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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交易你肯不肯跟我做? 文 / 青色兔子

    只見兩頭半人高的野獸從村頭衝了過來。那野獸很像狼,雙眼幽綠,散著寒光,腥紅的舌頭耷拉在嘴外面,滴滴答答留著粘液,看上去極為噁心;然而通體毛色純黑,卻又分明不是一般的狼。

    此刻見有馬車載人而來,那兩匹黑狼嚎叫一聲,全速奔跑而來,幾乎快到令人看不清。

    上官千殺一見這黑狼,便是心頭一沉:是柴浪國的人。

    柴浪國的人出兵之時,總是以黑狼為先驅。這些黑狼是由柴浪國的護國尊者調·教出來的第一批,此後放到軍隊中,批量養殖。這種黑狼獠牙利爪中都含有劇毒,尋常人中了一下非死即傷。

    那柴浪國的護國尊者不是別人,正是此前被胡滿嬋找來追殺上官千殺的尖牙、尖手兄弟二人,並稱北狼雙煞是也。四年前在京都,北狼雙煞擊殺上官千殺一次不中,弟弟尖手反倒身受重傷,回到柴浪國休養了近兩年才算康復,卻折損了三成功力。

    這二年來,他們兄弟倆更是加緊練功,一則他們接了的追殺令從來沒有不完成的、上官千殺這裡遲早要找回場子來;二則應柴浪國國主之令,要調理出兩萬匹更毒、更兇猛的黑狼來。

    此刻出現在漠北村頭的黑狼,便是北狼雙煞提高訓練強度與加毒重度之後,調·教出來的第一批強化版黑狼。

    那黑狼躥上來,張開血盆大口,第一下就直奔拉車的馬——鋒利的獠牙對準了柔嫩的馬頸。拉車的馬本就不是戰馬,聞到黑狼的氣味已是驚慌,幾乎便要亂奔,此刻被黑狼盯住了脖子,竟是前蹄一軟跪倒在地。

    馬一跪倒在地,被拉著的馬車登時往前傾倒下來。

    孟七七輕呼一聲,立足不穩,幾乎摔下馬車來。

    好在混亂之中,上官千殺跳下車轅,以肩頭抗住馬車,保持了馬車的平衡。同時他揚起馬鞭,夾著凌厲的破空聲,直直抽打在黑狼雙眼之上。

    那黑狼閃避不及,慘叫一聲,原本幽暗地亮著的雙眼登時緊緊閉起來,而後兩道血線從眼皮底下淌了出來。然而這黑狼竟好似不知疼痛一般,吃了這一下非但不後退,反倒越發凶悍,吼叫著、與從後面跟上的另一匹黑狼一起,一左一右向上官千殺撲來!

    上官千殺方才大半心神都放在孟七七身上,那一鞭揮出便只用了二分力氣,旨在逼退黑狼,令它們不可咬死拉車的馬。眼見孟七七已經輕輕躍下馬車,毫髮無傷地站在了自己身邊,上官千殺心無旁騖,掄圓了馬鞭,灌足真氣,在自己和孟七七身周劃了一圈。

    他動作相當之快,後發先至,竟顯得那兩匹黑狼是自己撞上他的鞭子一般。

    這一下他出了全力,威力當真是非同小可。

    那兩匹黑狼連一聲哀鳴都沒能發出,便一隻把腦袋撞上去、腦漿崩裂而死,一隻把脖子撞上去、身首異處而亡。

    「這是什麼野獸?」孟七七靠在戰神大人身邊,忍著噁心看了兩眼那死去的黑狼,不等他回答,忽而念頭一閃,驚叫道:「秦大哥還有秦大嫂……!」

    上官千殺皺緊了眉頭,這會兒也顧不上旁的,他橫臂將孟七七抱在懷中,發足疾奔,往漠村深處而去。

    只見路旁橫歪了好幾個當地村民的屍首,都穿著尋常百姓衣裳,有的還戴著此地特製的鹿皮帽子。只是身下都洇著一攤血跡,顯見是活不成了。不遠處的幾間房舍起了火,火光中隱約可見有騎馬的人在當中穿行。

    孟七七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真實血腥的場景,她閉了閉眼睛,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她和戰神大人不過離開了短短半天的時間,方纔還祥和寧靜的小小村落,已經是屍橫遍野、火光四起。她摟緊了戰神大人的脖子,仰臉望他,卻見他面上是從來沒有過到這樣程度的肅穆之色。

    「戰神大人,是什麼人做的?」孟七七顫聲問道,劫匪?流民?甚至……是南朝自己的兵匪?

    上官千殺抱著孟七七已經趕到了秦大哥所住的茅草屋前,他咬牙道:「是柴浪國的人。」已經能看到了,秦大哥家的茅草屋也起火了。

    籬笆門外栓了兩匹戰馬,門內聚在一起站著六個穿黑衣、帶白色毛皮氈帽的男人——那是柴浪國士兵常有的打扮。

    孟七七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也隱隱約約感到秦大哥一家只怕不能倖免,然而親眼看到,還是大大超過了她的心理防線。

    只見半天前還說要去山上獵一隻鹿來給二人加餐送行的秦大哥,已經被一支長槍釘死在籬笆門上。他手中牢牢抓著一根挑拆的木叉,怒目圓睜,正對著門內三兩站著的柴浪國士兵,想來是臨死前正欲與這些燒殺虜掠的敗類廝殺。

    裡面茅草屋旁邊的木柴堆上,秦大嫂背對著籬笆門撲倒在上面,她的背上沒有傷痕,然而頭髮早已凌亂不堪,腳下洇了一灘血。那血還是鮮亮的顏色,顯然她死去並不久。

    籬笆門內的士兵見到上官千殺與孟七七過來,看他倆穿著尋常百姓的衣裳,便不以為意,只道又是這村裡的村民,方才被漏下了這才躲過一劫。此刻見他倆推門走進來,六人當中牽著黑狼的那人擺擺頭,示意手下幾人把他倆解決掉。

    手下的人會意,有個鷹鉤鼻的士卒就提起長槍徑直往上官千殺喉嚨刺來。他到漠村中來,此地都是普通的村民,縱然有幾個獵戶也不過比尋常人身強體健些,跟他們這些學過幾下招式又手持利器的士兵當然不能比。所以他們這一路燒殺虜掠而來,竟是絲毫沒受到抵抗,此刻見到這普通人打扮的一男一女走進來,只當是此地村民,一點沒擔心,就這麼一下刺出長槍。

    上官千殺在籬笆門外時就已經將孟七七放了下來,叮囑了一句「跟緊我」,便推開籬笆門大步邁了進來。此刻見那士兵這麼隨意的一槍刺來,他不閃不必,伸手出去捏住槍頭,力沉手臂,一下頂上去,竟然用長槍尾端直直插透了那士兵胸口!

    要知道長槍的槍頭鋒利,用來傷人;尾端卻是使用兵器的人用來握著的,是一截既鈍又圓的木頭。這要多麼可怕的力道,才能用一截木頭穿透一個人的胸膛!

    那鷹鉤鼻的士兵連哼都沒哼出一聲來,便一命歸西了。那木頭插透他的胸口,擠爆了他的心臟。

    站在鷹鉤鼻身後的一個矮個子士兵見他往後倒,笑著用柴浪國的話道:「他媽的,你在搞什麼鬼?」邊說邊從後面抵住了鷹鉤鼻士兵。

    上官千殺手上不松,繼續倒推著那長槍向前。

    長槍尾端穿透了鷹鉤鼻的後背,帶著溫熱的血水和暗紅色的臟器出現在矮個士兵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3)(e ̄*)

    二更在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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