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SSPC症 文 / 黃金海岸
「調查？」
顧城聽了陳勳的話，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確切的說，是希望你在遊戲之中和那個叫死刃的玩家接觸一下。」陳勳無視目光之中的懷疑說道。
「砰！」
顧城聞言，頓時一隻手拍在了桌子上，有些激動的說道：「別開玩笑了！誰會去做這種事！萬一真的出了事情怎麼辦？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已經不再登入任何遊戲了！」
陳勳聞言看著顧城，他沒有直接回答，在他盯著顧城的眼睛片刻之後，說道：「你的病情更嚴重了麼？」
「額……」
顧城聞言，眉頭不由皺起，不過還是微微點頭，道：「嗯。」
「膠質型神經元衝動及遞質異常症侯群。」陳勳忽然說出一個醫學名詞，然後後道：「簡稱sspc，新時代才定義的特殊病症，每兩億人之中才有一位患者，目前世界範圍內登記的sspc患者有四十六人……表徵為神經反應速度異乎常人，正常情況下是會比常人反應速度慢，不過有反例存在，就是神經反應速度超快，但這樣的反例世界範圍內只有一例。」
顧城聞言，瞇起了眼睛。
陳勳完全沒有自己已經冒犯他人的覺悟，他繼續說道：「sspc的另外一個表徵，就是和普通人時間感不同，普通的sspc的患者，會覺得自己活在一個快進的世界，他們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快進的，他們自己行動的速度要比別人慢一倍。」
「而那例反例患者，則是正好相反，因為他的神經反射速度過快，普通人的世界，在他的眼中，是彷彿慢動作一樣的世界……不過他們的身體速度不會加快，相反還要擔心身體跟不上神經反射造成的動作不協調，所以這不算是什麼好事。」
「但是……」
陳勳說到這裡的時候，提高了一絲聲音，他緊盯著顧城道：「那位sspc反例患者，在vr世界這種不存在真實肉身，敏捷度可以根據神經反射速度無止境增強的世界之中，卻是最強大的天才！無論是什麼樣的遊戲，只要sspc反例患者進入，都會成為同等級無敵的存在！」
「而你，顧城，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sspc反例患者！vr世界的無敵玩家！」
「夠了！」
顧城打斷了陳勳似乎變得興奮無比的話，他表情很不悅，對陳勳道：「為什麼會有你這種人，去拿別人的傷疤來說事情？」
「傷疤嗎？我倒是覺得，這是了不起的天賦。」
陳勳滿不在乎的，帶著一絲笑意對顧城說道。
「噢，除了一點可能有些令人不舒服，就是普通sspc患者，無論是常態還是反例，都會產生無止境的時間感變慢或者變快的趨勢，這趨勢最終不是造就超人或者烏龜一樣行動的病人，而是會死人的……最終無論哪種sspc患者，病症超過臨界值之後，最終的結果都是身體和腦部的聯繫最終切斷，然後腦死亡，身體成為植物人。」
「而顧城你，已經是sspc反例病症的後期了，我問過你的治療醫生，你最終的壽命，也不過兩年左右了而已……當然，如果你進入vr世界，你的神經反應速，還會進一步加快，如果你進入vr遊戲之中，壽命……」
「大概只有一年了。」
陳勳像是說一件普通的事情一樣。
「我對你侵犯我**的這件事保留追究的權力。」顧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當場爆發，他對陳勳道：「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質，調查我很簡單，可你既然知道我的情況，為何還要我進入遊戲？你知道麼，無論是哪種原因，你這都是蓄意謀殺！」
「我是這樣想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陳勳拉近了一下椅子，然後她舉起一隻手，對顧城說道：「我們談談報酬的事情吧，本來我想付給你錢的，計劃是不會少於這個數。」
說著，陳勳張開了五根手指。
「咕嚕。」看到陳勳張開的手指，顧城忍不住嚥了一口吐沫。
「不過我後來想了想，錢對你來說沒有太大的用處，反正你也只能活兩年了嘛，所以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將這筆錢換成一次機會。」
陳勳說著，從公文包之中取出了一疊紙質文件，遞給顧城。
顧城疑惑的接過文件，只是看了兩頁，目光就無法移動了。
「就是這樣，國際上最出名的醫療研究機構藍色醫療國際對sspc病症有了最新研究，成果就是，通過外科手術，有六位普通sspc患者經過藍色醫療國際腦神經醫師『戴維.陳』的手術以及服用最新藥物，成功治療了sspc症。」
「我覺得與其給你金錢當報酬，不如給你爭取一個機會，所以就用權限聯繫了藍色醫療國際，經過申請，我已經和藍色醫療國際達成意向，只要我支付兩百萬華元左右的手術費用，就可以進行手術了。」
「這是真的麼？」
顧城聞言，激動的站起來，對陳勳說道。
「我再怎麼樣，也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陳勳道，他對顧城道：「雖然藍色醫療國際沒治療過你這種反例sspc症狀，但是他們掌握的基本的治療理論，從前幾個病例看，治癒率是百分之百，成功治癒你的幾率也超過百分之八十。」
「我也不希望你英年早逝，只是這畢竟涉及到兩百萬的經費和一些政治資源交換的問題，你必須表現出你的價值，才有獲得這次機會的可能，而你個人申請治療更難得到治療，要付的錢也可能超過千萬華幣，我想顧城你是無力承擔的。」
「所以我建議你接下這個任務，我們剛才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麼？死刃真的有遊戲中殺死玩家的幾率微乎其微，而即便有幾率是真的，我也覺得，用一次危險概率小的驚人的冒險，換取一次延長生命的機會，划算的很……即便進入遊戲會縮短你僅剩兩年壽命的一半。」
顧城聽到這個提議之後，內心之中很是掙扎。
「我考慮一下。」最終，顧城還是沒有當場答應下來，而是這樣對陳勳說道。
陳勳點頭，恰巧此時，服務生將兩人點的菜送了上來。
「先吃飯吧，只要一星期內給我回復就好。」陳勳帶上餐巾說道……
……
……
顧城從和陳勳約會的西餐廳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
顧城的家這在天都市南一個中高檔小區中，六層，是一間兩室一廳的房間，顧城換鞋後進入房間，不算很大的住宅裡收拾的井井有條，客廳之中沒有電視，在電視牆牆上有一張相片，上面是一個英俊的男人穿著賽車服，和一個看起來十分溫柔的女性在汽車裡的自拍。
照片中是顧城的父母，他的父親是一名職業賽車手，不過在顧城七歲的時候因為地下賽車出車禍當場死亡，當時顧城的母親也在車中，一同車毀人亡，只留下這間房子和一筆不多的存款給顧城。
顧城進入房間之後，對著相片默默發了會呆。
父親的一生都在追求提高速度，卻因此而死，而兒子的一生都在追求放慢速度，如果放慢不了也是一死……不得不說，這多少有些諷刺的感覺。
搖了搖頭，顧城收回目光，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顧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一台平板電腦。
這是陳勳給他的，裡面記錄了死刃遊戲之中擊殺玩家的視頻。
顧城找到視頻，點擊開，頓時畫面出現。
畫面的角度極低，根本就是掉在地上，也沒人調整角度，甚至鏡頭沾染著泥點，前還擋著幾片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樹葉，可見的空隙極低。
不過通過空隙，顧城能看到一個穿著有些幻想風格的皮甲的絡腮鬍子男人，手持戰錘，正在和一名黑衣刺客對戰。
絡腮鬍子男人手中的戰錘不是凡品，每一次揮舞，都會在錘子頭上帶起一片火焰，但是那黑衣刺客，速度更快，對方的火錘，根本無法擊打到黑衣刺客的身上，而黑衣刺客的卻可以每次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傷痕。
「死吧！卑鄙的偷襲者！」絡腮鬍子男人大吼，他似乎發動了技能，猛然躍起，手中戰錘火焰陡然增加，然後向黑衣刺客砸去。
黑衣刺客急速的向後退去，絡腮鬍子男人的這一錘砸空，但是將附近的地面砸出一個直徑五六米，深度一米以上的龜裂大坑。
急速撤退後的黑衣刺客在絡腮鬍子施展技能過後的空檔之後，身體忽然直接變速向前，他以極快的速度來到絡腮鬍子身前，一隻手按在那絡腮鬍子的身上，口中低沉的聲音說道：「天誅！」
黑衣刺客的身體，像是龍捲風一樣繞著絡腮鬍子的身體捲起，然後盤旋升上空中，手中的漆黑色匕首在絡腮鬍子的脖頸盤旋切割！
絡腮鬍子的身體被捲起在空中四五米的高度，然後猛然飆血，落在地上，躺在地上不動了。
此時，施展過技能的黑衣刺客才落在地上。
絡腮鬍子的屍體上，燃燒起了一種特殊的火焰。
黑衣刺客站在絡腮鬍子燃燒著火焰的身體旁邊，注視著，半晌，他口中說道：「卑賤的人類，你們沒有獲得這個世界賜予力量的資格，老老實實的成為我死刃的養料吧！」
說過這句話，黑衣刺客冷笑一聲，轉身洒然離開。
……
顧城將視頻反覆看了三四遍，才關閉了平板電腦。
「敏捷加力量型的玩家麼？」
他躺在床上，將手放在額頭上自言自語說道。
這樣，顧城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想了一陣，然後一個翻身，拿起了床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好，我是顧城，我決定，答應調查你委託的任務！」
顧城對電話那邊的陳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