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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軟硬兼施 文 / 一度君華

    第114章:軟硬兼施

    「開放吧。」長懿帝先時的神色是淡漠的,然而這時候,他的目光突然銳利成針。氣氛一點一點冷下去。長懿帝原本隨意的語氣變成了命令:「開放。」

    程晉呼吸沉滯,好半天,終於站起身來:「陛下。」

    長懿帝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程晉終於開放了自己的隱藏屬性。

    長懿帝打開系統菜單,調出名將程晉的屬性。他與皇后柳飛燕不僅好感度是滿的,而且有溢出。正常的好感度是100,而他對柳飛燕的好感度是680。

    這意味著,不僅是滿的,而且是過了自薦枕席任務的。長懿帝突兀地笑了:「什麼時候的事?朕居然一直不知道。」

    程晉只覺得渾身上下連血都是涼的:「陛下……」

    長懿帝嘴角微挑,聲音居然十分平和:「你很喜歡她嗎?」

    程晉低垂著頭,突然抽出牆上寶劍,橫劍於頸。長懿帝冷聲道:「你死之後,朕不但要殺她,還要將她千刀萬刮!!」

    程晉的劍就再不敢下手,長懿帝說:「程晉,朕問你一句話。你與西極,是否真有契約?」

    程晉猛然跪倒,長懿帝厲聲喝問:「回答有還是沒有!」

    程晉猛然磕倒在地磚上:「陛下,請容匠再度西征!若不能取回西極二王的首級,臣必獻上自己頭顱,以報陛下。」

    長懿帝伸手將他扶起來,當他的雙手伸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這位陪他一路走來的戰將輕輕顫抖。當他決定自刎的時候,他的手都一直非常沉穩。

    程晉不明白他的意思,其實看起來,長懿帝似乎並點也不為柳飛燕與自己的事憤怒。他所怒者,只是自己還有事瞞著他,如此而已。

    程晉有些迷惑地看他,長懿帝冷笑:「程晉,你說沒有,朕便信。」

    他轉手從御案取出那封書信,燒成灰燼。

    程晉雙唇顫抖:「陛下,您……」

    長懿帝拍拍他的肩:「你隨我征戰多年,從來沒有過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些年賞你封地錢糧,你除了府裡的花銷,別的毫釐未取。此事,朕當然憤怒,也覺得羞恥。但是程晉,如果這便是你所求的,朕可以給你。」

    程晉緊緊咬住牙關,然而眼中兩行清淚終於滑落:「陛下!臣愧對陛下!臣罪該萬死!」

    長懿帝抬手拭去他臉上的清淚:「但是朕暫時也不能放了你。哼,朕倒是要看看,是誰敢在朕面前施這挑撥離間之計!!」

    第二天,王朝長懿帝將大將軍程晉下獄,下旨剝奪他大將軍之職,就私通西極二王一事收押待審。而私下裡,王朝卻秘密佈控,檢查各個水陸空入口,暗暗留意進入王朝的各類人員。

    消息出來的時候,海棉覺得驚訝:「長懿帝還真把程晉革職了?看來他跟皇后還真是有點不清不楚啊。」

    大家都知道,之前私通王朝的時候只是軟禁,這時候一下子革職入獄,那與皇后之事,恐怕真是脫不了干係了。

    其他大領主都是喜形於色,只有南宮儀沉吟:「有點意思。」

    海棉看向他:「怎麼了?」

    南宮儀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卻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反而從袖中抽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海棉。他現在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海棉帶一件禮物。海棉都已經習慣了。這時候打開盒子,只見異香撲鼻:「是妖歌!」

    南宮儀似乎在想什麼事,並沒有答話。海棉看著這一盒子約摸二兩妖歌,頓時警覺起來:「我可付不出錢的啊!」

    南宮儀這才哈哈一笑,伸手摸摸海棉的頭。海棉實在是喜歡妖歌的味道,有這東西,連薰衣服的香料都不用了。整個人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海棉小時候看還珠格格就特別喜歡裡面香妃那種異香,還自己臆淫過一陣呢。

    妖歌的香氣飄飄浮浮,有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魅。海棉愛不釋手,南宮儀卻已經起身:「妖歌的香氣,前四個時辰乃是助眠之用。後八個時辰,則有提神醒腦的功用。十二個時辰之後,香氣散盡,絕無餘味。主公入睡時焚上便可。我要先走,不陪主公了。」

    海棉低著頭嗅著那香氣,連連擺手:「去吧去吧。」

    南宮儀大步走出去,衛封都忍不住笑了:「這樣的異香千金不能得,也就只有爺能夠輕易送人了。」

    南宮儀一笑:「自己的女人嘛,當然要用最好的東西去養了。」

    南宮儀這兩天一直沒有再去王朝。這一天,飄萍島。

    南宮儀難得親自去了一趟高雅堂。因為他是藝術之星,這裡是藝術殿堂,所以牆上都掛滿了各種名人字畫。有前朝的,也有本朝的名將、官員所題的。數目繁多,陳列靈巧。倒也確實有幾分高雅的韻味。

    南宮儀一進去,自然有專人來接。高雅堂的總管這時候趕緊迎了上來:「爺,您過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南宮儀擺擺手:「王朝官員們都有誰在?」

    總管想都沒想就背了一串名單,南宮儀豎手:「去龔將軍那兒坐坐。」

    龔窮英,王朝驃騎將軍,這時候正在雅間喝酒。四個舞姬身著羽衣,正在跳一支採桑曲。南宮儀進去的時候,龔空英已經酒過三巡。見他到來,忙招手:「南宮賢弟,好久不見了。」

    南宮儀長揖到底:「給大將軍道喜了。」

    龔窮英一臉不解:「賢弟莫非是酒醉了?我並非大將軍啊。」

    南宮儀在他身邊坐下,舞姬已經退下了,琴師等紛紛出去。南宮儀這才說:「聽聞王朝大將軍程晉被革職了,如今這個位置,除了哥哥你,誰又能坐得上去呢?」

    龔窮英擺擺手:「程將軍那是跟隨陛下多年的老將,整個軍中就屬他資歷最老。陛下不會真生他什麼氣的,軍中那些,都只是傳言,信不得。」

    南宮儀微微一笑:「也是,軍中只要有程大將軍在,其他將領要出頭,談何容易。」

    龔窮英似乎有點鬱悶:「不提這個,來,喝一杯。」

    南宮儀目光中光華浮動:「龔兄對這大將軍之位,就真的半點也不想麼?」

    龔窮英是何等樣人,立刻覺出不對了:「南宮儀,你何出此言?」

    南宮儀半點不避諱,直接開門見山:「程晉與柳飛燕的謠言,是我傳的。」

    龔窮英頓時濃眉一豎,手中酒杯啪地一聲擲在地上,摔得粉粉碎:「南宮儀,你好大膽!!」

    南宮儀亦站起身來:「不用誇獎!」

    龔窮英立刻怒喝:「來人,將這膽敢陷害龔將軍的賊人拿下!」

    他到飄萍島,原也不是孤身一人前來的,還是跟著一隊護衛。畢竟是二品大員嘛。南宮儀冷哼一聲:「龔兄記性真差啊,怎麼,利用完在下,就要過河拆橋不成?」

    龔窮英一怔:「你胡說些什麼?」

    南宮儀走到他面前:「若你真擒我至長懿帝駕前,長懿帝肯定要問我。我南宮儀不過一個西極外人,怎會知道如此機密的宮闈密事?」他望定龔窮英,搖搖折扇,笑容風雅,「那時候,龔兄猜猜我會怎麼回稟陛下呢?」

    龔窮英連心窩子都是涼的:「南宮儀,你、你……」

    他不是個愚笨的人,他經常來飄萍島尋歡作樂,說跟南宮儀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會有人相信。如果南宮儀真的在御前供出他是主謀,他必百口莫辯!

    他比程晉追隨長懿帝的時日稍短,在軍隊也是要戰功有戰功,要威望有威望的。卻一直只能屈居程晉之下。

    他是有動機陷害程晉的。

    而長懿帝對程晉一直心存顧惜,是因為程晉對他幾次有過救命之恩。或無程晉,便無長懿,便沒有這一代王朝。

    可是自己是沒有什麼可護身的。戰功與威望在帝王看來,不值一提。

    他額頭上直冒冷汗,南宮儀卻坐了下來:「哥哥何必如此,來來,你我再乾一杯。」

    這時候,龔窮英的護衛隊已經衝進來了。龔窮英站了許久,突然揮揮手:「先下去。」等摒退士兵,他重新坐下來,半天才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南宮儀輕轉著酒杯,不說話。龔窮英等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南宮儀,你不要太過分!」

    南宮儀笑容溫雅:「我是真心想要相助於哥哥的。」龔窮英當然不信,南宮儀給他斟了一杯酒:「方纔進來時,不是已經說了恭喜二字了麼?」

    龔窮英有些不耐煩了:「你快說!」

    南宮儀這才說:「程晉已經被下獄了。」

    龔窮英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我已經告訴過你,陛下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他幾次救過陛下性命。且我這麼跟你說吧,他畢竟是一開始就死心蹋地追隨陛下的名將。不論犯下何種過失,陛下哪怕真想殺他,也得顧慮軍統的影響!也要顧慮民心所向,也要顧慮史官筆下的青史!」

    南宮儀笑得更開心了:「陛下不會殺他,我們能。龔兄,他被下獄了。」

    龔窮英還沒反應過來,南宮儀已經拍拍他的肩:「要讓一個人死在獄中,即使他是程晉,也是很簡單的事。」

    龔窮英突然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又過了很久很久,他終於說:「你……想暗害他?」

    南宮儀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龔窮英臉上血色瞬間褪盡。二人直視,南宮儀目光冰冷:「我不想把話說盡,但你應當明白。此事你若不肯應承,明日,王朝便會將你陷害大將軍之事宣揚得滿得風雨。」

    龔窮英將嘴唇都咬出了血,南宮儀拍拍他的肩:「富貴險中求嘛。這事得益最大的人是你,你當然得出點力了。」

    龔窮英出去的時候,腳步都是虛的。

    作者有話要說:南宮儀其實是非常狠心的,你們確定要加大他的戲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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