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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識真相銀河教夫 文 / 三漿五壺

    磐耕用手指著糊塗仙憤憤道:「你去問他!」

    觀音菩薩走過去低頭沖糊塗仙說道:「時才本菩薩來天界前曾經繞路去過盤古星座,我只與他私聊了幾句,盤古他就泣淚滿面地說想念糊塗神思得他寢食難安。如果你在天界無甚要事,可早早前去看望於他,以了卻一番牽念。」

    觀音菩薩的話剛說到這,就見磐耕拍著石桌大聲喝道:「你這目無上尊的老糊塗給我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以後休教我再見到你!」

    糊塗仙聞聽忙磕了個頭說道:「小神遵命——告辭,告辭!」

    觀音菩薩將糊塗仙送出了三石宮外,然後對糊塗仙小聲說道:「若逍遙王下界見了盤古,請代為轉達本菩薩的問候。」

    糊塗仙眨著眼睛看了觀音菩薩半天這才問道:「難道……難道菩薩還未曾見過盤古?」

    觀音菩薩微微一笑道:「逍遙王好自為之,對於龍爺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糊塗仙衝著觀音菩薩深鞠一躬道:「小神謝菩薩恩典!既如此……那麼——小神就——下界去了。」

    觀音菩薩送走了糊塗仙又轉回了三石宮,見磐耕坐在原處仍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便上前問道:「龍爺不是留糊塗仙在此對弈的麼?怎的又教訓起他來了?」

    磐耕用目光在石案上掃了一眼說道:「這個該殺的糊塗仙,時才他在此與朕對弈,誰知他見眼滿盤皆輸,竟施法弄來一股黑風,將棋盤並棋子都捲了去。若非菩薩來得恰在其時,朕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觀音菩薩聽了這話她皺了皺眉說道:「以往糊塗仙與龍爺對弈確有耍小手段的怪癖,可如此明目張膽恐非糊塗仙所為,一定是另有因由。」

    磐耕將雙手攤在石案上辯解道:「譬如你我,若非是你、亦非是我,那這棋局難道是被他人捲走不成?」

    各位:磐耕這話問的不無道理,可觀音菩薩卻總覺得是另有懸疑。若問當時磐耕和糊塗仙下的是盤怎樣的棋?由此又引發了怎樣的故事?咱們下回再說。

    二百七十九回

    識真相銀河教夫遇黑星福神藏酒

    書接上回:話說磐耕對於觀音菩薩的質疑和勸說仍然心懷惱怒。這時,銀河突然走了進來,她先看了看觀音菩薩,然後衝著磐耕問道:「夫君剛才跟糊塗仙下了盤什麼棋?為妻眼見棋盤和棋子都被天帆捲了去。」

    觀音菩薩向銀河拜了一拜接話說道:「小女見過凰娘!時才龍爺還在盛怒不已,這回終於真相大白,原來是龍爺和糊塗仙的這盤棋觸動了天帆。」

    磐耕撓了撓頭笑道:「虧菩薩來得及時,不然朕還真錯怪了糊塗仙。」

    「夫君跟糊塗仙這盤棋是怎樣的情形?」銀河不安地問道。

    「這……這盤棋朕下得也是昏頭樟腦,只記得朕執黑形勢佔優,可那該死的糊塗仙不服輸,偏要在角上欲與朕打劫。就在這時,棋盤棋子就都被風捲了去。」磐耕邊回憶邊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盤棋一定非同一般,不然絕不會觸動天帆的。」觀音菩薩猜測道。

    「糊塗仙現在哪裡?」銀河四下望了望又問道。

    「小女已經送他下界,大概正在去盤古星座的路上。」觀音菩薩答道。

    銀河看了眼磐耕,抱怨道:「夫君在天界有為妻陪伴還整天寡人長寡人短的大放厥詞,既然稱孤道寡幹嘛還偏留糊塗仙陪你對弈,到現在觸動了天帆不知宇宙三界將有何禍?」

    磐耕露出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寡人就不信,我磐龍天界有鐵甲雄獅,銀河天宮有神兵雲集,管它天上人間,自然各有應對。」

    「龍爺此言差矣!」觀音菩薩接話說道:「凰娘日日守護天帆,為的就是三界的安寧,所以對於一切紛擾,則是當免即免。」

    銀河一旁勸道:「夫君現在是三界的第一正神,對於『和融天下』一詞,還當多向菩薩請教!」

    磐耕滿面羞紅,遮掩道:「你們母女兩個坑壑一氣,我磐耕自然難佔上風。我看此事自由賢妻和菩薩主張,寡人回內宮修書去了。」

    磐耕說完轉身便進了內宮。

    觀音菩薩目視著磐耕消失的方向,開口問道:「凰娘,龍爺所言『修書』又是何意?」

    銀河笑著解釋道:「此事你有所非知,龍爺自打上了天界,偏愛上了一種書法,言曰『狂草』。這書法寫出來龍飛鳳舞倒端的好看,可時過三日就連他自己也不認得了。」

    銀河說到這與菩薩兩人會意地一笑……

    各位:關於磐耕和糊塗仙到底下了一盤怎樣的棋?趁這個空當我老瞎子就給大家解釋幾句。

    記得咱從前說過,天帝與天蠍曾經在天界下過一盤未完的棋,當時天蠍雖然認輸卻對角上的一個大劫一直耿耿於懷,到後來因為他在凡間擺下了個天魔陣,因此才驚動了天帝。在天魔陣天帝亦欲與天蠍復盤,又問及天蠍是否有意在角上的劫材處落子?記得當時天蠍是點了頭的,天帝故而才收了天蠍的陰陽幡,再後來又將他降為星神。咱先不說天帝是怎麼想的,就說天蠍,他只是說了一說並沒有真正落子,這都惹了天帝動怒,可見這顆子是重若千鈞的,關乎著宇宙的禍凶。

    這話說到現在大家就明白了,極巧的是磐耕跟糊塗仙下了一盤與天帝和天蠍一模一樣的棋,真是無巧不成書!要不怎麼說天底下沒有誰比糊塗仙更膽大的,這顆子天蠍也只不過說說而已,他不敢下,可人家糊塗仙敢下,這樣才觸動了天帆,將棋盤棋子統統收去。

    現在咱藉著這個話題再說說糊塗仙。

    話說糊塗仙離開了三石宮,一路上糊塗仙怎麼琢磨怎麼滿肚子都是後怕,暗說:咱老糊塗這盤棋下得好懸吶!若不是觀音菩薩來的及時,老糊塗差點就把命給丟了。看來這福仙也不好當,起碼得靠七分的運氣。

    糊塗仙走著走著他東瞅西望又犯了合計,心說:這盤古星座我到底去還是不去?如果去的話,咱和盤古老弟這麼些年沒見面,空著兩手嘮啥也不自在。這倒不算要緊,關鍵還是龍爺,自己這回下界要不先在龍爺身上花點工夫,自己這條老命遲早得教這個喜怒無常的龍頭給收了去。對!當務之急我還是先去月宮找吳剛討幾壇新月桂花酒給龍爺送去,省得龍爺煩躁起來就拿我老糊塗出氣。

    糊塗仙想到這他主意已定,便直奔月宮而行。

    話說糊塗仙進了月宮,他剛一邁進東宮的大門就被吳剛一眼看見。就見吳剛搓了搓大手又抱了抱拳趕緊迎上兩步說道:「聖神好久不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糊塗仙腳不停步,他邊往裡邊走邊說道:「老弟找酒神能有甚事?還不是奉了龍爺的命特來探望!」

    糊塗仙邊說話邊用目光往旁邊的酒罈上來回地尋摸。

    糊塗仙這一舉一動吳剛早看在了眼裡,他哈哈大笑道:「聖神哪裡是來看望愚兄,分明是奉命前來探酒的吧!」

    糊塗仙詭異地一笑說道:「這個——老弟我實不相瞞,的確是奉了龍爺的命前來取酒來了。」

    吳剛爽快的手一攤說道:「既是聖神來替龍爺取酒,那麼要取多少只管開口便是。」

    糊塗仙倒背著雙手這瞧瞧、那看看,他轉悠了半天這才說道:「這酒是送給龍爺的,自然要最好的陳釀才拿得出手。」

    吳剛帶著糊塗仙走到內宮,指著靠近牆角的一摞酒罈說道:「這些還是上次蟠桃會愚兄特製的貢酒,為了勝過咱磐龍宮的陳釀,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可惜現在只餘這十幾壇,不知夠不夠用?」

    糊塗仙把鼻子湊到酒罈邊仔細地嗅了嗅說道:「龍爺的酒無需多,只八壇足矣,再說老弟我這身手也只限八壇,正好湊個吉數。」

    吳剛聽了不解道:「聖神,這八如何是吉數,愚兄怎的不知?」

    糊塗仙翻了翻眼珠子想了一下說道:「難道兄長不知道俺們龍爺是八面龍麼?」

    吳剛聽了搖著頭道:「這倒真沒聽過,愚兄只聽說聖神乃是九頭龍托身,故而覺得這個九才是吉數。」

    糊塗仙擺了擺手說道:「兄長千萬別提這九頭龍的事,此話說出來教咱老弟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

    吳剛調侃道:「聖神若真有這麼一天,愚兄我就將你埋在咱的酒糟裡,也算盡一盡咱們的兄弟情義。」

    糊塗仙眼一翻說道:「老兄若是真有情義就把咱放在酒缸裡,讓咱這把老骨頭也沾一沾新月桂花酒的香氣。」

    糊塗仙說罷將左右手的袍袖一拂,瞬間就將八壇新月桂花酒收在了袖中。

    糊塗仙話別了吳剛出了東宮,迎面正好碰上月宮宮主嫦娥。

    嫦娥一見糊塗仙便問道:「糊塗聖大駕光臨廣寒宮不知有何貴幹?」

    糊塗仙眨了眨眼搪塞道:「呃——小神倒無甚事,只是來此跟吳剛兄閒聊幾句。」

    嫦娥上下打量了一眼糊塗仙問道:「聖神這是打何處而來?」

    糊塗仙向上拱了拱手答道:「小神——乃是從天界而來。」

    嫦娥用眼睛盯著糊塗仙加快了語氣說道:「本宮主亦是剛剛從凡間而回,聽土地言說精衛已經命隕人凡,不知龍爺和凰娘是否知道?」

    「呃——這個……」糊塗仙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小神從三石宮下界前曾見過觀音菩薩剛剛從凡間登天,不知她對此事是否知情,或者已將此事告知了龍爺和王母娘娘。」

    嫦娥向東宮內望了望又瞅了瞅西宮的宮門然後又說道:「此話若出自觀音之口或許還會好些,這事除了我們姐妹幾個和凰娘之外別人可能都不知道,龍爺對精衛可是由衷地喜歡,不知他得知此事是否會怪罪玉帝?」

    「呃——關於龍爺……」糊塗仙遲疑了一下說道:「據小神所知,王母娘娘倒是塊克剛的料,龍爺現在有王母陪在左右,龍爺即便是盛怒,也須當克制三分,小神料龍爺不會因此而遷怒玉帝的。」

    嫦娥聽了糊塗仙的話,她點了點頭說道:「龍爺雖然是脾氣暴躁了些,可凰娘心柔仁慈,況且銀河天宮之事向來由她做主,因此看來,本宮大可以放心了。」

    糊塗仙抬著眼看了看嫦娥,半天才說道:「嫦娥宮主若無甚事,小神尚有急事,告辭了——」

    「本宮送糊塗聖神!」嫦娥邊快步搶上前邊說道。

    「這倒不必了,你看宮門近在咫尺,嫦娥宮主何必客氣!」

    「本宮好歹也是廣寒宮的宮主,若非糊塗聖神當年辛苦造得月宮,本宮哪有今日?」

    糊塗仙聽了嫦娥這話,他笑了一下說道:「此話宮主就不必再提了,時才小神在東宮外看見那棵桂樹生得茂盛,小神也就倍感欣慰了。」

    嫦娥亦笑道:「這月宮中的桂樹與凡間不同,每年開花四次,所以吳剛才得以釀得這芬芳四溢的新月桂花酒。本官猜想你糊塗聖神若不是為了這花釀之酒,也絕不會來登這月宮寶殿!」

    嫦娥這一句話說得糊塗仙神荒起來,他拱了拱手說道:「宮主留步,小神去了——」

    「恕不遠送!」嫦娥站定了說道……

    話說糊塗仙使出神功疾奔天界而行,一抬頭偶然看見天蠍座。遠望著天蠍座如一團蜂窩,閃著幽幽的藍光,糊塗仙停下腳步開始猶豫起來,暗道:我是就近先探望盤古還是去三石宮?仔細一想:不行,現在龍爺對自己是百般刁難,橫豎都看咱不順眼,只下了盤棋還差點把命給丟了,究其原因終歸是自己不討人家龍爺喜歡。如果自己先去看望盤古,龍爺準會怪自己不敬,這再好的酒也是白送。可是自己和盤古也算是一場兄弟,千八百年去看望人家一回空著兩隻手也實在說不過去。

    糊塗仙正猶豫著,他突然在天蠍和盤古星座之間發現了一顆碩大的黑星,糊塗仙靈機一動忽然有了主意,心說:我若是到了龍爺面前還留上一手,龍爺發現了一定會誤會,自己的一片孝心反倒撈不到好果子吃,這樣豈不就等於是討苦?如果我先將給磐耕和誇父準備的酒藏在這顆黑星上,這樣豈不兩全?

    糊塗仙拿定了主意,他快步奔到了這顆黑星上,當他四下觀望想找個地方把酒藏起來,可他瞪著陰陽眼仔細這麼一看竟傻了眼。原來,這顆黑星並不是黑的,只是因為光暗的緣故所以看上去一切都是黑的。

    這時候糊塗仙瞪開陰陽眼,眼前的街道市井歷歷在目。糊塗仙眼瞅著這些街道市井的佈局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見過。此時的糊塗仙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他沿著街道走了一大圈,就是沒看見一個人影。糊塗仙心裡就納悶:這麼大一條街人都哪去了?糊塗仙心裡頭一合計:大概是這地方從前曾有人居住,而現在乃是個被遺棄的處所。可到底是什麼人曾居住過?糊塗仙也想不清楚。

    話說糊塗仙走街串戶的過程中他在一間臨街的門房裡發現了一個地窖,他覺得這個地窖不錯,不僅隱秘而且還適合用來藏酒,於是糊塗仙從袖子裡退出了四罈酒,擱在了地窖內。臨行前為了便於記憶,他特意在屋門上留下了一個掌印。

    糊塗仙仔細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這才放心地離開了這顆黑星。

    再說糊塗仙心懷忐忑地走進了三石宮,他見了磐耕馬上跪地說道:「小神拜見龍爺!」

    磐耕看了眼糊塗仙冷冷地說道:「糊塗仙,寡人教你永遠都不要來見,你又回來見寡人作甚?」

    糊塗仙不慌不忙,他右手的袍袖往地上一掃說道:「小神特地回來給龍爺進貢來了。」

    糊塗仙說話間已將四罈美酒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身前。

    磐耕一見這四個酒罈,果然就換了副口氣說道:「糊塗仙,前者你與寡人對弈,是寡人錯怪了你。雖然你過去曾經對寡人不恭,今天寡人給你個機會,讓你與寡人對飲幾杯謝罪。」

    糊塗仙一聽龍爺讓他一起喝酒,立刻樂得心花怒放。因為糊塗仙本來就是個好酒之人,一提起喝酒,早把觀音菩薩的囑咐忘在了腦後。當他看見磐耕取來兩個金樽,馬上就開了一罈酒,與磐耕對飲起來。

    酒過三巡,糊塗仙得意地對磐耕誇道:「龍爺,小神覺得這是小神喝過的最上好的新月桂花酒,不僅香醇上口,而且烈中有柔。」

    磐耕讚道:「福仙就是福仙,不但可以養君處優,而且還可神遊四方,縱覽天下!」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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