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風.流債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話至此處我看著胤禛道,「若不是裕老先生去世你瞞著我,不許我出宮,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不會有這麼多波折。」
胤禛聞聲只是抬眸細看著我,那深邃的眼眸中好似在向我訴說他的無奈和艱辛。
他就在我身旁,在我觸手可及地方,我已然比旁人幸運百倍,如此還有何不能安?
話至此處我復道,「雖然張琪之一直在暗示我,你和蜃樓鏢局的關係,還說是你設計害死了范侶這些我都沒有真的放在心裡,雖然為墨瞳傷心,可是我一點也不恨你,可是當張琪之和墨瞳墜崖時,我才覺得真的害怕和恨,所以才這麼不顧一切、」
胤禛聞言不語,只是靜靜的坐在我身旁,我深看著他胸口受傷的位置,忽的有些後怕,又道,「可是當你昏迷不醒,當我看到一盆盆殷紅的血水時,卻又覺得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才會選擇拋棄一切要守在你身邊。」
「孩子去世的真相雖然讓我處在信與不信中間,有些拿捏不準,可是我願意選擇遺忘此事,因為我再不要因為什麼事讓我們等到魂飛魄散時才後悔不已。」
我發自肺腑的說出這些話來,胤禛也只是靜靜地聽著,待我說完,他定定的看著我道,「我不是,我不是兇手。」
聞聲我自向胤禛的雙眸看去,那裡盛滿一個男人被冤枉時的哀怨和心疼,見狀我心中忽的一軟,只覺得他在可信不過。我回道。「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喝多了。一直拉著我手對我說你不是兇手,那個時候我只覺得難過,也覺得可憐,可是今日我願意相信你。」
胤禛見我這麼說,一抹欣慰的微笑襲來,又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個人另有其人,你會怎麼做?」
聞聲我道。「我一定要問她為什麼?」
「她為什麼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又或是和我有什麼恩怨要報復我?」
胤禛見我如此問,定定的看著我道,「你會殺了她嗎?」
聞聲我道,「會,一定會,不管她是誰,位分是否尊貴,我都不會在這麼輕易選擇忍氣吞聲。」
話至此處我看向胤禛問道,「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胤禛聞聲微微一笑。掩飾了他所有的情感,說道。「我不知道!」
見他如此,我細細想著,探道,「是熹貴妃?或是裕妃?」
胤禛見我如此說,笑我道,「越發會渾說了,她們雖然都是有皇子的人,雖然可疑,可是思念是個女孩對她們並不威脅。」
聞言我自想著心裡的僅有的可能,說道,「不是她們,是年妃?」
胤禛見我如此費神,半心酸的笑道,「好了,別瞎想了,此事我日後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趕緊的好好休息。」
我自顧想著錯過了胤禛眸中所有情緒,又道,「不是因為皇子儲位那是因為什麼??」
「還是我無意間和誰結了樑子,她不希望我回到宮中來?」
胤禛見我說起這事停不下來,索性也不依著我說,自顧將我打橫抱起,向內閣走去,說道,「好了,越發的要扯遠了,都幾更了?你還不休息,你不困我兒子還困呢?」
見他如此,我自在他懷中執拗不肯就此罷手,胤禛卻轉型溫柔道,「乖了,快點休息,明天還有好多事」,「我也累了一天了。」
本來還想和他說會話,可是聽到他說累了一天了,我才不說話任他抱著。
不知不覺已近八月初,奼紫嫣紅開遍,御花園裡剩下的只有新培育出來的菊花可賞。
我自立在賞菊台上看著紅,黃,紫,白,還有綠色的這些菊花,只覺得艷麗可人一點不比夏日裡的奼紫嫣紅遜色。
許是和胤禛把話都說開,感覺整個人少了幾千斤的負重。就連雙喜和落霞都時不時的打趣我說,從前電閃雷鳴,後來好不容易雨過天晴可是總是多雲的時候多,眼下到底是露了太陽了。
我想著這話自嘟囔著自己高興不高興還不能隨我自己的心了?
左右說不過這兩個小丫頭,自嗔她們兩一眼自顧賞花,只是這兩個小丫頭看到我這樣嗔怪的眼神不但不惱,倒低眉含笑起來。
見她們越發的不把我放在眼裡當個主子看,我也不和她們掰扯,抬眸賞菊的瞬間竟然會上胤祥的雙眸。
許是他是無意間看到的我,會上我的眼時,自己也是一愣,只不過下一秒他便垂下眼瞼好似沒看到我似得轉了彎溜走了。
我奇怪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都這麼真誠的道歉,他還不樂意,再說了那日他明明笑了,還說不生氣了的,到了如今還躲著我??
我自越想越是覺得納悶,自提步出了賞菊台越過杏林,將胤祥堵在了身前,他被我堵在時意外的瞪大了雙眸。
見他如此,我自上前說道,「酒都喝了,還想躲我?」
胤祥聞聲自覺得理虧,努努嘴道,「本來是去找你,可是臨時有事可不要要掉頭就走?」
見胤祥說起謊話來,好似很得心應手,我自嘲弄他道,「堂堂怡親王說起謊話來是一點也不含糊啊?」
胤祥聞言自詡道,「我可是頂實誠的人了!」
我立在竹林下,看著胤祥身穿一身便服在皇宮內院如此隨意走動,他這個樣子可不像是處事謹慎的怡親王的作風?
我自對胤祥道,「說真的,你既出宮又不是回養心殿,到底所為何事?」
胤祥愣了一愣,知道我的脾氣,只怕他不說實話,我打死不依的。自投降道。「皇兄讓我去給皇嫂送東西。」
聽到是給姐姐送東西。我忽的心動,「我可以一起去嗎?」
胤祥聞聲不語只是定定的向我看來,見他如此我自失落的立在他身邊,胤祥見我這樣,自道,「你也別失落了,免得皇兄看見又要不高興。」
聞聲我道,「我只有她一個親人了。你們都不願意成全我,我還不能自我成全?」
胤祥見我要惱,微微一笑,學盡了乖,說道,「原是我的錯,我不該走這條路,又遇見你,都怪我,改日換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
見胤祥一臉裝的可憐兮兮。我自嗔他一眼笑了笑,才道。「他讓你給姐姐送什麼?」
胤祥聞聲緊了緊袖口,無奈道,「左不過是個物件,沒什麼號琢磨的!」
我見他有意要瞞我,我也實在不想為難他,低眉道,「你快去吧,不要讓他等急了。」
胤祥見我面色微變,略無奈的看了看我提步離去。他走了我才抬眸向他看去,只是他的身影至在桂花樹下掠了一瞬便消失不見了。
我有些失落的緊盯著被胤祥觸碰的上下擺動的桂花枝頭,輕歎一身轉身離去。
黑夜白晝,不一樣的是夜裡安靜祥和,白天嘈雜無聊。轉瞬間從昨日到今日經歷了一個黑不見五指的夜晚,白晝如約而至。
立在岸前練字是我目前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只是今日不知是不是受胤祥影響,所以怎麼寫都寫不順手。
一聲長歎,將案上剛剛寫好的一篇字揉成了團丟在了一旁,落霞見我如此眼瞼忽上忽下的盯著我看了又看,許是猜不透我為何不高興,也沒有多言語。
我正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要寫個如意的字來,只聽弘歷道,「姨娘。」
聞聲我自覺得是救星來了,忙的放下毛筆道,「來了。」
弘歷含笑而坐,看了看我又道,「姨娘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聞聲我自撫了撫臉頰,我怎麼也不能說是因為你十三叔所以我昨晚沒有睡好?自尷尬一笑,說道,「許是昨晚沒有睡好。」
弘歷見我如此,笑道,「想來是弟弟調皮了?」
聞聲我自含笑不答反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弘晝沒跟你一起來?」
弘歷說道,「五弟最近一直跟在十六叔身邊行差不方便脫身,我今天是來給皇阿瑪請安,想著也該來給姨娘請安,便過來了。」
原來弘晝是跟著十六爺了,想來是和張琪之有關,想到此處,我忽的很想見到弘晝,自對弘歷有心道,「你有心了,只是這個弘晝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好似許久沒有見過他了。」
弘歷見我要怪罪弘晝,自賠笑道,「姨娘莫要怪罪,改天我一定讓五弟親自來給姨娘請罪。」
聞聲我直呼說「好。」
和弘歷說了會話,想起那日婉兒入宮時的場景,雖然小孩子家的事情,我不太愛管,可是總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
想到此處我道,「弘歷府中如今誰當家?」
弘歷聞聲落下茶杯回我道,「婉兒是我的嫡福晉,自然在府中是當家女眷。」
聞聲我自淺淺一笑,蕩茶的手忽停,對弘歷道,「既是你的嫡福晉,日後也該事事權衡好了再去做,怎麼好獨寵一個侍妾而冷落她?」
弘歷聞聲一楞,許是不知道我會這樣直接,見他有些驚訝,我復道,「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分名分地位,可是她知道你的無奈,你也該體諒她的無奈,眼下你裡子面子都顧著高氏一人,難免有些勢利小人給婉兒臉色看。」
「她雖然出身名門是個大家閨秀,可是該有的氣性一個也不比旁人少,你怎可盡數只將高氏看在眼裡??」
「沒得讓她自己一個人受盡冷落不說,還要飽受眼神非議!」
弘歷見我如此說,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恭敬的回我道,「是兒子疏忽。」
將他如此,我不願意把話都藏著,又道,「我也知道,你還年輕自然戀著新鮮,可是也該知道輕重。王府裡雖不比你皇阿瑪家大業大,可是你也該做到雨露均沾才不讓人詬病,連累無辜。」
「要是這點你都做不好,沒的讓人說咱們仗著自己是皇室貴胄盡數傷人,讓底下這起子人看咱們笑話。」
弘歷只是在一旁靜坐,聽教乖巧的好似往日裡在學堂聽師傅講課,回道,「弘歷知道了。」
見他如此,我笑道,「自然了,你皇阿瑪指給你的這些格格小姐,個個出挑,難保你看花了眼,可是弘歷要知道有些人心傷不得。」
弘歷見我打趣他,自一抹笑意襲來,說道,「多謝姨娘教誨弘歷記下了。」
見他如此說我心下也能安了,婉兒日後是皇后,雖然史書上說弘歷對她情深,可是有些時候情深不情深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個風.流才子,做風.流才子的女人,深閨寂寞哪裡是一般女子能駕馭得了的?
不過,這個風.流才子的風.流債,怎麼會惹得我上了心?莫不是他風流一輩子要要為他鋪一輩子路不成?
想到此處我也是抑制不住的笑自己感情用事,怎麼就這麼關心人家兩口子和不和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