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殺生不留情 文 / 南巫沐火
第三章殺生不留情
剛一走出房門，封紫就見到兩雙粗大的手掌朝自己鎖來，他冷哼一聲，雙足發力，腳步微微交錯。
暗影步·鬼蹤！
剎那之間，封紫好似化為一道暗影，飄忽不定。只見他身形一陣模糊，就穿過了兩名執事的封鎖，瞬間出現在林欣身前。
一名身材高大的執事單手發力，如同贏爪一般死死地摳在林欣肩膀上，陰冷地看著封紫：「敢致使同族殘疾，你膽子不小！不過勸你最好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家法森嚴，有你好受的！」
此人是一名擁有「練力」境界的武道二重強者，擅長爪功，一雙肉掌可以崩碎青巖，力道極重。被他重手擒拿，林欣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封紫將這一切看在眼底，臉上殺機一閃而逝。他瞬間來到該執事身前，雙手虛握成拳，猛地灌向其顱。
原本因為封紫頂著的「廢柴」名頭，這名鷹爪執事對他的攻擊非常輕蔑。但感受到那雙錘中的恐怖威力之後，他連忙收手回防，雙臂橫欄，如同鐵柱的鋼條一般護在頭顱兩側。
然而他已經丟失了先機，臨場應變的動作也慢了一籌。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鷹爪執事鐵般的雙臂如同麵條一樣癱軟了下去，整個人癡癡傻傻地在在原地，眼神空虛迷茫，一副清晨將醒未醒的模樣。
封紫將有些癡楞的林欣拉了過來，護在身後。
「咳！咳！咳！」
連續咳嗽三聲之後，鷹爪執事的眼睛、鼻孔、耳朵都流出了濃稠的血液，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猛地跌倒在地，氣息斷絕。
「殺人了！這個封紫真的瘋了，他竟然敢動手擊殺執事！」
之前兩名出手試圖擒拿封紫的執事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和暗喜。
雖說是封家執事，但他們都是封赤手下的人，死亡的那個卻是大長老手下的執事，封紫下手將其擊殺，一來讓他們這些外姓執事少了競爭的壓力，二來則可以讓他們放心施展重手「教訓」一下封紫，在其主人面前展示價值。
他倆沒有過多言，只是快步上前，同時出擊。
一人連環出拳，拳罡漫天；一人抬腿側踢，彈腿無影。
霎時間，封紫退無可退，似乎只有束手就擒一途了。
然而面對這樣的包圍攻勢，封紫卻並不驚慌，他不招不架，只是同之前如出一轍地雙手虛握，凌空猛抽了兩下。
彭！彭！
兩名執事的攻勢盡數化為虛無，他們的身體高高揚起，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癱軟在地面上，痛苦地掙扎著，他們緊緊摀住腹部，雙腿死命朝著地面蹬踏，將泥土都掀地翻開。
鹹腥的血液的息在庭院之中散播開來。
雖然兩人看上去還有掙扎的力氣，但封紫已經不願將任何一點點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了。
血尊一怒，血流百里。
雖然今生並沒有在武道上達到前世那種層次，但封紫對付兩名不長眼的執事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很清楚，這兩人的脾臟已經破碎，腸子也斷成了數截，除非有神醫路過，否則最多只能苟延殘喘半日時光罷了。
封紫的目光落在門口的朱袍青年身上，眼裡帶著些許警告和戒備。
此人相貌和封青有六分相似，和封青一樣，同為現任家主之子，其名曰赤，乃是一名武道天才。
封紫清楚的記得，前世此人武道成就先天，在齊國境內被人稱為「赤尊」。
現在即便沒有達到最巔峰的程度，卻也比封紫多修煉了六七年時光，在家族的大量資源傾斜支持下，已然觸摸到了武道四重的門檻，內力即將衍生，並不像那些執事般好對付。
啪！啪！啪！
封赤面帶笑意，為封紫獻上的這場殘酷的搏殺武鬥喝彩：「迷蹤步，斑斕錘，沒想到你以區區養血之境就可以施展這些高等武技！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不過你要明白，唯有內力武者，才能真正發揮武技的力量，你現在的境界，還差的太遠太遠了！」
聽到這話，封紫緩步走上前去，待兩人之間不過三拳之隔，這才說道：「手下的鷹犬要死了，你還笑的這麼開心？」
封赤微微一愣，臉上冷酷的笑意越發明顯了。
他下巴微微太高，一副傲氣凌人的模樣：「不過是兩個廢物罷了，死就死了。倒是你這個小瘋子，讓我非常感興趣，若你能完好地接我一招，就允許你做我的走狗好了。」
語畢，他的身體突兀地佝僂起來，如同一張蓄積了勢能的繃緊大弓，將全身力量灌注在左手之中，化為爪型，瞬間彈開。
銳利指甲劃破空氣，輪出一道新月。
氣刃如刀，將週遭的塵土都激射飛揚起來，首當其衝的封紫更能感受到這攻勢中所蘊含的恐怖威能。
常人面對這樣的突然襲擊，第一反應絕對是立刻後撤，暫避鋒芒。但這樣一來卻又正好落入了封赤的圈套之中，會足足吃下一整套兇猛的連環攻擊。
封紫並非常人，雖事發突然，卻仍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他無聲一笑，嘴角勾勒出一道邪意的弧度，順著對方攻勢的空擋，身體不退反進，沉肩欺入了封赤大開的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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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
滋滋滋滋……
封赤手爪猛地扣住地面，仍然被衝撞的餘威轟出了數米。他支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臉上的笑意終於消泯，看向封紫的眼神變得鄭重起來。至於走狗的言論，更是沒有再提半個字。
經過之前片刻的交手，他已經讀懂了封紫的驕傲。
看著封赤眼裡漸漸燃起戰意，封紫嘴角的邪意微笑越發明顯了。
「極道煉血錄的效果比尋常的養血功法要好太多了，身體素質突然發生大幅度的變化，難免會掌握不好，我正好需要一塊磨刀石，熟悉新的力量。」
正當封紫以為封赤會殊死一搏的時候，對方卻忽然後退了兩步，擺了擺手：「我今天是接受了長老會的任命，特來通知你參加會審的，不是跟你打生打死的。」
「你這個人非常有意思，但我更希望能夠改日再戰，現在先去議事堂吧。」
聽了這話，封紫沉默半響。
忽然，他低笑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輕蔑之色：「話說了這麼多，你終究還是退卻了。」
封赤的心思，封紫怎麼可能看不穿？無外乎是覺得沒有把握將他徹底拿下，想要回去修煉到武道四重、內力衍生的程度，再來比拚。
不，或許那個時候，封紫或許早就因為堂前會審而被長老們廢掉功力、逐出家族了。
這個世界上處處都充滿了危機，如果做一件事情之前非要確保有十成的把握才敢去做，那麼這人永遠也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
很明顯，青年時代的封赤雖然天賦絕倫，但並沒有一顆強者之心。
封紫的一席話讓封赤面色通紅，臉上肌肉不自覺地抽搐起來，心中生出了莫大的怒氣。
看封赤一副糾結的模樣，封紫走出別院，背對此人，冷聲道：「議事堂我現在就去，你是要跟上來看看會審結果，還是現在就回家閉門苦修，找回場子？」
語畢，他也不問結果，逕直朝著議事堂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封赤的面色扭曲而猙獰，再也沒有一點剛出現時候世家貴公子的氣度。
他的視線在別院一掃，在柳雪玲和林欣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你們兩個哪裡也不准去，等會必有執事來調查此事。」
語畢，他冷笑兩聲，離開了別院。
柳雪玲和林欣兩人留在庭院之中，憂心忡忡，萬分擔憂封紫的安危。
而封赤心裡卻隱隱約約覺得，長老會審對於封紫而言並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關。所以他並沒有去議事堂，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豪宅之中閉門苦修，想要等自己武道提升後，來日再找回場面。
有些時候，最瞭解你的人並非你的親戚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
封紫一路上安步當車，不疾不徐地行進，卻成了許多人的議論中心。
他之前廢封青雙目的事情已經在家族中傳播開了，人們都非常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封紫這樣一個「老實孩子」頭腦發昏，做出那種殘忍血腥的事情。
沒有一個人能猜測到事情的真相。
在半路上，封紫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攔住了去路。
小女孩一副粉雕玉琢的模樣，相貌非常甜美可愛。她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遞給了封紫一道明黃色的符菉：「封紫哥哥！這是媽媽在城隍廟幫小柔求的護身符，你拿著它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女孩名為封柔，童年時期和封紫的關係非常要好，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走到哪裡跟到哪裡，等長大後隱隱懂得了男女之防，才沒有那麼粘膩，不過兩人之間的情誼卻從來不曾削減半分。
讓人扼腕歎息的是，人族大劫降臨的時候，善良而弱小的封柔沒能躲過災難，葬身在了妖魔口腹之中。
封紫接過符菉貼身藏好，摸了摸封柔的頭，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眼裡卻帶著堅定的神采。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妖魔口中的。」
很快，封紫就來到了議事堂前。
議事堂修建的十分闊氣，外表金碧輝煌，內裡卻處處透著肅穆的味道，剛一走到門口，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氣息。抬頭向裡面望去，十名長老已經入座，數量眾多的奴僕則在旁邊端茶遞水，慇勤更換糕點。
眾人皆是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
在四名執事的看護之下，封紫步入廳堂，準備接受家族長老們的聯合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