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夢境 文 / 葉玄

    陰暗的走廊，顯得陰沉有點恐怖。

    任優子踏著腳步聲往一間病房走去。打開房門，房間裡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女人。

    看到任優子，女人掙扎坐了起來：「優子……」

    「媽媽。」任優子趕緊快步去扶住媽媽：「媽媽，你傷勢很重，不要起身。」

    媽媽執意要坐起來。邊說：「我正想說呢。我沒有什麼傷病，為什麼住在醫院裡。」

    任優子聽了媽媽的話，心頭一滯，媽媽出車禍，脖子脊椎骨斷裂——

    不對啊！，媽媽脖子斷了，怎麼現在看她的脖子卻好好的？能抬起來，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話？

    「媽媽……」任優子睜大眼看著躺在病床的媽媽，意識地後退。

    隨即腦海閃著一幅幅畫面：小姨打電話告訴她，媽媽出車禍了，在醫院搶救，她從學校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是停止心跳與呼吸的媽媽的屍體……媽媽躺在冰冷的冰櫃棺材裡，她戴孝跪在棺材前慟哭！殯儀館火葬那天，她抱媽媽的屍體怎麼也不肯放……小姨總是含著眼淚指責她是掃把星，是她害了爸爸坐牢，害得媽媽出車禍！

    「優子，你怎麼了？」媽媽聲音有些空洞的在房子四周響起。

    「不……你不是媽媽……我媽媽她……」

    任優子心底充斥著無限恐懼。想離開，雙腿卻發軟地無法移動。

    「怎麼了？你媽媽她怎麼了？」病床上的中年女人眼睛緊緊盯著任優子。

    「她……她……已經死了！」

    「死了？」中年女人不禁笑了起來：「那我是誰？」

    任優子搖頭，伸手想抓住什麼東西，四周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病床和床上坐著的中年女人，那張與媽媽一個模樣的臉，眼睛盯著任優子不放。

    「我不知道！」

    「我是你媽媽！」中年女人聲音憂傷起來：「優子，你怎麼可以說不知道我是誰呢？」

    任優子心頭一顫，嘴裡忍不住喚出一聲：「媽媽……」

    「孩子。」中年女人眼淚一閃，向她伸出手：「過來。媽媽抱抱你，你不是一直在想著媽媽嗎？！」

    「媽媽……」任優子一頭栽倒在中年女人懷裡，大哭起來：「媽媽，我很想很想你！一直在想你！」

    「媽媽知道，所以媽媽來帶走你啊！」

    「去哪？」任優子不禁問，欲抬頭看媽媽，後腦卻被一隻手死死摁著。

    頭頂上傳來一個空洞又飄渺的聲音：「去死人應該去的地方。」

    「什麼？」任優子頓時震驚！

    「你這個禍害精，你不應該還這在這個世上。你應該去地獄！你害了我的丈夫，還害死了我！」頭頂上傳來淒厲抱怨的聲音。

    任優子一時懵了，感覺一隻冰冷的手正在從的後腦往她脖子緩緩探來。

    「我沒有！我不是！」任優子努力地想為自己辯解。

    「你就是！」

    前面也探來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死死掐住任優子的脖子，將任優子整個人的提了起來，她看到了中年女人披頭散髮，臉色慘白，眼睛空洞，但是任優子卻覺得那雙空洞的眼裡流露著一種哀傷與不捨。

    任優子感覺自己在缺氧，肺裡呼吸不到空氣。但是卻使勁地擠出話來：「媽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掃把星，我是你最愛的女兒。」

    「你不是我女兒。」

    「不是的。我是你的女兒。」任優子感到無比孤苦落寞。

    「你不是！」中年女人重複。

    「你就不是。」突然連小姨也出現了，她也重申說道：「你是個掃把星，我姐姐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任優子愣住了，看著媽媽和小姨。

    「媽媽，為什麼？我明明是你生的，怎麼會不是你女兒？」

    中年女人高舉著任優子，突然不再動了，也不再回答任優子。

    「小姨？」任優子轉看向小姨，小姨也站立著靜止了。

    「你們說話啊！」任優子嘶聲喊。

    任優子沒有得到媽媽與小姨的回話，身子卻突然往下墜，一直在下墜，沒有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