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誰是惡魔 文 / 芬果子本尊
聽到老農的話，張小佛面色嚴峻。
老農絮絮叨叨說了一些以往的事情，說得顛三倒四的，張小佛就那麼聽著，也不仔細去分析其中有用的沒用的，就只是聽著。
客廳的大門一直沒關，張小佛就那麼看著。
外面的夜晚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深沉。原本藉著天上的月光，勉強能夠看清楚腳下的路，可是現在月亮還是月亮，高掛在天上，可是卻伸手不見五指，似乎月亮發散出來的光線被周圍灰黑色的雲層全部吸走了，形成了一圈黑得不見底真空地帶。那種黑色令人心悸，似乎有了深度一般，具有魔性的魅力，不知不覺那黑色越來越近，張小佛的心思越飛越遠……
「不好！」老農一聲暴喝，讓張小佛驚醒過來。
「怎麼啦？」張小佛問。
「以前雖然天亮的時間有長有短，但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會深到這樣的程度。你現在馬上跟我出去！」老農說著就讓張小佛跟在自己身後。
可是老農剛一走出屋外身影就完全消失了。就像投進湖裡的一顆石子，只是在水面上停頓了一下就沉下去了，不見了蹤影。
張小佛不敢磨蹭，緊跟著出去了，整個身體融入黑暗之中後，果然是伸手不見五指，深吸一口氣，照著記憶快走幾步……
「你幹什麼？」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張小佛。
張小佛看不到抓住自己的手，卻能夠感覺到抓住自己手的力度，是老農不錯。
「你在往旁邊走一點就會掉進井裡！」看不見老農的臉，但是老農的聲音卻是很清晰的傳達進了他的耳朵裡。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張小佛就連自己的手腳都看不到，卻能夠聽到有人從很近的距離發出的聲音，很像是以前經歷過情況一樣。
「跟著我走！」老農的手始終抓著張小佛。沒有鬆開。
張小佛任由著前面的人帶路，完全不辨方向，唯一相信的只是抓著他的一隻手。他從未這樣被迫全身心的相信過別人，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老農的手很冰冷，根本不像是活人……不知為什麼張小佛想起了老農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是不是鬼都是不可靠的？
完全辨不清方向，這黑暗似乎有模糊人的感官作用。
突然牽引張小佛向前的力量消失了，他一陣茫然若失。
就不該相信別人，張小佛雙手向前探了探，什麼都沒摸到，不知道老農出了什麼事。不能靠別人了。張小佛用腳試探的慢慢往前摸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唯一陪伴張小佛的就是天上的那一輪沒有光線的月亮。
「叫你不要亂走，你怎麼不聽？」手再次被抓住。不過這一次張小佛被急速的往一邊拖去。
張小佛想要掙扎卻無力反抗，老農的手勁大得出奇，硬是把張小佛拖進了某個屋子。
屋子裡的燈很快就被點亮了，強烈的光線逼得張小佛狠狠的眨了幾次眼睛。
「我讓你別亂跑！外面那麼黑你以為我看得見？」老農氣急敗壞。
張小佛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感想。
老農很狼狽，全身上下都是傷痕纍纍，特別是一條手臂似乎活生生的被從身體上扯下去了一樣。傷口處白骨森森，血肉模糊。
對不起，三個字張小佛始終說不出口。一般只有別人拖累自己的，沒有出現過他拖累別人的情況。這次顯然是因為他。老農弄得很慘。
老農在屋裡翻翻找找，翻出一罐酒，喝了一口，剩下的全倒在傷口上了。酒水落到地上成了血水。
張小佛從地上爬起來，自覺而給老農包紮。
「外面出了點事！以我那點本事終於控制不住全村的怨靈了！」老農由著張小佛為自己包紮：「但是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你要送你出去。就一定不會食言！」
張小佛不知道該如何對答，只能扯開話題：「你這傷口是那些怨靈造成的？怨靈怎麼會這麼大規模的形成呢？外面的異常也是他們造成的？」
「不是，這事還是我鬧的！」老農歎了口氣：「當初我殺了那畜生不如的一家三口之後，做了些事情，保存了全村人的屍體，指望他們能夠重新像以前一樣……」
「那是逆天的！」張小佛沒想到老農竟然異想天開想把死去的人留在世上，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成功了，雖然和他想像的不一樣，但是總歸是把人留在了世上。
「我知道逆天，但是卻還是忍不住這樣做了！我只是希望能回到過去的日子！」老農頗為無奈，但是卻沒有後悔：「我不能傷害無辜的人，所以就算死也會送你出去的！」
老農休息片刻重新站起身，對張小佛說：「你留在屋裡，我在屋外設了結界，等外面能看見了，那就往外衝！」
老農說完不等張小佛回答，跑出了屋子。
這一次，老農一出去，像是攪動了一池的死水，黑暗湧動。
雖然黑暗還是黑暗，可是張小佛卻明明白白的看到了無數的漩渦在黑色裡面形成。風聲鶴唳，鬼哭狼嚎……
張小佛看著外面的黑暗，不想錯過任何一絲一毫變淺的趨勢。
不知道盯著外面看了多久，直到張小佛自覺眼睛發酸，天空中的月光似乎閃了一下。張小佛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月亮，果然圍著月亮的那一圈黑暗似乎變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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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機不可失，張小佛果斷的出門了。
外面不再是黑暗一片不見五指，張小佛勉強能夠看清楚路，同時也看清了地上斑駁的痕跡。
一路屍骨，一路斑駁，不知道自己已經踏過多少人的屍骨，張小佛終於逃到了村口的大樹下，眼看著只要一腳跨出，就要逃出生天了。就在此時，一聲慘叫讓張小佛始終不能踏出這一腳，反而回頭跑到了老農身邊，逼退了幾隻殭屍。
「你回來幹什麼？快點出去！」老農一開口就止不住的吐血。
張小佛也不做聲，架起老農就往外面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