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書房相見 文 / 青絲雪
第二十九章書房相見
「花喜,住口!不許胡說八道!」林翠俏顧不上自己的在玄老夫人面前是否失儀大喝道。
「翠俏,你讓她說完!」玄老夫人臉色有些悅,面對這花喜說道:「你是說少爺帶回個被自己爹趕出來的姑娘?還把人安排在了自己的書房臥室?」
花喜膽戰心驚地點了點頭:「回老夫人的話,是這樣的!我聽少爺身邊的水荷姐說少爺這幾天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在書房陪著鹿姑娘······」
林翠俏聽了這話又急急地替玄承業辯解著:「老太太別聽這死丫頭胡唚,那鹿姑娘是咱家少爺的救命恩人,跟咱家少爺清清白白的,只因為不知道怎麼那鹿姑娘的娘死了,她被她爹趕了出來無家可歸,少爺這才收留了她,少爺這叫知恩圖報你懂嗎?」
「翠俏,難為你了,跟寒煙處處替少爺著想,好不容易去了趟寺廟,也是為少爺祈福,給少爺抽籤。今天,你也不用再替他作掩護,打遮蓋,娘雖然老了,還不糊塗。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就不會允許她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我府上興風作浪。玄老夫人扶著紅袖胳膊的手狠狠地抓著,似乎要掐進她的肉裡,可紅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走,跟我去少爺的書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妖孽的女人!」玄老夫人一頓手杖說道。
幾個人帶著一群丫頭,僕婦,逶迤著向玄承業書房的方向而來。
「娘,您回來了!」
玄老夫人覺得今天真是個是非日,先是知道了兩個姨太太為兒子抽到了下下籤,緊接著又因為那個老和尚偶遇了逃走多年的彩霞,回來就知道了兒子的這段風流韻事,現在就連多病的兒媳婦--玄少夫人也驚動了過來。
「靜嫻,你身體不好,這大冷的天出來做什麼?」玄老夫人不冷不淡地說道。
「咳咳,咳咳!······」玄夫人劉靜嫻不停地咳嗽著:「我聽說娘回來了,過來接娘。娘這是打算上哪兒去呢?」
「我去找業兒!」玄老夫人依然是那副表情:「你身體不好,業兒可曾每天過來看望你一下?」
「少爺忙!再說我這身子,不要過了病氣給少爺!」劉靜嫻沒直接說,但玄老夫人已經聽出了話外音--玄承業很久沒去看望過劉靜嫻了。
「唉!你就是太縱容他了!雖然身體不好,但不要忘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身份尊貴著呢。時不時的也該多過問一下他的事,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他已經有了一妻二妾,還要瞎折騰什麼呢······」玄老夫人像抱怨道。
「娘!少爺又要納妾!」劉靜嫻微張著嘴驚訝得半天沒合上。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件事,看來自己在玄家的地位果然是可有可無的。
玄老夫人見她黯然神傷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唉!這事也不能怪你,你現在的任務是把身體養好!讓翠俏和寒煙陪著我就行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劉靜嫻向玄老夫人彎腰行了禮,這才邁動著小小的步子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在滴血。更沒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原來劉靜嫻是個石女,天生無法過夫妻生活,而這些也是她在嫁給玄承業的那天晚上才知道。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玄承業夜裡再沒有在自己的房間過過夜,只是因為兩家都是玄家集鎮有體面地大戶人家,為了彼此的臉面,玄承業保持著表面的溫存和客套,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達成了某種協議:
玄承業不休了劉靜嫻,而劉靜嫻也不干涉玄承業的生活!
這才導致劉靜嫻婚後不到兩年的時間,玄承業接連納了兩個妾。
大家都說劉靜嫻真有大家閨秀風範,果然好涵養!卻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苦,就連自己的爹媽都不知道。
打落的牙她都吞進了肚子裡,只在每個孤獨而冷清的夜晚,聽著林翠俏院子裡傳來的嗩吶聲或者朱寒煙院子裡傳來的古箏聲,劉靜嫻才會蒙在被子裡大哭一場。
情鬱於中,這身體竟然一天不如一天······
頂著凜冽的寒風,把玄老夫人和兩個姨太太拋在了腦後,劉靜嫻由自己的丫頭月嬈扶著,向正妻的院子牡丹苑而去。
「牡丹,花開富貴,而自己何曾真的成為了貴妻!」劉靜嫻在心裡自嘲道。
在她身後,玄老夫人帶著兒子的兩個侍妾,已經來到了玄承業書房的門前。
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書房內傳來了兩個人的說笑聲,一個聲音是玄承業的,另一個料想便是那鹿姑娘的。
「······哈哈哈······」是玄承業爽朗的笑聲:
「鹿姑娘,想不到你不但槍法好,還是個這樣風趣的人。······」
「玄大哥過獎了!小鹿就是山野村姑,哪裡是什麼風趣,不過無知無畏罷了!」那叫小鹿的姑娘聲音清脆,語氣裡帶著幾分嬌俏的親暱,說罷還脆笑了幾聲。
不知道鹿小鹿講了什麼,讓玄承業如此開心。
門外的幾個人不自覺地各自皺了下眉頭:
朱寒煙的想法是:這女人怎麼這麼不懂含蓄!
林翠俏的想法是:好啊,現在就開始施展狐媚功夫了!
玄老夫人的想法是:兒子看來是被這女人迷住了!
「還好!還好!沒放她進得門來!」這是幾個人共同的想法。
屋外的人心思各異,臉上的表情卻有幾分相同--不開心!
守在門口的水梅眼尖地早已發現了這一群人,只是屋裡那倆正在興頭上,自己等他們笑完了才趕緊報告:
「少爺,鹿姑娘,老夫人和二姨太三姨太過來了!」
「娘來了?」玄承業有些意外。
鹿小鹿則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玄承業。
玄承業拍了拍鹿小鹿的手背以示安撫。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個人似乎心照不宣,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某些細小而親暱的動作不自然地流露出來。
水梅對他們的舉動視而不見。
「也好,我正好當著娘的面把話說清楚!」玄承業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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