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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失本章心(大結局) 文 / 青絲雪

    時近黃昏,卻看不到太陽落山前的滿目輝煌,有的只是濃重的、壓抑的、帶著硫磺樣的氣息在飄蕩。

    杜小娟靠在窗前,看著這樣的傍晚有些發呆。

    她的手裡握著兩個荷包,一個是尤今送給她的,她早已檢查過了,裡面空空如也。另一個是自己的娘霞子留下來的,裡面的東西去而復回。

    她早知道,那個荷包不會是空的,在小小的夾層內,有一張巴掌大的圖紙,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跑慣了長白山溝溝坎坎的杜小娟一眼就看出那是長白山的山勢圖,只是圖紙只有半張,中間被認為地一分為二。

    那天,自己醒來時看到玄承業就在自己身邊,手裡正拿著自己的這個荷包,杜小娟當時心裡一驚,她擔心自己所托非人,玄承業,不會也是奔著這張圖紙來的吧?

    待他走後打開荷包看時,裡面的圖紙還在,杜小娟卻發現自己夾在圖紙裡的一根細小的髮絲卻不在了。

    她的心裡一沉:「荷語,大少爺在竹裡館呆了多久?」

    荷語以為她心裡在意玄承業是否重視自己,便回到:「您剛睡著大少爺就來了,但旋即又出去了,說是有事,沒過多久又回轉了來,一直陪您到您醒來!」末了荷語還加了一句:「大少爺對您可真好,長白山的男人大多有幾分大男子主義,可是大少爺卻不!」

    杜小娟沒有吭聲,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這難道就是對自己好嗎?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那半張圖接近自己的,現在自己荷包裡的圖雖然還在,但卻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她一陣悱然。

    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玄承業並沒有減少對她的疼愛和關係,反倒一天比一天更加的上心,讓杜小娟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他。

    直到玄老夫人阻止玄承業將她扶正,更不允許當家玉鐲傳給她時,玄承業默默順承,讓杜小娟剛剛燃起的希望再度變成了失望--他終歸還是把自己當成了妾嗎?

    想到這些,杜小娟心裡再度疼痛難耐,而情緒的變化直接影響到了腹中的胎兒,那小小的孩子也跟著躁動起來,攪得杜小娟肚子一陣陣的墜脹。郎中說自己的產期就在這幾天,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看不到太陽如何行走的,因為漫天的紅霞帶著氤氳的硫磺樣的氣息越來越濃。

    「荷語,老爺回來了嗎?」杜小娟隨宅子裡的人,也叫玄承業「老爺」。

    「回小夫人的話,老爺去了礦上,聽說是出了什麼問題!」荷語一邊準備夜裡用的火燭一邊回道。

    杜小娟自然知道玄承業到底在礦裡忙些什麼。

    尤今那天的話猶言在耳:你別以為我見你是為了你手裡的半張圖,其實那半張圖我早就拿到了,千防萬防枕邊人難防······杜小娟心裡有些冷。摸了摸躁動不安的孩子,她彷彿又有了依托。

    尤今得到了圖紙,那玄承業得到了什麼呢?自然是玄家新礦。杜小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終歸是利用了自己嗎?

    「哎呀!」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恰好這時候玄承業走了進來,雙眼正對上她痛苦卻陌生的眼神:「小娟,你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玄承業焦急地扶住她。

    杜小娟來不及多想,冷汗已經隨著那陣陣的疼痛佈滿了額頭。

    玄承業彎腰打橫抱起了杜小娟,將她放在了床上:「荷語,快去請穩婆,夫人要生了!」

    轉過身,他心疼地看著杜小娟:「我知道這幾天你心裡有事,什麼都別多想,我並沒有對不起你,我只是想杜絕後患。相信我!」

    他的目光是誠摯的,帶著幾分清涼如水的理智。

    杜小娟來不及回答他什麼,理智已經被新一波的巨大疼痛所淹沒。

    雖然一切都準備得很充分,但杜小娟沒有想到自己會難產。在生與死的搏鬥中,她聽到他慌亂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聽到他焦急的腳步不停地徘徊。在半醒半昏迷的間隙,她甚至還聽到了有人來報告他說長白山要爆發了玄家礦岌岌可危,而那些人終歸是進了山,也許有去無回。

    玄家礦的危機怎麼解決?誰進山了?誰會有去無回?

    杜小娟心裡一個個疑問還沒有問出口,整個人又昏迷了過去。

    身體的巨大疼痛讓她覺得就這樣死了也好,可是有人卻撬開她的嘴巴,將上好的參湯一口口哺進了她的嘴裡。

    杜小娟被動地接受了那參湯,整個人也恢復了幾分神智,可疼痛卻更加的劇烈,彷彿要把她撕開一樣。

    老天垂憐,經歷了和死神的博弈,杜小娟在聽到那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時知道自己贏了。也許沒有贏了命運,但卻戰勝了死亡。

    疼痛感逐漸減小,杜小娟睜開眼,看到的是被穿上了嬰兒服的嬌嫩的小小孩子,還有他關心的眼眸。

    沒有更多的解釋,玄承業將一個翠綠的鐲子套在了杜小娟的腕上:「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玄家當之無愧的當家主母!這整個玄家,還有玄家的礦業,都將是咱們兒子的。」玄承業的驚喜毫不掩飾,似乎是第一次當爹一樣。

    玄老夫人親自來看過了孩子,心內對杜小娟的厭惡早隨著玄老爺子的逝去而釋然,現在又見玄家後繼有人,自然欣喜萬分。

    林翠俏和朱寒煙各自送來了賀禮表示祝賀,人卻都沒有到場。

    金蕊堂內靜悄悄的一片,在知琴的安排下早已有人去通了消息,想來鹿小鹿是已經知道了的。

    杜小娟喝了人參烏雞湯依舊覺得有些累,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夜裡被外面的吵鬧聲叫醒,知道是金蕊堂走了水,她的眼裡有報仇雪恨的釋然,也有莫名的痛惜,眼淚不受控制般落了下來:她終歸是自己的親姐姐,可她還是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自己原本是打算放過她的,原本這麼打算的······可是······

    第二天,玄家在熄滅的大火中找到了鹿小鹿的屍體,沒有人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葬了她。這個費盡心機擠進門的四姨太,從來就不是玄家注意的焦點。

    第二天,杜小娟也聽從外面回來的知琴說起了長白山爆發時的一些情況,聽說有一隊探險隊,沒有聽從山裡那些老人的勸阻,毅然靠近了火山口,結果一個都沒有出來。

    第二天,有人議論這場火山噴發差點毀了玄家的百年基業,不過萬幸的事終於避免了災禍的發生,同時還發現了心礦······

    第二天······

    所有的消息一個個向杜小娟湧來,不過有些消息她信,有些消息她不信。

    但不管信還是不信,玄承業說他沒有對不起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安心地做自己的玄家夫人好了!

    妾賤妻貴,古來如此,摸了摸腕間的碧玉鐲子,杜小娟不知道一切值得不值得,但看了看身邊熟睡的嬰兒,她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唯一值得高興的或許就是本心還未完全喪失吧!

    不失本心,方得正果。而那顆小小的果實,睡夢中正露出甜美而純真的笑容!

    作者的話:

    完本了,心裡說不出的複雜,也許這個結尾不是最滿意的,但卻折磨我了好久!還好,本心未失,碼字的初衷也未失。我們,都還有努力的機會·······

    4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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