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胯下很冷 文 / 芬果子本尊

    自我安慰的想法只是那麼一瞬間，張小佛就被捲進了一股水流。一口氣再也憋不住了，噴了出去……大量的冷水立刻填補了口腔內的空隙，爭先恐後的灌進肺裡。此時張小佛還沒有完全失去意志知道不能吃進太多的水……可是身在水流之中身不由己，不記得嗆進了多少水，就在張小佛覺得欲、仙、欲死快要抗不過去的時候，身體突然懸空了，趁機搶了一口空氣，接著自由落體重新落進了水裡。

    因為那口空氣，張小佛緩了過來，手腳並用，游上了水面。

    肺裡進了水，不要緊，只要去醫院及時就死不了。張小佛浮上水面之後來不及上岸，跟著水流的方向蜿蜒而下。兩邊和都頂上都是多面體形狀的冰塊，竟然把張小佛胸口那點光輝無限的放大，照亮了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

    如此美妙的景象竟然是自然形成的。暫時沒有了窒息的危險，可是泡在水裡的張小佛也不好過。兩邊岸上都是稜角分明的冰塊，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儘管在水裡體溫流失快，張小佛也沒考慮花費力氣上岸。

    一片片流光溢彩，美妙無比的景色，竟然是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不知道還要漂多遠，張小佛此時也只能聽天由命。連番疲勞讓他幾次閉上眼睛沉入水裡，為了不使自己萬一熬不出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淹死，張小佛一躍，順便把自己的外衣撐開裝進了一股空氣，人工製造了個救生圈，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眼皮子在打架，張小佛雖然討厭睡覺，但是畢竟還是肉眼凡胎，抵抗不了生理上的疲勞，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水裡了，仰面躺著，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感覺不到寒冷，感覺不到肢體……

    這是死了還是活著？視力所及是一片絢爛的世界，張小佛等待著。

    「為什麼你總是把自己弄得這麼慘？」一道西服人影出現在張小佛的頭頂。

    「既然你出現了，那我應該處於死亡的邊緣了吧？不過你們死神可真好，沒有一點國界限制嗎？或者說非洲的人死了，也歸你們管？」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死神慢慢的圍著張小佛踱了一圈：「你怎麼也不愛惜身體一點？這筆生意怎麼看都是我吃虧了！」

    「是是是，你吃虧了！能不能先讓我活動一下？」張小佛也知道他暫時是不會死了。

    「對不起呢！這個我辦不到！」死神的回答讓張小佛意外。

    「為什麼？」張小佛問。

    「你以為死神是萬能的？」死神翻了個白眼，難得有人類豐富的表情：「我們只能觸及你的靈魂，而不能改變你的身體狀況！」

    「這麼挫？」張小佛鄙視道。

    「這是規矩，我們也不能越界！」死神沒有被激怒：「就像現在，我只能讓你的靈魂繼續留在身體中，而不能修補你傷口！所以如果你不能自救，我也幫不了你！」

    「那有沒有什麼物種能夠讓我迅速的得救？」張小佛問。

    「……」死神沒有回答，而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張小佛：「相信我，你如果知道代價是不會想知道的！」

    「說說看！」張小佛挑釁的說。

    「這個世界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子。最基本的原則就是等價交換，你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死神絕對不是最可怕的，和那些怪物比起來我們可以算是誠信的商人了。」

    「莫非你說的是惡魔？」張小佛笑了：「惡魔不也是死神？」

    「誰告訴你惡魔是死神了？」死神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有些動怒：「不要把我們和那個低劣的物種混為一潭。」

    「這就奇怪了！」張小佛的身上出現了辟里啪啦的響聲，冰渣子像篩糠一樣從衣服上剝落下來：「你們死神需要人類的靈魂，惡魔也要，話說天堂也是收留靈魂的地方！難道這靈魂是個稀罕物？」

    「……」死神沒有回答。

    張小佛從地上站起來了。剛才多虧了旱魃頭髮在他胸口點的一把火，讓他全身凍結的血液慢慢的重新運轉起來：「怎麼不說話？不小心讓我猜到了？」

    「勸你最好不要再想下去，要不然我不介意提前完成我們的交易！」死神的身影漸漸的隱退在空氣中：「沒有下一次了，好好保住你的命……」

    「是嗎？」張小佛完全不以為意，心裡感歎這衣服真的夠專業。

    起身之後，他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原來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這裡被衝到了一個開闊的三角洲之類的地方。只不過這個三角洲不是泥沙堆出來的，而是岩石被水流沖刷出來的。地上一條條數以萬計的溝槽，像網哈密瓜一樣錯綜複雜連接在一起。

    三角洲周圍的水流在遇到它的最前沿的時候安靜的分兩邊繞著流走了。見自己暫時沒有危險，張小佛長舒了一口氣，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要逞一時的義氣沒問死神怎麼出去的問題。環顧四周，張小佛直覺這不是個善地。非洲很多地方都沒有開化，保持著從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殘忍的祭祀方式。古時候，人的價值遠遠比不上牛啊，羊啊這些動物，所以對他們來說人事最能夠表達對神明敬仰的廉價祭祀物品。在張小佛面前豎著密密麻麻的冰柱，每根冰柱上面都有從尾椎骨穿進，頭蓋骨穿出的赤、裸人、體。因為冰柱貫穿他們，所以能透過冰柱看到體內被生生撕碎的內臟……

    人祭雖然駭人但是卻還能理解，可是在張小佛看了最前面的一排冰柱之後，一些疑問浮上了心頭。天朝古時候也有人祭，張小佛也通過各種途徑知道

    一二，其中不乏有極其殘忍的，可是大多不會用青壯年，特別是男性來充當祭品。可是就張小佛目前所見，幾乎清一色的是青年男性，並且男性的生、殖器都不知所蹤。這讓原本處變不驚的張小佛都感覺胯下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