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右眼跳 文 / 素若白
元宵佳節，南府不論嫡庶尊卑全部坐到了一起。
東苑的會客廳裡坐著的自然是府裡的和眾位小姐們，丫鬟婆以及小廝則在院裡擺了幾張桌坐下，從屋到外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眾人笑著推杯換盞的說著吉祥話，饒是不能喝酒的老藉著歡喜勁喝了不少。
老面色潮紅的同大說著話，大在旁邊陪著笑，還時不時的夾點菜送到老面前。
玢湘站在南潯旁邊不滿的嘟囔道：「小姐您瞧二整晚都耷拉著臉，一晚上都沒說話，就連大小姐都只顧著悶頭吃菜，看二那樣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墨竹輕聲斥責玢湘道：「你懂什麼，今個雖說是元宵節，可也是五小姐的七，這府裡上下沒一個人提這事情，還坐在一起開懷暢飲，難怪二心裡不是滋味。」
若是墨竹不提，南潯險些也忘了今個是南錦葶的七。
南潯看著二一晚上沒怎麼動筷，心裡有些慼慼然。
這些日二雖說在人前強顏歡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但她心裡只怕也是思念南錦葶的吧。
也是，南錦葶一直都是二心尖尖上的人，這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老那邊對這事也不徹查，就算是她有心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敢妄自動手腳。
墨竹在給南潯彎腰夾菜的時候輕聲說道：「上次老在人前提起要給大小姐說婆家這事，雖說二面上沒有反對，但私下裡她可是去找了大的。」
南潯挑眉，竟還有這樣的事情。
據她所知張員外家境殷實，而張冬紳人又老實能幹，南錦雪嫁到那邊做的又是張冬紳的原配妻，張冬紳自然是不會苛待了她，如此好的婚事，這二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
墨竹見南潯心有疑惑便解釋道：「按理說這婚事對於大小姐來說是好的了，二原本是不該有什麼意見的，二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為張冬紳是庶出，二生平最恨的就是『庶出』二字，因此事後她去找了大。」
南潯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大那邊怎麼說，依照大同二的關係她明知道二的忌諱，本不該提這婚事的，怎的，難道她們兩人之間還有什麼過節？」
墨竹停下布菜直起腰身。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只聽說大當著二的面回絕了她，還對二說這事雖說是她提的，可到最後還要經過老的允准，二無法，到最後兩人便不歡而散了。」
南潯暗自冷笑。
這大宅裡最不能相信的便是這樣的姐妹情誼，同侍一夫，兩個女人竟還情同手足，無話不談，當真是可笑之。
想到此處南潯不由得可憐起二來。
可是前世她同南錦葶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原本她是原配可到了最後竟成了搶別人相公的第者，遭人唾棄又慘遭至死。
南潯想到這裡搖了搖頭，前世她同南錦葶的恩怨在她推南錦葶入水的那一刻就已經兩清了，如今讓她不悅的卻是府裡的態。
南錦葶不管怎麼說也是府裡的小姐，也是正兒八的主，如今死了雖說不用府裡上下都為之悲痛，最起碼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這麼的不當回事吧。
難道僅僅是因為南錦葶未婚先孕，讓南家失了顏面所以才這般草率的嗎？
那這府裡人情味未免也單薄了吧，好歹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南潯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待看到南錦雪垂著頭一整晚不敢吭聲，只是悶頭吃菜，便猜到一定是二又數落她了。
倒是同往常一樣沒什麼變化，只是她偶爾會轉過臉朝南邵澤那邊望望。
那眼神裡透著的殷切之意難怪南邵澤一直對她寵愛有加，即便是大重新搬回昭陽閣都不曾留過宿。
一家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倒顯得二和南錦雪有些格格不入。
右眼皮一直跳，南潯抬起手揉了揉，她只看見墨竹一個人站在她旁邊，玢湘不見了蹤影。
「玢湘呢？」
南潯扭頭問墨竹。
墨竹看了一圈後回道：「沒看見，可能是出去解手去了吧。」
「潯妹妹你在看什麼呢？竟看得這麼入神。」
南錦素用手肘碰了一下坐在她旁邊的南潯，南潯這才緩過神來。
南潯笑道：「沒什麼，二姐今日穿的這身衣服很是好看呢，這衣服把二姐襯得更加的花容月貌，若是被哪家的公看到，一定是一見傾心呢。」
南錦素臉色微微一紅，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潯妹妹慣會取笑人，我這蒲柳之姿怎能比得了妹妹，妹妹這陣住在杏林苑這麼偏僻的地方不知還習慣嗎？」
「還行，地方倒是幽靜，我很喜歡。」
南錦素面色略微有些沉重的說道：「杏林苑是偏僻了些，我看妹妹今日只帶了墨竹一個丫鬟出來，待會若是回去還是多帶幾個人陪著好些，看這樣估計一時半會還不會散席。」
南潯微微皺眉，今日南錦素怎麼老是提杏林苑呢？這右眼皮又一整晚跳個不停，南潯隱隱覺得今晚一定有事發生。
南錦素關切的問道：「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揉眼睛，不會是困了吧，若是困了跟老說一聲就先回去睡吧。」
許是被南錦素這麼一說，南潯竟覺得真有些困乏了。
她起身對老說道：「老祖宗，我有些困了，想先回去睡，今晚就不陪您說話了。」
老慈愛的對她說道：「嗯，你住的地方遠些，那就早點回去，上可當心著點，墨竹照顧好你家小姐。」
南潯出了屋，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身上暢快了不少。
外面坐著的府裡的那些下人正吃的正興起的時候，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南潯吩咐墨竹道：「我們從小走吧。」
墨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小，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但又不想多說什麼。
畢竟是自家院，能有什麼可怕的，更何況走小要比走大近些，看小姐的樣顯然是累壞了，因此便同意了南潯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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