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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婚變 文 / 三漿五壺

    關於前面所說的這段故事,李正思索了很久都不能動筆,他不理解為什麼寫八瞎子會把自己的家史也扯進去?他的心有點亂,因為就在上次秀美甩門出去之後的第八天,秀美突然把兩份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了他的電腦桌上。

    「回來了,艷艷呢?」李正沒意識到擺在面前的是一份離婚協議書,他抬頭向秀美問道。

    「艷艷放假了,我把她放在了她姥姥家,來年我想把她轉到城東的育才小學去。」秀美語氣迅速地說道。

    「轉學?幹嘛給孩子轉學?」李正疑惑地問道。

    「離婚協議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好好看看。我跟你過了這麼些年,我走了,除了自己的東西不跟你爭一分錢財產,唯一的的條件就是我要把艷艷帶著。」秀美往桌子上指了指說道。

    「是這樣!」李正拿起協議書看了一遍問道:「你決定了?」

    「既然志不同道不合,在一起對大家都是種折磨,不如早離早散,趁年前把離婚辦了,省得大家連年都過不好。」秀美冷冷地說道。

    「可你為什麼非要帶走艷艷?」李正又問道。

    「不管什麼時候我在政府機關還有個穩定的工作,再說女孩總是離不開媽媽的。其實我也知道艷艷是你們李家的獨苗,可你現在的樣子實在教人不放心。告訴你一句話,如果你把酒店兌出去,你用不了多久就是窮光蛋一個!」秀美言語間帶出了些許譏諷的味道。

    「那麼——好吧!我每月給艷艷一千塊撫養費。」李正拿起協議書在上面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邊說道。

    「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艷艷不用你操心。如果你什麼時候想孩子可以去看她,艷艷還小,還不懂事,這事最好先瞞她幾年,等她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秀美說著話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李正低頭沉思了一會說道:「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做,如果哪天方便的話,我可以跟你去辦手續。至於你的東西……」李正想起來突然又問道:「你搬走住哪?」

    「沒關係,我先在城東那邊租個房子,去看過了,七十平米的小套,五百塊錢一個月,挺合適的。」秀美平淡地說道。

    「那——就這樣,你父母有那邊問題嗎?」李正好像還有許多事放不下。

    「這不用你管,爸媽有我哥哥嫂子照顧。再說現在離婚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的事,他們會理解的。」秀美將協議書放進包中說道。

    「開車了嗎?我送你。」李正起身說道。

    「不用了,你還是圓你自己的好夢吧!常言說一個蘿蔔佔一個坑,我這個老蘿蔔要是不走,新蘿蔔你也沒法放進來。」秀美打開了房門,言語中話裡有話。

    望著秀美的背影,李正咂了一下嘴,他知道,此時再多的解釋都只能是徒勞……

    李正剛剛目送著秀美離去,手機鈴就響了起來。

    「喂!」

    李正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電話那邊就傳來個爽朗的的聲音說道:「李老闆,我陳老扁。明天我約幾個大客戶去鳳凰山,你有沒有時間?」

    「哦——我頭年正忙呢!沒空。」李正推托道。

    「李老闆,別這麼不給面子,掙錢也不差這一兩天。」陳老扁說到這又轉而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聽說鳳凰山那邊有個山莊挺不錯,新來了幾個嫩妞,怎麼,不想去玩玩?」

    「算了吧!我現在煩事纏身,沒那心情。」

    「我說哥們!你現在三十郎當歲正是好時候,別光想著掙錢。告訴你,人這輩子可是過這個村沒那個店,現在不瀟灑,將來後悔白搭。」陳老扁勸道。

    「老弟,實話跟你說,我真沒那個閒情,要不你找大肥和四華子他們一塊去吧!」

    「你看!」陳老扁有點不樂意地說道:「我那幾個大客戶都是正兒八經的大老闆,大肥他們雖說也都是哥們弟兄,可是他們跟人家不在一個層次,你教他跟人家嘮啥?就因為老弟我知道你李老闆平時舉止言談夠水平,我才讓你幫我陪陪他們,這一路上的花銷老弟全都包了,你看咋樣?」

    「不是哥哥我不夠朋友,是真的太忙,實在出不去。」李正在次解釋道。

    「哈哈哈——」陳老扁笑道:「李老闆,老弟這次可是沒瞧不起你,這個情你反正你也算欠老弟我的,以後李老闆可免不了要破費的呦!哈——哈——哈……」

    「那是當然,等過完了年抽時間我請你,去哪老弟說了算!」李正應聲道。

    「哎呀!李老闆,開玩笑何必當真?哪天你多帶幾個大款到我的4s店,我賣他幾台車,還給你抽紅,有錢大家賺嘛!哈——哈——哈——哈——好啦!既然這次李老闆不肯賞光,那也沒關係,不過,老弟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錢這東西要是不花,可不能帶進棺材裡去的呦!」陳老扁說罷掛斷了電話。

    李正揣起手機,他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心頭總是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他有些坐立不安。

    「你就寫寫你自己,說說你的酒店是怎麼來的吧!」李錮轆的話又在李正的腦海響起。

    李正也不知道該不該寫自己,但他還是坐回了電腦桌前。

    「不管怎麼樣,還是寫寫吧,權當是打發時間。」李正這樣想著,指尖已經落在了鍵盤上。

    提起李正,他應該算是個幸運兒。父親和前妻結婚了二十幾年一直都沒有孩子,因為前妻總是病怏怏的,身體一直不好,後來前妻病逝,父親才又娶了我娘。過不到一年,我娘就生下了我。父親四十八歲得子,當然對這個遲來的孩子視若家珍,為了這個孩子的成長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李正名中的這個「正」字,其實就體現了父親希望他為人處事要端正的理念。後來,李正又有了個比他小三歲的妹妹。由於兄妹倆都很乖巧,繼承了父親聰明好學的基因,李正20歲從哈工大畢了業,分配在了市石油機械廠的研究所做產品設計和研發工作,而妹妹李玲則畢業於華中醫科大學,從事醫療工作。

    94年,市政府對新撫十一道街進行重新規劃和改造,「中合社」也位列其中。

    從搬遷那天起,父親默不作聲地去了兩趟北京,具體他上京幹什麼,就連他親兒子也問不出半點實情。

    正當推土機、挖鎬機的馬達在工地上轟鳴的時候,父親又時常一趟趟地往工地跑。

    終於有一天,父親張羅了一大桌子的菜,這在李正的眼裡,父親彷彿是換了一個人。李正從小到大雖然家中的生活條件不錯,可父親一直都很節儉,就連逢年過節,家裡的餐桌上最多也只是四菜一湯,而且父親從不酗酒。他常說:「家裡的菜就三四個人吃,夠吃就得,多了也是浪費。」相對比的是,這次父親不僅親自動手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菜,還喝醉了酒。李正從沒見父親醉過,這一回李正才知道,原來父親醉後喜歡唱歌,而且唱的都是自己聽不懂的老歌。

    從此之後,一件積壓在父親心底的「大事」終於浮出了水面,父親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也真相大白。原來,父親拿著自己當時與政府的合約去北京上了訪,由於父親保存了舊時的憑據,信訪辦很快就從相關部門得到了處理意見並下達到了市政府,幸虧父親上訪得及時,搶在了開工之前,市政府根據上級指示精神,責成市規劃局等部門改動了圖紙,將原本的一幢商業樓分割成了兩個獨立的小樓,南側的就是現在的「新撫百貨商場」,而與之毗鄰的另一幢樓的一至三層按照政策,算是歸還政府與李家公私合營前的原面積,四、五層政府則以商品住宅的形式對外出售。李正不得不佩服父親的卓識與遠見,他捷足先登,將上層住宅的產權全部買下,開起了飯店和旅館。

    為什麼稱作「飯店」?因為起初將他取名為大眾餐館,是以經營餃子、米飯及麵食為主的快餐,菜品也都是面向百姓的大眾菜。開業不到兩年,父親就以年老為由,要求自己的兒子辭去現有的工作來繼承他的家業。

    李正畢竟是年輕的一輩,他的經營理念與父親不同,他要將原來的大眾餐館改造成高檔酒店,父親欣然允諾。在酒店進行裝修的時候,李正這才知道,父親為了買下上層的住宅,他托關係向銀行借了二十萬貸款。在九十年代,二十萬已經不是個小數目,因為李正清楚地記得,自己在辭職前的工資加獎金總共也不過百元。因此,李正從經營起這家「匯華酒店」起,就感受到了肩頭的重任和壓力,他必須在兩年內還清所有貸款。

    為難的是李正在開業之初就受到了困擾,一夥流氓地痞常以收保護費的名義前來勒索,一開始三百五百還能答對,可是再後來一開口就是幾千塊。李正感覺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這個買賣就將難以維持,於是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父親想了一下對李正說道:「對付黑道的人最好用『白』來塗,如果白道咱們沒人的話就得以黑吃黑。」

    李正聽了父親的話說道:「可是咱們黑白兩道都扯不上關係,眼看這幫地痞無賴的胃口越來越大,咱們怎麼辦呢?」

    父親說道:「咱們酒店路對面過去曾住著戶老王家,他家的老七在道街一帶名聲挺大,你可以找找他,就說李叔求他幫忙,說不定老七會出面的。」

    李正果然打聽到了王老七的住處,他見了老七把自己的事一說,老七還真沒含糊,他對李正說道:「下個禮拜六的晚八點你把這幫人請到你酒店吃飯,記得到時候把閒人給我清乾淨,我八點過後去給你擺平。」

    下星期六的晚上八點剛過,王老七就帶了個打手來到了酒店。他問打手說道:「你帶槍沒?」

    打手說:「我帶了把火藥槍。」

    王老七從腰裡掏出把「五連發」交給了打手說道:「我上去,你在樓梯口給我守著,呆會兒上面要是有動靜,如果第一個下樓的不是我,你見一個給我崩一個。」

    老七交代完了之後他上樓進了包房,見李老闆正陪著一夥人在喝酒,他站在門口說道:「各位道上的兄弟,我老七今天打攪大家一下,這個酒店的李老闆是我老弟。沒辦法,老弟的酒店就是我的酒店,道街這一塊從來就是我老七的地盤,從明天起,你們來酒店喝一杯酒要交一百元,點一盤菜要交一千塊,要是吃不起的話,就給我滾遠點!」

    王老七的話音剛落,這幫地痞頭子手下有個保鏢名叫大疤頭,因為經常跟人打架,頭上落得了無數刀疤,所以才得了這麼個外號。就見大疤頭掏出槍指著王老七說道:「七哥,來這裡大家都是為混口飯吃,別這麼跟我們過不去!」

    王老七一見有人用槍指著自己,他笑了笑說道:「行啊,你小子!知道我王老七還敢用這玩意頂著我?」

    王老七說罷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又道:「你小子有能耐照這開槍,你不敢開槍別後悔,我王老七今天要掐折你一條腿。」

    這時,幾個地痞頭目在一起悄悄嘀咕了幾句之後,其中一個人站起來沖老七和李正抱了抱拳說道:「七哥、李老闆,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今天我們喝了七哥和李老闆的酒,以後保證這個酒店我們永遠都不敢再來了。」

    「走!」這人說罷沖大家揮了一下手。

    這幫人爭先恐後都急忙往外走,王老七伸手攔住說道:「下樓的時候你們都跟在我老七後頭,誰要是找死的話就走前頭!」

    王老七帶著這幫人下了樓,這幫小子見兩支烏黑的槍口正對著樓上,一個個不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待大家走到大廳中央,王老七突然喊道:「大疤頭給我留下,以後你就是我老七的人了。」

    大疤頭一聽趕緊走過來沖王老七說道:「七哥,剛才不是俺故意冒犯你,咱是干保鏢的,這個時候就連親爹也不能認。」

    王老七笑了一聲說道:「我王老七就是看上了你這個不怕死的彪勁,今後你跟著我老七,我老七有什麼,你就有什麼。」

    王老七說到這他見李正也走下樓來,就又對李正說道:「李老闆,你馬上出去給我找輛出租車在門口等著,呆會兒麻煩你跑趟醫院。」

    李正對王老七這話根本就沒聽明白,他昏頭樟腦地出了門,去找出租車。

    這時,大廳裡就只剩下王老七、大疤頭和一個打手三個人。

    王老七對大疤頭說道:「把你的槍拿出來!」

    大疤頭不明白王老七是啥意思,但又不能不聽,只好把槍掏出來拿在手上。

    王老七又說道:「我老七說話算話,現在我要掐你的一條腿,你可以對我開槍,咱們兩下公平。」

    王老七說完他從打手手裡接過「五連發」照著大疤頭的大腿就開了一槍。

    大疤頭疼得當時就倒在了地上。

    王老七帶著打手臨走時說道:「等你出了院就來找我老七,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我老七罩著你。」

    據說後來王老七倒賣煤炭的時候,因為看大疤頭有條腿不太方便,就給了大疤頭一個煤場……

    這件事過去之後,有一天父親鄭重地對李正說道:「咱們幹的是正經生意,不能跟黑道的人來往過密。你從小到大爸爸從沒要求你做什麼事,可咱家的這處房產得來不易,你要好好經營。今天爸爸要你去看個對象,她父親以前是咱新撫派出所的所長,現在已經調到了市局。如果你這個對象處成了,以後酒店就沒人再敢來找麻煩。」

    李正在對這個「對像」本人幾乎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跟她見了面,經過瞭解,李正才知道,這個姑娘名叫秀美,財經大專畢業,現在市統計局工作,芳年23,與李正同齡稍小幾個月。若論長相,這姑娘人如其名,確實生得端莊秀麗,兩人自打相識,姑娘對李正也是情有獨鍾,因為李正無論是家庭和本人條件都很不錯,人又長得帥,雖然不是什麼**,可是他擁有這麼大的買賣,這在道街一帶也是數一數二的。兩人相處不到半年,李正就在父親的敦促下跟秀美結了婚。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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