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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直言不諱 文 / 暗香

    第二百零二章:直言不諱(5000+5121第二千字加更=6000字)

    內廷府是個什麼地方呢?

    一句最簡單的話,那就是管著皇家衣、食、住、行各種事務。

    直屬機構細分為七司三院,在這裡面最重要的是廣儲司、掌禮司還有慎行司。廣儲司總管內廷庫藏,領銀、皮、瓷、緞、衣、茶六庫。別看事情瑣碎,可是宮裡的主子娘娘各位不太得寵的小嬪妃想要穿點好的,用點好的,喝點好的,那都要跟廣儲司打交道。份例裡的東西是皇上給的,雖然是份例的東西,可是也要分個三六九等不是。跟廣儲司交情好了,你得的份例裡的物件總會比別人好上那麼一兩分。

    掌禮司掌內廷禮樂以及考核太監品級,這就等於是掌握住了宮裡宮女太監們的命脈啊,誰不想往上爬?呵呵,先來跟咱們打好交道吧。

    慎行司掌內廷審讞刑獄案件,要是宮裡面出個投毒謀殺陷害的事件,就歸慎行司管了,真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的要命所在啊。

    除此之外,還有都虞司、會計司、營造司、慶豐司以及上駟院、武備院以及奉宸院,總而言之就是接管了內宮所有事情。

    這麼個重要的地方,非皇帝親信而不可當。

    姬亓玉忽然之間被任命為總管內廷府大臣,這消息簡直就是一瓢冷水倒進了熱油鍋中,頓時油花四濺,滿城皆驚。

    因為姬亓玉忙著接管內廷府,徽瑜這邊遞進來的帖子跟禮物都要堆成山了。

    前內廷府總管大臣乞病告老,皇帝准了之後,這個位置就暫時被空置下來,一直沒有任命誰坐上去。當然不少人都暗中使勁想要把這個油水後權力大的好位置給搶過來,但是誰又想到最後這個地方居然就砸到被一直受皇帝冷落的靖王頭上呢。

    別說別人想不到,靖王自己個都想不到。

    前些日子,徽瑜倒是聽姬亓玉提過一次,說是內廷府現在群龍無首,不知道會是誰坐上去。但是當時不管徽瑜還是姬亓玉壓跟就沒往自家這邊想,不過姬亓玉倒是想過能不能暗中使力將與他親近之人推到那個位置上去。沒想到時隔不久,不用推別人了,姬亓玉自己個坐上去了。

    徽瑜看著堆積成山的帖子也有些頭疼,這些帖子大多都是姬亓玉直屬員工請安問好的。因為姬亓玉忙的見不到人,所以這些下屬的家屬就把請安的帖子送到徽瑜這裡來了。從這些帖子的數量來看,姬亓玉這次接管內廷府還真是……管了不少人啊。

    徽瑜先挑了內廷府七司三院各地兒管事的郎中夫人送來的帖子,一一親筆回帖。夫人外交也是很重要的課程,徽瑜現在有孕在身不能請她們喝茶聽戲增進感情,只能親筆回帖表達親近之意了。這一天下來,也不知道回了多少帖子,累的腰酸背疼肩膀都僵硬了。雪瑩跟雪琪一個給徽瑜捏肩,一個揉腿,徽瑜一邊還吩咐尤嬤嬤把寫好的帖子派送出去,又道:「讓體面的管事媽媽親自去,不要隨意敷衍過去,這都是王爺的顏面,嬤嬤想來知道這事兒的重要。」

    「是,王妃請放心,老奴一定辦的妥妥當當。」尤嬤嬤話中帶著幾分興奮,王爺升了官,有了權,她們這些當奴才的走出去也跟著面上有光,脊樑骨都是直的。那可是內廷府啊,呵呵,睡著都能笑醒了。

    徽瑜就點點頭,這種時候就能看出鍾媽媽跟尤嬤嬤之間的差距來了。鍾媽媽放在後院裡是不會比尤嬤嬤差的,但是放在府外就不行了。尤嬤嬤辦這種事情,徽瑜要放心的多,不過還是加了一句,「嬤嬤也知道王爺的處境,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穩得住,若是被我知道府裡哪個做了不妥當的事情……」

    徽瑜後面的話沒說,尤嬤嬤卻渾身一緊,立刻說道:「王妃放心,老奴一定睜大眼睛盯著,絕對不能墮了王爺的名聲。」

    「嬤嬤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去吧。」徽瑜揮揮手,看著尤嬤嬤退下了。

    出了正院,尤嬤嬤被風一吹,這才覺得渾身透涼,是她有些太高興了,差點沒能把持住。不過想想又高興起來,王妃能在這種時候還能這麼穩得住,真是王爺的福氣。

    姬亓玉回來是,徽瑜還在看剩下的帖子,他瞧了徽瑜一眼先去洗臉更衣,等到回來徽瑜已經把炕桌上的帖子推到了一邊,瞧著他就笑著問道:「這幾天都是半夜才回,今天這麼早?」初初接手內廷府,事情肯定是紊亂無序,若不是掛著她姬亓玉都很不能住在內廷府大堂了。

    「這麼多帖子?」姬亓玉坐下後指著桌子上的那一堆問,然後又道:「這幾天先把賬冊對過之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如今賬冊基本上有個頭緒了,就能早點回來了。」內廷府裡雖然賬目清楚,但是也不是那麼乾淨的,很多事情都不經查,但是要看你怎麼去查。

    這件事情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自古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他要是查得太緊,只怕別人就該抱成團針對他。若是他手鬆一鬆,逐個擊破,事情就會對他有利了。

    徽瑜對這些也不是一竅不通的,賬目是個要緊的所在,自然明白這裡面的厲害之處。想了想,看著姬亓玉就問了一句,「之前內廷府總管大臣是乞病告老歸鄉,離任之時這賬冊怎麼辦的?」要是人家走的時候沒有交代什麼,或者把後面的事情給弄乾淨了,現在姬亓玉找誰對賬,如果有問題怎麼處置?

    姬亓玉看著徽瑜一臉擔心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唇角勾了勾,這是擔心他被人給坑了?看著她就笑著說道:「內廷府那群人精怎麼會沒個章程就把人給放走了,總管大臣賬目不清不楚的走了,這有了責任自然是副手負責。所以前總管離任之時,副手們就是拼著得罪他也會把賬目弄清楚才會放人的。」

    徽瑜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倒是她有些傻了,「這話有道理,可見我真是傻了,誰會替別人擔風險的,自然是要弄個清楚明白,至少也得把自己摘乾淨了。」

    「內廷府從來都是一盤爛帳,誰也不敢說坐在這個位置上一點都不會有出入的。不過能做到七八分賬面是能對上的,這就很不錯了」姬亓玉長長的歎息一聲,知道歸知道,但是心裡不是不堵的。

    徽瑜以前從沒有接觸過這麼複雜的單位,內廷府這種地方管著整個皇宮的衣食住行,這個皇宮裡面有多少人?主子多,奴才更多,每個人都有一筆賬,這麼多賬目沒點偏差怎麼可能呢?更不要說借此中飽私囊從中贏利,所以說姬亓玉說的能有七八分徽瑜都覺得是高估了。

    不說內廷府這種地方,就是王府這一處地方,每個月月底對賬冊的時候,也會小到幾十兩大到上百兩的損耗。這些銀子就是沒有了,但是你就是找不到花到哪裡去了,而且你從奴才身上也找不到過錯,每個人的賬目都是清楚的,但是合到一起就有偏差。這種事情一句兩句也講不清楚,不過徽瑜明白姬亓玉的意思,打個比方雞子今天是一文錢一個,但是明天就能報兩文錢一個。再比如某個院子裡的瓷器損耗報上來,少了個花瓶,少幾個茶盞,這些都是損耗,但是這些東西是真的碎了嗎?徽瑜能有那麼多的時間把碎片找出來對一對?

    跟著主子誰不想能有油水撈一撈,做主子的手指頭不能太緊,下面的人沒有利益可圖,就會尋別的法子了。

    姬亓玉長吁短歎的,不過是因為看不過這種行徑,可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不是一個人就能改的過來的。內廷府的那群奴才都在這個位置上當了多年的差事,殲猾的很,抓他們的小辮子不容易,但是若是自己不當心,就很有可能被這些人給整了,你還沒底哭去。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內廷府的那群猴精可比小鬼難纏多了。

    內廷府這差事瞧著是風光,但是也同樣的難當。

    「賬冊明面上能對上,是不是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徽瑜就怕姬亓玉真的較真,把以前的帳冊都要對的清清楚楚,這可真是要命了。內廷府的那群人還不得瘋了,姬亓玉的處境可就不妙了。而且這裡面還有個關節,那就是皇上不想拿著內廷府開刀,並不是讓姬亓玉過去整頓內廷府的,而是讓他接管。沒有皇上的支持,只怕姬亓玉就算是坐上這個位置,也能被下面的一群小鬼給架空,明裡暗裡的設絆子,讓姬亓玉在這個位置上坐不穩。

    別以為他們不敢,要是有人想要他們的差事,他們能不拼一把?

    沒想到徽瑜居然會緊張成這個樣子,姬亓玉連忙握著她的手安撫道:「瞧把你嚇得,內廷府積年沉痾,不是我現在能憾的動的。」等以後他有了足夠的力量,再跟他們清算!

    聽到這話徽瑜真真切切的鬆了口氣,皇上把姬亓玉安到這裡他就能管著這一攤子事兒,要是姬亓玉在這裡把事情鬧大了,讓皇帝不安生了,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姬亓玉從這個位置上給撤下來,到時候才是被人瞧了笑話。關鍵是差事沒了就算了,但是姬亓玉的性子只怕自己會把自己給氣死,那才不划算呢。

    聽著徽瑜歎氣的聲音,姬亓玉就問,「就這麼擔心我吃虧?」

    「當然擔心,你可是我孩子爹。」你要是有個啥的,才真是天都塌了。現代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是在這裡是真的不行,沒有了當家的男人,有兒子的只能指著兒子翻身。要是苦逼的連個兒子都沒有的,也只能任人欺負了。

    姬亓玉的眼神落在了徽瑜的肚子上就變得柔和了幾分,「放心吧,如今我可不是一個了。」

    徽瑜看著他,怎麼聽著這話都有些讓人心酸的味道,就重重的點點頭,故意說道:「你還要給你媳婦孩子掙體面,讓我們風風光光的過日子,當然不是你一個了。」

    「是。」姬亓玉就笑了,「有你們了,擔子更重了。」

    徽瑜看著他,「感情我們是你的累贅了?」

    「胡說。」姬亓玉板起臉斥道,「都要做母親的人了,說話還這麼不靠譜。」

    徽瑜靠著他就笑了,轉開話題問道:「你現在要接手內廷府,還要管著海運那邊的一攤子事,能忙得過來嗎?」她就擔心姬亓玉這個性子不管做什麼都要追求個完美,會把自己給累出個好歹來,就沒見過性子這麼彆扭,做什麼事情都這麼較真的人。

    「你家爺又不是孤家寡人,手底下那麼多的人,忙是忙了點,也不至於忙不過來。」姬亓玉失笑,要是這樣就把他給難住了,以後還能做什麼?

    「嗯,有道理。能交代給下面的人做的事情就給他們去做,一個好漢三個幫,王爺您千萬別把所有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不然給他們俸祿,給他們官職是為了什麼?」

    說到底徽瑜還是擔心他給累壞了,這份心他懂了也明白,就輕輕拍拍她的手說道:「我都明白,你放心吧。」能被人這麼惦記著,牽掛著,擔心著,他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一個人了。

    徽瑜就點點頭,還能知道這個,可算是還有救。

    這次董允驥去南方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要幫姬亓玉查出兵符的事情。催軍餉不過是北安侯找的一個相當高大上的借口而已,皇帝之所以願意搭著北安侯給的這個梯子下來,估計也是因為南方的軍餉難催,個個都哭窮,所以北安侯有辦法把軍餉收回來他還樂得輕鬆呢。催軍餉可是個得罪人的差事,皇帝就覺得北安侯能這麼為他分憂,知道他的難處在哪裡,這樣的臣子用著真是順手啊。

    至於美人的事情,反正順路就一起查一下。

    沒多久,春闈的成績就出來了,郭彤的夫君中了進士,徽瑜還送去了賀禮表示祝賀。過了一天郭彤親自來到謝,瞧著她喜形於色徽瑜也替她高興。不知道多少人這一輩子中了舉卻不能中進士,能考中進士就能授官外放,熬個十年八年的資歷,有著郭家在京裡照應總能做個京官的。而且韋家畢竟是姬亓玉這條船上的,韋力言能中,也算是姬亓玉這邊的力量又多了儲備總歸是好事。

    春闈這件大事過後,進入四月,肅王府兩位側妃就接連生產的消息傳來,兩人都生了兒子。

    徽瑜就長長的歎口氣,連生二子,肅王大喜,可是章玉瓊不知道如何。縱然是側妃生產,徽瑜也還是備了兩份賀禮送了過去。肅王府的喜訊剛剛過去幾日,醇王府又傳來喜訊,之前懷孕的那側妃也生了個兒子。醇王妃生育了嫡長子,比她晚生半個月的許側妃也生下一子,行二。現在生產的這位是韓側妃,有生了個兒子,行三。

    整個五月都是各處生孩子的消息,徽瑜對著姬亓玉總結的算了下,皇帝生了七個兒子才有了一個女兒。肅王現在一女二子,寧王一子一女,董婉肚子裡還揣著一個。醇王是三子,徽瑜這個還在肚子裡。那就是皇家兒子比女兒多,兒子容易得,但是女兒相比之下就太少了。

    姬亓玉聽著徽瑜這麼一說,也覺得這事兒還真是如此,就笑著道:「咱們先生個女兒,女孩少,更尊貴。」

    物以稀為貴。

    徽瑜雖然更喜歡女兒,不過大晉朝的公主總是那麼的憋屈,她就看著姬亓玉說道:「生個女兒要是被皇上指婚出去,還不如不生呢。」多少公主、郡主都是憋屈死的,徽瑜才不願意自己女兒過這樣苦逼的日子呢。

    和親的公主,能有幾個善終得到幸福的?

    姬亓玉聽著就是一愣,沒想到徽瑜居然敢這樣直言不諱。

    徽瑜說完就默了默,這話實在是太直白了些,她慢慢的垂下頭,伸手摸著肚子,她總感覺這一胎是個女兒,可要是真生個女兒,又覺得對不住她。生在皇家的女兒,還不如生在尋常人家呢,塞外諸族虎視眈眈,大晉不知道多少公主嫁過去。雖然他們對著大晉稱臣,可是大晉嫁過去的公主,也沒見他們真的善待了。

    有的時候政治上的較量,像是徽瑜這樣的身份地位連說句話的地位都是沒有的。

    「你擔心這個?」姬亓玉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些日子總會瞧見徽瑜悶悶不樂的樣子了,原來是擔心這個。

    徽瑜就點點頭,「能不擔心嗎?皇上沒有公主,指婚出去的都是各藩王的女兒。可現在皇室有了公主、郡主,藩王誰還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

    姬亓玉也皺了皺眉頭,好一會才說道:「現在未必就會再有指婚這事兒,如果真的有咱們女兒又不是大的,前面還有好幾個呢。」

    徽瑜愣了愣,前面還有幾個?第一個就是皇帝新得的女兒,接下來就是章玉瓊的女兒,再下來是夏冰玉的女兒……

    徽瑜這下子更不想說話了,瞧瞧這名單,真夠堵心的。

    姬亓玉輕輕拍著徽瑜,「現在說這個還有些早,至少也得等這些孩子長大,至少還有十幾年,這麼多年總會有辦法的。」到時候他會有更多的力量,更多的手段保護他的妻女,只是現在他仍需要努力。

    徽瑜輕輕頷首,大晉朝的公主不僅和親,塞外諸族的女兒也嫁進大晉。只不過皇帝不喜塞外女子,所以一股腦的都賜給了各地藩王做側妃。但是徽瑜也隱隱約約聽說過,那些側妃在大晉也是過得不好,至少在子嗣上都不旺。大晉對人家的女兒不好,人家又為什麼對大晉的公主好?反過來塞外對大晉公主不好,大晉也不願意對他們的女兒好,其實說起來還是因為政治上的較量,但是最後犧牲的總是女人的幸福。

    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當個人利益跟國家利益相碰撞的時候,最後被犧牲的總是個人利益。這一點,徽瑜深深地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結局。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麼她希望,至少和親的不是她的孩子。

    那日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談這個話題,轉眼間就進了六月,徽瑜產期越來越近。董二夫人受靖王所托,索性住到了靖王府陪著徽瑜待產。王府裡沒個長輩,姬亓玉的親娘也早沒了,這個時候請個長輩過來鎮場子倒是也說得過去。而且姬亓玉最近公務頗多,特意跟皇后請示過後,就把董二夫人請到了王府裡。

    徽瑜是半夜疼醒的,旁邊睡得不沉的姬亓玉第一時間就被她低悶的呻、吟聲驚醒了,幾乎是在一瞬間,整個正院的燈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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