」高宗暢快地笑了一陣之後說道:「將可欺,士心不可辱。汝有復國之心,誠屬可貴!然國論有云:攘外須先安內。朕聞岳陽太守表奏,說揚ど、王魔一夥人在洞庭稱霸一方,禍害百姓,實屬朕心腹一患。朕今欲出一道旨意,派你率先鋒軍平定洞庭,你看如何啊?」

    您瞧著沒?高宗登基之初對人還挺和善,就連出旨之前還要先商量商量,徵求一下意見。

    岳飛則更是乾淨利落,馬上答道:「卑職願往!」

    之後,岳飛想了一下又說道:「皇上,現在金軍仍囤在豫州城外,若撤走先鋒軍只留曹大人獨守城關恐孤掌難鳴,故而卑職請求將大部先鋒軍留守,卑職只帶親軍八千前往洞庭肅清叛匪。」

    此時的高宗正在書寫聖旨,他聽了岳飛這話停下筆來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哦——岳先鋒的意思是說此次出兵只帶你的岳家軍?」

    您聽見沒?「岳家軍」這個名號就是打這而來的。到後來岳家軍這個名號果然是威名鶴立,據說有很多人充軍都是奔岳家軍這個名號而來的,所以曾有段時間岳家軍擴軍十分地迅速,成為了一支能打善戰的中堅力量。其中不乏許多猛將,包括岳飛之子岳雲、岳雷等皆在其列。

    好了,後話咱就不再贅述。再說岳飛領了高宗的旨回到豫州,他命王佐率十二萬鄉軍留守,自己和牛皋一起帶領八千親軍兵發洞庭。

    岳飛在離洞庭三十里紮營,然後他只帶了個衛兵著便裝就來到了洞庭湖畔。

    岳飛到了湖邊放眼一望,只見茫茫的洞庭湖接天濟日,一碧如野,祥雲若出其間,仙峰如浮其上,碎玉似藏其中。偶爾一隻魚鷹從湖面俯掠而過,似捕風捉影,平添愜意。

    距岸數十丈,是一叢叢疏密相間的蘆葦,風起之時,葦葉兒閃著白亮亮的光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響,彷彿雨打黃灘,淋漓盡致……

    「嘩——嘩——」隨著幾聲清晰的槳聲,一艘小船從蘆葦間搖搖蕩蕩轉眼就劃到了岸邊,只見一個漁翁頭戴斗笠,高挽著褲管走上岸來。

    岳飛一見忙上前問道:「阿公,這一帶可有山賊漁匪?」

    漁翁悶著頭一聲不吭,他回手拾起纜繩,將小船拖上了岸,之後又從船上提起魚簍,轉身就走。

    漁翁這一系列的舉動弄得岳飛好不尷尬,岳飛甚至以為,這個阿公非聾即啞。

    這時,一個老嫗踩著碎步匆忙迎了過來,只見她一頭蒼白的頭髮,赤著雙腳,一身已經褪色的藍布褂,令人一看便知是個漁家婦女。

    這老嫗邊迎向漁翁邊問道:「他爹,這一回可網得些許魚回來?」

    老嫗說著話到近前從漁翁手中接過魚簍朝內看了一眼,突然大聲說道:「怎麼又只撈回這幾隻青蟹?八成又是遇上漁霸了吧?」

    就聽漁翁用又低又啞的聲音說道:「你這不識好歹的老婆子又瞎嗆嗆個啥?幾隻青蟹有的吃罷了。」

    岳飛聽了這兩位老夫婦的對話忙緊追上去再問道:「阿婆,您剛才是說這湖上有漁匪?」

    老嫗用眼角瞟了岳飛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漁匪、漁匪!搶了魚不說,有時候還會吃人的。」

    岳飛聽了不解道:「既然漁匪如此凶殘,那阿公為何還要下湖捕魚?」

    漁翁歎了一聲說道:「唉!像咱這把年紀,除了捕魚,哪還有別的生路?」

    岳飛回頭向四周望了眼說道:「阿公,您看這裡三面環山,怎麼會沒有生計?」

    「哼!」漁翁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道:「你道俺不識砍柴、種地、打獵?可照樣沒得生計,因為這些山上,同樣到處都是土匪強盜。」

    「看二位公婆諾大年紀,難道就沒有後嗣可以依靠?」岳飛想了一下又問道。

    「怎的沒有?俺生了三個男娃哩!」老嫗口齒利落地說道。

    「那麼,他們現在哪裡?」岳飛追問道。

    「嗨——」老嫗緩了口氣反問道:「看穿戴這後生好像不是本地人吧?是從這路過還是在此久居?」

    「呃——晚輩乃是從此路過。」岳飛順口說道。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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