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何處高就 文 / 南巫沐火
第九十八章何處高就
封紫面色淡然道：「我明白了。」
張乾坤原本還想繼續出言嘲諷，聽到封紫這沒頭沒腦的話，頓時心生疑惑：「你明白什麼了？」
封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無聊的權利爭鬥罷了。」
「我對你們刀劍門的私事並不感興趣，但也不願意被你牽扯進去。」
此言如此清晰直白，洞穿人心，讓張乾坤一張老臉的青紅交加，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權勢和利益的交換，向來是各自暗地施展手段，很少有人拿到明面來講，封紫這樣不講究規則出牌，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路。
張乾坤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他黑著臉，死死地瞪著封紫：「黃口小兒，老朽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封紫彈了彈手指，輕蔑道：「那你就是老糊塗了，應該放下職務，回去好好休養生息了。」
張乾坤氣的吹鬍子瞪眼，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封紫：「看來你是目無尊長慣了，我就代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一下！」
詹躍長老察覺到氣氛不對，就要起身，卻不曾想到張乾坤一反常態地當場暴怒，直接衝到封紫面前。
張乾坤一雙鐵拳之中耀眼的白光閃爍，向著封紫的頭顱砸去。
詹躍面露驚駭，卻來不及救援：「糟糕！他這是要下狠手啊！要是這少年被打成弱智，我的晉陞資本就沒有了！」
可封紫面對那一記閃爍光芒的重拳，不退反進，眼裡露出一絲玩味的神色：「光屬性武者，很罕見呢。」
封紫輕輕吹了口氣，張乾坤拳上光芒頓時消散，來勢洶洶的拳頭也被吹的偏開，攻勢盡皆湮滅，化為虛無。
封紫如今修為晉入先天之境，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天地元氣，除了御空飛行之外，對任何後天武者都能夠起到碾壓效果。
張乾坤怔怔地愣在原地，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怎麼了？我的武技，怎麼會失效？」
封紫眼角浮現一絲冷意，不管此人失神與否，只是輕輕一掌，便將其拍飛十餘丈。
張乾坤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拖曳著，在地面上翻滾不斷，如同犁地一般，將堅硬的石板都撞地破碎開來。
敖明珠不解地看著封紫，問出了一個讓在場兩位長老感到毛骨悚然的問題：
「你怎麼不殺他呀？」
「他已經死了。」
封紫用心靈鎖鏈將這個消息傳遞給敖明珠之後，憐憫看了張乾坤一眼。
此招名為「九陽焚心掌」。
中此掌者體內有一股極陽勁氣潛藏，平日除了外傷以外看不出任何端倪，但這股極陽勁氣會對真氣潛移默化，改變性質。
等到三月之後，中掌之人便會真氣自燃，死無葬身之地。
噗！
張乾坤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掙扎半響都爬不起來。
他捂著胸口，痛苦地看著封紫，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你……您是？」
詹躍看向封紫，近乎**地輕聲道：「先天尊者！」
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擊潰真氣境武者的，除了先天尊者之外，還會是什麼？
聖者？
那種老妖怪數百年不出現一次，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這時，之前安排住所的那名宗門執事已經到大殿之中。
封紫聽到了兩位長老的質疑，不置可否地看了兩人一眼，淡淡道：「我乏了。」
詹躍仍然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中，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而張乾坤卻是反應機敏，強忍著痛苦，站起身來，對青年執事喝道：「愣在這裡等投胎啊！還不快給大人去最好的上房！」
「大人？」
青年執事疑惑地看了一眼封紫，又回過頭，小心翼翼道：「可是張長老，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豎子愚鈍！」
張乾坤被這執事的駑鈍氣地摀住胸口，面色一陣慘白：「氣煞老夫！」
在暴怒的長老面前，執事唯唯諾諾，不敢發言。
封紫精神力一動：「走吧。」
那青年執事眼神一片茫然，無視了長老的命令，當即應承下來，帶著封紫和紅瞳少女向住處走去。
看著封紫離去的方向，詹躍長老臉上不可遏制浮現出興奮之色。
那少年，十有**是一名先天尊者了！那可是和門主同等層次的存在啊！如果好好巴結，運作這層關係的話……
張乾坤卻是面露後悔之色，他捂著胸口，眼裡交織著憤恨與後悔的情緒，也不知道究竟在思考些什麼。
兩人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彼此厭倦，皆是冷哼一聲，離開大殿，各自做安排去了。
是夜，封紫攜敖明珠逛街歸來，對這個地方有了不少瞭解。
紅瞳少女拉著封紫的衣角：「這裡的『玉闕台』非常有名
呢，有空就帶我去看看吧。」
「那裡是看戲的地方吧？」
封紫抬起一隻手，指尖劃過少女鬢角青絲，寵溺道：「你想的話，沒問題。」
說完這話，封紫眉頭一皺。
他發現自己住處們前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頭髮黑白摻半，面帶戾氣，一對倒三角眼，一隻手捂著胸口，不時咳嗽兩聲，看上去頗為淒慘。
正是之前得罪了自己的刀劍門長老，張乾坤。
見到封紫歸來，張乾坤低眉順眼道：「尊者大人，您回來了。」
封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話直說，沒工夫和你閒聊。」
殺人和殺妖所孕育出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眼前這人身上縈繞著讓封紫感到厭惡的孽氣，卻並無多少斬殺妖族所積累下來的煞氣。
封紫面露鄙夷之色：「耗子扛槍，窩裡橫。」
若非看在張乾坤只剩下三個月壽命的話，恐怕他現在就要忍不住將其拍死了。
被封紫輕蔑鄙薄的眼神看得極為難受，但張乾坤還是弓腰賠笑道：「小老兒之前不曉得尊者身份，冒犯之處，還望尊者恕罪！」
語畢，他雙手奉上一個精緻的寶箱：「這裡有兩顆金龍洗髓丹，乃是築基聖物，尊者可以給兒孫後輩服用。此物權且當做賠罪之禮，待小老兒日後得到好東西，必定再孝敬者。」
封紫接過寶箱，打開一看，兩顆靈氣氤氳、龍眼大小的丹藥正鑲嵌在盒底，其上金龍纏繞，栩栩如生。
他審視片刻，確認這兩顆丹藥並沒有被做過手腳之後，面無表情地將寶盒收入到盤龍指環中，擺了擺手：「你可以走了。」
「謝大人不罪之恩！」
張乾坤千恩百謝地離去了。
他在離開封紫住所數百丈之後，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那少年手上的指環，應該是須彌芥子、儲物裝備吧？不知道掌教是否會對此物感興趣呢？」
……
封紫的實力贏得了刀劍門所有高層人士的尊重，他和敖明珠來到這座城池不過三日，就有無數人登門拜訪，連門檻都被踏破了。
諸多長老、堂主、執事的身影浮現。
封紫開始還一一接見，後來被擾地不勝其煩，索性掛上了閉關修煉牌子，謝絕見客。
他在刀劍門中一邊修行，一邊靜靜等待門主的到來。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一月之後。
這一月時間，封紫日夜與妖寶聖兵溝通，徹底掌控了毒龍之心和心劫劍。
毒龍之心在被徹底煉化之後，給了封紫很大的驚喜。
自己妖族化身晉級成為妖王之後，他就可以自如掌控妖氣，沒有暴露身份的危險了。但不曾想到，他竟然連妖寶特有的氣息，也能夠順手掩蓋。
這樣在面對一些人族強敵的時候，他手上就又多了一件保命禦敵的底牌。
在徹底將心劫劍煉化之後，封紫發現它的材質非常獨特，除了聖兵神通之外，似乎還是開啟某個寶庫的大門。
「風太白隨身攜帶的兵刃，果然不是凡品！」
封紫想要開創門派，並且將其建立成為人族聖地，少不了丹藥、功法、武具等之資源。
他用細絹仔細擦拭心劫劍，眼裡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不過，光憑借吸納煉化天地元氣修行，進度實在太過緩慢了。」
「按照現在的進步速度，想要達到境界，至少需要不眠不休，苦練八十年。」
封紫歎了口氣。
他如今吸納天地元氣修行，比後天境界煉精化氣時候的修煉效率強上十倍，但還是不夠。
「太慢了，太慢了！」
「得自華瑜藥谷的八百年份靈藥，還剩下大半，但我的煉丹技藝學自《赤練秘典》，道行不夠，無法煉製對先天境界有益的丹藥。」
正當封紫為此事煩惱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叩響。
咚咚咚……
封紫心念一動，元氣湧動，門扉自然開啟。
兩人站在門外。
一人是刀劍門長老張乾坤，另一人則完全陌生。
不過，此人的容貌與林東來有六七分相似。
封紫看著張乾坤，發出疑問：「他是？」
張乾坤眼底閃過一絲詭秘的神色，面上卻露出微笑：「這位是東林城城主，林夕染大人。」
「兩位都找門主有要事相商，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親近一番。」
聽到這話，林夕染上下打量了封紫一番，感覺這少年太過面嫩，心裡有些輕視：「和這個毛頭小子親近？」
「想必這人是給了張乾坤好處，想藉機巴結我了。」
但他想到此行前來對刀劍門主有事相求，所以還是決定給張乾坤一個面子。
林夕染居高臨下地看著封紫，調整了一下心態，用自覺平易近人的語氣說道：「少
年人何處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