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前往刀劍門 文 / 南巫沐火
第九十六章前往刀劍門
聖元節的旅人高峰期已過，客棧中有不少空房。
封紫又為喬雨和敖明珠分別開了一間，供各自休憩。
發覺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敖明珠便拿著一本裝訂精美的傳奇紀傳小說，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喬雨房中，封紫單手按在白髮少女背後，閉上雙眸，細細感知對方體內的氣機變化。
他發覺，少女體內的疾風內力純度非常不錯，甚至比得上一些熬煉內力二十載的中年武者了。
「九絕風脈本是絕症，淤積多年的風力一朝爆發，她不僅沒有甚死，反倒在機緣巧合之下練成了如此精純內功。」
「這簡直和稗官野史裡記載的傳奇故事一樣了。」
想到身邊少女的經歷，封紫面上不由得浮現一絲恍惚之色：「這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這個念頭剛浮現不久，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他用深紅的液態真元灌入白髮少女身軀之中，試圖疏導暴亂的內力。
內力，真氣，真元。
能量本質高出足足兩個大境界，而且封紫的赤陽真元也是同境界之中的佼佼者，所以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就輕鬆地侵入了進去。
「唔……」
喬雨咬著粉唇，面色波瀾不驚，眼底卻有驚濤駭浪掀起。
「好強！強的根本無法捉摸他的境界！」
「這個少年，原來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她明顯感覺到，上蒼賜予給自己的力量，在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面前，簡直溫馴的如同綿羊一般，任憑對方趨勢。
喬雨覺得，自己如今正處在封紫的鼓掌之中，如果對方願意的話，可以肆意玩弄**自己。
「這種沒有半點抵抗之力的感覺，以後再也不想體會到了！」
白髮少女心中如此想著，眼裡卻閃爍著強烈的渴求之色：「多麼希望……能擁有像他這樣強大的力量啊！」
「如果能和他一樣的話，斬殺林東來根本不在話下吧？」
封紫輕輕鬆地鎮壓了疾風內力的暴亂，並且順手給少女疏導了鬱結的氣血，讓對方的傷勢好了許多。
他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好了，你再好好休養兩天，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喬雨這才回過神來，她站起身來，面色平靜道：「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救命之恩，來日定有所報。」
封紫搖了搖頭：「現在的你並沒有辦法幫到我什麼。」
話雖然直接，但卻是事實。
無論是武力、勢力還是財力，少女都遠遠比不上封紫。
見白髮少女面露窘迫之色，封紫突兀地說道：「你的仇人是林東來吧？」
喬雨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眼裡浮現出刻骨銘心的仇恨。
這種眼神，封紫曾經見過許多。
那是下定了決心，不死不休、就算拼上自己性命也要做到某件事情的眼神。
「林東來之前冒犯了我。」
封紫淡淡道：「所以，他現在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喬雨如遭雷擊，嬌軀一顫。
片刻之後，她緩緩抬起頭，茫然問道：「林東來已經死了？」
如果林東來就這麼死了，那麼她喬雨沒了目標，現在應該做什麼？
喬雨感覺自己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麼迷茫，沒有任何目標，也沒有任何追求。
大仇得報，得到的不是快慰，而是空虛的煎熬。
見少女表現，封紫沉默不語。
他也不擅長安慰人。
「呼……」
喬雨深深地出了口濁氣，認真地看向封紫。
她繃著臉，兩頰卻飛起一抹紅霞：「雖然無意，但你的確是幫我報了大仇，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都可以。」
「咦？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封紫審視著少女，思索片刻，這才伸出手，眼神誠摯道：「跟我走吧！未來的你，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希望你在我的培養下，能夠成為一柄最鋒銳的刀，破開前方一切阻礙。」
聽到這話，喬雨感到心底有一根弦被觸動，眼眶有些濕潤。
「原來，還是有人需要我的。」
她心中堅冰融化些許，但她緊繃的臉蛋兒卻忽然鬆開，面上浮現出一抹羞怒之色。
喬雨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卻嬌聲輕喝：「愚者。」
聽到這話，封紫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裡做的不對嗎？
「不可能啊！我的表情、動作和眼神，都完美地演繹出了《火影之書》裡，大蛇尊者收服親信時候的記載。」
「憑借這些，我以往收服手下的時候也都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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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為什麼她不納頭便拜、認我為主？」
見封紫摸著下巴陷入沉思，喬雨感到眼皮跳了跳，心裡有些慌亂，卻兀自冷著臉，開口道：
「我之前早已發誓，此身化為輕鴻，交予上蒼之風主宰，除此之外，我不會再臣服於任何人了。」
「這樣的話，就很麻煩啊……」
封紫想了想，從須彌芥子中摸出兩本經書，遞給少女：「那就先結個善緣吧，等你日後無處可去，可以來魏國找我，我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油嘴滑舌。」
喬雨感到臉上溫度漸漸升高，趕緊低下頭，藉著觀察書籍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
這兩本書，一本名為《九天玄冥經》，另一本則名為《折翼之舞》，金絲縫線，白檀紙頁，裝訂地非常精美。
她是小康之家獨女，也曾經念過兩年私塾，雖不曾達到吟詩作對的程度，但也可以做到通讀書籍無礙了。
喬雨隨手翻開一本，漫不經心地一瞥，眼睛就再也離不開這本秘籍了。
這《九天玄冥經》彷彿為她開啟了一扇大門，讓她見識到了另一個奇妙的世界。
武者，先天，聖者……
修為層次……
百屬功法……
喬雨看著書上那些晦澀難明的字句，低聲道出了自己野心：「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在這世間縱橫逍遙、快意恩仇了吧？」
「或許，我能借此革新這個腐朽的世界……」
雖然少女的聲音極其微弱，但封紫還是敏銳地將其捕捉到了。
他對喬雨刮目相看：「沒想到，她竟有如此志向。」
「然而，人族的腐朽是基於制度。」
「只要沒有出現更加完美的制度，無論推翻多少次舊日的統治者，都無濟於事。"
「她選擇的這條道路，或許比我的更難以走通。」
「不過我等同為武癡，希望她能夠達成自己的心願才好。」
見少女沉浸在書中世界，對外界之事渾然不覺，封紫會心一笑，快步走出房門。
兩日之後，喬雨離開了客棧，不知前往何處了。
在臨走之前，她將一枚果子交到了封紫手上，說僅僅是「禮尚往來」。
但敖明珠看到這顆果子的瞬間，就連忙用心靈鎖鏈發出了信息，讓封紫千萬不要拒絕。
待喬雨離去之後，封紫這才揉了揉敖明珠的頭髮，無奈道：「喬雨潛力無窮，這個人情讓她欠著，我們將來或許可以得到十倍百倍的利益。」
「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你。」
「說說看吧！這顆果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兩人身前的桌上，放著一顆半黑半白的橢圓堅果，其上靈風繚繞，香霧氤氳，彷彿孕育著陰陽交替的奧秘。
紅瞳少女皺了皺眉瓊鼻，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得的笑意：「此乃『陰陽轉生果』，是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靈物。」
「你甚至可以拿著它，去龍宮寶庫換一顆九竅紫金丹。」
封紫看著眼前核桃大小的黑白二色堅果，眼裡浮現出一絲恍然之色：「陰陽轉生果？據說服食此果者，會完美地轉換自身性別，男變女，女成男。」
「原來如此！」
「當年的『至尊』，本身竟是名女子……」
封紫聯繫前因後果，瞬間明白了為何至尊「喬羽」是俊逸男性，而今日的「喬雨」是可人少女了。
封紫笑道：「九竅紫金丹雖能助我突破境界，但總要有命享用才行啊！」
龍帝總共就三個女兒，封紫殺了一個，和另外一個簽訂了主僕契約。
如果封紫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西海龍宮，一旦被發現了所作所為，恐怕這個世界再也沒他的藏身之所了。
聽到這話，敖明珠自知失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們接下來，應該去哪裡？」
封紫不假思索道：「我們去刀劍門！」
紅瞳少女面露茫然之色：「刀劍門？古怪的名字，是一座人類城池嗎？」
封紫的手掌下意識地劃過敖明珠順滑的青絲，道：「不，那是宗派駐地。」
「『宗派』又是什麼？」
「你可以當成是武館的擴建版，就像村落之於城堡。」
……
在封紫為敖明珠盡心盡力解釋相關「宗派」事宜的時候，一名白髮少女已經來到東林城外，正向南方行進著。
少女背著一柄與其體型完全不符的巨型長刃，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
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凌厲的氣息，一些強人和弱小的妖族，根本不敢進入她百丈範圍。
白髮少女一邊行走，一邊默念著晦澀難明的口訣，身上的氣息也更加強大。
「《九天玄冥經》我已登堂入室，那《折翼之舞》的刀法雖只有三招，卻包羅萬象，博大精深，難以鑽研透徹。」
「我必須要先學習一下刀法基礎才行。」」
「最近有許多宗門興起，擅長刀法而且名聲最熾盛的，只有『刀劍門』了！」
「我之前殺了兩個攔路盜匪，他們身上的資財正好可以當做敲門磚，讓我有資本加入刀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