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御覽演武 文 / 南巫沐火
第三十章御覽演武
近百種靈藥，俱有八百年份藥力！
八百年份的靈藥是什麼概念？
任何珍貴的靈藥，在五百年以後就會變得極其脆弱，對環境的需求更加苛刻。
這種八百年份靈藥幾乎不可能由自然孕育出來，就算是最頂級的天然樂土，也無法適應藥物的生長需求。
這樣的靈藥，只能由煉丹大宗師人工培養。也只有煉丹大宗師才會明白它們各自的需求，才能最準確地構造出適合它們生存的環境。
封紫定睛凝神仔細觀察，發現每株靈藥的藥田都被單獨隔離出來，所用培養底也不盡相同：泥土、液體、乃至是各色霧氣。
此外，每株靈藥周邊都有兩到三種封紫無法辨認其用途的器械，似乎是專門調理藥株的用具。
封紫的視線在藥田之中來回掃視，感覺心臟砰砰地狂跳著。
八百年份的靈藥和百年份靈藥比起來，其中所蘊含的藥力不是後者的八倍，而是足足二十倍！
也就是說這些靈藥將封紫的修為推到先天境界，綽綽有餘！
甚至他還可以憑藉著這些丹藥更進一步，在武道修為上超過前世。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封紫並沒有輕取妄動。
這裡面絕大多數靈藥他都認識，但是對於摘取方法卻並不知曉，如果貿然動手摘取很可能會傷到植株靈性，導致藥性流逝快速枯萎成一團植株殘渣。
這種慘痛的教訓他前世就曾經有過，所以如今對待靈藥非常謹慎。
他注意到，這藥田的角落有間裝飾樸素的青石小築。
走進石屋之中，封紫上下搜索了一邊，除了一些玉石製造的生活用具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值得稱道的東西。
正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了地面上一枚灰撲撲的戒指。
封紫將其擦拭乾淨之後，看清了它的原貌：戒指通體深青色澤，呈霧中游龍型態，浮雕極其精巧，每一片龍鱗都有著清晰的紋路，看上去栩栩如生。
青龍指環的材質非金非玉，戴在手指上，初時能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隨後又有熱流襲來，刺激著人體經絡，促進氣血通暢運轉。
指環上發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封紫盯著它看久了，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像都要被吸進其中似的。
「這難道是……須彌芥子？」
聖者領悟空間大道，其中最頂級的存在有時會在隕落之前將自身感悟融法則於物中。
或是手鐲、或是戒指、或是項鏈，聖者對大道的靈武會在其中形成一個納物空間，名之曰須彌芥子。
自古以來，武道修為至臻聖者的人極其稀少，而須彌芥子則更少。
須彌芥子的傳說，封紫兩世為人從來只是聽說，卻從不曾擁有過。
前世封紫見過的人當中，唯二擁有的須彌芥子的人，一個是他的死對頭，一個是他的摯友。所以對於此物的便利，封紫非常瞭解。
封紫感覺喉嚨有些乾澀，僵硬地劃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在青龍指環上，頓時和手中的戒指產生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此戒名為——盤龍。
腦海中傳來這條信息之後，封紫眼前一陣恍惚，便來到了一個漆黑無垠的世界。
此地沒有重力存在，遠處星辰璀璨，而自身周圍則存在著一層透明的薄膜，將此間與外界徹底隔離開來。
「果真是須彌芥子！這裡面所蘊含的空間甚至比厲天祐的『涅槃』還要大！」
封紫眼裡金光閃閃，前世他的死對頭厲天祐擁有名為「涅槃」的儲物手鐲，便利無窮，讓人嫉妒萬分，如今自己擁有了更好的須彌芥子，怎能讓他不感到興奮？
視線在盤龍指環中掃視一周之後，封紫發現了一本厚厚的冊子正孤零零漂浮在虛空之中。
封紫飄過去拿取書冊，下一刻，他的意識就回歸本體之中，而手中則多出了一本名為《華瑜心經》的書籍。
「華瑜聖者遺留下來的修煉心得！」
封紫眼裡明光閃閃，當即坐在書桌之前，仔細翻閱起來。
他看得非常認真，花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將其看完。
合上書本，封紫眼裡浮現出一抹遺憾之色。
這本書裡並沒有記載聖者的修煉心得，而是華瑜聖者晚年培育靈藥的訣竅，而這些知識雖然寶貴，但對現在的封紫卻並沒有多少用處。
「盤龍指環只有這本培育靈藥的心經，若是有武技、秘術、功法之類就好了。」
懷著遺憾的情緒低沉了一會，封紫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渴望帶來進步，但貪慾只會造成毀滅！不能得隴望蜀！」
雖然一天一夜不曾休息，但此時的封紫卻神采奕奕，看完了華瑜心經，他也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那些藥園中的靈藥了。
他日夜兼程地出了華瑜藥谷，在最近的城池之中購買了大量的儲藥盒與挖掘靈藥所必須的器械，這些東西樣樣都非常稀有，有些甚至是其他煉丹師提前定制還不曾提取的。
封紫懶
得講價格，直接花了三倍的價格將那些必須用品拍了下下，一來二去竟足足耗去了身上半數資產。
兩日之後，封紫快馬加鞭，在路人看瘋子一樣的目光洗禮下衝入了「九幽鬼蜮」。
此後，封紫又花費了足足三日時光挖掘整理藥材。
藥園徹底清空的同時，盤龍指環中也多出了一百多個存放靈藥的盒子，這些藥盒質地各異，金、木、玉、石皆有，堆放在須彌芥子之中，看上去賞心悅目。
但封紫多日奔波勞累，沒來得及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便直接倒在青石小築裡的玉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非常香甜，睡眠質量極佳。封紫感覺自己剛剛閉眼，就精力充沛地醒來了。
到清澈的溪邊洗漱一番之後，他回到小築之中，取出了一枚荔枝大小的粉紅色的果子。
此乃聖靈果，藥力平和中正，其中蘊含蓬勃生機，據說任何生命垂危的人，只要服下了百年份的聖靈果，就可以活蹦亂跳地多享受一天生命。
封紫閉著眼睛將聖靈果吃了進去。
此物入口即溶，不等他嚥下，就被口腔黏膜所吸收了。
澎湃的血液將藥力迅速傳遍全身，讓封紫產生了一種龍精虎猛的感覺，但他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八百年聖靈果所蘊含的藥力，身體根本沒辦法自動吸收！」
他就地盤坐下去，催動烈焰真氣，當即運功三個周天，真氣的增長效率比平時強了三成，卻根本達不到封紫理想的水準。
運功三個周天所消耗的藥力只是聖靈果的九牛一毛，按照這個進度下去，想要將其徹底消化，估計要耗費兩三年時間。
封紫等不起。
「在那一百種靈藥之中，聖靈果已經是最溫和、最容易吸收的了。」
「這些珍惜藥材貿然吞服，其藥性無法發揮十分之一，甚至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而齊乾兩國內都沒有讓我放心的煉丹師，難以進行提純處理。」
封紫來回踱步，神色有些憂慮：「必須要學會……至少粗通煉丹術，才能將手頭的靈藥資源轉化成真實的武道修為！」
他思緒閃爍，事無鉅細，記憶中發生過的事情和聽到過的情報一一浮現，不斷尋找著和「煉丹術」有關事情。
「煉丹秘術……煉丹大師……」
封紫想到了許多遺跡和傑出人物，但那些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觸及的。
忽然，他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前世未曾參加卻聽說過的事情。
齊國滅國之前的最後一次皇庭御覽比武，優勝者的獎勵品據說就是宮廷典藏的高級煉丹秘典——《赤練密錄》。
本來這種事情離封紫太遙遠，當時的他根本不曾聽說過。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因為這次預覽比武的頭名。
齊國甲酉年進的武狀元其名為「厲天祐」，正是封紫的死對頭！
「看來這一次還是要從他手中巧奪機緣了。」
想到囚龍劍，封紫不由得摸了摸眉心，眼裡露出一抹思忖之色：「如今的厲天祐剛剛發跡，應該才將自己的族人屠殺殆盡不久，他現在的修為大致是真氣境中段，即便我無法將其斬殺，也能戰而勝之才對。」
「九月一日，齊國御覽比武。」
「雖然還有四個月，時間非常充裕，但我還是提前去珞璜城為妙！」
雖然是敵人，但封紫不得不承認，厲天祐的確氣運通玄，如有神助。
那厲天祐散步能撿寶，遊玩有奇遇，就連被人追殺都能得到前輩的傳承遺贈，所有跟此人作對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霉運纏身，稱其為「世界之子」毫不為過。
而封紫接下來直面的對手正是厲天祐。
「乾國之事已了，是時候回齊國了！」
隨後封紫又花了兩日時光，將華瑜藥谷迷霧籠罩的地帶徹底搜索了一遍，並未發現其他特異之處。
於是他買來一匹汗血寶馬，快馬加鞭向著齊國皇都趕去。
……
半月之後，珞璜城最著名的「深巷」酒樓之中。
封紫桌前擺放著此處最美味的特色菜餚和珍貴酒漿佳釀，香飄十里，誘人心扉。
一名衣著邋遢的中年流浪武者靠了過來，語氣輕佻道：「這位黑衣小哥兒，看你身姿英武不凡，想必也是來參加御覽比武的吧？如果給我一兩碎銀作酒錢的話，會有好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